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無情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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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以一招東海“腐功”破了專破內家功力的“長空神指”擄劫住桑小娥。

羽哈哈仰天長笑,得意非凡。

桑小娥掙扎了一下,手腕痛入心肺,怒道:“你…你要怎樣?”嚴笑道:“你猜我想怎樣?”桑小娥道:“爹回來,一定取你狗命!”嚴羽笑道:“你爹已赴隆中,其他的人我又不畏,他們奈何得了我嚴羽!”嗓小娥急道:“車…車叔叔也在附近。”嚴羽大笑道:“小妹子,別唬人了,車佔風尚在百里之外,倒是宋自雪,可能在附近,這幾天有人死在密林某處,身上中的劍傷,只有宋自雪才刺得出來。”桑小娥道:“你…你…”嚴羽忽然大喝一聲道:“不準再過來!”原來有幾名白衣大漢,救主心切,趁兩人對話,想偷偷掩來,無奈嚴羽甚是明,一下子便給發覺。

方歌自屏風望去,見得此種情形,心中大是焦急,他俠心縱橫,此情狀,早己忘記自己乃遭桑小娥所擄,要不是道被封,早已衝將過去。

這時他左右兩個挾指者,早已衝出去救主人了,只留他挨在牆上,只見桑小娥花容失,臉雪麗,烏髮散落在肩上,清香的小額沾了些汗珠,心中大是憐惜,猛覺有人欺近,身上道忽然盡皆解去,方歌一躍而起那人一把按住“噓”了一聲,卻正是“諸葛孫臏”辛深巷,不知何時竟潛到自己身邊。

“方少俠,適才多有得罪,現刻一定要你仗義施援方可。”方軟早已看得義氣填膺,道:“這個當然。”便縱身而出。辛深巷一欄,把劍倒提到方歌手裡,道:“這樣不行。”方軟心中暗為自己糊塗,手中無劍,居然便冒然衝出去,也是送死罷了,道:“辛大叔認為如何?”方軟問得非常之急,因廳中情形已十分驚險。

辛深巷道:“這無情公子武功詭異,我縱與小姐聯手,也未免是他的敵手,現下小姐落在他手裡,我們投鼠忌器,衝動不得。”方軟一想,自己武功還不如桑小娥,怎能救人,不臉上一熱,心想:自己尚如此急切,反而辛深巷這樣鎮定,於理不合,但仔細望去,辛深巷也是額上有豆大汗珠滾下,心中知他亦十分焦切,當下便道:r在下聽辛大叔吩咐。”辛深巷道:“吩咐絕不敢當,唯望少俠仗義出手,救小姐一次,區區同身受,永誌不忘。現下救小姐,唯有一法,少俠可是宋大俠門下?”方歌兩次失手,一次為費四殺所傷,一次為桑小娥手擒,皆因宋自雪的名頭太響方才不敢為難。心中很是這位素未謀面的掌門大師伯,只是他傲氣極重,不願借別人名頭以行江湖,當下道:“不是。宋先生乃在下掌門師伯,素未償謀面夙願。”辛深巷眉心打成了一個結,道:“不是宋大俠弟子,那可糟了!”方歌奇道:“辛大叔為何說糟,在下確是天羽派門下…”辛深巷疾道:“那你是誰的門下?”方歌道:“家師名諱,上祝下幽…”辛深巷恍然道:“原來是江山劍客,卻未料他是宋大俠的師弟。”言下頗有宋自雪大是出名,其師弟卻還不如他之意。

方歌眉一揚,便待發話,辛深巷道:“你既是天羽門下,便有辦法…當下趨近方歌耳邊,說了一陣話。

外面的情勢,已十分緊急。

這時衝上樓來的長空幫眾,少說也有二十餘人,那嚴羽卻毫不畏懼,扣住桑小娥,慢條斯理的在一長板凳坐下,另一隻手提壺斟酒,呷了一口,道:“妹子,你要不要也來一口。”桑小娥貴為天下第一大幫幫主之女,那受過這等鳥氣,氣得臉白了,更不答話。嚴羽輕笑道:“妹子,你愈生氣,卻越漂亮。”先垂頭要親桑小娥臉頰,只見她俏臉氣得不住顫抖,似柳尖在水邊上遇看風兒拂動,好一種清靈水秀之,令好無行的嚴羽,也為之端重,這一口,竟未敢親下去。

只是嚴羽這樣一端詳,心中更加眷愛,心想:這等花容月貌,又這等身家望門,豈不正配自己一。當下笑道:“妹子,我帶你回劫餘島,先有夫之實,再向尊翁稟明…”突聽一聲斷喝:“住口!”嚴羽高傲狂妄,那給人這般喝斷,心中然大怒,抬頭望夫,只見內房布霍地掀開,一人當門而立,一身黃長服,肩長劍,眉長及鬢,三絡長鬚,無風自動。嚴羽猛醒起一人的形像,與眼前這人十分吻合,但又不敢置信。這時正中天,恰好照在樓瓦上,室內反而不甚清楚,那人面目也是模糊一片,嚴羽心機深沉,不敢冒然,道:“閣下!”那人喝道:“住嘴!見我還不拜倒!”嚴羽一怔,那人又喝:“誰在我後面鬼鬼崇崇!”回袖一捲“嘩啦”一聲飛出一人“叭”地卷跌在地“蓬”地竟撞破樓板,掉了下去。嚴羽心中暗驚,忽聽“呼”地一聲,那白衣人又自窗外扎手紮腳的跌了進來“噗”地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羽此梵非同小可,這人頭也不回,捲袖之力,竟此等巧妙,把人捲了出來,撞破樓梯,掉了下去,再穿過大門,反飛上二樓,跌回原地。這等功力,不但他遠望塵莫及,就算是嚴蒼茫親至,也絕無法如此巧妙運勁。嚴羽最是知機就勢,當下再無疑慮,往地下一伏,拜倒道:“小侄嚴羽,拜見宋伯伯。”那人“哼”了一聲,便不打話。

這時只見辛深巷三步並一步,衝上來道:“宋前輩,這無恥之徒劫持小姐,尚望前輩主持公道。”嚴羽心中大怒:媽的!你這傢伙居然當面告狀,要是宋自雪…想到早年宋自雪傲嘯武林、快意恩仇,心中大是恐懼。

宋自雪依然在遠處,這次更重重地“哼”了一聲,望了望嚴羽的右手。

原來嚴羽雖然拜倒,但依然緊扣桑小娥不放。

羽一時不知放好,還是不放好。這一放,後要擒桑小娥,恐怕絕沒這般容易了。

要是不放,宋自雪一旦震怒起來,可不是好玩的,剛才看宋自雪摔人的那一招,自己恐怕在他手上走不過五招。

嚴渡羽這一遲疑,只聽宋自雪大喝一聲:“還不快放手!”空擊出一掌,嚴羽本能地閃了一閃;沒料宋自雪這隨隨便便的一掌,對不是擊向自己,而是遙擊辛深巷,辛深巷怪叫一聲“砰砰碰碰”又滾下樓梯去了。

羽這下更驚,他素知辛深巷乃白旗令主,武功雖不甚高,但要打勝他,也要費一些周章。適才他兩招踢倒辛深巷,乃仗招式怪異所致。而今,宋自雪隔離丈餘,一揚掌辛深巷便滾下去了,更難得的是連一絲掌風也無,要知以掌力百步傷人者,不是沒有,少林天象,武當長風,都有這等功力,但出招不帶一絲風聲,卻更是高手中的高手。

羽怎敢違逆,心下一橫,只得放手,桑小娥“嗖”地躍出丈外,嚴羽嬉皮笑臉地道:“宋伯伯,小侄已…。”正想巴結幾句,不料宋自雪一聲冷笑道:“快滾!”嚴羽一愣,只見宋自雪“刷”地拔出長劍,嚴羽心中大奇,怎麼這名震武林的宋掌門一語未畢,便要動手?卻見他凌空劃了三下,嚴羽不明其所以,忽聽剎剎剎三響,自己背後的紗窗被劃了三道隙縫。

羽心中更是大驚,出掌遙擊,已然了得,凌空劃劍,居然又不帶劍風,簡直匪夷所思。要知道出掌不帶風聲,因力道渾厚,尚可以理解,連劍鋒所過,凌空破窗,居然也不挾劍風,這是嚴羽聞所未聞的,一見劍勢,便知是天羽奇劍的特殊劍招,當下趕忙陪笑後退,道:“是。是。小侄就滾,小侄馬上就滾!”說看一返身,沒命的奔出去了。

宋自雪見嚴羽走遠,忽然聳了聳肩,伸了伸舌頭,以宋自雪的年齡身份,居然又聳肩,又搖頭,可以說是十分怪異之事,桑小娥猶疑道:“…你…你不是宋伯伯?

”那人哈哈一笑,只聲一人笑道:“小姐,他是方小俠。”說話的人正是辛深巷,施施然的走上來,那有一點被擊傷的樣子?

原來宋自雪這五、六年來,名聲雖響,卻從來未現江湖,他七年前黃山論劍的形象是一制黃袍,背長劍,十分俊傲,但真實形貌,誰也沒見過。辛深巷授意方歌假冒宋自雪,最主要的是要驚退嚴羽,因為要在嚴羽手下救桑小娥,就算得成,也必有慘重傷亡,唯有藉宋自雪名頭,來嚇伏嚴羽。

要方歌假扮宋自雪,最重要的關鍵是方歌會天羽劍法,這才可以使嚴羽深信不疑。況且,方歌長相很有當時宋自雪出道之英,以他來假扮,最是恰合不過。

當然,方歌一出掌,那翻倒摔下樓去的,當然是裝出來的,這長空幫徒跌了下去,然後樓下另一人早已伏在二樓欄杆旁邊,再“砰”地翻跌進來,兩人長相又極其相似,配合得天衣無縫,嚴羽自然看不出倪端。

至於方歌一掌打辛深巷,自然是辛深巷造作得像罷了。凌空出劍,卻更是兒戲,乃三名長空幫徒伏在隔牆,方歌一出劍,這邊三人便各出刀到了紗窗一道口子,一因在嚴羽身後,嚴羽聽得紗窗響聲方才回聲,所以沒有發現;二因嚴羽已被方歌假扮的宋自雪嚇得心驚膽跳,自沒有細心去留意。

辛深巷哈哈大笑,方歌緩緩解下易容裝具?桑小娥卻一跺足,臉泛紅霞,恨聲道:“今你救了我,也別神氣,他我一定救回你,那時就兩不相欠。”這一跺之足後,便一口氣下了樓,桑小娥反身皆黑髮如瀑布般撈起,出雪白的玉頸,方歌真是看得痴了。

原來桑小娥出道以來,在天下第一大幫之中,幾個令主叔嬸,照顧周到,從未遇今這等奇恥大辱,讓一個手下敗將救了,心中如何得悅?當下又羞又憤,便奔出去找桑書雲哭訴去了。

桑小娥一走?辛深巷恐其又有閃失,連忙追出,當下方歌長揮道:“小姐脾倔拗,方少俠請勿見怪。少俠相助大恩,容辛某面稟幫主,再圖拜謝。”便匆匆趕下樓去了。

一時之間,長空幫眾扶起地上兩個死者,走個清光,只留方歌一人,立在樓上。

方歌呆了一呆,剛才的事,就像一場夢一般,那遙隔遠座的白衣人,那劍挑儒巾現秀容,那揚起的發壁和雪白的頭…方歌歎了一聲,不覺得好笑,心裡罵道:方歌啊方歌,你又父仇未報、學書未成、練劍未得,怎能如此痴狂。再想長空神指桑書雲在武林中是何等名望,桑小娥是何等寵珍,自己方歌又是什麼東西,竟痴心妄想?忽然心中又起一念:當年桑書雲、宋自雪、嚴蒼茫等也不過是武林籍籍無名之輩,但憑一番雄心,一番努力,得此名位重望,自己不勤加努力,卻妄行痴想,大志便是何在?

想到這裡,方歌心底豁然,哈哈一笑,揚長下樓,花銀子買了一匹馬,長驅而去。

方歌原想馳出襄陽城,先回去拜祭父親,再追查血河車下落,但襄城人多,水不通,方歌只好放慢走,一面觀賞街上的東西,也非常賞心悅目,只見街邊,有的打鐵,有的賣藥,大人小孩吵成一團,好不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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