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定情神劍斷肝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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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潺潺,夜鶯低鳴。榕樹梢影,月下微顫。蘇婉兒挽著紀天寒,靜靜的走在環山古道。兩人一路無語,紀天寒見蘇婉兒心事重重,問道:“婉兒,你是不是為了早上的事在煩惱。”蘇婉兒輕聲應道:“你為了我,得罪了秋水山莊的人,我的心裡真的過意不去。
紀天寒笑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何況唐尚禮狂妄自大,我本就想好好教訓他,你不用這個心了。”蘇婉兒道:“可是秋水山莊權大勢大,我怕…”紀天寒柔聲道:“你再說這事,我可要生氣了。”蘇婉兒低頭不語,紀天寒柔聲道:“你生氣了?我說過要一輩子保護你,難道你忘了。
你不是姓鳳的,在寒星門學不到高深的功夫,那年我在赤龍學到雙劍合璧的劍法,我使朝陽劍法,你使月落劍法,這劍法的威力絕對比寒星門的功夫強。”紀天寒說的興高采烈,蘇婉兒卻搖了搖頭,道:“師父待我恩重如山,學不學的到高深的功夫我不在乎。我自己跟底差,學不會上乘功夫是我自己笨,怪不得旁人。”紀天寒為了逗她笑,輕輕打了自己一巴掌,道:“打你這臭小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蘇婉兒見他有心,心情一鬆,抿嘴笑道:“打那麼輕,還不如不打。”紀天寒摟著她的肩膀,笑道:“我是怕打重了你會心疼。”蘇婉兒啐道:“就會耍嘴皮子。”紀天寒放開她的肩膀,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道:“不然你打我看看,看是你心痛,還是我的臉頰痛。”蘇婉兒輕輕掙脫他的手,一面往前跑去,一面笑道:“誰要打你的厚臉皮。”紀天寒追上去,摟著她的細
,找了塊乾淨的大石坐下。蘇婉兒從懷中拿出針線盒子,道:“你坐著別動。我幫你將衣服補補。”紀天寒笑著坐在下首,鼻中幽香陣陣,烏絲輕拂臉頰頸子,紀天寒心中
到有些陶醉。
兩手輕輕著握著她的繡花鞋兒,道:“婉兒,我想向你師父提親,你說好不好。"說完不久,紀天寒到右臂有些刺痛,回頭看了看蘇婉兒,只見她滿臉通紅,表情羞怯。紀天寒笑道:“你刺痛我了。”蘇婉兒一驚,急忙拿起繡花針,道:“紀哥哥,對不起。”紀天寒笑道:“沒關係,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蘇婉兒低頭道:“你作主就是了,何必問我。”紀天寒問道:“那你是答應了?”蘇婉兒收起針線盒子放入懷中,用腳尖輕輕踢了紀天寒,往前一縱笑道:“我什麼都沒說。”紀天寒道:“既然這樣,我去娶一個肯嫁我的人好了。”蘇婉兒回頭對他做了個鬼臉,道:“誰要嫁一個厚臉皮的男人。”紀天寒一個箭步由後方抱住她,在她耳邊柔聲道:“小乞丐都有人要,厚臉皮當人也有人要。”蘇婉兒
到全身痠軟,用力掙脫他的懷抱,笑道:“小乞丐不聽話,我不喜歡。
紀天寒上前握住她的手,道:“小乞丐以後都聽你的話,這樣可以了吧!”蘇婉兒挽著他的手臂,依偎在他身邊,道:“你自己說的,可別後悔。”紀天寒輕咬著她的小指頭,道:“這麼好吃,我才不後悔。”蘇婉兒忙將手縮回來道:“你咬我?”紀天寒往前一跳,笑道:“捉到我,就讓你咬回來。”蘇婉兒嘟著嘴兒將頭一撇,氣道:“誰要咬你。”紀天寒忙走回來道:“別生氣嘛,開開玩笑而已。”蘇婉兒手一兜,挽著紀天寒手臂笑道:“捉到你了,讓我咬一口。”紀天寒笑道:“只要你喜歡,以後我每天都讓你咬。”蘇婉兒忽然輕輕的道:“我好怕這是一場夢,醒來一場空。”紀天寒將她摟在懷裡,道:“既然是好夢,那就永遠別醒吧。”蘇婉兒笑著點點頭,兩人順著潔白無暇的月光,相依相偎的走回別館。
兩人回到別館,步入內堂,看到鳳如雪一人在坐在當中沈思,於是向她走去。蘇婉兒見紀天寒一臉嚴肅,知道他要向師父提親,心中羞怯,上前向師父請安後,急忙躲在門後面,偷聽他兩人談話。
紀天寒神恭敬的道:“鳳門主,在下有一事相求。”鳳如雪冷冷的看著紀天寒,紀天寒接觸到她的眼光
到背脊一股涼意直竄上來。
鳳如雪道:“你要提親嘛!我答允你便是了,你去找你的師父來吧!”紀天寒沒想到自己都還沒開口,鳳如雪便一口氣說完,心中簡直不敢相信,竟然呆在當地,說不出話來。
鳳如雪看他呆若木雞的模樣,笑道:“怎麼,你不是要提這件事麼?”紀天寒聞言一驚,忙道:“多謝門主成全。在下不盡。”鳳如雪嘴角含笑,大聲道:“婉兒,這可如你的意了。”蘇婉兒一聽,羞不可抑,忙往後花園奔去。紀天寒向鳳如雪告退,走到後花園看到蘇婉兒站在花前月下,緩緩的走到她面前,將她輕輕摟在懷裡道:“你師父答應我們的婚事了,我恨不得立刻將師父接到這兒,請他幫我們完婚。”蘇婉兒柔聲道:“紀哥哥,這一切好像都在做夢,我的心裡有點兒擔心。”紀天寒笑道:“你怕好事多磨啊,我今夜就啟程,你說好不好。”蘇婉兒粉臉貼在紀天寒
膛,嗔道:“你明知我不是這個意思。”紀天寒溫玉軟玉在懷,不
有點兒神魂飄湯,他輕撫柔絲,道:“你不擔心,我可等不及了,等會兒我就收拾啟程。”蘇婉兒紅著臉點點頭,心裡甜甜
的幫紀天寒收拾行李。
紀天寒本來要向其他人道別的,只是眾人似乎都已經入睡,兩人不敢打攪。攜手一同走到大門前,紀天寒從懷中取出一顆赤龍珠,連同寒冰劍一齊到蘇婉兒手裡,柔聲道:“婉兒,這兩樣東西,一樣是用我的
命換來的,一樣是曾救了我的命的,現在我將他們給你,當作定情之物。”蘇婉兒從懷中取出一個紅
香袋,道:“這是師父撿到我時,我身上僅有的東西。”紀天寒伸手接過,眼見蘇婉兒淚水盈盈,輕笑道:“我又不是要進赤龍
,別擔心。”蘇婉兒聞言,淚水滾滾滑落,泣道:“你別說這些不吉利的話。”紀天寒知錯,忙將蘇婉兒摟在懷裡,深深一吻道:“是我胡說,娘子,您可別生氣。”蘇婉兒滿臉通紅,低聲道:“你要保重。我在九疑山等你。”紀天寒在他粉頰上一吻,道:“你也要保重。"轉身一縱,策馬而去。
蘇婉兒見紀天寒身影消失在月光底下,淚水不溢出眼眶。轉身見到師父站在身後,心想剛才情景師父都在眼裡,不由的俏臉生暈,低頭不敢看鳳如雪。
紀天寒心情如在雲端,一路直奔滄州城。紀天寒回到山上,推開房門,道:“師父,我回來了。”方成秋在房內聽見聲音,淡淡的道:“進來吧!”紀天寒輕輕推開師父房門,走到前。方成秋雙眼微睜,看到紀天寒喜不自勝的樣子,道:“此行遇到什麼事情啊!"紀天寒快語如珠的將一年來的情形告訴方成秋。方成秋聽完沈默不語,低頭沈思。紀天寒心覺有異,卻不想發問。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方成秋有如疑難頓解般,笑著從懷中拿出一塊玉佩,道:”這塊玉佩,你拿去送給你的小姑娘,算是我送的賀物吧,我身有殘疾,不想下山,你就請鳳門主代我尋一武林名宿,當你的主婚人吧!”紀天寒跪倒在地,道:“多謝師父成全。”方成秋臉一變,嚴肅道:“你站起來,為師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紀天寒起身見師父表情凝重,心下不敢怠忽,全神關注聆聽。
方成秋緩緩道:“事已至此,我也不瞞你了。當初我的師父天山怪傑陸錫芝收了我們四個徒弟,本來我的功夫最強。可是在我二十一歲那年,我偷聽到一件事,所以我就將心思專注到其他事情,功夫便擱了下來。那是師父多年不見的朋友前來拜訪,老友重逢,自有一番親熱。我在旁服侍,忽然聽到他們吵了起來,我好奇的躲在窗下,聽見師父的朋友道:“錫芝兄,你何必拿徒弟的一生睹氣呢?畢竟你也養育他們多年了,難道沒有半分情嗎?”師父道:“我既然已經做了,就不會收手。鐵箏兄,你可別半途而廢啊!”鐵箏前輩道:“你將歸元秘笈傳給你的二徒弟,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傳的不是全本,練到第五重以後會心智大失,走火入魔的。”師父道:“我自有主張,你別多事。”鐵箏前輩道:“我非阻止你不可。”兩人動手打了一架,我怕被他們發現,趕緊躲開。等到我回來,那位前輩已經走了。
我的心中有了警惕,平時仔細注意二師弟,覺得他臉上氣越來越重,但是我們四人學的各自不同,我也看不出到底是不是如那位前輩所言。只是我往後便開始專研醫術,輕功,你所學的傷人功夫,大部分是我年輕時學的。我雖然將功夫謹記在心,卻很少使用。一直到我二十九歲那年,師父將我心愛的四師妹許配給二師弟,又
給我一本秘笈,一段口訣,那時我才豁然明瞭,原來師父要我和二師弟自相殘殺。”紀天寒心中驚駭莫名,心想怎麼會有如此情事。
方成秋看著他的表情,微微一笑道:“當時我的心裡比你更恐懼。原來師父給我的是歸元秘笈的殘本。他故意將師妹嫁給二師弟,是為了引起我的妒意,將殘本給我,是要二師弟來搶奪。唉,二師弟入魔太深,就算我將殘本給他,他也會將知道此事的人都滅口。我見師妹他嫁,又不想同門相殘,便出家作了道士。後來發生了一件事,我和師弟約好在絕命崖上將殘本
給他。誰知我將本子
他後,他忽然偷襲我,我當時也是義憤填膺,便和他打了起來。沒想到他忽然發狂,那個情形就如同你描述的一樣。我被他打成重傷,幸好三師妹及時趕到,將我安置在這兒,後來在你五歲那年,她出外尋訪二師弟下落未歸,恐遭不測。”說到此處,方成秋嘆口氣道:“你沒想過師父會害徒兒吧。人心難測。二師弟不知殘本有二,他從我手中拿的是其一而已,另一段是口述,他心急將我打傷,可不知道是害了自己。我要你去取赤龍珠,是聽說赤龍珠可壓抑心魔,掃清毒孽。
不過,師弟現在不知在想些什麼,竟然將歸元秘笈傳給他人,唉,蒼生有難了。”方成秋說完慈祥的看著紀天寒道:“當初我付的事情,你該明白其中含意了吧。”紀天寒點頭道:“弟子明白,不過,這種事也太匪夷所思了。”方成秋道:“你現在在江湖上已闖出名號,若是二師弟知曉,你恐有生命危險。
不過,你的輕功冠絕武林,打不過的時候,先逃再說。凡事要留退路,切勿做傷天害理的事,懂麼?”紀天寒跪下拜倒,道:“徒兒謹遵師父之言。”紀天寒留在山上兩天,聆聽師父教誨。兩天後拿起玄武劍,往湖南九疑山而行。
這一將近九疑山,紀天寒在城外五里亭小歇,忽見峨眉四劍中的水靈和姚琳。
紀天寒出聲召喚,兩人對紀天寒愛理不理的。紀天寒心中到訝異,問道:“我得罪你們了嗎?你們好像對我有所誤解,可否告訴我呢?”姚琳用鄙夷的眼光看著紀天寒道:“我本來以為你和其他人不同,沒想到你們都是一丘之貉,負心薄悻。”紀天寒被她罵的一頭霧水,奇道:“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水靈嗚咽的道:“婉兒姊姊對你一往情深,沒想到你…”紀天寒一聽心中大驚,以為蘇婉兒發生不測,上前握住她雙臂,道:“你說婉兒怎樣了,她沒事吧?"紀天寒心中恐懼,語音發顫,臉
亦變的蒼白。
姚琳見紀天寒神情不似作假,問道:“你真的不知道婉兒姊姊的事?”紀天寒心一急,怒道:“你還不快說。”姚琳道:“婉兒姊姊過幾天就要嫁給秋水山莊少莊主唐尚禮了!”紀天寒口如受鐵般重擊,放開水靈倒退數步,喃喃自語道:“怎麼可能,她親口答應我婚事的。"忽然雙眼暴睜,怒道:“你們騙我的是不是?”水靈見他臉上恐怖的神情,戰戰兢兢道:“我們才上秋水山莊看過婉兒姊姊,不會錯的。”紀天寒臉
大變,仰天長嘯衝出亭外,轉眼不見人影,兩女只聽的嘯聲不絕於耳,心中驚喜亦復駭然。
秋水山莊上上下人人人換上新衣,禮堂的正廳上本來掛的橫匾是秋水怡人,現在卻是暫掛著天賜良緣的匾額。廳上橫樑懸燈結彩,新裝的布幔紅毯,亮麗動人,廳內花團錦簇,空氣中飄著濃郁的花香。
今天是秋水山莊少莊主和寒星門蘇婉兒大喜之,各門各派與知
好的便掌門親至,
情平淡的亦是遣人送禮祝賀。秋水山莊在江湖上名望頗大,整個大廳聚集了兩百多名武林名宿,青年才俊。新郎唐尚禮終於娶得美人,又得寶劍,心中得意之情,在臉上表
無遺。
吉時一到,廳外號炮連聲鳴響,聲聲震耳。贊禮生朗聲禮讚,秋水山莊莊主唐寧陪著唐尚禮出來,鳳如雪陪著蘇婉兒出來。忽然絲竹之聲響起,新郎新娘往廳中移動。蘇婉兒身穿大紅錦袍,鳳冠霞帔,臉罩紅巾。男左女右,兩人並肩而立。
贊禮生大聲朗喝道:“一拜天地。”唐尚禮和蘇婉兒正要在紅氈上拜倒,忽然一人大喝道:“且慢。”眾人眼光本來都注視著這對壁人,此時忽聞大喝,不約而同的往來處瞧去。只見大廳一名灰衣青年站立其中,此人滿臉風塵,身負一劍,神情緊張,正是紀天寒。
秋水山莊向來與碧月門好,此時忽生大變,碧月門門主王亢生眼角示意,大弟子顧秋楓會意,上前道:“這位兄臺遠來祝賀,秋水山莊
不盡,請與我邊坐觀禮,讓在下敬你三杯如何?”紀天寒直盯著蘇婉兒,
本不理會顧秋楓的話語,他顫聲道:“為什麼你不等我,為什麼你要嫁給這個卑鄙小人,為什麼?”蘇婉兒紅巾顫動,並不答話。秋水山莊四弟子楊權道聽來人辱及二師兄,登時按耐不住,大步上前往紀天寒肩膀拍去,喝道:“你這個無名小輩,竟敢到秋水山莊來撒野,還不快滾。"由於今
是大喜之
,楊權道心想今
不宜見血,所以只是往紀天寒肩上拍去,滿心想要摔他個跟斗,讓他知難而去。
紀天寒眼中只有蘇婉兒,楊權道出掌拍來,擋住紀天寒視線,紀天寒連奔波,心緒早已不靜,眼見勁風襲到,不加思索,一招玄天掌的佛立天地揮出。紀天寒左手扣住楊權道脈門,右掌往楊權道
口拍去。顧秋楓站的最近,本來楊權道一出手,他便覺得此人既輕敵,出手又不知輕重。等到紀天寒制住楊權道時,顧秋楓知道紀天寒這一掌打中楊權道,楊權道非受重傷不可,於是一掌拍向紀天寒腦後,喝道:“放手。”紀天寒左腳反踢顧秋楓下腹,腳長手短,顧秋楓雙掌一變,往紀天寒大腿和後
拍去。
紀天寒踢腿本是虛招,一踢令顧秋楓自救後,右掌結結實實打中楊權道。
楊權道口劇痛,往後退了三步坐倒下來,右手撫
。臉如白紙。
紀天寒收腿一個回身,使出祥雲千朵,顧秋楓眼前似乎對方掌力從四面八方蜂擁而來,心下一怔道:“這是什麼掌法?"急忙往後一縱,使出碧煙掌起手勢護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