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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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天哪!這位將軍將會如何比婆婆更加殘地懲罰她呢?
不過一忽兒,四十多歲,生嚴謹的仇總管就飛也似的趕到了,身上只在倉促中隨便披了一件外袍,一向沒什麼表情的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對現場的一片混亂好似毫無所覺。
“將軍有何吩咐?”
“在明午前,把瑞荷和她身邊所有人統統都給我趕出去,一個都不準留!”趕出去!
不打她嗎?不踢她嗎?不用揍得她半死嗎?
弱柳不顫巍巍地鬆了一口氣。
可是…可是…
她又能到哪裡去呢?
慕容勿離是個治軍異常嚴謹的將領,號令嚴苛至可說是幾近於無情的程度;隨意收受百姓贈予,斬首示眾,即便只是一杯水;不遵號令節制,還是斬首示眾,任何理由皆不論;騒擾百姓,仍是斬首示眾,管你是有心還是無意;怠慢職務,依然是斬首示眾…
他大概是唐軍中最喜歡把人頭掛到軍前的將領吧!
然而他的部下依然樂於追隨他的指揮作戰,因為在嚴酷之外,他亦是個極為體恤士兵的將領,平便堅持要與士卒同食同裘同甘共苦,除了薪俸之外,他所得到的賞賜全都犒落將士:準備作戰之前,必定召集各統制一起計畫周到,爾後才開始作戰,一旦殺人戰場必身先士卒,作戰中從不貪小功而壞大計,因而有戰無敗,而士兵的傷亡也能減少至最低,所以在他的帳下作戰是最安全的。
而且,他也僅是在帶兵之時才會如此嚴酷,一旦脫下了戰袍,慕容勿離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個很有耐,脾氣很好的男人,不但生
淡泊寡慾,而且鮮少發怒,或許稍嫌沒趣了點兒,卻很能容忍別人對他的捉
與惡作劇。所以…
惠少漁悄俏觀著慕容勿離陰鬱的神情,暗暗昨舌不已。
看光景,那位瑞荷夫人還真是惹惱了九師兄呢!
“九師兄,真的生氣啦?”慕容勿離不吭聲,只狠很瞪他一眼。
若換了是慕容勿離麾下的士兵被這種眼瞪上一眼,肯定會嚇得立時跑去躲在被窩裡發抖,可惠少漁瞧了也只是吐了吐舌頭,再聳聳肩。
“真傻,居然做這種事。不過那位姑娘,你不是說她是處子嗎?那…也要將她趕走嗎?”
“哼!”慕容勿離冷笑。
“那種女人不是為名就是貪利,我留她做啥?”
“女人?”惠少漁揚起不以為然的聲調。
“那還算不上是女人吧?頂多是個十六、七歲的小丫頭而已嘛!”
“是嗎?”慕容勿離眉宇間悄悄浮起幾絲皺褶。
“我倒沒注意到那麼多。”
“說得也是,這世上除了‘她’之外,還有哪個女人值得讓九師兄你正眼相待呢?”惠少漁語帶嘲諷地嘟囔。
皺褶馬上發展為深谷鴻溝“不知道你在胡扯些什麼!”慕容勿離不悅地擺手回身走向書房。
“不要再費時間了,快去叫戶曹和兵曹過來把該處理的事儘快處理好,以便辦理
接。”惠少漁默然注視他的背影片刻,而後無奈地搖搖頭轉身離去了。
jjjjjjjjjj無路可走了!
灰霾的天空下,翳重沉沉的積雲壓得人心頭幾乎不過氣來,刺骨的寒風更是颳得渡河水面波紋如
,枯黃的蘆葦雜草沙沙哀鳴不已。
弱柳悄然佇立在灰黑的石礫間,遙望著河對岸,雖然僅著單薄的衫襦長裙,她卻不覺寒冷,在嗚嗚咽鳴的風聲中,只有滿心的孤寂與無助,然而卻也有另一種莫名所以的解脫
隱隱爬伏在心頭,好似在暗示她:這是唯一的路。因為——無路可走了啊!
當她走到這兒,眼見一道滔滔急橫亙在面前,讓她進不得,退也無處可去,她便知道這已是路的盡頭了。所以,不能怪她輕忽自己的生命,如果這是上天的旨意,她怎能不遵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