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五回循跡見高僧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軒轅琅搖了搖頭,道:“兄弟未曾見到澄因大師!”他語音一頓,向岑小芳笑道:“你呢,可曾見到過那澄因大師?”岑小芳凝思了一下,道:“妾身雖然未曾見到澄因大師,但師父好像提過他!”石承先接道:“令師怎麼說的?”岑小芳道:“師父說,那澄因大師即將成為天香門總壇的鎮壇法師,要我們對他不可無禮!”葛天森在旁接道:“那是多久的事了?”岑小芳道:“大約在五天前似!”葛天森皺眉道:“姑娘那等昏不醒,想必是令師下手所為的了?”岑小芳長嘆了一聲,道:“不錯,只是…妾身並無怨恨師父之心。”她說話之時,不自含情脈脈的看了軒轅琅一眼。

軒轅琅也向她報之以微笑,顯然,他們倆對天香門掌門人,當真是並無怨忿之意。

葛天森點頭道:“姑娘能夠不忘本,叫人好生敬佩!不過,在下還有一點不解!”岑小芳道:“前輩有什麼不解?”葛天森道:“你師父忽然對你下手,那是已然不再顧念師徒之意了。”岑小芳聞言,柳眉雙皺,沉道:“不一定啊!家師的個,十分奇怪,如果她當真不顧師徒之義,只怕早已將晚輩置之死地了!”石承先暗道:“她說的不錯,倘是真如葛天森所言,那她的師父又何必留她活在世上?”葛天森卻是淡淡一笑,道:“姑娘說的也有道理!”他話音微微一頓,目光在岑小芳身上一轉,接道:“姑娘也沒有見到澄因大師了!”岑小芳道:“沒有看見,不過…”她忽然沉思了一陣,幽幽一嘆,接道:“據晚輩猜想,那澄因大師,只怕已然去了本門總壇了!”石承先聞言,雙目一亮,脫口道:“真的麼?”葛天森也甚是欣的接道:“姑娘這等想法,必然是有著很大的道理了?但不知姑娘怎知澄因大師,已然去了貴門總壇?”岑小芳略一猶豫,又看了軒轅琅一眼,卻未立即回答葛天森所問。

軒轅琅微微一笑,低聲道:“芳妹,有什麼所見,你儘管直說了吧!”岑小芳臉上展了一絲安的笑意,點了點頭,這才向葛天森道:“晚輩聽大師姊說到了那澄因大師,已由本門中州分壇護法藍羽,暗中差人接到總壇!”她話音方落,雷剛已忍不住大聲道:“姑娘,你們總壇設在何處?”岑小芳道:“本門總壇,就在這河南境內!”石承先聽了呆了一呆,暗道:“原來那天香門總壇,竟然也在中原…”葛天森也顯然甚意外,怔了一怔,道:“貴門的總壇,也在河南?”岑小芳道:“就在伏牛山抱虹巖!”石承先暗自心中一動,忖道:“抱虹巖這地名很雅緻,看來這天香門中,不乏文學之士…”尋思間,聽得葛天森接道:“貴門總壇,竟然設在伏牛山中,當真是出人意料得很!”軒轅琅微微一笑,道:“葛大俠,本門總壇設在伏牛山抱虹巖,已有多年,武林之中,只怕尚無人知曉吧!”葛天森道:“不錯,如是連那神機堡主於逸也不知曉,武林之中知道的人自然不會多的了!”敢情,葛天森在神機堡得於逸推重,是以,他說出這等話來,那正是表示,天香門總壇何在,連野心,耳目遍佈天下的於逸都不知道的了!

雷剛在葛天森話音一落之後,立即大聲道:“葛兄,咱們既然知道了那天香門總壇所在,何不快快趕去!”葛天森聞言,卻看了戴天行一眼,笑道:“戴兄,那澄因大師想必真的去了伏牛山了?”他這話問的使人甚奇怪,但戴天行卻是冷冷一笑,接道:“不一定!”戴天行話音一落,石承先卻是心中一動,暗道:“他怎麼會不相信呢?難道岑小芳還會說謊麼?”雷剛這時臉一變,大聲道:“戴老哥,你說這話可有什麼道理啊?”戴天行哼了一聲,道:“當然有道理!”目光一轉,向岑小芳接道:“姑娘,那澄因大師去到天香門總壇之事,你並未親眼見到,是麼?”岑小芳一怔,道:“晚輩果然未親眼見到!”戴天行冷冷接道:“姑娘是聽你同門姊妹說出,那澄因大師,業已抵達了伏牛山麼?”岑小芳遲疑了一下,道:“正是如此!”戴天行道:“她叫什麼名兒?是怎生對你說的?”岑小芳道:“晚輩的大師姊,名喚莊玉冰,她對晚輩提及,那澄因大師已然在藍羽差人接送之下,到了抱虹巖。”戴天行道:“姑娘相信她的話?”岑小芳呆了一呆,道:“晚輩為何不信?”戴天行冷冷一笑道:“照老夫的猜想,你那莊師姊,只怕說的也不是真話。”石承先只聽得心中大為詫異,暗道:“他必是聽出了什麼破綻,否則,又怎麼會這等問法?”葛天森似覺得甚為意外,笑道:“戴兄你說那位莊姑娘說的不是真話,那必然是別有所見了!”戴天行道:“不錯,我果然覺得不對…”他目光一轉,向岑小芳道:“姑娘,你那大師姊向你說出這話時,是否在令師用**制傷你之後?”岑小芳道:“不是!”戴天行道:“那是什麼時刻?”岑小芳道:“晚輩被家師怒責的前一。”戴天行笑道:“這就是了…”他目光在軒轅琅身上一轉,接道:“老弟,你和這位姑娘在那伏牛山中之時,可曾暗暗計劃過離去的事?”軒轅琅略一沉道:“有過!”戴天行點頭道:“只怕你們商討離去之事,你那位掌門姊姊早就知道了!”軒轅琅呆了一呆,道:“怎麼會?我和她商討這事之時,並無他人在場啊!”戴天行笑道:“人家不能偷聽麼?”語音一頓,接道:“姑娘,老夫認為,你那大師姊是誠心在騙你了!”岑小芳怔了一怔,道:“怎麼會?”戴天行笑道:“為什麼不會?如果老夫猜想的不差,你師父大概早已就對你有了戒心了!”岑小芳看了軒轅琅一眼,沉道:“師父也不會有先知之明,為什麼早就對我們有了戒心呢?”軒轅琅也有些惑然不解,搖頭道:“這事連我也想不明白了!”戴天行哼了一聲,道:“那有什麼難解?其實,令師大概業已知曉你們有了逃走之心,才故意安排了那等機會,否則,你們只怕很難逃出伏牛山吧!”岑小芳皺眉道:“這個…”軒轅琅聞言,卻是怔了一怔,道:“芳妹,這位戴大俠說的果然有些道理!”岑小芳微微一呆,道:“什麼道理?”軒轅琅道:“如是掌門人未曾有著放我們離去之心,我又怎能那等輕易的將你背了出來?”岑小芳道:“琅兄,你是說這次救我出來,一路之上,並無什麼阻攔麼?”軒轅琅道:“不錯!”他語音略略一頓,接道:“起先,我還以為是自己十分小心,趨避得宜,才不會被他們發現,但經戴大俠一說,我才覺出,其中正是有著原因!”岑小芳茫然接道:“什麼原因啊?”軒轅琅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這原因十分簡單,那就是掌門人並未下令攔阻你我離山。”岑小芳搖頭道:“不對啊!”軒轅琅皺眉道:“哪裡不對了?”岑小芳道:“琅兄,師父對我下了**制,她知道舉世之中,無人解得了她的手法,所以…”軒轅琅笑道:“你如今不是不再受制了麼?”岑小芳的看了蕭瓊一眼,道:“琅兄,那只是天降奇緣,讓我們遇上了這位蕭姑娘,不然,遲早你還是要揹我回山,向掌門人求情哩!”軒轅琅聞言呆了一呆,道:“不錯!我倒是忘了這一點了…”戴天行在旁聽得冷笑了一聲,道:“兩位不相信老夫的猜想,那也沒有關係,反正後你們總會明白!”葛天森一直在皺眉沉思,這時忽然向戴天行道:“戴兄,你怎會想到那澄因大師未去伏牛山呢?”戴天行微微的笑了一笑,道:“賢弟,你一向遇事都機智過人,怎的今天連這等明顯的事都想不出來呢?”葛天森苦笑道:“兄弟適才已然想了很久,卻是真的想不出其中道理何在!”戴天行道:“這也難怪,愚兄如果不是在甬道之中,瞧出了一點端倪,那也不會聯想到澄因大師未曾前去伏牛山了!”葛天森怔了怔,道:“甬通之中,莫非有人留下了什麼蛛絲馬跡麼?”戴天行道:“不錯!”葛天森道:“什麼痕跡,才會引起了戴兄異想?”戴天行笑道:“賢弟應是記得,那澄因大師,與愚兄的情不壞啊!”葛天森笑道:“這個兄弟明白,舉世之中,澄因大師可算得上是你老哥的一位知己之!”戴天行笑道:“賢弟,你明白的還不夠多,雖然,武林之中,都知曉老夫與澄因乃是至好友,但又有幾人知道,愚兄與他還有過生死與共的經歷呢?”石承先這時聽得暗暗詫異,忖道:“這戴天行怎會如此絮絮叨叨的談起家常來了?”雖然他知道戴天行乃是在說明,為何不信澄因大師已去伏牛山之事,他竟然提到自己和澄因大師情,自是少不得叫石承先心中著急!

他尋思之間,卻聽得葛天森笑道:“戴兄與澄因大師,幾時共過生死呢?”戴天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道:“說起來,那已是卅年前的事了!”他臉上的神態,變的有些動,顯然是想起當年的事情,令他不神往!

雷剛瞪大著眼,一直在凝聽著他們說話,這時卻忍不住大聲道:“戴大俠,你不要吐吐,快些說明那澄因大師去了何處,不就結了麼?”戴天行眉頭一皺,看了雷剛一眼,接道:“三十年前,為了查訪一個魔頭的下落,澄因大師曾與兄弟遠赴苗疆,深入瘴雨蠻煙之地!”葛天森道:“是了!兄弟也記起來了,那一次你遇上了苗疆蠱王,險險回不了中原了!”戴天行點了一點頭道:“可不是!但愚兄與澄因大師卻憑仗著暗中約定的許多記號,才脫了險境!”石承先突然忍不住道:“為什麼?老前輩怎會憑仗著暗號脫險呢?”戴天行苦笑了一聲,道:“那時我們已被苗疆蠱王分開陷在一處山腹之中啊!”他語音一頓,忽然沉不語!

石承先等了一會,不見他說話,不接道:“老前輩如何不往下說了?”戴天行應聲道:“不是老朽不說,只是想起當的情境,老朽就有些不寒而慄!”石承先道:“老前輩,那苗疆一帶,可是有著很多的毒物麼?”戴天行道:“正是毒物太多!”他長長的吁了一口氣,接道:“當時我們被苗疆蠱王誘入一處很大的山之內,為數千萬的各種毒物所困,如非我們事先帶有雄在身,只怕早就沒有命了!”葛天森道:“雄黃之,可除萬毒,你和澄因大師只要能沉著行動,大概不會受那毒物之害的了。”戴天行苦笑道:“賢弟說的不錯,只是,咱們為了要向那苗疆蠱王要人,才跟他打賭,故入山之中,誰知那山之大,和內叉道又多,直是使人如入**陣一般,錯非我們有著事先約定的各種暗號,又都刻在石壁之上,那一回就真的回不了中原了!”石承先這才恍然道:“原來如此!但不知老前輩向那苗疆蠱王要的什麼人?”戴天行道:“那人乃是三十年前橫行江湖的一名賊,人稱笑面潘生的常如鉤!”石承先對“笑面潘生”常如鉤的名號,雖是陌生,聞言不呆了一呆,道:“這人可是很壞麼?”葛天森笑道:“兄弟,此人可謂壞透了頂了!武林之中,沒有一個人不恨他入骨!”石承先道:“原來是個大壞人,但不知戴老和澄因大師,那次苗疆之行,曾否將這人命除去了!”葛天森笑道:“當然除去了!”戴天行長嘆了一聲,道:“姓常的雖然除去了,但老朽和澄因大師,卻險險賠上了兩條老命!”雷剛皺了皺眉,道:“戴大俠,你說了這半天,到底你在這甬道之中,看到了什麼?”戴天行接道:“那自然是澄因大師留下的暗記了!”岑小芳似是有些不信,問道:“什麼記號?”戴天行道:“說明處境安全,被人救走的暗記!”岑小芳道:“被人救走了麼?”戴天行道:“不錯。”軒轅琅呆了一呆,道:“什麼人把他救走了?”其實,他這句話只是信口而出,並非真的要問明那是什麼人救走了澄因大師,但聽在戴天行的耳中,卻使他大為不快,冷冷的哼了一聲,道:“老夫如是知道他是被何人救走,還用得著站在這兒與你們廢話麼?”語音一頓,向岑小芳道:“姑娘,那澄因大師顯然不曾去伏牛山,而姑娘的那位大師姊卻對你說出澄因大師已然去了伏牛山,這其中定然有著很大的原因了!”岑小芳道:“老前輩說的如果屬實,那想必是不會錯的了!”戴天行道:“姑娘,這中間的道理,老夫因為對天香門之事所知不多,無從臆測,但不知姑娘可曾想過,令師如此作為,究竟有著什麼原因麼?”岑小芳怔了一怔,道:“這個…晚輩想它不出!”戴天行目光轉向軒轅琅道:“你老弟呢?可曾猜想過其中原因何在?”軒轅琅沉了,一會兒,接道:“家姊行事,向來叫人難以捉摸,道理何在,在下一時也想他不出!不過…”他微微的一頓語音,接道:“如果那澄因大師果真被人救走,家姊如此作為,只怕還是為了想從在下和芳妹妹身上,找出澄因大師的下落!”岑小芳愣愣的道:“那怎麼會?妾身也不知道那澄因大師去了哪裡了!”戴天行冷冷一笑,道:“你當然不會知道!”岑小芳道:“老前輩,既然晚輩並不知道那澄因大師下落,家師又怎的要從我們身上來查詢呢?”戴天行哼了一聲,道:“這中間的道理,十分簡單,你們如是叛離了天香門,少不得就會與九大門派的高手會合,那澄因大師若是真的被人救走,也不會脫出九大門派,是以,從你們身上,她就不難探得出那澄因大師的下落了!”岑小芳這時才有些兒恍然大悟般哦了一聲,但她搖了搖頭,接道:“這該有多麻煩呢?

家師如是發動那埋伏在九大門派中的人去打聽,豈不更容易麼?”石承先聞言,心中一震,失聲道:“天香門在那九大門派之中,都埋伏有細麼?”岑小芳似是覺出自己說漏了嘴,把師門的隱秘洩給了外人,臉一變,囁嚅了半晌,方道:“石公子,妾身只是聽得幾位師姊這麼說過,是不是真的派的有人,我並不知道…”她這等推托之詞,自是瞞不過在場之人,葛天森哈哈一笑道:“岑姑娘,你既然有著叛離天香門的膽量和決心,那也不必再怕洩天香門中的隱秘之事了!”一直未曾說話的蕭瓊,忽然接道:“不錯,岑姊姊不用擔心,你師父如是對你有什麼舉動,小妹定會相助於你!”岑小芳的看了蕭瓊一眼,道:“姑娘對婢子的大恩,婢子已是終身難報,家師一身武功,有著鬼神不測之能,姑娘用不著為了婢子,冒那等風險啊…”蕭瓊聞言笑道:“岑姊姊,你不要再口口聲聲婢子婢子,叫我聽來好生難過!”語音一頓,接道:“聽姐姐之言,你師父的武功,當真是很高的了!”岑小芳道:“我師父武功,確是高不可測,婢子聽得師姊說過,當今武林之中,能和家師一較長短的高人,不會數得出五位…”她依然自稱婢子,不肯改口。

蕭瓊格格一笑道:“小妹不信!令師武功縱然高強,在小妹看來,那只是因為未曾碰到過真正的高手!”岑小芳呆了一呆,道:“姑娘,你…千萬不要存下與家師比量武功之心啊!”蕭瓊笑道:“為什麼?”岑小芳道:“姑娘千萬不可為了婢子,自蹈險境!”蕭瓊格格笑道:“岑姐姐,你不說,小妹倒並未真想與你師父較量,但聽你說的如此嚴重,小妹倒是有心想試上一試了!”岑小芳臉大變,忙道:“姑娘,使不得…”蕭瓊笑了一笑道:“為什麼?”岑小芳道:“我師父確是武功極高啊…”這時,軒轅琅也抱拳向蕭瓊一揖道:“蕭姑娘救了芳妹妹,乃是在下夫婦的恩人,在下夫婦自然不能眼看恩人冒險,蕭姑娘尚請三思!”蕭瓊微微的一笑,尚未答話,葛天森忽然接道:“賢伉儷可知這位蕭姑娘是什麼人?”軒轅琅搖了搖頭道:“萍水相逢,即蒙大恩,蕭姑娘是什麼人,那也沒有關係!”葛天森笑道:“當然有關係,她要找你們的掌門人動手,自然有著她的本領了!”軒轅琅聞言,怔了一怔道:“聽葛大俠之言,蕭姑娘必是哪位絕代高人的子弟了!”葛天森道:“不錯!”岑小芳一臉焦急的神問道:“葛大俠,蕭姑娘是什麼人的子弟?”葛天森道:“姑娘,你應該明白,令師那**制的手法,豈是常人能夠破解?蕭姑娘既然有著這等能耐,自然是對於令師的武功,有著相當的瞭解了!”岑小芳道:“不錯啊!妾身倒是忘了這一點!”葛天森笑了一笑,接道:“姑娘和這位軒轅老弟,年紀都不很大,不知對武林中的掌故,知道得多不多?昔在中原武林,曾經掀起軒然大波的‘勾魂燈陣’,賢伉儷可曾聽說過?”軒轅琅怔了一怔,道:“勾魂燈陣?”葛天森道:“不錯!”軒轅琅道:“此事晚輩好像聽到家姊說過!”葛天森笑道:“令姊是怎麼講的?”軒轅琅道:“家姊對那燈陣主人,極為推崇,言下之意,十分欽仰!”葛天森道:“這就是了!眼下賢伉儷的恩人,就是第二代的燈陣主人!”軒轅琅、岑小芳同時呆了一呆。

他們似是有些不信,眼前的這位蒙面少女,便是那大名鼎鼎的燈陣主人。

一時間,兩人的目光,停在蕭瓊身上,一動不動,葛天森睹狀,笑道:“賢伉儷莫非不信?”軒轅琅忽然長長吁了口大氣,道:“在下並非不信,只是…只是…意外得很!”岑小芳卻起身向蕭瓊福了一福道:“姑娘真的是燈陣主人?”蕭瓊笑道:“小妹果然正是那燈陣主人!”岑小芳突然上前,笑著把蕭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很久,這才說道:“姑娘真是燈陣主人?”蕭瓊道:“小妹怎會欺哄姊姊?不過,那往進入中原的並非是小妹自己而已!”岑小芳道:“我說呢,姑娘如是燈陣主人,又怎會這等年輕…”軒轅琅也笑道:“原來昔的燈陣主人不是姑娘麼?這就難怪了!”蕭瓊道:“當年進入中原,乃是家師!”岑小芳嫣然一笑道:“姑娘,怪不得你能破解家師的**制,婢子昔聽得家師說過,舉世之中,只有那東海綠華山的燈陣主人,是唯一能夠破解她各種制之人,姑娘既來自東海,我就不用怕了!”蕭瓊笑道:“姊姊本來就不用怕啊!”她語音頓了一頓,接道:“姊姊,倒是那位澄因大師的下落,不知是否真的在那伏牛山中?小妹尚望姊姊想個法兒,查探明白!”岑小芳道:“姑娘乃是婢子恩人,既有吩咐,婢子怎敢不辦…”她回顧了軒轅琅一眼,道:“琅兄,你…”言又止的搖了搖頭,接道:“只怕琅兄不願啊!”她這等自言自語,只把軒轅琅聽了呆了一呆,道:“芳妹有話,請說無妨!”岑小芳遲疑了一下道:“琅兄,師父是你姊姊,你如迴轉伏牛山去,她大概不會對你下那毒手了!”軒轅琅一怔道:“芳妹妹要我去見姊姊麼?”岑小芳道:“琅兄,這位恩人姑娘要查明澄因大師何在,琅兄如能回山一行,自然就可查探出眉目來了!”軒轅琅沉了半晌,道:“芳妹妹這事只怕不妥啊!”岑小芳道:“哪裡不妥?”軒轅琅道:“我和你私自逃出,即令是姐姐有意放行,此番再行回去,那也不可能問出什麼機密來了!”岑小芳柳眉一皺,低聲道:“琅兄,你又沒有回去試試,怎麼知道問不出來什麼機密呢?”軒轅琅道:“我那姐姐的脾氣,芳妹妹不是不知,如是我回轉伏牛山,她必然不會再讓我下山來了!到那時候我再想見到妹妹一面,只怕也不能夠了!”岑小芳臉一紅,低聲道:“琅兄!你…何必這般兒女情長啊…”軒轅琅聞言,俊面發赧,長長的嘆息了一聲,道:“芳妹妹,不是我兒女情長,英雄氣短,實是我如回去,不但無益,反而有害啊。”岑小芳還待再說,只見戴天行呵呵一笑,道:“軒轅老弟說的不錯,他如回去,反而壞事,岑姑娘,你不用再勸他了!”岑小芳一怔道:“他如不回去,又怎能查出那澄因大師何在?”戴天行道:“不用查了!那澄因大師不在伏牛山?已是不容置疑之事,姑娘不用多說了!”岑小芳看了蕭瓊一眼,苦笑道:“恩人姑娘,婢子有心回山,只怕白白送了命…”蕭瓊格格一笑道:“誰要你回去呢?姊姊,戴老既是這麼說,你也不用再掛在心上了!”葛天森這時向戴天行抱拳道:“戴兄,那澄因大師留下的記號,不知可曾說明了去向?”戴天行道:“當然說明了去向,不然,我又怎會知道他不曾去了伏牛山?”雷剛顯然已是大大不耐煩,聞言大聲道:“他到底去哪裡了?”戴天行淡淡一笑道:“去了哪裡?雷兄問我,我又去問誰?”雷剛聽了呆了一呆,道:“你不知道?”戴天行道:“本來不知道!”雷剛跺腳道:“你既然不知道,為什麼又說他不曾去了伏牛山?”戴天行道:“澄因大師留下的暗記,指出的方向,不是伏牛山,他當然不會前往伏牛山了!”雷剛一怔道:“那咱們如何去找他?”戴天行笑道:“總會有辦法!”他語音一頓,向葛天森道:“兄弟,咱們先下山到少林寺中準備一下,也好上路去找那澄因大師了!”石承先聞言,心中一動,暗道:“昕他話中之意,那是早已有成竹的了!”尋思間,只聽得葛天森笑道:“戴兄想必早已有了安排的了!”戴天行道:“這倒不是,不過,澄因大師既然留下了一處暗記,那就不會不留下第二處,咱們只要隨著他留下的暗記,就會找出他的下落了!”雷剛忽然一掌拍在桌上,大聲道:“不錯,咱們只要找得到澄因大師留下的暗記,那就不愁找不到他了!”戴天行笑道:“雷兄,你大概不用再著急了吧!”話音一頓,人已站了起來,向外行去。

岑小芳看了軒轅琅一眼,道:“琅兄,咱們可要下山去麼?”軒轅琅沉了一下,道:“這個…只怕不方便吧!”戴天行目光一轉,霍地回身,笑道:“兩位還想留在這石府之中麼?”軒轅琅道:“除了此地,在下又能避向何處?”戴天行笑道:“那可不一定,照老夫看來,除了此地以外,你們似乎無處不可停留!”軒轅琅呆了一呆,道:“戴老前輩,可是認為此間並不安全麼?”戴天行道:“不錯!”葛天森接道:“戴兄說的不錯,這嵩山石府,對賢伉儷而言,那是不大安全的了!”岑小芳怔了一怔,道:“琅兄,我們怎麼辦?”軒轅琅皺眉道:“咱們只好也下山了!”葛天森笑道:“兩位如是別無他事,何不先隨我等同去少林一行?”軒轅琅道:“方便麼?”葛天森微微一笑,看了伽因大師一眼,道:“大師認為如何?”葛天森老於世故,是以他不願越俎代皰,而先向伽因大師請教。

伽因大師合十道:“少林子弟,甚是歡兩位施主同往…”敢情,這等情況之下不歡那也不行。

葛天森哈哈一笑,道:“大師代為應允,兩位就不用再說什麼了!”這時,雷剛和石承先均已起身步出大廳。

蕭瓊向岑小芳笑道:“岑姊姊,你要不要入內去收拾一下?”岑小芳道:“不用了!”蕭瓊一怔道:“不用麼?那房中的許多用物,你都不要了?多可惜…”人已舉步向外行去。

岑小芳搖搖頭道:“那房中之物,不是婢子帶來的!”她眼見蕭瓊業已轉身向外行去,也就不再多加解釋,看了軒轅琅一眼,道:“琅兄,咱們也一道走吧…”一行八人,出了那嵩山別府,便下山直奔少林。

頓飯時光,已然抵達。

顯然,那少林掌門大師,對他們前去少室轉赴太室之事,甚為關心,一行人甫回寺中,掌門人已然了出來。

伽因大師把那經過的情形,說了一遍,並且為軒轅琅和岑小芳引見了掌門和慧因、靈因兩位長老。

宏法掌門人倒沒有多問什麼,只告訴那知客僧人宏覺大師,在少林附近的農家,為軒轅琅夫婦準備一處居住之所。

戴天行等人在寺中用過了飯,並且準備了幾樁應用之物,便陪同了石承先、雷剛、葛天森、蕭瓊四人,向東行去。

那四十八名燈娥,丫鬟,蕭瓊只帶了四名,其餘的四十四名少女,便也在少林寺的不遠一處農村住了下來。

一行九人,在戴天行的引導之下,離了嵩山,竟是直奔鄭縣而去。

當晚他們便住在鄭縣縣城之中。

一早,那戴天行天未亮,就出了客棧,直到晌午時分方始迴轉。

雷剛似是被他這等行徑得有些不解,但又不便向別人詢問。

戴天行一回來,他便趨前急急問道:“戴兄,可是那澄因大師忘了留下記號了麼?”戴天行搖頭道:“那倒不是,只是他留下的暗記,十分奇怪…”雷剛道:“怎的奇怪?”戴天行道:“如是照他留下的暗記,咱們只怕要再走回頭路了!”雷剛一怔道:“怎麼回事?為何要往回走?”戴天行道:“那澄因大師從嵩山至此,每隔五里路均有暗記,多指向東方,但到此間之後,就忽然變了方位,反指向西了!”雷剛道:“那是為了什麼?莫非澄因大師錯了?”戴天行道:“兄弟今一早,就是為了想查明是不是澄因大師把方向一時錯了,才在這城外跑了不下五十餘里…”葛天森笑道:“結果如何?”戴天行道:“澄因沒有錯,他們顯然是從鄭縣又改變了行程的方向,折回西邊了。”葛天森沉了一陣,道:“如此看來,那澄因大師莫非仍是被天香門中的什麼人誆走了麼?”戴天行搖頭道:“不一定,如是天香門中有人將澄因大師誆去,澄因大師又怎能有著那等閒暇的時間,從容留下暗記呢?”葛天森道:“這也有理…”他語音一頓,接道:“戴兄,咱們要不要分途打探一下?”戴天行笑道:“那倒不必了!反正澄因大師既然留有暗記,咱們總得隨後追上去看一看!”雷剛道:“不錯,好歹咱們總得先將他找到!”戴天行笑道:“只要那澄因大師留有記號咱們就不愁找不到他…”說話間,葛天森已然喚來了店家,結清了帳目。

戴天行領著幾人,出了鄭縣,當真的折向西行,但這一回不同的,卻是沿著黃河南岸,向汜水方向行去。

一路之上,澄因大師依然留著暗記,第二天正午時分已然抵達了洛陽府。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