第九十章將計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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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胡藥師掠到石頭上,立刻張開了嘴,不停的乾嘔,連眼淚鼻涕都一齊被嘔了出來。

再瞧小魚兒,不知何時已回到那邊的那塊石上,笑嘻嘻地瞧著他們,就像什麼事全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白夫人這才知道釣魚的人反而被魚釣去了。

她又驚又怒,嘎聲道:“快…快解開我的道。”胡藥師一面眼睛,一面著氣道:“什…什麼道?”白夫人道:“湧泉。”胡藥師剛想出來,小魚兒已在那邊悠然笑道:“我若是你,我是萬萬不會救她的。”胡藥師一隻手果然在半空中停頓,嘎聲道:“為什麼?”小魚兒笑道:“你現在還有救人的工夫麼?不如還是先想法子救救自己吧。”胡藥師面慘變,道:“方才那…”究竟是什麼東西?”小魚兒笑嘻嘻道:“不是毒藥,難道還是大補丸麼?”胡藥師整個人都軟了。

小魚兒又道:“你著想我救你,最好先乖乖的坐在那裡不要動””白夫人道:“無論如何,你先解開我的災道再說,我們再一起他拿出解藥來。”小魚兒道:“就憑你們兩個,連我的不出來的。”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胡藥師已被說得怔在中間,也不知究競該聽白夫人的,還是該聽小魚兒的。

鐵萍姑卻瞧得又是驚奇,又是歡喜,也怔了半晌,才忽然想起:“此時不逃,更待何時?”當下一個翻身從石頭上滾了下去,落在水裡。

那邊白夫人已經快急瘋了,道:“你…為什麼還不動手?”胡藥師嘆了口氣,苫笑道:“我雖想救你,但究竟還是自己命要緊。”白夫人瞪著眼睛,氣得再也說不出話來。

這時鐵萍姑已掙扎著遊了過來,剛想跳到石頭上,忽又想起自己身上簡直是一絲不掛,怎麼見得了人?

小魚兒的眼睛卻偏偏向她瞟了過來,還笑了笑。鐵萍姑恨不得將頭都藏在水裡。

小魚兒道:“你想叫我轉過頭去,是麼?”鐵萍姑趕緊點了點頭。

小魚兒道:“好,我就轉過頭去,但我卻要先問你一句,你方才躺在那裡也不害羞,此刻為什麼忽然害羞了?”鐵萍姑吃吃道:“我…我只是…”小魚兒悠悠道:“你方才只是想讓我上當,是麼?只可惜上當的不是我,而是別人。”這句話就像是條鞭子,得鐵萍姑臉又發了白,顫聲道:“你…你怎麼這樣冤枉我?”小魚兒冷笑道:“我冤枉你…哈哈,我倒要請教你,你方才身子既然能動,嘴既然能說話,為什麼不警告我一聲,叫我莫要上當?”鐵萍姑道:“這隻因我。…我…。”她終於發現自己實在無話可說,眼淚不覺了下來。

小魚兒道:“你用不著哭,我可不是花無缺,從來沒有他那樣憐香惜玉的心腸,你眼淚儘管哭成河,我也不會同情你的。”鐵萍妨全身都發起抖來,嘶聲道:“我並沒有要你多原諒,我…我也絕不會求你…。。”小魚兒忽然瞪起眼睛,大聲道:“但我還是要問你,你為什麼要出賣我?為什麼?為什麼?

”鐵萍姑忽也放聲大吼起來,嘶聲道:“只因為我覺得你是個自高自傲、自私自利、自命不凡的大混蛋,你自以為比誰都強,我就希望能眼見你死在別人手上!”小魚兒呆了半晌,竟又笑了,笑嘻嘻道:“女人聲音喊得越大,說的往往越不是真話,你這樣說,我反而認為你不是故意害我了,你一定別有苦衷,也許我真該原諒你才是。”鐵萍姑張口結舌,倒反而怔住了,只覺得這個人所做所為,所說的話,簡直沒有一件不是要大出人意外的。

小魚兒緩緩接道:“這也許是因為你有什麼親近的人.落在他們手上,你為了要救那個人的命,只好出賣我了。”他嘆了口氣,接著道:“若真是如此,我倒不能怪你,因為我知道女人為了她的心上人,往往會連她自己也不惜出賣的。”這句話已說入鐵萍姑心裡,鐵萍姑眼淚忍不住又奪眶而出,她再也想不到這可惡的小魚兒竟如此能體諒別人的苦衷,瞭解別人的心意。

小魚兒柔聲道:“但這人是誰呢?他值得你為他如此犧牲麼?”鐵萍姑淚道:“你…你是認得他的,我不能說出他的名字。”小魚兒面已變了,卻還是柔聲道:“你說的可是江玉郎?”這次鐵萍姑真的閉住嘴了。但現在閉住嘴,豈非已等於默認.小魚兒忽然跳了起來,大吼道:“好,好,好,你竟為了江玉郎那小雜種而出賣我,你可知道這小子有多混帳,他就算被人砍頭一百次,也絕不嫌多的,”鐵萍姑又駭呆了。

小魚兒瞪眼瞧著她,過了半晌,忽又嘆道:“其實我還是不該怪你的,那小子滿嘴甜言語,莫說是你,就算比你更聰明十倍的女人.也會上他當的。”鐵萍姑茫然站在水裡,簡直有些哭笑不得了。

只見小魚兒已變得神平氣和,笑嘻嘻站了起來,向胡藥師道:“很好,你很聰明,一直沒有亂動手,只是像你這般聰明的男人,卻娶了一個老是愛脫衣服的老婆,實在未免有些洩氣!”胡藥師嘆了口氣.道:“我沒有老婆。”小魚兒怔了怔,大笑道:“妙極妙極,如此說來,你簡直比我想象中還要聰明瞭…但她這種女人若沒有老公,卻一定會發瘋的,她的老公呢?”他眼珠子一轉,立刻又笑道:“他的老公自然在看著江玉郎了,是麼?”胡藥師只有嘆道:“正是如此。”小魚兒身形忽然躍起,又向那邊大石頭上竄了過去,這次他輕輕一掠,輕輕飄飄站在石頭上絕不會再掉下水了。

白夫人咬著嘴,嘴都咬出血來。

小魚兒笑嘻嘻瞧著她,道:“像你這樣的老太婆,身上的肥還不算太多,這倒不容易,但你既有了老公,又有情人,為什麼還要找上我呢?”白夫人咬牙道:“你既如此聰明,為何猜不出?”小魚兒想也不想,立刻道:“因為你們三個人中,必定有一個偷偷瞧見了蘇櫻為我著急的摸樣,你們就想用我來要挾蘇櫻,叫她說出花無缺不肯說的事。”他話末說完,白夫人已怔位了,她雖然叫他猜,卻再也未想到這該死的小魚兒竟真的一猜就猜中,就好像在旁邊瞧見了似的。白夫人滿嘴都是苦水,卻吐不出來。

小魚兒道:“但你就算要讓我上當,本來也不必自己脫光衣服,如此折磨自己的,這隻怕是因為你本來就有這病,喜歡讓別人瞧你脫得赤條條的模樣…有些瘋子喜歡對著女人小便,他們的病只怕就和你一樣。”自夫人氣得嘴發抖,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她簡直已將世上所有悲毒的話都罵出了口,小魚兒卻像是連一句都沒有聽見,再也不瞧她一眼。

那邊鐵萍姑泡在水裡,既不敢鑽出來,也不勿該如何是好.溪水冷冽,她凍得嘴都發了白,心裡又是悲哀,又是痛苦,又是羞慚,只覺活下去再也沒什麼意思,正想一頭撞死算了。

小魚兒忽然大聲道:“你知道鐵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好朋友,但她現在卻在水裡泡著,不敢出頭,你說我心裡難受不難受?”他忽又說了這種話來,鐵萍姑也不知是驚是喜。

胡藥師道:“閣下想必是。…是有些難受的。”小魚兒怒道:“你既知我心裡難受,為何還不脫下你的衣服為她送過去。”胡藥師再也不敢多話,只好脫下外衣,遠遠拋繪鐵萍姑,鐵萍姑接在手裡,也不知是穿上的好,還是不穿的好。

只聽小魚兒道:“鐵萍姑在穿衣服時,你若敢做看一眼,我就挖出你的眼珠子來知道麼?”胡藥師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暗道:“我方才難道還沒有看夠,現在你就算要我看。我又怎會有這麼好的心情,這麼好腸胃口。”鐵萍姑終於還是將衣服穿了起來。

小魚兒忍著笑喃喃道:“不知她衣服穿好了沒有?’胡藥師忍不住道:“穿好了。”小魚兒忽然又怒道:“想不到你還是偷看了!”胡藥師道;沒”沒有。”小魚兒哈哈一笑道:“其實你既早巳什麼都瞧見了,現在就是又偷瞧了一眼,也沒有什麼關係,你用不著害怕的。”胡藥師眼睜睜瞧著小魚兒,也是滿肚子苦水吐不出來。

他武功不弱,頭腦也不壞,本來也很是自命不見,誰知此刻竟被個還未成年的半大孩子耍得團團亂轉,他簡直很不得不顧一切,先和這可惡的小鬼拼個死活再說。

小魚兒目光聞動,忽然拍了拍肩頭,笑道:“你用不著難受,只有呆子才會不愛惜自己命的,你為了要我救你而委屈求全,正是你的聰明處。”胡藥師嘆了口氣,漸漸又覺得自己偉大起來,“我能如此委屈求全,豈非正是人所難及之處,這又有什麼丟人呢?”一念至此,方才那要和小魚兒拼命的心,早已不知飛到哪裡去了。

小魚兒笑得更開心,道:“現在,你只要再為我做一件事.我就將解藥給你。”胡藥師嘆道:“既是如此,願聞所命。”小魚兒道:“帶我去找她的老公。”胡藥師想到花無缺還在白山君掌握之中,以花無缺相挾,也不怕小魚兒不拿出解藥來。

一念至此,他眼睛又亮了,立刻躬身道:“遵命!”胡藥師瞧了白夫人一眼,忍不住又道:“但她呢?”小魚兒笑道:她既然喜歡脫光了洗澡,就索讓她在這裡洗乾淨吧。

不到頓飯工夫,那石屋已然在望,風吹林木,沙沙作響,屋子裡卻是靜悄悄的,聽不到絲毫聲音。

小魚兒忽然出手,擰轉了胡藥師的手腕,沉聲道:“他們就在那屋子裡?”胡藥師道:“不錯。”小魚兒皺眉道:“三個大活人在屋子裡,怎地一點聲音都沒有?”鐵萍姑忍不住道:“我…我先去瞧瞧。”小魚兒另一隻手卻飛快地拉往了她,沉著臉道:“既已到了這裡,你還急什麼!”鐵萍姑囁嚅道:“你苦念我也…也對你有些好處,只求你莫要殺了他。”小魚兒瞪眼道:“不殺他!還留著他害人麼?”鐵萍姑頭垂得更低,目中卻下淚來。

小魚兒默然半晌,恨恨道:“看來這小畜牲將你騙得真不淺,但我早已跟你說過,我不是君子,你若指望我有恩必報,你就打錯算盤了。”鐵萍姑幽幽道:“你嘴裡說得雖兇惡,但我卻知道你的心並非如此,你…你…你不會殺他的,是麼?”小魚兒跺了跺腳,忽然重重一摔胡藥師的手,厲聲道:“叫他們出來,聽見了麼?”胡藥師咳一聲,高聲喚道:“白大哥,出來吧,小弟回來了。”空山傳聲,迴音不絕。但石屋裡似是靜悄悄的,沒有迴音。

小魚兒皺眉道:“這姓白的難道是聾子。’胡藥師目光閃動,道:“不如讓在下進去瞧瞧吧。”小魚兒想了想,沉聲道:“好,你先走,莫要走得太快,只要你稍有妄動,我就先扭斷你的手!”胡藥師嘆了口氣,一步步走過去,走到門口,就瞧見江玉郎一個人蜷曲在角落裡,全身直髮抖!

白山君和花無缺竟已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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