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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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一下,到處都登在頭版。一飛機的人,好多人都得病了,沒有駕駛員,也許大橋外側的市民還得從他們家裡搬出,更不用說…”控制室主任打斷了他的話:“你最好一開始就讓公共關係科的人來處理這件事。儘快叫霍華德來,總機一定知道他家的電話的。”伯迪克向電話接線員點了點頭,這接線員用手指一一點著在急用電話號碼錶上查找,然後開始撥號。
“哈里,這種事是躲不開報界的,這事太大了,克利夫會知道怎麼對付他們,要他把報界人士擋住,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哩。”
“這一晚不好過啊!”伯迪克咕噥道。他不耐煩地拿起電話。
“戴維森醫生是怎麼了?”他問接線員。
“晚間出診去了,找不到他。他該馬上回來了,我已給他留了口信。”
“你可曾想到?今晚什麼事都會有!過十分鐘他再不來電話,打到醫院去。714上的那個醫生很可能需要幫忙呢。喂,喂。”伯迪克著大氣不耐煩地對著電話嚷道“醒醒吧,克利夫,你也真是的,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還睡不醒呢?”在市郊,另一隻電話在響個不停,刺耳的鈴聲打破了一幢整潔小巧的屋子裡的寧靜。一隻粉白圓潤的手臂從被窩裡伸出來一動不動地靠在枕頭上,接著動了一下,慢慢地在黑暗中尋找著
頭燈的開關。燈亮了,燈光刺眼,一位穿著繡花睡衣,一頭美麗紅髮的女人眯著眼,很不樂意地伸手去拿電話,她把電話放在耳朵邊,側轉身,她看了一眼
頭邊一隻小鐘的指針,咕噥道:“喂?”
“是特里萊文太太嗎?”一個清脆的聲音問道。
“是的,”她說,聲音很小。
“你是誰?”
“特里萊文太太,可以請您丈夫聽電話嗎?”
“他不在。”
“不在?請問,我在什麼地方能找到他?我有急事。”她支起身,往枕頭上靠了靠,眼睛眨著盡力讓自己醒過來。她到好象是在做夢。
“喂,喂,您在聽電話嗎?”那一頭這麼在問。
“特里萊文太太,我們給您響電話有好幾分鐘了。”
“我吃安眠藥睡的,”她說。
“喂,那麼晚還打電話來,你是誰呀?”
“很抱歉,鬧醒您了,不過事情緊要,我們得馬上找到特里萊文機長。我們是加拿大國內航空公司,現在在機場打電話。”
“啊,”她全醒了。
“他在他母親那邊。他父親病了,我丈夫去幫忙陪夜了。”
“在城裡嗎?”
“是的,離這裡不遠。”她告訴了對方那邊的電話號碼。
“謝謝了。我們打電話過去。”
“出什麼事了?”她問。
“很對不起,沒時間跟您多說了,再一次謝謝了。”電話掛了。她放回電話機,兩條腿跨出沿坐了起來。作為一個航空公司的高級飛行員的
子,她對於這種不期而然打電話找她丈夫的事很習慣了。不過,雖然她已逐漸接受這是她丈夫生活中一個不可避免的方面,可她內心總有點抱怨。他們遇到問題時,難道就只想到保羅他一個飛行員?啊,如果他只得匆匆忙忙去飛行的話,他就得往家裡打電話,要給他準備制服之類的東西。現在還來得及給他準備一壺咖啡和幾塊三明治。她披上晨衣,睡眼惺鬆地走出臥室,下樓往廚房走去。
距此兩英里外,保羅·特里萊文睡得很沉,他那高大的身軀舒坦地躺在他母親起居室裡的一張睡椅上。那個執拗、壯實的老太婆堅持要自己守在她那有病的丈夫身邊值一會兒班,硬要她兒子儘可能睡上幾個小時。頭天晚上家庭醫生所說的話還是很令人寬的:老人肺炎的危險期已過,現在主要是
心護理的問題。特里萊文對能這樣睡上一會兒也很高興。他剛在三十六小時前駕機把一個議會代表團從東京接回來,他們還將繼續前往渥太華,接著父親生病,所以要想撈個機會隨便打個磕睡都不容易。
有人推他的手臂,他給醒了。他馬上醒來,看見母親正俯著身子在看他。
“喲,媽,我這就來換班,”他睏倦地說道。
“不,孩子,不是的,你父親睡得可香呢,象個小孩一樣。是機場來電話了,我對他們說你正抓緊睡上一會兒,可他們硬要你聽電話。我到他們這樣做太沒道理了,好象等到早上合適一點的時候打電話來都不行。”
“好,我就來。”他站起身,自己也說不準還能不能再來睡上一會兒。為在睡椅上躺得舒服一點,他把上衣和領帶脫了,不過其他沒脫。他邁著一雙只穿著襪子的腳走出房門,往客廳裡的電話機走去,他母親關心地跟在後面。
“我是特里萊文,”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