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荊棘遍地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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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天森看了於苓一眼,道:“愚叔正有此意,不過,姑娘總得先說出行進之間的法門!”於苓道:“由此進入大廳,必須一步五尺,葛叔叔,你可瞧出這地上有什麼不同之處麼?”葛天森低頭看去,只見每隔數尺,這碎石細徑的當中,必有尺許見方的一塊青石,頓時笑道:“我明白了,可是這青石乃是可以借足之處麼?”於苓道:“不錯,葛叔叔,你老快去吧!在那石凳下面,有一處畫有北斗七星的位置,叔叔只要把那天璇部位的星星按下去,就行了!”葛天森道:“愚叔這就去…”一步一跳,三五個起落,便進入了大廳。
大夥全都睜目以待,只見葛天森在那石凳之上按了一下,便向眾人招手。
石承先隨著他們走進了大廳,皺眉忖道:“這就奇了,既然這點路徑還有落足之處,為什麼還關去這消息的總掣呢?顯然,這事有些不對啊…”尋思未已,耳中只聽得葛天森淡淡一笑道:“姑娘,有一件事,愚叔甚是不解!”於苓道:“什麼事?”葛天森道:“愚叔足踏青石,進了大廳,他們不也可以學我行來麼?怎的姑娘還要我關去總掣呢?”於苓笑道:“叔叔,這兒既然叫做總掣,當然所管的埋伏,不止在這一處了!”葛天森一怔道:“這總掣還控制了機關消息麼?”於苓道:“當然,由此走至大門,十處埋伏中的七處,七然全部不再有作用了。”石承先暗自恍然道:“原來如此!”耳中聽得葛天森笑道:“姑娘,怪不得你說可以破除七處埋伏,敢情簡單得很。”於苓道:“叔叔,咱們最好先在這兒坐一下!”葛天森道:“為什麼?”於苓道:“分派一下人手啊!”葛天森呆了一呆道:“怎麼?要動手嗎?”於苓道:“恐怕在所難免…”她此刻神情甚是鎮靜,哪裡還像是階下之囚?
葛天森看了呼延侗和簡鵬一眼,道:“這事恐怕要呼延兄和簡兄來作決定了!”呼延侗忽然大笑道:“不用了,一事不煩二主,就請葛兄弟心吧!”簡鵬也笑道:“呼延神翁說的不錯,葛老弟代咱們籌劃一番便是!”葛天森沉
了一下,道:“如此,小弟恭敬不如從命了!”語音一頓,向石承先道:“石老弟!”石承先抱拳道:“葛兄有何差遣?”葛天森道:“不敢!兄弟想請石兄弟幫我策劃而已!”石承先有些不解的笑道:“葛兄太看重兄弟了!兄弟不善兵書戰法,還是葛兄指示一切,小弟一切聽命便了!”葛天森微微一笑,壓低了聲音,道:“石兄弟,你少時最好與兄弟走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石承先
地笑了一笑,道:“多謝葛兄了!”葛天森回顧了於苓一眼,道:“姑娘,咱們眼下要怎生走法,最好姑娘能夠先行說明,以免少時亂了章法。”於苓道:“由這裡去至堡門,尚有四五里路,最後的三道埋伏,就在離堡門不足一里路之內。”簡鵬笑道:“照姑娘所言,這起先的四里行程,是不會再有什麼兇險了?”於苓道:“不錯。”葛天森直了點頭,接道:“姑娘,那最後三處埋伏,可是全為武林人物麼?”於苓搖頭道:“這個,侄女也不太明白,彷佛家父說過,這三處埋伏,十分難以走過!”雷剛冷哼了一聲道:“老夫不信!”於苓苦笑了一下,接道:“家父如是說,晚輩也不知曉其中詳情啊!”葛天森沉
了一陣、道:“雷兄,咱們不管他是什麼,反正總得拼命拼出此堡,似乎也用不著再多生氣了!”雷剛冷笑道:“老夫犯不上與她生氣,只是那等口氣,叫人聽來可惱!”簡鵬這時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於逸這等用心,真是不怕武林中的朋友群起而攻麼?”他竟然想的如此之遠,只把石承先聽得一怔。
齊逖聞言,則忍不住皺眉道:“簡兄,這些事咱們似是用不著擔心了,只要能夠出了這神機堡,咱們不信那於逸真能有所作為…”葛天森笑道:“不錯,不論怎麼說,咱們都得先行離開神機堡!”話音一落,向齊逖道:“齊兄,還得有勞你了!”齊逖道:“不用客氣!”拉了於苓,大步出了敞廳。
簡鵬、石承先、雷剛和那呼延侗等三老,以及葛天森,遂也魚貫而出。
由於各處埋伏已然不起作用,是以幾人行來,十分快捷,那消半炷香的時光,已然可以望見堡門了。
葛天森打量了一下存身之處,仍是堡中東花園園門,不覺大聲道:“於姑娘,咱們還能走麼?”於苓回頭道:“出了園門,有一處茅亭,打那兒起,就是危機步步了!”葛天森一拉石承先,道:“兄弟,咱們倆趕上前去瞧瞧!”石承先笑道:“遵命!”大步趕上了於苓。
約莫又走了半里遠近,果然瞧見了一處茅亭。
於苓道:“葛叔叔,咱們先在涼亭內歇歇,商量一下,也好出堡。”言下之意,是要葛天森小心一些才好。
葛天森道:“愚叔正有此意!”當下一行人進入了茅亭之中,不再前進。
簡鵬仔細的看了看前面的路徑,只見一片杉林,夾雜在彎曲的山勢之間,堡門的紅牆,隱約可見。
原來這神機堡依山而建,是以佔地方有如此之大。
葛天森長長的吁了一口氣,道:“姑娘,這兒沒有一絲人影,不知你所說的埋伏,可是在那林木之中?”於苓道:“大概是,侄女真的不大明白啊!”葛天森點了點頭,道:“既然這林中有人,只怕那埋伏的機關,也不會是什麼陷阱之類了!”呼延侗似是有些不耐,大聲道:“葛老弟,反正咱們都要衝過去,管他是獸是人,你快快分派人手,也好早些出去!”葛天森道:“呼延兄,未見敵人之先,小弟倒真個無法預先派定人手呢。不過…”語音一頓,接道:“倘是於逸親自在此,則兄弟打算請呼延兄和簡兄聯手將他制住!”簡鵬聞言一怔道:“於逸武功很高麼?”葛天森道:“很高!他平時不肯表,是以無人知曉他的深淺!”呼延侗皺眉道:“有這等事?於逸的心機,真是叫人可怕!”葛天森道:“呼延兄有所不知,那於逸在書房之中,所練武術之
奧,兄弟當真是前所未見的奇功絕學。”石承先道:“葛兄見過他練武麼?”葛天森道:“見過!不過並未得全豹而已!”簡鵬道:“葛老弟,你可曾瞧出他練的是什麼武功?”葛天森笑道:“兄弟已然說過,乃是前所未見,自然不明白的了!”齊逖這時向於苓喝道:“姑娘,你該是知曉的了!”於苓搖頭道:“不知道!家父一向對關係到機密之事,從來不許他人參與!”葛天森道:“於姑娘說的不錯!這等事,大概於逸也不會告訴她的了!”簡鵬淡淡一笑道:“葛老弟要老夫與呼延兄聯手與他一拼,想必於逸果真很難對付的了!”葛天森道:“不錯!”語音微微一頓,接道:“兄弟還有一句話,說將出來請兩位莫要見怪!”呼延侗笑道:“請講無妨!”葛天森道:“真正能夠與那於逸放手一拼之人,咱們之中,只有一位,不過,兄弟為了能夠使這位勝得了於逸之人,可以獲得十成把握,方始想請兩位先行聯手
他一
,讓他不得不
出絕學…”呼廷侗聞言一怔,道:“這麼說,如是那於逸盡出絕學之時,老夫與簡兄聯手,也勝他不了的了?”葛天森笑道:“兄弟正有著這些顧慮。”呼延侗臉上神
一變,怒道:“老夫不信,少時那於逸不來則已,否則老夫一定要全力與他一拼。”簡鵬聞言淡淡一笑,道:“呼延兄,這事你還是莫要意氣用事才好!”呼延侗道:“老夫與他一拼,又怎會是意氣用事?咱們既是與他反臉成仇,那又何必客氣?”簡鵬笑道:“呼延兄誤會了!眼下之事,兄臺陡逞匹夫之勇,於事又有何補呢?咱們用心,乃在離開神機堡!
本用不著拼命啊!”這時葛天森也笑道:“呼延兄,那於逸乃是一位梟雄之才,我們如能查出他的底牌,比勝了他重要得多!”張耀忽然抱拳道:“大哥!”呼延侗道:“三弟有何話說?”張耀道:“簡兄和葛大俠所說,甚是有理,大哥似乎用不著生氣了!”呼延侗沉
了一陣,接道:“三弟既也這麼說,愚兄不再堅持便是…”話音微微一頓,又道:“葛老弟,你說我們之中有人能夠擊敗於逸,不知此人是誰?”葛天森微微一笑,目光電
石承先,說道:“就是石老弟!”呼延侗呆了一呆道:“石賢侄麼?”葛天森道:“不錯!甘大俠所傳劍法,正可剋制得了於逸!”呼延侗點了點頭,長長一嘆道:“英雄出少年,老夫應成全於他…”石承先卻是大
不安,忙道:“葛兄,弟乃武林末學後進,雖然恩師劍法,有著舉世無敵之能,但兄弟功力有限,才智薄弱,葛兄這般看重,真叫兄弟惶恐得很啊…”雷剛陡地呵呵一笑道:“公子,你不用惶恐,葛大俠既然這麼說,那是不會錯的了!”葛天森一笑道:“咱們言歸正傳吧!”忽然向於苓接道:“姑娘,勞你領路了!”於苓心中雖然極其不願,但此時此地,可是不答應也不行,只好看了齊逖一眼,道:“齊伯伯,還是你老拉著侄女麼?”齊逖道:“當然!”拉緊於苓,當先出了茅亭。
葛天森、石承先隨在於苓身後,依次是雷剛、呼延侗、張耀、麥沖和簡鵬。
齊逖和於苓前行了不足三丈,已然抵達一排松林之前。
於苓忽然低聲道:“齊伯伯,咱們瞧瞧再行入內!”齊逖皺眉道:“瞧什麼?”於苓道:“瞧瞧可有什麼陷阱埋伏啊j”齊逖道:“行啊,你可別耍什麼鬼花樣才好!”於苓道:“侄女怎敢?”說話之時,舉目向前張望。
山風吹過,除了陣陣松濤之聲,別無一絲聲息。
於苓看了足足一盞熱茶時光,方始搖頭道:“奇怪,怎的什麼記號都沒有呢?”齊逖道:“令尊既然決心用這最後一里行程困住我們,自然是不會留下記號的了!”於苓道:“齊伯伯,咱們要不要冒險?”齊逖冷笑道:“那還用說?”於苓臉一變,正待說話,只見葛天森忽然大聲向那松林之內喝道:“於兄,苓丫頭眼下在我們掌握之中,你如果再不現身,咱們可就要驅她為咱們開路了!”松林之內,一派沉寂,過了半晌,依然無人答話。
石承先低聲道:“葛兄,你確信於逸在這松林之內麼?”葛天森點了一點頭,道:“一定在!”石承先道:“葛兄可也瞧出,這片森林,究竟有什麼埋伏?”葛天森搖頭道:“很難說,那於逸為人,不是常情所可衡量,是以兄弟未便遽下判斷。”石承先沉了一陣,道:“葛兄,小弟想由森林入內查看一番,可以行得麼?”葛天森呆了一呆道:“兄弟,你要涉險一探?”石承先道:“咱們總不能呆在這兒不動呀?”雷剛在旁聽得搖頭道:“公子,你去不得!”石承先道:“為什麼?”雷剛道:“老爺只有公子一點骨
,怎可任意冒險?要去,應是由老奴前去!”石承先笑道:“大叔,這事算不得冒險,而且,小侄相信,那於逸的各種機關消息,大概還傷不了我!”雷剛皺眉道:“公子,這事老奴一萬個不願,尚望公子三思!”石承先淡淡一笑道:“大叔,咱們已到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境遇,與其生困林外,何不由小侄冒險一試…”話音未已,忽然一長身形,人已離地面起!
他這等驀然而動,顯然大出諸人意料,雷剛急得大叫一聲:“公子你…”但石承先早已飛越了一片樹林,深入五丈遠近了!
葛天森目光一亮,向雷剛道:“雷兄,兄弟去與他打一個接應,你們可莫再派人跟來了!”雙肩一搖,向石承先追去。
卻說石承先騰身蹈上森林,快若奔馬,施展輕功身法,向前行去,一躍五尺,七八個起落,已然到了這片森林的中心。
事實果然如他所料,一來自己身手夠快,二來對方在松林樹梢,竟是未曾安置埋伏,輕輕易易的就被自己侵入了腹地。
就在他立身一特別高大的巨樹之上,打算瞧瞧林中景象之際,忽然聽得一絲極其輕微的破空之聲,打左側耳際
來。
石承先心中一凜,身形一塌,側退七尺開外。
只見一縷淡淡的烏光,打眼前逝去,間不容髮之間,自己竟然躲過於一次大劫。
恰好,葛天森卻於這時,奔到石承先身旁,睹狀失驚道:“好險!兄弟,那是於逸的奪命神芒,中人見血封喉,歹毒無比…”石承先聞言,心中雖然暗道僥倖,但口中卻道:“這麼說,於逸就在下面了?”葛天森並未答話,卻一拉石承先,奔入一棵枝葉極為茂密的枝丫之中,這才笑道:“大概是在…”語音一頓,忽然改用傳音之術,接道:“兄弟,咱們由這兒溜下去看看!”石承先點了點頭,兩人便順著枝幹,向下滑去。
不知是那於逸太過自信,還是他慮未及此,兩人落地之後,竟然未見有人暗襲!
葛天森雙足站地,立刻閃到一棵巨樹的背後,石承先則矮身伏在一片叢莽之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