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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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功告成,他點了菸站在一米開外,好像很滿意的欣賞著自己的傑作。我渾身上下都在疼痛,除了手指頭外,沒有一個地方可以自在活動,我怕死了,只能用哀慼的眼光頻頻向他求饒:“放過我吧!

我不收你的錢了…而且我皮包裡還有四萬塊…你通通拿去吧。”

“呵!讓你這種廢物再危害社會呀!別想!”他吐了一口煙,狠狠的拒絕。

“那…那我以後不再出賣自己身體…我去工廠做個…做個女工。”

“幹!少來了。

你的時候,雞掰蕩的像條‮狗母‬,我就不信‮狗母‬會不愛配,你怎麼可能不愛男人的大雞巴你!哼!休想!”我絕望的嗚咽起來。

不知道該怎樣讓這個瘋子饒過我,我越哭越是忿恨,開始大聲咒罵起他:“他媽的,我是廢物?我還不是靠自己的身體賺錢,又礙著了誰?真正的廢物是你這種喪心病狂的神經病。”

“變態!神經病!玩人家還想殺人滅口,有一天你會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我用最惡毒的眼光狠狠盯緊他,就算是做鬼,我也不會輕易饒恕他的。

“嘿!嘿!看看誰先不得好死囉!”他獰笑著丟下菸頭,走過來又用手往我嚇得緊縮起來的陰戶撈了撈,我到噁心,就像被禽獸碰到一般,整個脊椎骨冷的直打寒顫,張開口,我朝他臉上狠狠的吐了一口濃痰。

“廢物!”我用力的喊了出來,這是我唯一能做的困獸之鬥。

“嚇得痾啦?媽的!我就是不要這種又拉又拉騷水的臭雞掰留在世間,你等著看好了,很快它就乾巴巴的乖的要命!”他好幾手指頭伸進我發紅的陰戶裡,我嫌惡畏懼得水噴了出來,他縮手不及,濺了滿滿一手臂,恨恨的出言恐嚇我。

提起汽油桶,他打開筒蓋,開始往我全身上下潑灑汽油,好幾公升淡綠的汽油毫不保留的由我頭上往下倒落,不僅我的身體髮全溼透,身下的草皮也溼了好大一圈。

濃重的汽油味嗆的我快暈厥過去,光溜溜的身子因為汽油的揮發開始發涼。

“好了!你慢慢享受最後一菸吧!”他點上一菸,狠狠了幾口。

然後掰開我的陰,試了好幾次,總算找著位置牢牢的縫間。拍拍手,他深深地看我一眼,裡頭竟然有如釋重負的無比輕鬆

最後他冷冷丟下這句話,走回計程車,撿起散落一地的衣物,載著我的皮包和所有求生的希望開車走了,惡魔走了,我開始盤算起逃生的方法。吐口唾澆熄香菸吧!

可我的脖子連動都不能,怎麼吐向自己兩腿間著的香菸?用直接把香菸衝熄吧!可是剛才失得一滴不剩,怎麼擠也擠不出一絲意。

如果地下不是一片汽油,我大可以想辦法甩掉香菸就好,可是現在卻是動也不敢動,生怕一絲火星掉落立即引起焚身大火。我坐困愁城,眼看著股間不斷升起的嫋嫋青煙,自覺命在旦夕,我開始放聲呼喊:“救命呀!誰來救救我!”

“救命呀!誰來救救我!”聲音在山林傳了開來,一聲一聲,也不知道最遠能傳到哪裡,只覺天地間突然悲悽起來,而悲慘的我連真正用力呼救都不能,如果震掉了香菸,那我呼喊又有何用?

沒有人可以聞見自己被烤焦的味道,除了我。我是聞到一陣烤香味和刺鼻的髮燒焦味後才開始覺到劇烈的疼痛,四周都是火。

而我在火勢最旺盛的中心,就好像刑臺上的祭品,卻不知道該向上蒼祈求些什麼?爸媽走了,姐姐們也走了,接下來該輪到我了。

如果祈求真能靈驗的話,我一定要祈求上蒼給四個弟弟、妹妹一個優渥的環境,一個無憂無慮的童年,然而現在我走了。

這世界還有誰能照顧他們呢,蒼天嗎?皮膚燒焦跟剝皮一樣痛,我幾乎被剝光所有的皮,全身的痛楚劇烈到了麻木的地步。

然後我糊糊的失去知覺,頭好重好重,我在一條好長好長的甬道前進,四周黑漆漆的,只有遠方一道潔淨光束劃破暗沉的穹蒼,我知道那是人生所有問題的解答,是對於我痛苦一生的最後救贖,我自然而然的朝著光束奔跑。

然而,我心裡這時浮現大弟驕傲興奮的臉孔:“三姐你看,第三名耶!我下次一定要贏過前兩名!你等著看好了。”還有小妹拉著我的手撒嬌:“三姐,你要時常回來,人家好想你喔!”呵!四個可憐的小寶貝,眼看就要開學了,我丟下他們後,他們怎麼過子?誰讓他們繼續唸書呢?

“小娟!你是家裡最能吃苦的人,爸爸不成才,這輩子註定是你們的負擔,小芬、小芳又身體不好,看病多過於工作,媽媽走了後,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弟弟妹妹!”那是落葉在馬路上飛舞的秋天,我緊緊握住媽媽的手,覺它慢慢變冷變硬,含著淚我送走了世間最疼愛我的人,她留給我這句最後的代。

“我要活下去!”巨大的念頭在我心裡烈迴盪,我不能丟下他們不管,不能辜負媽媽臨走前的最後囑託,蒼天再大、再神,也不一定真能替我照顧弟弟、妹妹,只有我,只有我才能無私無我、無怨無悔的帶著他們成長茁壯,是的!

我要活下去,我一定不能拋下他們不管。我開始掉頭往光束的反方向奔跑,決計不再給救贖的奢想矇蔽心眼。

而光芒的反向是無比的黑暗,是痛苦的深淵,是非人的阿鼻地獄。我又開始覺疼痛,是沒有皮膚那種火辣辣的椎心劇痛,然後我發現自己竟然可以動起來了,麻繩全燒成了灰燼。

而自己的皮膚也燒的紅紅腫腫、坑坑巴巴的,就像乾枯的樹皮,輕輕一動,輕輕的灰散落在光禿禿的草皮上。

我站了起來,突然一陣頭重腳輕、四肢乏力,我又摔向雜草的灰燼裡頭,我嘴巴啃著泥土,酸澀的雜草屍首滿鼻間、嘴角,也許其中還有自己燒焦的肌膚哩!

我一定要撐起來!就從抬起頭、膛開始,然後我要撐起上身,立起雙腳,一步步的往山下燈火通明處走去,最重要的是,我必須緩緩的做好每一個動作,只要到了山下,弟弟妹妹的註冊費就會有著落。

而家裡的爛冰箱才能換好的、換新的,我怎麼可以讓弟弟妹妹吃腐敗的菜餚呢!我做到了!就算我摔過千萬次跤,跌斷千萬骨頭,我畢竟漸漸朝著漫天的燈影接近。

我記得上山前車子爬過一段陡坡,繞了一大圈就來到那該死的草皮,而現在我只要先繞一圈,尋著下坡路就可以看到那棟新建的大樓。

那時隔著車窗我隱隱約約看見警衛室裡有一個斑白頭髮的老伯伯,他背對著馬路低著頭正在看電視。我不敢保證下次摔跤自己還爬得起來嗎,所幸我已經到了,要不然我又得回到那道令人萬分舒坦的燦爛光束裡。世界雖然對我無比苛刻。

可是我終究選擇回來,我不願讓弟弟妹妹變成第二個我。

“啊…救…救…救我吧!”我癱在警衛室的窗緣上,吃力的喊出這句話,再來我就一無所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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