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八是誰操縱著一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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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未然剛一進帳,一柄彎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眼也沒眨,似乎料定了會有人在這裡襲擊自己一樣,只是微垂了眸,看著刀刃上映出的一抹清冷月光。睍蓴璩曉那人很在意他的反應,見他如此鎮靜,微愣了一下,手腕一轉,只是片刻刀又如月光一樣無聲無息的隱沒在袖中,那人在暗處低聲質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你倒是沉得住氣,現在才來問我。”紀未然很淡定自容地繼續往帳內走,並沒有轉頭看她,“走進來些。”他走至帳篷深處,才緩緩轉過了身,微笑地看著偷襲他的人,“紅蓮左使果然名不虛傳。”

“我剛才隨時可以要了你的命。”洛紅蓮雙眸冷冷地看著他,“你居然還能這麼冷靜,我果然還是小看了你。”

“呵,我知道大人此來不是想來要我的命的,又何必慌張呢?”紀未然慢慢的在案邊坐下來,給自己的茶杯倒了些水,想了想又放下,對洛紅蓮笑道,“現在是看誰能持久的時候,還是節約點物資比較好…大人還是進來些說話吧,外面人多難免被人聽到了不該聽的話。攴”洛紅蓮沉著臉真的往裡多走了兩步,低聲道:“你到底為什麼要接近雲兒?”紀未然凝眸注視著她,臉上笑容慢慢隱去,神情顯得不同尋常的鄭重:“我和大人你一樣,想要保護她。大人應該知道,芸兒並不是之前的那個沈雲兒了,我要帶她回去。”

“你真的叫紀未然?”洛紅蓮眼中閃動懷疑之,“你到底是誰?逖”沒等紀未然回答,她又擰眉斷然道:“你最好離雲兒遠點。否則不管你是誰,我下一次都會動手殺了你。”

“為什麼大人覺得我不應該叫紀未然,難道大人認得另一個不叫紀未然卻和我長得很相像的人?”紀未然雖然在問,卻一臉瞭然於心的表情。

“沒錯。”洛紅蓮並沒隱瞞,直截了當的回答,“看來你也早就知道了。那你也就應該知道,我不可能讓你呆在雲兒身邊。”

“我並不是你想的那個人,我和芸兒從一個同樣的地方而來,事實上是你告訴我怎麼樣才能來找到她的。”明明說著最不可思議的事情,可是紀未然臉上的表情卻是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在月神殿的祭壇裡,你告訴我,怎麼樣才能重新找到她,帶她回去。”

“我?”洛紅蓮並不會輕易信人,但是紀未然卻並不象平常的人,因為他的容貌與那個人實在太像,還因為他此刻說話時的表情,漆黑的雙眸中的坦然誠摯,語氣中的莊重嚴明,讓人不由自主的相信他所說的話。

可是他只怕如那個人一樣,會成為雲兒一生的劫難,若是自己一眼就能看到這一點,又怎麼可能指點他如何來找到雲兒?況且自始至終,自己也本沒有和他見過面,雖然他很象以前那個人,但是她還是可以覺得到,他們是兩個人。

按理,那人應該四十出頭的年紀了,怎麼可能還如此年輕?

這樣事情詭異得離奇,也許應該就在此刻殺掉他,以絕後患才是最好的決定,洛紅蓮眼中漸漸浮現出一抹殺氣。

“大人不必這麼急著下決定,先聽完我說的話才決定也不遲。”紀未然眼神銳,把她細微的動作看在眼裡,勾一笑,很隨意地說道。

他話音頓了一頓手指在桌上輕點了一下,又抬起來輕輕撫了撫自己的鼻側,似乎在考慮如何繼續說下去。

洛紅蓮按著刀柄的手慢慢鬆開,紀未然看樣子很不簡單,自己本沒法一擊之下殺了他,若是兩個人打起來被旁人發現,更是很難向雲兒說明緣由了。

“我剛才的話並非虛言。月神殿的祭壇中殿聽說只能大司祭和左右使者經大祭司允許才能進入,其他的人若是隨意闖入就會死無葬身之地,化為煙塵。更不用說祭壇中殿後的祭魂室了。”

“這件事但凡是知道月神殿的人都會知道。”洛紅蓮淡淡地道,“總不會是那個‘我’告訴你的吧?”

“當然是那個‘你’告訴我的,”紀未然一點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很肯定地回答。

“祭壇上有一個大的五水晶盤,盤中有五個置放五行石的五角形孔,中間有一個圓形環狀孔。盤面上刻有月星三種圖案,月在星之上,下有山脈河,走獸飛鳥,陰陽銘文,代表著天地萬物永恆永生,輪迴不絕。”洛紅蓮心裡一悸,紀未然所說的一字不差,沒有進過祭壇中殿的人本不可能看到那個水晶盤,即使是她也只是進去過一次,看到過一眼,紀未然竟然說得清清楚楚,甚至連銘文的意思也沒有說錯。

“我說得沒錯吧?”紀未然坦然看著洛紅蓮,“這樣的話,大人會不會相信我呢?”

“不會。”洛紅蓮回答得斬釘截鐵,“因為除了我和大祭司,還有一個原本應該死了的人,也知道這一切!”她說話間彎刀迅疾滑落掌中,只是一擺,刀光如同一道星奔向紀未然的面門。

洛紅蓮的武功過人,這一刀看似簡單,卻暗藏了連環的攻擊,紀未然不敢小覷,連連閃身,這才躲閃開去,難免顯得身形狼狽,他略有些著急,衝口而出道:“大人,我真的不是段景天,段景天的確死了!”雖然急切,但他仍是壓低著聲音,似乎並不想讓人發現這裡的打鬥,洛紅蓮猶豫了一下,放慢了攻勢。

“我兩年前來到這裡,一直在找芸兒,慢慢的就發現情形不對。”紀未然邊閃躲邊耐心地道,“我好不容易見到段景天的時候,他已經面目潰爛,奄奄一息,是我親眼看見他死的。他的的確確死了。”

“那就是說祭壇中的事,是他告訴你的?”洛紅蓮說話時冷笑了一聲,終於到此時,他說了實話。

“不,是你告訴我的。”紀未然仍堅持自己的說法,“我想也許那就是所謂的來世,在另一個世界,你是芸兒的姐姐!”這最後一句話令洛紅蓮稍一失神,高手過招,勝負只在一念之間,她只是這稍一失誤,紀未然的手扣住了她的彎刀,另一隻手上的短劍在她的頸間輕輕擦過,卻未傷毫髮,又只是用力一推,將她身子蕩了開去。他立在原處,黑眸強勢地望向她的雙眸的深處,神情不容置疑:“是你告訴我一切。若是你不相信我,那麼你應該相信,我剛才原本可以殺了你。”局勢很明顯,洛紅蓮垂下眼眸,他那一下當然不一定殺得了她,但是很明顯,自己也同樣不可能在一對一的局面中取他的命。而且他剛才提到段景天,原來那個闖進地,長相和他一模一樣的男人,叫段景天!

“只要大人你肯靜下來聽我說,我相信,大人一定會願意和我合作,畢竟,我們的目的都一樣。”紀未然靜靜地看著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沉了半晌,洛紅蓮終於輕輕往邊上邁了一步,手扶桌案,在桌邊坐了下來,微微仰頭看著站得筆直的紀未然,聲音仍是淡淡地道:“好,你說。”

“大人這兩天應該有聽說,高明為什麼那樣快地闖過七關佔領了魏都。”紀未然坐下來一開口,居然扯到了完全不搭邊的事情上,洛紅蓮皺了皺眉,卻並沒有打斷他,只要願意,就能全心認真聽對方說話,這是她往往能察事物的一個原因。

“除了通關玉佩,我聽說,在高明的隊伍裡有一隊魔兵,據說這一隊人作戰勇猛,行動神速,兇殘無比,能以一擋千,更可怕的是他們是不死之身,刀槍不入,本不會受傷,因此在戰場上無堅不摧,戰無不克。”撒豆成兵,這種事時常在戰場上傳得紛紛揚揚,可是大抵是靠陣法來製造錯覺而已,洛紅蓮並未覺得特別。

“我的人親眼見過,那不是一般的靠陣法演變出來的幻影,”紀未然彷彿知道她的想法又進一步道,“那些人很不一樣,的確是真的不死,只是他們並不是刀槍不入,而是本不在意受傷!”洛紅蓮心頭一震,驅魂引,這個詞一冒出腦海便被她扼滅了。

不可能,大司祭歸天了,不可能再有人會用這個術!

紀未然觀察著她的表情,不動聲地繼續道:“那天我和芸兒進了鬼谷中的芒肓山山的密室,在裡面發現一尊玉像,那尊玉像差點食掉芸兒全部的氣。”

“什麼?”洛紅蓮的再也掩不住驚愕,原本平放在桌面上的手突然捏緊,聲音變得有些尖厲,“你說玉像要掉雲兒的氣?”說完她整個人大失了常態,完全沒有心情顧忌站在一邊的紀未然,只是低下頭喃喃不安地自言自語:“怪不得,我總覺得雲兒與以前有一些不同,難道是這個原因?不,不,不對,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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