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浴缸裡的外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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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大意收留了不明危險分子的何知樹同學最近壓力很大。

一方面他要想盡辦法在危險分子的魔掌下小心翼翼求生，一方面他還得保持一定的力來完成他的星艦學院學業。

他覺得自己已經向著分的道路一去不返了！

按照危險分子的要求，那截血模糊的斷腿最終被安置在了何知樹家的盛滿水的浴缸裡。恆溫器令整個浴室的室溫穩定在四十攝氏度，這也是阿薩斯要求的，據說有益於分裂體成長。

為此何知樹一面嘆造物主神奇，一面捧著節節高升的實時更新電費單下了傷心的淚水。

何知樹也不是沒試過反抗，威脅去報警，下場就是被危險分子輕巧地撲倒——天知道失去一條腿的人為什麼還能跑的跟劉翔一樣快！你果然不是個地球人！

把手無縛雞之力的地球人狠狠壓制在地上的外星人出一個譏諷的笑意。

然後咔嚓一聲——次，用兩塊金屬板夾住手臂前去上學的何知樹再次成為了學院的傳說人物。

據阿甘的計算:“主人，你的骨頭斷截面平整，無其他軟組織拉傷，只需要固定傷處注入特效藥三天時間即可痊癒。”謝天謝地，他花在醫療組件上的錢總算沒有白費。

另外謝價格低廉的未來止痛劑。

綁臂時何知樹似乎聽到外星人托腮盯著他若有所思:“看來碳基生物需要更加柔和的對待。”動動手指就折成兩半，這可怎麼是好。

何知樹:“…”這樣的對待他才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

折斷過兩次骨頭的男人·何知樹滿臉頹然地敲開外星語教授的辦公室大門。

他的直屬教授龍奉正在對一截來自一萬光年外的節肢動物進行嚴謹專注的研究。

何知樹把一張儲存卡扔在辦公桌上，這是他昨晚在書房連夜趕好的外星語作業。

附帶一提他做完後就直接在書房睡下了。

而他的臥室、衣櫥以及大部分設施都被那隻惡的外星人佔據。

——這子真是沒法過了！

一張智能機器椅子自動滑到何知樹的股下面，還貼心地伸出了一段用於放置他受傷手臂的把手。

找到一個舒適的姿勢坐穩後他開門見山:“我遇到了一個外星人。”龍奉冷冰冰地抬起頭:“我在解刨一個外星人。”他面前的節肢動物聞聲驚恐地扭曲起來。

何知樹驚歎而好奇地湊過去:“它懂地球語？”龍奉毫無情地下刀，節肢動物的皮膚被溫柔地劃開，出白的內部軀體，雖然何知樹用眼無法分辨，但他知道龍奉一定是帶了放大數萬倍的顯微式隱形眼鏡，能看到這一段只有指節大小的*上覆蓋著的數十萬神經線。

“這是從奧庫星系來的生物，特點是能在數小時之內學會所在環境的語言…可惜的是它們本身並不會說話，只能靠種族間特殊的腦電波應進行。但範圍只有二十米。”簡略地說明了這段生物的來歷，龍奉微微抬起眼角，“說說你遇到的外星人。”何知樹清了清嗓子:“他來自哈k89星系…”白的小身體應聲而斷。

龍奉惋惜地嘆了口氣:“你害我損失了價值七十萬的實驗材料，作為補償…來為我講講那位哈k89星系的生物吧！”他被長髮覆蓋的面龐下雙眼開始閃閃發光。

何知樹:“…他倒在路邊，我把他救回來，現在他住在我那裡。”龍奉饒有興味地摸了摸下巴:“他威脅了你？”何知樹點頭。

“那你為什麼不反抗？”何知樹:“…因為我一出現反抗的反應，他就折斷我的骨頭。而且…”他有些不自然地移開臉，“阿甘在他手裡。”惡的外星人告訴他，如果他敢試圖聯繫警方或者洩他的行蹤，那那隻無辜的小機器人就會徹底報廢。

“阿甘是非常原始的智能機器人。”何知樹的手指在桌面上畫著圈圈，“已經找不到它可以替換的零件了，而且它的系統老化到無法備份數據，一旦損壞，就無法再次重組。”也就是說，這是一隻只剩下一條命的脆弱機器人。

在這個時代，人心冷漠而麻木，淚腺都快壞死了。縱使是做的與真人如出一轍的機器人，在人類眼中也只是工具而已。

就好像螺絲起子，你會對一隻螺絲起子產生情嗎？

何知樹就會。

他來自情細膩的二十一世紀，截然不同的成長經歷令他對事物的觀與未來人類完全不同。

在那裡，女孩子們為了一盆花的枯萎而哀傷；漢子們因為一場球賽的輸贏而哭泣；大批量島國宅男甚至會為了一副虛擬影像要死要活。

而阿甘，是陪伴了何知樹整整三年的輔助機器人。除了硬件問題之外幾乎沒有給他帶來任何麻煩。

他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看人把它捏成一堆廢鐵。

龍奉把報廢的實驗材料扔進垃圾回收管道，走到桌前來:“哈k89星系是一個我們還沒接觸過的星系，因為那裡的生物幾乎拒絕與其他星系建立聯繫。不過我的導師倒是曾經去過那裡，聽說那裡曾經活躍過一個s級的星級逃犯…那位客人還有跟你說什麼情報嗎？”何知樹想了想:“對了，他說自己是亞剋星人。”龍奉點點頭:“我會在老師的資料庫裡找一找這個星球的資料，好了讓我們來看看你的外星語作業。上次你的分數是30，我希望這次它至少能達到50。”他將作業卡入光驅，表情一滯，“好吧，讓我們來複習一下上節課的內容。”何知樹目光深遠，嚴陣以待。…了一上午鼻孔令何知樹胃部和心理都極其不適，著鼻端回到家，一進門就被一塊金屬砸到臉:“你回來的太晚了。”阿薩斯慢悠悠地指責他。

何知樹堪堪忍住想咆哮的心情，忽然發現打在他臉上的那塊金屬似乎似曾相識…“你答應了只要我按照你說的做，不會對阿甘做什麼的！”可憐的小機器人頭上缺少了一塊鐵皮，正雙肢下垂蔫蔫地慫在頭。

何知樹被徹底惹怒了。

他眼中帶著憤怒的火焰衝過去把阿甘搶了回來，看到它脆弱的搖晃著手臂，對他的動作沒有半點反應看起來幾乎已經壽終正寢，正在悲愴之際——忽然阿甘頭頂那盞紅的指示燈亮起:“嘿！主人你回來了！我剛好打掃完了廚房！”何知樹一呆…這麼歡脫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你沒被他怎樣吧？”阿甘歡脫地搖著手臂:“當然沒有，我現在覺很好！真的很好！”他的指示燈閃閃發光，一點也不像在說謊。

何知樹茫又困惑地抬起頭，阿薩斯攤開手，面上帶著一絲混合著竊笑和譏諷的表情:“你的機器人系統設置方面有問題，我讓它倒水它居然給我拿了牙刷！所以我順手把它重新調整了一下。”老是拿錯東西是阿甘的老病了。

何知樹一直以為這是它的型號太次所以才有這樣的bug，沒想到本原因居然是設置不對。

“那你應該在完之後就把它的外殼裝上！你不知道阿甘的內部構造是很脆弱的嗎？”脆弱到一口菜湯就會讓它差點報廢。

阿薩斯揚眉:“這塊外殼本不是它的型號，阻礙了它的數據輸入，造成機動失靈。我建議你還是重新給它一塊比較好。”終於意識到自己錯，冤枉人了的何知樹臉發青，抱著阿甘閃進了廚房。

因為沒有錢安裝機器人裝配臺，所以他家的機器人備用零件都是被在廚房的櫃子裡的。

何知樹選取了一塊新的外殼給它安上去，獲得新裝備的阿甘從灶臺上跳了下來，圍著何知樹轉了兩圈，轉輪聲卡拉卡拉無比歡快，真是神許多。

也襯得何知樹面格外糾結。

從廚房出來時，他發現阿薩斯正倚在頭看他的星艦學院作業。

“喂！”錯怪他人令何知樹有一點點茫然和內疚，生起氣來也有些底氣不足，“你媽媽沒有告訴過你不能隨便亂翻別人的東西嗎！”阿薩斯的神情有一絲鬆動，隨後恢復平靜:“沒有，但是我知道你的外星語作業第一頁就有至少五個錯漏，如果你用這樣的語言去跟其他星系的人打道，恐怕因為溝通不良而發生星際戰爭也是遲早的事情。”頓了頓，面古怪地道，“而且你是怎麼做到把任何和善的句子都給翻譯成挑釁和求愛的？”何知樹面一紅，不服氣地抬起頭:“我才入學一個月。”阿薩斯關上電腦，好整以暇看著他:“我沒有上過學。”但是他的地球語利到堪比土著。

何知樹說:“沒關係，我相信只要我肯學，不僅僅是奧特語，還有其他多麼複雜的星系語言我都會學會的，而你…等我用八十種你聽不懂的語言來諷刺你的時候，我允許你問我它們是什麼意思。”阿薩斯:“八十種？你的野心真大。”只有一種職業需要人掌握八十種星際通用語。

“你想考取星際通用艦長執照？”何知樹了:“是的。”阿薩斯:“那種東西有什麼用？”星際通用艦長執照有什麼用？成為星際艦長需要進行n場艱難到能把地球人變異成禿頭星人的‮試考‬，這是整個宇宙都默認的事實。

成為星際艦長能得到什麼？噢，這個問題很能發人深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