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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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覺湧起希望,既驚又喜:“難道前輩要教我修仙的法子?”老人呵呵大笑,杏黃袍角揮處“砰!”炸開一團白霧。劫兆被嗆得咳嗽淚,好不容易揮開殘霧,赫然發現手裡多了本題金繡面的裝大冊,見華麗的封皮題著四個斗大的泥金篆字,不覺脫口唸出:“《昇仙大道》?”

“對!”老人笑得諱莫如深:“這是我畢生修煉飛昇之術所彙集而成的心血,堪稱是百鍊成鋼之作,放眼中宸州…不!

該說是放眼當今之世,於修真一道上頭,沒有能超出這部《昇仙大道》所載。你我忒有緣,今權且授你,他你煉神還虛、超脫凡體,兼得各種神通,還怕沒有內力好使麼?”劫兆動得差點掉下眼淚,恨不得一把將老人摜下地來,狠狠抱著他的短腿用力廝磨、又親又咬,方能一抒臆裡的興奮之情。

“前輩的再造之恩,晚輩縱使粉身碎骨、肝腦塗地,也不能報答前輩於萬一!”他雙手往後一圈,死命將老人狸貓般的身體往後腦勺摁,一邊用頭髮使勁兒磨蹭。

“…那你就去死吧!”老人揮舞小手掙扎,著白襪黑鞋的小腳用力踹他:“渾小子放手!噁心死了…他媽的,快給老子放手!”劫兆連捱打都甘之如飴,滿懷欣喜,顫抖著雙手翻開了那部《昇仙大道》,忽然一怔。

““甲子部,計百廿有六,如下。《一一集》、《一真篇》、《一念法》、《一玄金經》、《一陽始動訣》、《二氣合論》、《三陽還真》、《木術》、《天說》、《天道始源》、《天一正心論叢》…””他念得舌頭都快打結了,急急往下翻去,嘩啦啦地直掀到底,才見這厚厚一冊的大書里居然全是一樣的東西,從甲子部一直列到癸亥部,洋洋灑灑錄了幾千條,卻沒有一句提到什麼修仙法門的。

“前…前輩!這…”劫兆忍不住哀嚎:“這是什麼天書啊?”

“笨蛋!這是索引書。你以為神仙恁好做麼?又不是逛青樓窯子,買了票就能進場。”老人袍角又揮,白霧之中,綠蓼河洲登時不見,兩人已置身於一間簡樸幽靜的青磚石室,四面並無窗門,只貼壁豎起高大的紫檀開架書格,每座書格各分六層屜板,其上堆滿黃舊經卷,目測約有數千之譜。

書格側邊懸有小小的木牌,劫兆湊近一瞧,卻見開頭第一座寫著“甲子”二字。心念微動,隨手下一本古冊,果然是方才曾讀過的《天道始源》一書。

“這裡藏有道書三千卷,所論遍及修仙、煉丹、房中、道術等,我花了前半生的時間蒐集整理,才寫成了這部《昇仙大道》,其中勘校考證,無一不,可說是道史上前無古人的壯舉。你讀完這三千本道書,若有體悟,自然有機會成仙。”老人笑著說。

(被…被騙了!他媽的老郎中!)劫兆頹然坐倒,失望之餘突然怒火中燒,猛把《昇仙大道》往地上一扔,然變:“讀完三千本書,我差不多也七老八十了,正好兩腿一伸,羽化成仙,還修練個

世上哪有你這種修煉法?寫這種騙人的破爛書!”

“少見多怪!須知修真乃是道門的一支大宗派,從古到今,有多少大智慧大定力的人物捨身投入!便是當今武林,也不只我這一家。”老人哼笑:“中京南方三十里處的碧城天階去過沒有?峰頂的“三仙宗府”人稱中宸三府之一,府中奉有一部極珍貴的《紫府筵華經》,便是教人修練成劍仙的法門。”隱居於碧城天階的“三仙宗府”伏氏是本朝皇戚,宗主“飛劍謫仙”伏鳳紙名列當世六絕之一,與劫震、盛華顏、玄皇宇文瀟瀟齊名,乃是中宸州刀劍榜上數一數二的人物,雖然避世多年,威名仍舊震動天下。劫兆神微振:“《紫府筵華經》這麼厲害,那三仙宗府裡可有人練成仙術?”

“自然是沒有。”

“廢話!”劫兆氣得七竅生煙:“你說了半天,還不是騙人的!”老人冷笑:“神仙這麼好做,豈非滿街都是神仙?要有大成就,須經大痛苦。

通過大磨難,方求大解脫!如果吃土豆便能練出絕頂內力,武道還有什麼值得追求?一本書就能讓你成佛成仙,仙佛又要來何用?”劫兆頓時語,氣呼呼的往牆角一坐,兀自憤恨難平,卻無一言可以反駁。

半晌才雙手抱頭,恨笑解嘲:“是我自己笨!世間哪有神仙?我這天殺的六陰絕脈,早就該看開啦,圖什麼解救?”老人哼的一聲,冷冷說道:“世間有沒有神仙,我不敢說,但指引我修真學道的那人,卻是當著我的面尸解的。

他的最後一句話是:“我迄今唯一學會的一件事,便是我畢生所學,原來都是錯的。”說完化做一陣濃煙,蒲團上沒有遺骨,衣袍仍在,卻只剩一堆鑠然白砂。

如今到了我這關頭,才知所言非虛。”劫兆抱頭不語。老人頓了一頓,繼續說:““人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昇仙求道到底是逆天之舉,還是法天順應,須得你自己試過了才知道。”劫兆苦笑:“前輩,就算死馬當活馬醫,讀完這些書便能成仙?”老人呵呵長笑,罕有地出一絲寂寥。

“我平生弟子無數,其中不乏出類拔萃的人物,他們盡心侍奉、曲意承歡,希望得我的真傳。每當我挑中人選、教其讀遍三千卷道書時,一個個卻都難掩失望,認為我有意藏私。

這麼多年來,只有一個外派的小娃娃叫道天生的有些慧,聽進了這句言語,可惜是別人的徒弟。”劫兆心想:“又來騙人!道聖道天生還是小娃娃?沾親帶故的,不要臉的郎中手段!”忽省起老人在夢中有讀心之能,暗叫不好,老人卻呵呵笑道:“他隨他師父上山來拜見我的時候才不過八九歲而已,還不是小娃娃麼?

“羽蓋翩?”經雲子死後,將軍籙故老傳下的開闊心,就算是斷在“雲”字輩這一代了,法天行那娃娃目光如豆、氣量偏狹,遠遠比不上他的師父和師弟。

可憐我看過將軍籙“海、鯤、化、鵬、雲、天、陽、始”八代興盛,不想也要看著它敗亡,草木榮枯,約莫如是。”劫兆難得聽他這麼認真的評說,想起那“發”的死德,真是心有慼慼焉,憤恨漸平。

想想老人與自己非親非故,入夢傳功授藝,已是莫大盛情,何苦受他一個後生小輩的無禮擠兌?不覺微歉咎,只是拉不下臉,隨手從架上了一本《一瓢錄》翻閱,讀了兩行便即皺眉,指著發黃的紙頁。

“前輩,這書裡說:“先把幹坤為鼎器,次將烏兔藥來烹,既趨兩物歸黃道,爭得金丹不解生。”這個烏、兔又是什麼東西?難道是指打幾隻兔子烏鴉,一起煮來吃麼?”老人大笑。

“修真秘法,多用隱語,沒有師父帶領入門,任你拿了多少真經秘笈都是天書,徒增煩惱而已。”

“烏、兔,是指金烏玉兔,也就是與月、陽與陰的意思,又稱“坎離”、“鉛汞”、“嬰奼”或“龍虎”陽者為神,陰者為、氣。如何使陰消陽長,正是修仙一道千百年努力研究的課題。而理清名實,則是跨入昇仙大道的第一步。”繼續解釋何謂“黃道”、何謂“鼎器”如何“心腎相”、如何“三田滿”林林總總,俱是別開生面。

劫兆聽得興致盎然,無論問什麼稀奇古怪、異想天開的問題,老人皆能回答,且從來都不只給一個答案,或曰丹鼎派有何見解,或曰符籙派另加反駁,道門南北各宗脈闡發自在,有異有同。

兩人一頁一頁翻著,劫兆每一行都能找出問題,老人每一回也答得毫不猶豫,一老一少相互詰難,展開烈攻防。

不知過了多久,劫兆把手裡那本《中和集》闔上,一邊思索書中最後那個“大修之人,分陰未盡則不仙。一切常人,分陽未盡則不死”的問題,伸手往屜上一摸,才發現整座甲子櫃上早已空空如也,一百二十六本丹經胡亂扔在腳邊地上,居然都已被他二人“論”完。劫兆只覺得不可思議。

他平生不愛讀書,什麼兵法、經論都是一看就睡,只有詩書語韻優美,誦來如唱歌一般,讀了又能拿來博取佳人歡心,還算是讀得有些興味…這些丹經比起經籍策論來不知艱澀了多少倍,怎麼自己竟能看完這許多?

他忽然想起自己愛讀詩書的原因。因為劫英也愛。在書齋裡翻讀詩集時,妹妹總是和他擠在一張椅子裡,或是乾脆坐在他腿上,任哥哥環抱著,翹著秀氣的蘭指,拈起水晶盤裡的櫻桃,輕咬兩口又轉過身來喂他,濡著櫻桃汁的粉溼溼亮亮的,竟比櫻桃還要紅

劫兆一時看得痴了,湊近她滑膩的頸側一陣廝磨,呵著妹妹的耳珠,含笑低:“在天願為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劫英被他逗得咯咯嬌笑,卻不肯乖乖就範,硬是格開他的祿山之爪,指著詩集漫道:“百草千花寒食路,香車系在誰家樹?”神情似笑還嗔,不依不饒。劫兆知道妹妹惱他出入風月場,經常不歸,趕緊安撫密哄。

“別碰我!”劫英拍開他的手,輕咬紅,正襟危坐地念:“問郎花好儂顏好?郎道不及花窈窕。將花碎擲郎前,請郎今夜伴花眠!”杏眼一睜,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嬌又烈。劫兆哪還忍得住?

雙臂一收,將她牢牢擒在懷裡,湊近她耳畔輕聲說:“我這輩子,心裡就只有我的親親小妹子一個。你要,便碎我的心好啦。”劫英被他烘熱的吐息呵得輕顫起來,半邊身子都酥軟了,雙頰酡紅,羞得輕啐一口:“呸,又來騙人!我…我才不理你呢。”忽覺身下一陣窸窣,哥哥的大腿胡亂動了幾下,一滾燙的異物猛然彈出,既糙又光滑的尖端颳著她赤的腿股肌膚,擦滑些個,漸漸抹開幾絲溫膩,原來是劫兆悄悄將褲解了開來。

劫英嚇了一跳,想起書齋外還有女史下人走動,沒料到哥哥竟敢如此,想也不想便要起身,擱在書案的兩隻小手卻被牢牢按住,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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