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墳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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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小山從前叫什麼鏡子,現在已經很少有人提了。就連這位土生土長的老漢,也開始管它叫“蟻山”又見到我,他顯出了農家人特有的熱忱,就像是見樣,到老朋友一樣,給我遞煙,看見我身邊多了兩個跟班,就問是不是為了當年那件奇事,要來做個“大訪問”我當然是順著他的話說,然後問那間木屋的事。
如果之前那些漢也是關在那間屋子裡,那麼他們下一步的去向,應該不會離木屋太遠才對。
老漢知道那個木屋,但是沒去過。照他的說法,那裡是智蟻科技核心區。他唯一一次偷偷進山被發現,就是靠近了那個區域。
他給我們指了條小路,就是我上次走的那條,但進山後需要照他說的再拐幾個彎。
我們謝過老漢,等到夕陽西下,夜幕降臨,就順著小徑,手足並用,沒入幽深的山林間。
沒錯,我又回來了,還有梁應物和林傑。因為我已經確定,在裘均一和我說那些話的時候,我的身份其實已經曝光。
老實說,我自己也非常驚訝。明明是兩件完全不同的事情,最後竟然會匯合到一起。
我是追尋太歲的蹤跡,才來到蟻山腳下的。但一系列的漢失蹤案,居然也指向這座山。
如此巧合。讓我有點不敢相信。
我仔細回想了一遍,會開始查腦太歲,源自某個深夜的一動念,而這個動念,是因為何夕的規律身體不適。我打算查腦太歲的當天,被張巖扔的磚頭砸到頭,才陰差陽錯地接觸到一系列失蹤案。結果這兩件事,逐漸有併成一件事情的趨勢,哈。這兩者之間,不可能被人為安排。只能是巧合,或者說,命運。
我常常很不願意相信真的有命運,但是面對這種巧合,不由得覺在冥冥間有種不可測的力量。
被智蟻科技的人送回上海後,我第一時間向路人借了手機,向梁應物報平安。我清晰地聽見電話那頭傳來長長的吐氣聲,哦,天哪,幸好你沒事,他說。
出事當晚,那輛依維柯和他的車錯身而過。極少有車會打橋過,他孝義市地看了眼手提電腦,赫然發現,屏幕上代表我位置的追蹤點不知何時消失了。等確認過我已經不再橋
裡,再想追那輛依維柯已經不可能。調出橋
裡德錄像看夜無助於找到我,看不清楚拿電擊
人的臉,能分辨出的只有依維柯的車牌,以及車牌架的笑眯眯——那兒裝了個自動翻牌器。
其實如果不是時間太急,他可以借出一套聽監設備來,那樣就能在我出事前的第一刻發現端倪。
我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他正在和幾個幹警,細梳當晚各個路口的監控錄像,已經把這輛車找了出來。但要知道這輛車開往何方,還要看幾十倍多的監控錄像。
我和他接上頭,把經過和他說了,他和我一樣的覺,非常可疑。
裘均一送我的新產品,我和從超市裡買的舊產品對比了一下,打開膠囊倒出棕黑粉末,兩者的
澤氣味都沒什麼區別。我
了兩顆,三個小時後,就有異常
覺。
並不是任何的負面覺,而是由
神,頭腦清晰,視覺上越來越明亮,
力充沛得連頭髮
都好像豎了起來。我著著實實嚇了一跳,就算這螞蟻粉有效果,怎麼會短短三個小時就如此明顯。這樣的效力,只有興奮劑甚至毒品才會有吧。
我立刻把“新品”快遞給何夕化驗,然而知道第二天我進入蟻山時,卻並沒有任何服用興奮劑類的副作用出現,並且效果還在持續。
莫非這真是什麼了不得的新產品?如果智蟻科技從前的產品就有這效果,價錢翻上一百倍怕還有價無市,而且這還不是價格的問題,要是真的沒有副作用,效果持續,我敢說這是醫藥界翻了天的重大突破。
給何夕的快遞,我是在報社發出的。消失了這麼些天,雖然請過假,但總會積下事情,去一次更放心些。所以,我就看見了今天的自家報紙。
我上次答應宗而寫的那篇對釣魚案的是,這篇社評還附了一張我的照片。
我們報的攝影記者手上有一些我的肖像照,所以這張照片,本就不是我提供的。我不知道這件事。
我們晨星報不是一份全國的報紙,但是近些年,正在向長三角擴張,很多臨近上海的城市,比如崑山,都能買到我們的報紙,還賣得不錯。
這樣,智蟻科技的前倨後恭先綁架後送錢的反常之謎就破了。所以我得說,我身份的暴也許是件好事,否則我還被關在那間染著血跡的木屋裡,手腳上著鐵鏈,或許還有更可怕的遭遇呢。
夜晚山林裡的一切在我的眼前,是片淡淡的綠,看起來有點詭異。這和愛是我第一回戴夜視鏡,是梁應物想辦法借來的,否則要是用手電筒,在夜裡反倒更容易被發現,達不到隱蔽的目的。電筒也帶著,備用。
山氣陰寒,彌散在林間,滲進衣服裡。偶有風吹樹葉的撲簌簌聲,除此之外就是我們兩的腳步聲了。
為了避開可能夜巡人員,我們不走正常的山路,而是穿梭在野林裡。林傑走在最前面,當年在緝毒隊沒少穿山越嶺,有經驗。先前老漢指路時,他聽得最仔細,還畫了張和我和梁應物都看不懂的草圖出來。夜晚在林子裡走,格外容易路,這才沒進山多久,我就已經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了,只有跟著他。
“你這樣跑出來,請的什麼假?”我低聲說。
總得說點什麼,神經繃的太緊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