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發生了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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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不就隨便問問嗎?”康復科在十二樓。我沒有搭電梯,一層一層的爬上去。見到小柔,我應該怎麼說?求她恕罪還是任其擺佈?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我,我真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她!

不知不覺,我已經站到了康復病房的門口。我對著門深了一口氣,推開這扇門,接我的是一朵紅的玫瑰,還是一把鋒利的尖刀?

我用手輕輕往門把上一碰,門居然悄無聲息的開了,小柔背對著門口,守候在一張病的旁邊,肩膀一聳一聳的,像是在哭泣。

“姐姐,你知道嗎?他已經恢復記憶了,他知道我是誰了,我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姐姐,你說我該怎麼面對他?他是殺死我爸爸的兇手,又把我二哥打成了殘廢!我應該恨他的!可是,他又是我三叔的朋友,還是四叔的恩人!他到底是天使還是魔鬼?我要為父報仇還是為家人報恩?姐姐,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啊?”

“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渾身都是血,他當著我的面捅死了我的爸爸!我應該恨他的,所以,那一刻,他的模樣就印在我的腦子裡了!我來廣東就是為了找他報仇!可是,為什麼看到他受苦的樣子我會心痛?

為什麼他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會心煩?為什麼,我總是回想起他叫我寶寶的樣子?為什麼?這一切都是為什麼?姐姐,你告訴我啊!”我全明白了!我的眼睛已經溼潤,輕輕走到她的身後,右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柔聲叫道:“寶寶!”小柔聽了一震,轉過頭來,眼睛紅腫得像一顆小桃,我心痛萬分,將她一把攬過,撫摸著她的頭髮說道:“寶寶,無論你怎樣對我,我都甘願承受!”小柔撇了撇嘴。

終於忍受不住,撲到我懷裡大哭起來,我愛憐的輕拍著她的後背,任她把淚水沾溼我的衣襟,她還是個孩子,無論表現得多麼堅強,這些磨難和抉擇都是令她難以承受和麵對的,再加上她還有個病重的姐姐需要照顧。

我下意識的把頭轉到旁邊的病上,上面躺著一個人,身體被被子蓋著,只留著一個腦袋在外面。我突然如被閃電擊中,覺到全身的血都凝結了,連腦袋也是空白一片,時間就此停止,世界開始崩塌!上的人居然是…“貓貓!”我悲鳴一聲,推開小柔撲到了上。貓貓!我的愛人!怎麼會是你?為什麼會是你?為什麼會躺在這裡?為什麼不說話?我抱著貓貓的頭,撫摸著她憔悴的容顏,一遍一遍的呼喊她的名字,淚水滴落在貓貓緊閉的雙眼上,然後順著眼角往下淌。貓貓,我找你找得好辛苦!我無數次的夢見你,卻從來沒想到是這樣的結局!我苦命的愛人!如果有來生,我絕不會放你離我而去!

可是,你能聽到我的話嗎?你可以應我一聲嗎?我們還年輕,以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為什麼你只能躺在這一張狹窄的上?

為什麼不睜開眼睛看看我?我是石頭!石頭回來了,來找你了!然而現在找到了,卻是這麼讓人痛苦!小柔在旁邊叫我,我聽不見。醫生和護士聞聲趕來拉我,我沒有知覺。

我只是抱著貓貓的身體,仰天痛哭!老天爺,把貓貓所有的苦難都加在我身上吧!她是我的愛人,請不要再折磨她了!一名護士走過來,用一針管紮在我的胳膊上,我沒有理會,我本不知道痛,相對於心中的痛苦,現在就算砍掉我的胳膊,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頭好重、好痛、好沉!眼前的一切在眼中已變得模糊不清,眼皮像是掛了鉛,一旦閉上就很難睜開,但我還是緊抱著貓貓。我曾說過今生不會再和她分開,無論是誰,都別想把她從我身邊帶走!包括死神!我在貓貓的病前整整守了一個星期,誰也拉不走。我為她擦洗身子、喂她吃東西,我吃一口,她吃一口。剩下的時間,我跟貓貓講我們以前的快樂子,講以後的美好生活。

我相信貓貓聽得見,我能聽到她心臟的跳動,我數著那裡的節奏,我知道她能覺到我在守候著她。我想,當她睜開眼時,第一個見到的人肯定是我!必定是我!一個星期後,我去銀行取出所有的錢,給了醫院。

貓貓的主治醫生看著我拿著收款單跑來跑去,深深的嘆了口氣。我知道他為什麼嘆氣,我問過小柔事情的來龍去脈,她把一切都告訴了我。

三年前,貓貓和小柔坐同一班列車來到廣東。貓貓是要等人,小柔是要找人,所以兩個懷著同樣目的的女孩就成了一對好姐妹。

小柔沒有學歷,找工作很困難,因此兩個人租好了房子後,連基本的生活都難以維持。貓貓有工作經驗,又是大學畢業,沒多久就找到了一個包吃的單位。每天貓貓就把飯菜多打包一些,然後拿到家裡跟小柔一起吃,包括早餐。兩個人無話不說。

但都沒有觸及對方心裡的隱私,所以她們一直都不知道,等候的和尋找的,竟然是同一個人!

最後小柔也找到了工作,在一家廠裡做倉管。雖說是女孩子,每天的工作量還是很大,但是小柔從來沒有覺得累,因為有貓貓在背後幫她打氣,可是,高勞力的工作還是把她給累倒了。

這時小柔和貓貓為了省錢都住進了各自的宿舍,但貓貓聽到消息後,還是請假趕來天天照顧她。

那天,貓貓看到小柔氣恢復得差不多了,就決定帶她出去走走。沒想到就是這一句“出去走走”讓貓貓在病上躺了一年多!小柔哭著對我說:“本來貓貓姐沒事的,是我自己逞能,非要讓她看著我自己走,我沒有看到那輛車,可貓貓姐看到了!她衝上來把我推開的時候,我還沒反應過來!貓貓姐她…”小柔再也說不下去,捂著嘴巴痛哭出來,我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陰沉著臉說道:“肇事車輛呢?”小柔搖頭說道:“跑了!那條路沒有多少人經過,我當時嚇傻了,眼睜睜看他逃走了,石頭,我沒用,你打我吧!你罵我吧!”我搖搖頭。

小柔還是個孩子,她有什麼錯?為了治好貓貓,她連正規的工作都辭掉了,甘願做一名舞女,我應該謝謝她才對,或許這一切都是天意吧!可是,要懲罰也應該懲罰我啊,為什麼要把罪過加在一個無辜的人身上?

既然你想奪去貓貓,那我就跟你爭!看是你老天爺牛脾氣大,還是我石頭命硬!貓貓是大腦嚴重受損,腦幹部分枯竭,也就是人們常說的“腦死”我曾經問過醫生,喚醒她的機率有多少,醫生對我說:“理論上,腦死一年多的病人,沒有甦醒的可能。”看到我陰沉的臉,醫生又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小夥子,別洩氣。我說的是理論上,但臨上有很多的奇蹟是無法理解的,植物人甦醒的例子屢見不鮮,我相信你,你也應該相信自己!”我握住醫生的手,鄭重的對他說:“醫生,我從來沒有洩氣過,更不會放棄!我相信我的愛人會在某一天睜開眼睛叫出我的名字,您看著吧!”袁濤幫我墊了十萬塊醫藥費,為了報答他,我進了他的一間分廠。袁濤給我一年的時間,讓我悉工廠的每一個環節,然後把分廠給我。

我沒命的工作,下了班就往醫院跑。貓貓雖然病情沒有多大的起,但臉比以前紅潤許多。倒是小柔,自從知道我就是貓貓尋找的人之後,突然消失了,我去過很多地方找她,也問過桃子,但仍不清楚她去了哪裡,或許她也放下了心中的包袱,回家開始新生活了吧?我有些黯然,但也些許坦然,對於我們來說,這應該也是一種解決恩怨的方法吧。

三個月後,我提前結束了實習生涯,坐上了分廠辦公室總經理的位置。我知道,這不是結束,而是才剛剛開始。我還是一如既往的拼命工作,下班後就推掉所有沒必要的應酬,去醫院照顧貓貓。

***子過得很平靜。守著貓貓時,我總能忘記所有的負擔,看著她安詳的睡容時,我總能如禪師入定般拋去所有的雜念和煩惱。我輕輕的為貓貓活動著胳膊,她的肌並沒有萎縮多少,以前是護士和小柔幫她按摩,現在由我來,這是每天上午和晚上固定的功課。

貓貓的肌膚依然白皙,卻少了紅暈,這是長期臥導致的。前那對原本拔的山峰沒有了往的風采,變得有些下垂,頭卻還是粉紅

著淚把手放在貓貓的房上,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憐惜的說:“老婆,你受苦了!”

“叩!叩!叩!”有人敲門。我把貓貓的衣服整理好,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對著門口叫道:“請進。”是袁濤。

他站在門口對我說:“石頭,你出來一下。”我起身走到門口,把門輕輕關上,問道:“怎麼了?”袁濤一讓身,說道:“有人找你。”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條嬌小的身影飛撲到我的懷裡,哭泣著說道:“石頭,我好想你!你怎麼不去找我啊?”是萌萌!我抱緊懷裡的萌萌,一遍一遍的吻著她沾滿淚痕的小臉,對她說:“萌萌,發生了很多事,我一時沒有時間去找你,現在不是見面了嗎?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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