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複雜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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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如冰堅信,不會有人會把眼前巨大的裝置,說成或者是想象成遊戲儀器,雖然沒有實際見過,但從一些時代尖端的報刊和電視報導裡,李如冰還是有一點點最基本的概念,眼前巨大的模擬飛行訓練室,雖然從某種意義上確實和遊戲很像,但本質上卻是一個訓練真正的飛行員的訓練室。

讓飛行員進入到訓練室,然後通過計算機軟件仿真出真正飛行的所有受,來完成一些以前必須實際上天才能夠學會的作和危機應對。眼前本不是什麼遊戲訓練儀器,而是一個具備世界級水平的飛行員模擬飛行訓練室。

“趕快進去吧,然後照語音的提示,我想測試一下這個剛送來的遊戲好不好用。”孟含霏的語氣輕鬆,顯然是對自己的計劃很滿意。

事情到了這樣的狀況,對飛行了解不多的李如冰只好老老實實地進入了訓練室,在唯一的椅子上坐下來扣好安全帶後,他對著眼前一排縱桿嘆息,因為他完全不知道要做什麼,又應當怎麼做。

回想起很久以前看過的一份資料裡,提到許多飛行模擬遊戲其實有些就是部隊裡用來訓練飛行員的軟件進行加工後的產品,忍不住頭痛了起來,因為他仍然沒有明鈕白,為什麼孟含霏要叫他來實驗室。

不過五分鐘後,李如冰就徹底明白了孟含霏的意思。

正當李如冰小心地照著提示學習基本的飛行作時,已經開始了“遊戲測試”一會左轉,一會右轉,一會整個旋轉了三週,並非李如冰是飛行的天才,而是有人在作控制,李如冰只是在訓練室裡被動地受到外界的作,一會整個實驗室在瘋狂向左轉,一會卻恍如失重般…

外面的孟含霏卻是玩得不亦樂乎,用縱桿控制著屏幕上的飛機不停地做著各種高難度的動作,超低空俯衝、七十度角迴轉、包加契夫眼鏡蛇…一邊作著,一邊笑得越來越厲害,因為她很清楚,這時在訓練室裡的李如冰一定被折騰到了極致。

“哼!”孟含霏一邊控制著屏幕上的飛機,一邊自言自語地說道:“居然讓你把劉瑤騙到手了,還讓劉瑤這麼維護你,我一定不讓你好過。”訓練室裡的李如冰已經快要被各式各樣的動作,和被身外這問價值超過一千萬美金的全真模擬飛行室反餚來的真實飛行受,折騰得快要虛脫,因為原本這樣的實驗室,是用來訓練真正的飛行員的,對於從來沒有任何訓練的李如冰來說,無疑是一種酷刑,而這似乎正好是孟含霏的想法。

一個小時後,李如冰才手腳發軟地走出訓練室,而走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衝到角落,找了個垃圾桶大吐特吐起來。劇烈的飛行後遺症讓李如冰有如大病一場,而孟含霏卻已經笑著離開了訓練室,只留下一句話:“李如冰,下次有新遊戲或新測試的話,我會再找你來做實驗的。”李如冰連痛苦的念頭都來不及轉,因為他現在除了想吐,腦子裡再也不可能想其他的事情了。

休息了整整一天,李如冰才從那種天旋地轉、念心嘔吐的飛行後遺症中恢復過來,這時的他已經再次對孟含霏的“刁蠻任”做出了新的評價,將原本認可的所有親情完全推翻,心裡更想著還在接受新生訓練的劉瑤。

同樣是新生,但因為校長和孟振松孟董事長的原因,李如冰並不需要在學校待太長的時間,他主要的工作是孟德人的私人助理,因此當他的同學早起的時候,他早已經趕往平頂的路上。

來到平頂軒,已經完全康復的孟德人正坐在客廳吃庸人準備好的早餐,正宗的小米粥小龍包。

看到李如冰仍然有些臉蒼白,孟德人在心裡了口氣,想著昨天自己最小也最愛的寶貝女兒,在自己面前說如何如何捉了李如冰的亮晶笑容,覺得其中或許有更多可以讓他想去了解的東西。

“如冰,過來坐,陪老頭子一起吃早餐。”孟德人笑著說道“一年之計在於,一之計在於晨,年輕人要學會計劃自己的每一天,而計劃每一天的時間,就是我們早上吃早餐的時候。而為了身體健康,吃早餐也很重要,一邊吃一邊安排一天的行程正是一這計在於晨這句話的意思。”

“嗯。”李如冰沒有多說話,只是點頭稱是,在餐桌上坐了下來。

“現在很多的年輕人,喜歡晚睡晚起,然後中餐當早餐,還給自己找些太忙沒辦法之類的理由,其實這對身體的影響是極大,而且看不見的。”孟德人一邊喝著小米粥,一邊隨意地說道:“今天,陪我出去一趟,先到公司處理點事情,然後我約了程世傑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下午要好好談談,教訓教訓他。”聽到孟德人用隨意地語氣說出來的話語,李如冰一口粥差點噴了出來。程世傑是孟含雲的丈夫,是孟德人的女婿,同時也是香港行政區主管經濟的長官,雖然只是負責經濟方面的事務,但在李如冰眼裡,卻是真正的“官”現在聽孟德人說要去“教訓”程世傑,一時驚訝到了極點。

在李如冰看來,子皿含雲自殺已經是過去了的事情,雖然在這個事情上,程世傑的花心要負最大的責任,但對李如冰來說,畢竟事不關己。雖然孟德人也說過要讓他去知會程世傑,但那畢竟只是豪門貴族家庭內部的矛盾和紛爭,在外人看來,孟家大小姐和程長官的婚姻,是值得所有人羨慕的。

完全不明白孟德人想法的李如冰,老老實實地迅速吃完這頓意外的早餐,稍事聖休息後,就載著孟德人前往銀河傳媒集團位於中環最繁華地區,最讓外人羨慕的傳媒一信國總部的銀河大廈。

專心開著防彈奔馳離開平頂軒的李如冰顯然不知道,他離開的時候,別墅裡有兩道複雜的目光正注視著他。

“齊賢,你電視臺那邊的報表我已經看過了,基本上沒有太大的問題,第四季的財務計劃,你直接提財務室審核吧,這陣子我沒有來公司,一切都麻煩你們了。”孟德人溫和地對眼前跟在他身邊十幾年,年近五十歲的下屬說道:“看樣子我老頭子也要考慮一下,把權利接出去,否則萬一哪天一命嗚呼了,只怕銀河…”

“孟總,您可千萬別這麼說,現在集團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孟總身體也一直安康,雖然這次…”

“不用安我了,我自己知道自己的身體,其實幾年前我就想把大權出去,可惜振南做事急功近利、偏急偏躁,難成大器;振松能力倒是足夠,可處事卻又有些偏頗,稍有挫折,就去搞什麼大學做什麼教育,家族的事情倒是丟在了一邊;而含雲從小就無意經商,含霏倒是不錯,可年紀太小難掌大局,說來說去,也只有含霜…”

“四小姐一直在忙財政局這邊的事,雖然公司的財報和項目內容都會有人送過去,但…”孟德人手下最信任也最有能力的齊賢皺了皺眉,說道:“倒是五小姐的研究所,最近又有好幾項不錯的發明,雖然在研究方面很難成氣候,但如果願意把這份做事的心思放在公司,那應當…”李如冰聽到齊賢提起孟含霏,忙仔細聽,注意力也集中到了齊賢身上。這名孟德人的得力下屬看上去五十多歲,輕微有些謝頂,明的眼神,不俗的相貌,怎麼看都是典型的成功人士,眼神銳利而不虛浮游蕩,顯然並不是內心不穩的猾類型。

“含霏確實不錯,但現在年紀還太小,你說她搞的那個什麼研究所怎麼樣了?”孟德人在說到孟含霏的時候,心情似乎要好得多,愉快地問道。

“五小姐的研究所,剛剛又公佈了好幾項極具創意的飛行器動力新興技術原型,望其中燃料低氧熱能轉換技術,算得上是很先進的觀點。”齊賢似乎對這方面的認知很充分,侃侃而談地說道:“而且雖然五小姐研究所的開支比較大又沒產能,但這種做事的態度,卻已經得到了集團其它高層的認可。”

“嗯,那就再注意一下,含霏那邊要人要錢,就想辦法解決。”孟德人說道:“不過上次含霏提的計劃太過龐大了,去告訴含霏,那樣的計劃我不可能同意。”

“孟總,那個計劃我們幾個老傢伙也私下討論過,從技術和長遠的利益來看,確實是值得投資,只不過現在的銀河集團無法承受這樣的投資。”

“哪有那麼簡單!”孟德人說道:“且不說以現在那個研究所的實力和人才數量,想要真正研究出尖端的科技還只是痴人說夢,就算研究出來了怎麼變成錢還是問題,沒有哪個國家願意將所有軍用的飛機替換下來。而和一個國家做生意,也必須要有足夠與之相匹配的實力,含霏今年才二十二歲,本沒有考慮這麼長遠的事情。”

“但是…”

“況且,”孟德人打斷了齊賢想要說的話,嘆了口氣道:“這樣的投資,得把銀河集團所有的錢都投進去,阿賢,如果銀河集團只是我一個人的,當然怎麼投都沒有問題,但你們跟了我十幾年,幫著把銀河集團從一個小小的街邊報紙,做到現在的年利潤十幾億,你們付出了太多的東西,我孟德人又怎麼能因為自己女兒的一時計劃,而把你們的心血投在一個可能出現危機的計劃裡?阿賢,我們都老了…”齊賢嘆地點了點頭,說道:“沒錯,上個月還參加過阿標的葬禮,我們那時候一起打拚的七兄弟,已經過世了兩個,歲月催人老…”

“嗯,阿賢,你去忙你的吧,含霏這邊的事情,要多少錢維持,你幫著計劃就行,既然長遠可以有收益,也不算是我寵愛女兒讓她胡亂花費,至於那個計劃先擱置吧,最少要投三百億美金的計劃,並不是現在的銀河傳媒所能承受得了的。”孟德人嘆道:“將三百億美金砸進動力研究這個無底,對我,對你,對任何銀河傳媒的職員來說,都是不可能通過的。”

“是。”看著齊賢退出辦公室,孟德人似乎有些疲累,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李如冰只好坐在旁邊候著。從某方面來說,他這個私人助理最尷尬的時候,就是孟德人處理公司事務的時候,因為多數的事情,他完全聽不懂。

閉目養神一小會後,孟德人的聲音再次傳到了李如冰的耳朵裡,打亂了李如冰的思緒,只聽他說道:“如冰,待下去,如果程世傑來了,讓他直接進我辦公室。”

“是。”李如冰反地答道。

才三十七歲卻已經做到了經濟長官的程世傑,從外表看上去絕對是年少有為英姿,臉上掛著習慣笑容的他,坐在官派奧迪as轎車裡,心思卻有些混亂不堪。

對程世傑而言,當初追求孟含雲,卻也並非只是基於孟家雄厚的家族背景和實孟含雲那種細膩溫柔的覺,一直是程世傑想要擁有的,因此兩人在新婚的頭兩夫情其實非常的融洽,用相敬如賓來形容,也不算過分。

只不過世事變化的速度,遠比人們想象的要快得多。程世傑藉與孟家的聯姻,加上本身後臺背景的實力,升遷為經濟長官後,對孟含雲的覺就完全變了,問題的導火線是孟含雲不樂意陪他參加一些政治的酒會。

對於看上去似乎比商界平靜,但實際上波濤卻更加洶湧的政界來說,除了個人的政治能力,處事手腕和後臺背景外,一個足夠好的賢內助,往往也是成功的關鍵所在。在適當的時候走太太路線,在必要的時候由夫人出面去和上級的夫人打好關係,這樣的情況在政界是最為常見的事情。而政界的酒會更多時候,也是男人在聊政治,女人在相互打探評估,為自己的丈夫前程謀劃。

這樣的事情,顯然是孟含雲最不願意去做的,也不太可能做到的。只想著教好自己那群小學四年級學生的孟含雲,在參加了一兩回類似的酒會後,就不想再去參加,而程世傑也失去了一種升遷的途徑。

問的矛盾往往是這樣,從一個最小的縫隙,演變成巨大的裂痕,最終程世傑在確知孟含雲無法生育這個事實後,一切爆發了出來,從此再也沒有進過孟含雲的房門。

程世傑並不認為自己有多少錯,傳宗接代是每一個家族男丁必然的使命,既然正無所出,那找些替代也是天經地義的。雖然程世傑在找了第一任固定‮婦情‬後食髓知味,‮婦情‬數量迅速因為個人政治背景和經濟能力而上升到十位數,‮婦情‬年齡也從十七歲一直到二十九歲,算得上比較特殊,但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程世傑倒也做得不錯,至少他沒有將他與孟家一些私底下的事情,傳到外面去。

四年來第一次被岳父召見,久經政壇的程世傑多少有些志下心,自己的岳父有什麼樣的能耐,他是清楚的。正是因為知道他有那些能耐,當初程世傑才會盡全力地追求孟含雲;而也正是因為知道他有那些能耐,所以這幾年來,程世傑才會實際冷落孟含雲,而表面上卻還是在別人面前做著夫和睦的假像。

半個月前發生的事,其實程世傑也是後來才明白事情的原委。子皿含雲自殺的當天,程世傑正在自己包養了三年,已經懷孕了兩個多月的深圳‮婦情‬家中。接到電話後,一來他有過類似被孟含雲騙回家的經歷,二來也是沒有辦法,想回也回不了,於是才只好扯了個謊。

只是沒想到事情會真的發展到這個地步,如果說程世傑心中完全沒有想法,不後悔那倒未必,只不過事情既然發生了,也就沒有辦法去考慮其中可能有的後果。

胡亂思考中,程世傑的車駛進了銀河集團的停車場。

從程世傑進門,到被李如冰小心安排招待坐好,再到李如冰泡好茶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孟德人一直在閉目養神,半句話都沒說。越是安靜,麻煩就越大,深諳官場道理的程世傑在喝第五口茶的時候,終於小心地說道:“岳父大人,您找我有什麼事?”安靜地等了整整三分鐘,沒有得到任何回覆,程世傑只能再次小心翼翼地問道:“是不是我有什麼事情做得讓岳父不滿意?岳父儘管說,世傑一定改正。含雲也有好多天沒有回家了,一會兒世傑就去把她接回家。”

“世傑,你和含雲結婚幾年了?”就在李如冰猜想孟德人是不是真的睡著了的時望候,孟德人悠然平淡的話語傳了出來“如果我沒記錯,應當有十年了吧?”

“回岳父大人,還有兩個半月,就是我和含雲的結婚十週年紀念了。”程世傑小心地回答,如果李如冰不是清楚地知道孟含雲自殺是因為夫問題,簡直無法想象眼前這個能夠清楚記得自己結婚十週年紀念的人,會是那個拋棄結髮子在外包養十幾個‮婦情‬的人。

“嗯,你倒是記得清楚。”孟德人忽然換了語氣,說道:“不過記得清楚也沒什麼用,如果不是正好有人在場,含雲上次只怕就救不回來了。程世傑,你到底想對含雲怎麼樣?”程世傑面對孟德人的責問,臉上浮起一絲夾雜著不屑、憤怒和痛苦的笑意說道:“岳父大人,我想怎麼樣?什麼時候輪得到我想怎麼樣?我只想知道,岳父大人你想怎麼樣?孟家大小姐孟含雲想怎麼樣?從來不肯支持我的事業,從來不樂意陪我去參加各類酒會?岳父大人,你想怎麼樣?”孟德人顯然也對這樣明顯語帶諷刺的話,完全沒有解決辦法,因為從某方面來說,孟含雲確實要為她與程世傑夫關係的不和,負一定的責任。

“我想怎麼樣?”孟德人哼了一聲,說道:“深圳中山路七百四十一號九號樓二o三室,北京海淀區三環和新花園五o一二,香港彌敦道…”

“不用說了,這些地址我比岳父大人更加清楚。”程世傑臉沉了下來,因為孟德人唸的,全是程世傑最喜歡的‮婦情‬現在的住址。

“嗯,你當然非常清楚。”孟德人說道:“你唯一不清楚的,是含雲住在哪裡,你這個樣子,還像個男人嗎?”

“我不像男人?”程世傑失聲笑道“難道你的寶貝女兒就像個完整的女人嗎?”孟德人無話可說,這樣的事情,對一個傳統的中國男子來說,確實是難以接受的,似乎考慮了一下,孟德人說道:“世傑,我們也不需要說這麼多,你這個女婿其實是我最滿〈思的一個,只不過含雲…現在事已至此,你說說你打算怎麼辦吧。”程世傑苦笑,無奈地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辦…”

“那就聽我的吧。”孟德人說道“反正你也說過陣子是你們兩個結婚十週年,怎麼說也要做個宴會,就是平頂軒,老頭子為你們做個婚慶酒會吧,然後,就讓含雲在平頂軒住下,你們的事,我就再不去管了。”程世傑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屑,點了點頭,非常禮貌地離開了孟德人的辦公室,下到停車場裡,程世傑一口濃痰吐在了地上,似乎在發洩著什麼,自言自語地說道:“老狐狸,又要面子,又想幫女兒,兩不相干嗎?如果不是我還有利用價值,只怕早…”而辦公室裡的孟德人,卻已經恢復到了閉目養神的狀態中了,只有遠遠站在一邊的李如冰從頭到尾聽得一頭霧水。

幾個月後,李如冰才從孟振松的口中。明白了這個事情的微妙之處,簡單說來無非是孟家需要程世傑這樣強有力的政治人物來支持,來提供一些足夠有效的政策維繫集團的運轉,解決集團的各類問題。而程世傑則需要有孟家這樣強大的集團支持,以增加自己在政壇的影響力和經濟實力。

因此站在純利益的角度,孟德人和程世傑都不願意翻臉成仇,但中間偏偏又夾著身分尷尬的孟含雲,權衡之下,只好用有實無名的離婚來解決眼前的問題,至於這樣做是否會帶來更多的問題,卻不是眼下這個時候所能夠想到的,結婚十週年慶,就是徹底斷絕程世傑和孟含雲關係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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