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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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樂樂看著他的背影兩秒,再看向穿著時髦、化著緻美妝,可惜神情猙獰的“火雞”隨即聰明地選擇跟上“冰人”的腳步。
她可不想單獨留下來面對那名怒火中燒的女人,直覺告訴她,那個女人比楚軍天還可怕!
“唉~~電梯在這裡,你不搭電梯,難道要爬樓梯嗎?你的辦公室在幾樓啊?你爬得上去嗎?”高樂樂自說自話,因為走在前頭的楚軍天本不理她,繼續往前走。
她納悶地跟著他繞過電梯牆,來到後方的樓梯間,看到一部標註“總裁專用”的電梯,總算恍然大悟。
“呢~~原來你有自己的專用電梯呀!我還以為你要用爬的啊…想想也知道不可能,你是養尊處優的大老闆,怎麼可能待自己?”楚軍天拿出一張磁卡刷過電梯旁的
應器,電梯門開啟,他率先跨進電梯,按下二十八樓的樓層按鍵,站在正中央轉身朝外,深不見底的黑眸直直看著她的臉,看得她心慌意亂,頭昏腦脹,什麼都忘了。
“你…”低沈好聽的聲音在快速上升的小小電梯裡迴盪。
“嗯?”他的長相不算英俊,但讓人印象深刻。
“你說,我聽…”細長眼睛很人,眼睫
甚至比她還長呢!鼻樑有些歪,看起來像是被打斷過,嘴
寬厚,組合成一張有個
的臉,尤其是冷硬的神情更是讓他缺乏親和力,但他低沈好聽的聲音具有催眠效果,聽得她
濛濛,三魂七魄當下少了一魂一魄。
“我要你…”他故意頓了幾秒。
“你要什麼?我聽著呢…”
“閉、嘴。”
“…哈?”腦子混沌的高樂樂,過了好兒秒才接收到正確訊息,氣得牙癢癢,偏又拿他沒轍,只能撇嘴嘟嘟哦嚷。
“你這人很難相處耶,一定沒有朋友…”看她無奈又氣惱的表情,他的嘴角幾不可見的微微揚起,甚至不介意她的碎碎啥,心情頗愉悅。
自從接下“安國企業”甚至應該說早在父親過世的六年前,也就是大四那一年,他開始參與公司事務,協助父親管理公司起,算算也有十一年了吧?
十一年,佔了他目前人生的三分之一…
叮!電梯門開啟,打斷他的思緒,他皺眉率先走出電梯,走到位於走道底的辦公室,不滿自己居然費時間在無意義的回想上。
尾隨他踏進辦公室,簡潔有力的擺設,看得高樂樂目瞪口呆。
“哇~~你的辦公室好空曠!”這間位於邊間的辦公室,兩面都開著大窗,明亮的光線從窗外透入,幾乎不需要光燈補強。
約莫五十坪大的空間,除了有枝有角的大原木辦公桌和佔滿一整面牆的書櫃外,沒有其他傢俱,雪白的牆壁就連一幅畫作都沒有,這是一間非常男化的辦公室,還好地上鋪著淺可可
的地毯,緩和了房間的陽剛味。
楚軍天依然沒對她的評論做出任何反應,安坐在真皮高背椅上,仔細閱讀那張泛黃的紙張。
這的確就是父親曾經提過的那張讓渡書!
父親的字、期、人名以及內容,都跟父親生前說的一模一樣。
就是這張紙,讓父親整整放在心上十五年,直到他臨終前,仍然掛念著這件事。
“你的身分證明。”他不動聲地放下紙張,沒讓她看出他心裡頭的
動。
“哪…這是我的身分證。”她從皮夾裡掏出身分證給他。
“這張紙應該是你爸爸寫給我爸的,沒錯吧?”他翻看她的身分證,證實她父親就是所有權人高信義。
將身分證還給她,繼續發問:“你爸呢?”
“他半年前過世了。”提到父親,哀慼立即爬上她原本開朗有神的臉,聲音也變得悶悶的。
“你是他唯一的繼承人嗎?還會有其他人來聲討權益嗎?”他必須搞清楚所有的狀況,免得以後還得應付其他跑出來的閒雜人等。
“我還有兩個弟弟,但我爸說這張紙要留給我作紀念,因為他認為這張紙是廢紙。”她期期艾艾地看著他問:“這張讓渡書應該還有效力吧?你不會不認帳吧?”就算這張讓渡書是真的,但他若是來個死不認帳,也是枉然。她現在連生活都有問題,可沒辦法籌錢打官司哪!
他看了她幾秒,看到她都以為無望了,他才從口袋裡拿出一把緻的鑰匙,打開書桌最底層的
展,拿出一個信封,掏出裡面的紙張。
“我父親過世時,寫下一份遺囑,讓出他當時名下股票的十分之一給高信義先生。”他將父親的遺囑複印件給她,拿起桌上的計算機。
“當時他有一萬五千張股票,所以你可以得到一千五百張,依昨天的收盤股價兩百六十四來算,這張讓渡書價值將近四億新臺幣。”
“安國企業”以生產電子零件起家,但他五年前接手集團後,觸角擴及智能型手機、太陽能和媒體產業,如今“安國集團”的版圖遍及全世界,年收入超過兩百億美金。
“四…四億?!她目瞪口呆,整個人嚇傻,神情呆滯地瞪著他。
“你…你說…四億?”她沒聽錯吧?
“沒錯,你現在是億萬富翁了,開心吧?”語氣裡的嘲諷非常明顯。
“…太好了!”她慢慢消化這個讓人震驚的大好消息,笑得合不攏嘴。
“我要怎麼換成錢呢?”她必須儘速賣掉部分股票換現金,償還債務,要不然她現在連生活費都沒了。
“我會找律帥擬訂正式的讓渡書,把股票過戶給你。”他暗地冷哼一聲,臉上的不屑更加明顯。
女人都是一個樣,只要提到錢,就笑得像個花痴,跟他前一樣!
“好。”等拿到股票,她會平分給兩個弟弟和媽媽,他們一家人終於不用再苦哈哈地過子,真是太好了!
“把如的聯絡資料留下,我會讓律師跟你聯絡。”他不願再跟這種見錢眼開的女人瞎攪和了,令人厭惡。
“好…”她翻找揹包,但找不到紙跟筆。
“不好意思,跟你借張紙跟筆。”他撕下一張便條紙,連同自己的萬寶龍筆一起給她。
她寫下自己的手機號碼和地址後,突然想到她口袋所剩無幾,只剩幾千元,只好厚著臉皮問:“呃…請問我什麼時候可以拿到股票?”他不耐煩地作電腦。
“我等一下就叫律帥跟你聯絡,你自己問他。”竟然連幾天的時間都等不及,果然是拜金女。
“呢…好,謝謝你的筆。”雙手將筆遞還給他。
“放在桌上吧。”心裡對她的鄙視越來越深,連接觸她碰過的物品都不想。
“那…我走了…”察覺他的不友善,她識相地道別,但走到門口時,她突然停下腳步,毅然決然地又折回來,面對他的冷臉。
“我一直想問一件事,但我不曉得你知不知道?”
“什麼事?”眼睛繼續看著電腦螢幕,不願分神給她。
“既然你父親特別立了遺囑代這件事,就表示他有記在心裡頭,那他為什麼都沒來找過我阿爸呢?”害她阿爸被親戚朋友嘲
是冤大頭,整整被笑了二十年。
“你是抱怨現在才拿到錢,拿得太晚嗎?”他終於抬起頭,字裡行間都是嘲諷。
“才不是呢!我是替我阿爸抱屈!”她大聲反駁,訴說她阿爸的委屈。
“你知道當午我爸抵押房產給銀行,籌出兩t!萬給你爸週轉,反而害得我們家的房子差點被拍賣,沒地方住嗎?結果是親戚幫忙籌錢還給銀行,才保住房產的。這十幾年來,我爸每天辛苦下田就為了還錢給親戚,還被他們笑是冤大頭,如果你爸早一點來找我爸,就可以還我爸清白,讓他風風光光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