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四大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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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場中多了一位優雅的青衫人,微笑道:“嚴兄何必動那末大的火氣?”此人正是長空幫幫主,長空神指桑書雲。

嚴蒼茫目光收縮,冷冷地道:“桑幫主,恭喜你已練成內助髮指“膛臂擋車”神功!”桑書雲微微一驚,心裡極是後悔自己大意,使出“長空神指”中的以內息髮指的功力,反叫嚴蒼茫看破了自己武功的進境。唯外表毫不動聲,抱拳笑道:“嚴兄見笑了。”然後又向方歌招呼一聲:“方少俠好。”方歌真是受寵若駕,桑書雲處處以一派掌門之禮待他,絲毫不以長輩自居,令他得無復言表。

嚴蒼茫把鐵梢往地上一拄,大剌剌地道:“而今崗山之戰,尚有三月,桑幫主因何把犬子擒制,恐有失江湖道義!”桑書雲微笑道:“嚴兄誤會。”說目光望向梅醒非,梅醒非稽首道:“嚴公子前幾跟蹤桑小姐來到此處,出言輕薄,小姐大怒,要我們逐之,牧旗主好意勸告嚴公子,嚴公子不聽,大打出手,嚴公子受輕傷逃離…”嚴蒼茫怒道:“胡說,你們定必群毆…”梅醒非也不理他,繼續道:“後來嚴公子猶在此地,徘徊不去,見一民女,竟起念,將之強暴,事後竟起殺心,恰巧教葉旗主撞見,打了起來,後來曹旗主也趕至,兩人合力制伏了嚴公子,聽候幫主發落這等登徒子、無恥人!”嚴蒼茫一面罵下去,梅醒非逕自說下去,不理會他,嚴蒼茫也自覺無趣,住口不罵,又聽梅醒非對葉、曹以二戰一的事直認不諱,反而沒有咒罵的藉口,要知東海劫餘島島主向來是護短出名,他又想起一事,即刻破口大罵道:“本無此事工你們編造事體,來陷害我兒,以為劫餘島好惹的麼!”語下大有威脅之意。

梅醒非微微一笑,桑書雲頷了頷首,梅醒非一揚手,兩名長空幫黃衫漢子,架一個浚豪的青年,自門外走進來,只聽他慘然呼道:“爹!”嚴蒼茫聽得心中大痛,又恨他這個唯一的兒子不爭氣。居然當這些人之面,一副求饒的樣子,心想先發制人,故此怒道:“你們這樣待我兒,是何居心?”梅醒非又揮揮手,葉三娘也扶出一人,只見這女子相當美麗,莊稼打扮,髮髻凌亂,一雙眼睛卻哭得又紅又腫,一面行近,一面還搐不已,望向嚴羽,似對之十分畏懼,嚴蒼茫心知不妙,猶逞強問道:“這又是幹什麼?”葉三娘拍拍那姑娘肩膀,向嚴蒼茫冷笑道:“問你的寶只兒子去呀!”嚴蒼茫忽然踏前一步,只一步,眾人只覺眼前一花,他已越過丈外,到了嚴羽身前,一巴括了過去“啪”地一聲,嚴羽白暫的臉頰上現出了五條紅影,嚴羽駭道:“爹你…”似不相信嚴蒼茫竟會括他。

嚴蒼茫怒叱道:“畜牲!你幹出什麼事情來了!”一把向嚴羽肩頭抓去,似要他說話,桑書雲勸道:“嚴兄有話好說。”突然之間,嚴蒼茫一反手“啦!”地擊中一名黃衫漢,那黃衫漢一呆,撞跌而出,把另一名黃衣人也撞跌地上,兩人摔到地上,都口噴鮮血,眼見都難活命了,只聽嚴蒼茫哈哈一笑道:“對了,有話好說,何必制住我兒!”嚴羽這才明白他父親的用意,當下又有了一種狂妄、得意的笑容。

桑書雲變道:“你這…”嚴蒼茫臉有得:“哎,桑幫主難道未曾看見,我已教訓了這畜牲麼?”葉三娘厲聲道:“良家女子貞,豈是讓一巴掌就了事的!”嚴蒼茫咭咭怪笑道:“我兒子要玩,天下女子,他那個玩不起,要來這窮巷僻壤,做這些勾當,這其中必有冤曲,我要回去再審…”曹極怒極:“這裡是長空幫的地盤,有事長空幫作得了主!”嚴蒼茫“哈”地一聲怪笑道:“我呢?我是劫餘島的人,長空幫管到東海的地盤去麼?”牧陽最是年少氣盛:“我不管你如何說,總之這女子名節、那兩人命,都要你賠上!”梅醒非見嚴蒼茫狂妄自大,也心裡有氣:“我們好意擒住令公子,還禮待他,就是等嚴島主來主持公道,要是嚴島主不公道,長空幫可要討同公道了!”梅醒非的話下得極重,嚴蒼茫瑚仍然笑嘻嘻:“公道麼?公道也要講實力的。”方歌聽得熱血沸騰,眼見嚴氏父子這等行為,早已按捺不住,任俠之情陡生,豪氣大作,怒道:“你們父子這般無恥,怎當得上武林前輩。這樁事情,可是有人證的,你們如此卑鄙,也不怕天下人之口…”嚴蒼茫幾會被人如此罵過,一看又是方歌,心中怒極,外表依然笑嘻嘻地:“人證麼?怎麼她從未說過話?”突然一閃,穿過梅醒非,突過牧陽,一揚袖,大風捲出,震開葉三娘,一杖向那驚駭中的女子“人中”擊下,邊還笑道:“說話呀!”這下方歌早有防備“錚”地一聲,金虹又現,斬向嚴蒼茫。

嚴蒼茫心下一凜,猛見金虹乍現,比他想像中要快得多,急忙縮手,心中忖道:“怎麼數月不見,這小子出手又高了許多?匆忙間望過去,只見方歌人在劍芒之中,眩目看不清楚,意興飛越,就如當宋自雪初出江湖一般。嚴蒼茫心裡又是一慄。

嚴蒼茫打量歸打量,心裡已認定要殺人滅口,上盤絲毫不動,下盤已踹出一腳,踢向那女子,方歌怎料得到嚴蒼茫出手如此詭異,發覺時已大遲,眼見那一腳就要正中,可憐那民家女子又如何受得住“四奇之一”嚴蒼茫的一腳!

便在此時,忽然青影一閃,一抬足“啪啪”二聲,兩腳踢在一起,兩人神不變,唯桑書雲已擋在那女子身前。

嚴蒼茫情知桑書雲攔住,殺人已無望,心知乃肇因於方歌從中作梗,心裡對他恨絕。

桑書雲定定地道:“嚴兄,你在武林中重若泰斗,若殺手無縛雞之力者滅口,傳出去可不大好聽。”嚴蒼茫想一想,心裡也憾然,仍冷冷地說:“我從不在別人威脅下談話,你們人多勢眾,我嚴蒼茫可是不怕的。”心裡則是想到,自己縱衝得出去,孩子難免也落在別人手裡,投鼠忌器,所以先要對方把局勢緩了再說。

桑書雲沉了一下,心想嚴蒼茫畢竟是一方宗主,不致言而無信,而且無情公子被擒,對他臉上大不光采,所以點頭道:“好。我們到古剎去談。”梅醒非踏前一步,因不放心,想出言相勸,桑書雲一擺手道:“我自會曉得。”隨即向方歌笑道:“方少掌門,這事就一道走走,可好?”桑書雲一直待方歌是一方掌門之禮,方歌心裡,又擔心桑書雲安危,自無不去之理。

桑書雲向嚴蒼茫笑道:“我們一道談談,令公子若無聊,方少掌門識博功高,也可以聊聊。”要知桑書雲亦自恃藝高膽大,不怕嚴蒼茫耍什麼花樣,何況嵩山已在長空幫控制之下,嚴蒼茫即覺人多眾雜,一張臉拉下來,桑書雲便準備與他私下作談,唯嚴羽也定必一道,動起手來,自己吃點虧,但有方歌在,則無後顧之憂,何況方歌並非長空幫中人,後江湖言說自己以眾欺寡,他也可作個證明,加上方歌是天羽派掌門,名正言順,應該跟去。

嚴蒼茫冷哼一聲,不置可否,桑書雲微微一笑,引身向前行去,表示自己用意磊落,決無歹意。

方歌則跟在嚴蒼茫父子身後,一直冷冷監視。

這時已是秋末,嵩山降雪,大地一片茫茫。

桑書雲青衫的背門就在他眼前,只要他陡然出襲,說不定他一掌就可以了結這勁敵的命,然後再解決掉方歌命。…

嚴蒼茫睛凝視桑書雲的背門,慢慢了一口氣,漸漸把力量運集在右手掌上。正在此時,桑書雲條然回身一笑道:“令郎步伐怎地雜亂了起來?”嚴羽臉上一紅,他是凝注他父親正要出手,心裡大為興奮,不覺腳步稍亂,卻不料桑書雲知道。

嚴蒼茫臉不改:“桑幫主的耳力,打獵不必帶狗去。”桑書雲一笑,好似沒聽出他言詞中所含諷刺之意,返身繼續前行。

四個人於是在蒼茫大地中,皚皚白雪上,踴踴地向嵩山古剎石塔走去。

嵩山是為五嶽之一,最為蕭殺。因其地居中州,古代封稱,尊為中嶽。

嵩山峰巒秀拔,西峰名為少室,高十六里,週三十里,相倚相望,其間相距約十七公里。

少室有聞名天下的少林寺。我國技擊中名震武林的少林派,即此發祥,有達摩面壁處,漢三百闕諸勝。

嵩山岩壑,千態萬狀,山中頗多古剎,有嵩山古塔,在山之西麓,十五層,北魏時建,為國內現存磚塔中之最古者。

嵩山古塔屬廢剎,甚少遊人,桑書雲等卻往該處走去,在大地茫茫風雪中,這幾人不知何所行止。

十五層石塔斑剝、古舊,然已在望,方歌一口寒氣,看那孤寂的石搭,不知建塔的人何在?千百年來,石塔有何觀?天地有何變?

嚴蒼茫漸漸走慢,桑書雲馬上警覺,郎問:“怎麼了?”嚴蒼茫忽低咳一聲,說:“桑幫主。”桑書雲微微一笑:“嚴兄請說。”嚴蒼茫沉聲道:“幫主帶我們來此處,有什麼要說,此處無人,可以說了。”這幾句話,等於把出來到無人處談判的事,都往桑書雲一個人身上推,桑書雲亦不以為件,微微一笑:“嚴兄,實不相瞞,兩次約見,皆有要事商議。”嚴蒼茫見桑書霎說的嚴肅,又似並不是衝自己兒子所犯的罪行來的,當下暗喜,也凝肅地道:“卻是為了什麼?”桑書雲嘆了一口氣道:“上次在洛水江中,我正要把話說出,卻遇上恨天教的事情…”嚴蒼茫臉忽變:“血河車的事麼?”桑書雲點了點頭,嚴蒼茫向方歌瞄了瞄,那:“外人在,方便麼?”桑書雲肅然道:“他是天羽掌門,一方之宗,當然應該參與此事,宋老弟英年早逝,我們要扶植他後人才是,怎可有所遮瞞!”這話義正辭嚴,嚴蒼茫冷哼一聲,又急於知道桑書雲的訊息,於是道:“也罷。

桑兄可探出了什麼消息有關血河車的?

嚴蒼茫急得知血河車的事,所以把桑書雲喚作“兄”桑書雲心裡曉得,也不揭破:“我也沒有血河車的下落!”嚴蒼茫一聽,好生失望“哦”了一聲,雙肩垂了下來,桑書雲接道:“不過據我探知,血河車上的人,已經不是“武林狐子”任狂。”嚴蒼茫一聽,興趣又來,雙肩又再聳起,方歌聽得血河車上的人,知道跟自己父仇有關,也凝神傾聽,桑書雲見方歌如此專注,心忖這少年雖忠厚真誠,但也難免對血河車有野心,當下微笑道:“近在河北一帶,我幫白旗堂主辛深巷的部下,曾與一批武林高手截得血河車,後來無一人能活,辛深巷趕去時,還有一位子弟身受重傷,說出血河車上有兩人,絕對不是任狂,就死了…”嚴蒼茫“哼”了一聲道:“要是任狂,出手那有人還說得出話來!只不過車上的人是誰…”

“這我也不知道,”桑書雲道:“血河車上卻不是任狂,那麼又是誰?任狂去了那裡?

血河車上的武功,這兩人得了沒有?這些疑團,都沒辦法得到解釋,而最近武林中又有兩大怪事…”嚴蒼茫道:“什麼怪事?”桑書雲道:“武林中出現了一批極其厲害,神出鬼沒的殺手,自從血河派大弒殺戮各門各派…”桑書雲揹負雙手,在漫苯風雪中悠然長嘆:“闢如嵩山這一脈,就盡喪於“血蹤萬里”衛悲同手之後,衡山、括蒼,也先後遭滅派之禍…但血河派被滅後,武林中一時相安無事,直至最近,腔恫、黃山、恆山又告遭殃…”嚴蒼茫凝聲道:“這我也有聽說過。近我劫餘島人,也受到狙擊…”忽想劫餘島子弟被殺,乃屬家醜,當下也止住不說了。

桑書雲嘆道:“不瞞嚴兄,我長空幫中人,最近也遭到神秘的折損…最可怕的是,敵人無影無蹤,無跡可導…而就在三天前,天目一脈,又告全殲。”嚴蒼茫神一變,失聲道:“連天目也…”桑書雲點點頭道:“天目山一脈自“神”顧同林死後“鐵臂人”門大倫左喪門、右判官筆,飲譽江湖,絕非點蒼先人可比擬…可是他也遭了毒手,殺人者扎手,可見一斑。”嚴蒼茫沉默良久“噓”了一聲,怪笑道:“多謝桑幫主提醒,只不過劫餘島,並非三腳貓之徒,對方要來毀,那是自尋死路。”桑書雲撫須笑道:“嚴兄子弟武助高強,這點當無問題,只是還有第二件大事…”嚴蒼茫冷笑道:“不知又是什麼雞蒜皮的…”話未說完,桑書雲郎截道:““幽冥血奴”又現江湖。”嚴蒼茫見桑書雲又道,本想以內力繼續說話,把他聲音壓下去的,猛聽“幽冥血奴”三個字,一時臉白如雪,半聲作不得響。

這是方歌首次見嚴蒼茫嚇住。而桑書雲也臉有憂,繼續道:“而且據我探得“幽冥血奴”就是蕭蕭天!”

“蕭蕭天!”嚴蒼茫白髮飛揚,袍袖捲起,厲聲道:““幽冥血奴”蕭蕭天!”

“是。”桑書雲臉十分憂傷:“三十年前,蕭蕭天這人本是白道中名俠,但他父親蕭易人因受大俠蕭秋水之挫敗,給予無窮的仇恨心理,以及殘酷的訓練,使他人心大變,下手狠辣,事事疑毒,最後加入血河派,簡直殺人不眨眼,雖曾敗於蕭秋水之手,都念在親情,並未殺之…”嚴蒼茫喃喃地道:““幽冥血奴”

他…他不是…已被雪峰、天象、大風三人打落筆架峰…而且…”桑書雲嘆道:“而且雪峰神尼還把他一劍穿,大風、天象各全力劈中其一掌…可是,他們下得崖來,蕭蕭天的屍首卻不見了…”嚴蒼茫用舌頭,道:“那末他還活了?”桑書雲不答,仰望風雪:“有人見過他,不過已經死了…”桑書雲的語音中竟有說不出的悲傷“…為了探知“幽冥血奴”是不是蕭蕭天這個消息…”桑書雲笑容有說不出的悲澀:“…我們已經犧牲掉不少好手了…”在戰場中,一場戰役,一個軍情,甚至一點線索,都要花出犧牲和代價,而且有時是極大極慘痛的犧牲和代價。

一將功成萬骨枯。

這點桑書雲當然曉得,可惜他不能不悲勵。

三十五年前,他的第一匹神風駿馬被人暗器誤殺時,他淚溼長衫;三十五年後的今天,他確能做到喜怒不動於,但仍慼慼於心的。

三十年前…風雪也有那麼大的,那時候“長空幫”還只是一個構想…那時候…宋自選還是一個初出道的校韓頭…

而今他的弟子方歌都那麼大了!

嚴蒼茫已恢復了鎮定,道:“你告訴我這事,有什麼意思?”桑書雲郎道:“血河車復現江湖,與“幽冥血奴”蕭蕭天覆出武林,其間是不是有些關係?”嚴蒼茫默然,眼睛卻瞪得老大。四野一片蒼茫,黑夜與寒雪,相映得一片蒼落。

遠處幾株枯樹,枯樹幾枝枯極,人生如樹。

曾蓬過的、青綠過的,有一天會被嚴冬雪封死。

然而只要未被凍死,仍有復甦的一天。

像蕭蕭天這等兇殘的人,是復甦,還是死而復生?

大地的寒寂裡,軟雪無聲地飄飛,而白雪的地平線外,黑漆一片,隱隱有些回聲,似是呻,又似是呼嘯?

方歌只覺骨悚然,沒有再細想下去。

那石塔已越來越近,在大雪封鎮下,更加古意蒼宏,像一個寂落的巨人,已那大地無聲中站了很久,站立了很久很久了。

四人到了石塔前,嚴蒼茫和桑書雲不約而同,仰首望了望塔頂,塔高十五層,直聳入黑漆漆的天穹,蒼山無聲。

寂。

嚴蒼茫又低咳一聲,打破了沉默“桑幫主這次約我來,就為告訴我這個?”桑書雲微笑搖首,淡淡地把眼神投向嚴蒼茫:“嚴兄。”嚴蒼茫也覺到桑書雲必有要事要說:“什麼事?請說。”桑書雲輕呼了一口氣,道:“今天我約嚴兄來,為的是武林福利。”嚴蒼茫“嘿,嘿”皮笑不笑地道;“卻不知桑兄談的是什麼武林福利?有沒有在下的福利?或是劫餘島的福利?”桑書雲淡淡一笑,也不與之計較舌之辯“現下江湖動盪不安,武林危機四伏,依我看,嚴兄才智武功,俱是領導人才,何不盡全力,以挽狂瀾於既倒?”嚴蒼茫想了一會,打哈哈道:“桑兄禪機,我聽不懂,桑幫主直說好了。”桑書雲正道:“好,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桑書雲臉嚴正,一字一句地道:“我要你派出劫餘島所有實力,與長空幫的兵力合併,一齊全力與黨周旋到底,似當年齊心合力殲血河派一般,摒息此亂。”嚴蒼茫本來一直打哈哈,聽到後來,忽然靜了,笑容仍僵在臉上。這時方歌、嚴羽皆屏息以待,雪花無聲,漫天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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