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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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京號航行的第十七天,依然以全速橫越大西洋。

海彧習慣在每天凌晨兩點後來到loungebar,坐在為他保留的位置上,喝一杯潔兒為他調的酒。

就像強迫症一樣,即使不想,但仍會這麼做。

一杯“藍夏威夷”遞到他面前,潔兒看了他陰沉的瞼一眼,若有所思地垂眸,當她抬起頭來,瞼上只有甜美笑意,看不出她的心思已百轉千回。

“海彧,你心情不好嗎?有什麼心事不妨說給我聽。”刻意放輕語調,誘哄他說出心事。

可惜他高築的心防沒這麼容易打破。

“你又知道我心情不好了?”他輕扯嘴角,反相稽“你以為你知道什麼?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少管我閒事!”

“我只是關心你…”被他的冷言冷語剌傷,她不瑟縮了一下。

“你跟我哥哥一樣大,所以不自覺問就把你當成哥哥了…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多問了。”幽幽地說完後,她沉著臉拿著雪克杯轉過身清洗,再回過身面對他的時候又是一張帶著體貼笑意的小臉。

她臉上一閃而逝的受傷令海彧一時不忍,她不過是個十八歲的年輕少女,這麼年輕單純,她也只是單純地表達關心而已,又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呢?

他也不懂自己在做什麼,總是在固定時間來到這裡,坐在老位子上,只要她的陪伴,默默的等她為他調一杯酒,他也不說話悶悶地喝,直到她打破沉默與他說話。

她一開口就會被他奚落一頓,羞辱到讓她無地自容,但她仍舊不死心,付出她的關懷及善意。

他頭一回遇見像她這樣的人,有點傻,但傻得很可愛。

“你說,你有一個與我同年的哥哥?”海彧僵硬不自在的想找話題與她聊。

你剛剛不是不想聽嗎?她很想這樣回他,不過說了就前功盡棄,好不容易他態度有軟化的跡象,她才沒那麼傻的放棄機會。

“是啊!我同父異母的哥哥,大我十歲,而且非常疼愛我。”說起兄長時她眉飛舞,一臉的崇拜之情。

“小時候我還跟我媽咪說,長大後我要嫁給哥哥,當哥哥的新娘子。”一個戀兄情節的儍妹妹。

“哦。”他輕應一聲。看到她那崇拜的表情,他心裡不是滋味,只是為什麼?他一時也說不上來。

“你呢?有兄弟姐妹嗎?”潔兒狀似不經意地提起。

在維京號上抓人把柄,四處打聽八卦,她收集了不少有用的資訊,同時也聽到一些關於海彧的八卦消息。

他是中國首富海立哲的庶出兒子,一出生就被送到英國,直到十八歲才回上海。

為何一出生就被送出國?她聽過不下五種版本,因此她深知言的以訛傳訛,不足以採信。

她問這問題是無心的,她不知道自己誤觸了海彧的傷心處。他像是被人揍了一拳般,臉陰沉難看,瞪著潔兒的眼充滿了痛楚與…怨恨。

潔兒嚇了一跳,他那哀傷的眼神,讓她覺得自己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她傷害他了嗎?

“我…問了不該問的問題嗎?”潔兒小心地問“我只是問你的家人而已…”她不懂怎麼會踩到他的痛楚,看著他一臉受傷的表情,讓人好生心疼。

“住口!”海彧壓抑自己到口的咆哮,恨恨地道:“才給你三分顏就開起染房來,怎麼,爬到我頭上了?搞清楚狀況!你憑什麼探問我的隱私?你膽敢再問一次,”他眯起眼,恫嚇道:“我就把你丟進海里餵魚!”他再次豎起全身的剠,不讓人接近。

她低下頭來,悶悶地道:“對不起,我不會再過問了。”這回的道歉是真心誠意的。

為什麼只要提起他的家人,他的反應就這麼猛烈?若不是真的受了傷,不會在她問起他的家人時就開始武裝起自己。

每個人,都有一個不喜歡被人挖出來的深沉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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