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叛徒例外然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他還從未敢對禮紅這般吼叫過,禮紅眼中含著淚,取來了自己梳妝用的小圓鏡子。老輝接過鏡子,照了一會兒,突然就大笑起來:“哈哈,我他祖宗的小矮子,把老子變成鬼怪了沙!”笑罷,將鏡子狠狠摔在地上,鏡子的碎片飛濺開來。念雲嚇得失聲大哭,丙夏抱起念雲哄勸道:“莫哭莫哭。”禮紅也一頭伏在上哭泣起來,肩頭不住地抖動著,老輝見禮紅哭了,心便軟了,受盡冤屈的他居然輕輕撫著禮紅柔軟的身體說:“莫哭了,禮紅。我早該曉得是這個樣子,老子能活著回來就幾好了,應該快活才是,本不該發火的,是我脾氣太醜。”老輝吃過飯,禮紅抱起念竹,拉著念雲,到臥房裡將他們兄妹安排睡下。又出來給老輝打水,讓他洗臉洗腳。老輝洗腳時,丙夏和禮紅看到,他的腳上也有鬼子留下的烙痕。老輝洗了腳,便在丙夏的上躺下,他勸禮紅回臥房睡覺去,他要和兒子丙夏睡在一張上。

禮紅想了想說:“也好,你們父子都一個多月沒見到了,今晚就一起睡,多說幾句話,好好談談。這些子,家裡多虧了丙夏,他可真成大人了。”老輝說:“你還是冒聽懂我說的話,以後我就每夜都在這裡睏覺了。”禮紅聽了,不有些心慌,以為老輝覺察到了她和丙夏之間的事,便小心翼翼地問:“為什麼?”老輝看了一眼丙夏,說道:“伢兒,你先躲到別個屋去,我有話要對你母親講。”這就更令禮紅不安了,丙夏看了一眼禮紅,緩緩走向臥房,每一步都那麼沉重,他心裡的想法和禮紅是一樣的。丙夏進屋後,禮紅便低下頭去,不敢看老輝,心中充滿了愧疚,小聲說:“老輝,我…”她不知該怎樣對老輝解釋。老輝卻讓她坐下,著她渾圓的肩膀說道:“禮紅,離開我…你改嫁吧。伢兒我養著,免得你拖兒帶女不容易。”禮紅萬分不解地望著老輝,不知他到底是何用意,只聽老輝接著說道:“禮紅,你是我見到的最好的女人了,每一個男人見到你都會喜歡沙。

可是,我不能拖累你一輩子,讓你跟著我受委屈。”禮紅說:“老輝,你別說了…”老輝卻抬高了嗓音叫起來:“你看看老子成哪般模樣了!”說罷,他猛地解開衣釦和褲帶…禮紅驚叫一聲,雙手捂住了眼睛,渾身戰慄起來,老輝已是名副其實體無完膚了。

身上腿上,到處都是揪扯成團的黑的紅的烙痕,看上去令人頭皮發麻,又令人忍不住嘔。…“禮紅,你看,我已經不是人了…”老輝哽咽道“你這麼年輕,這麼漂亮,我不忍心誤你一輩子。”禮紅心中像滾水在沸騰,既浸透了對老輝的恩之意,也充滿了憐痛之情,還有,她確實不知該怎樣面對眼前的老輝,她不敢想象,能否陪伴這樣一個可怕的面貌和軀體度過一生,禮紅哭泣起來:“能不能讓我…照顧你一輩子?”老輝一拍桌子,看樣子很生氣:“蠢話!要是那樣,我跟你廢許多話做麼事?告訴你,你嫁不嫁人,老子都不要你了,你要硬留在我身邊,老子就一把火燒光這屋子,讓你沒得地方住!你說,你走不走?”禮紅小聲問:“老輝,你是不是在我?”老輝說:“老子就是在你。”二人就都不作聲了。

禮紅不知該怎樣回答老輝,她的心在隱隱作痛,又充滿酸楚。老輝已下了決心與禮紅分手,他看著禮紅抹淚,心想:就讓她哭個夠吧,哭夠了,她就能想通了,幾好的女人,真捨不得她。

可是我這樣的人,又有什麼理由霸著人家呢?畢竟她曾經陪伴我一年了…這時,禮紅止住了哭聲,她好像已經想通了,站起身來說道:“輝爺,你真的我嫁人?”老輝說:“我這人說一不二。”禮紅問:“嫁給誰都行嗎?”老輝說:“那是你自家的事,只要不嫁給鬼子和殘廢,你願意嫁誰就嫁誰。”於是,禮紅默默地走進了臥房,老輝心想:“這女子搞什麼名堂?”不一會兒,禮紅竟牽著丙夏的手出來了,他們徑直走到老輝面前,禮紅說:“丙夏,給爸爸跪下。”說著。

二人一起跪在老輝面前,禮紅聲音顫抖著說:“今後,你就是我爸爸…”老輝驚問:“這是怎麼回事?”隨即,他便明白了一切,長嘆一聲:“沒想到竟會是這樣…”***那一夜,竟是老輝獨自睡在了堂屋裡,睡在原本屬於丙夏的那張上。自家的堂客居然成了兒媳婦,這做的是什麼啊!老輝已經萬念俱灰,他曉得從今夜起,自己就是行屍走了,而造成這一切的是該死的本鬼子。

當初,老輝一進憲兵隊,瘦高個警察便也被抓了進去。什麼狗問問話,分明是大刑伺候。按憲兵隊的慣例,凡是被抓進來的可疑分子,先要來個下馬威。

最輕的也是一頓皮鞭吊打。所謂吊,吊的不是手腕,而是雙手的拇指。那手指只消吊一個時辰,便可能脫臼,其痛苦非一般人能夠忍受得住。

老輝和瘦高個被分別帶進刑房,沒等開打,刑訊官和打手便曉得了,這兩個人決不會是什麼新四軍或抗分子。新四軍本就不可能培養出這樣沒用的軟蛋!

那老輝剛被鬼子剝去衣服,就哭了起來,大叫冤枉。瘦高個更完蛋,一看見刑房裡的各種刑具,就嚇得了褲子,人也癱倒了。

看到他們如此脆弱,刑訊官的臉上出輕蔑的神情,他對其他鬼子說:“新四軍如果真的都是這種廢物,我們也用不著害怕了。”他說的當然是語。這些鬼子審訊過不少新四軍俘虜,卻沒看到過一個貪生怕死之輩。無論動用什麼殘酷的刑法,無論怎樣摧殘他們的身心,卻無法動搖他們堅如磐石的意志。

本人也想不通,新四軍的人到底有著怎樣一種信念呢?本人也知道,一個人若無信念,也就成了沒有靈魂的空殼。

這樣的人可以隨時出賣任何人,包括自己的親人和朋友,這種人也最軟弱無能,貪生怕死。大凡漢,都是這路貨,而一個人若是有了堅定的信仰,那就很難被摧垮。

其實,像老輝這樣的人,心中還有忠義之念,羞恥之心,而瘦高個警察,也就是連祖宗都可以背叛的人了。

當然,新四軍裡也並非沒有叛徒,但卻很少有怕死鬼。有些人叛變並非因為受不住嚴刑拷打或貪生怕死,而是他們的親人被鬼子抓了來,並以他們親人的生命相要挾。

當他們看到自己的父母、兒遭受鬼子酷刑,或即將被押上刑場時,才會無奈的低下頭來…但卻有更多的新四軍,無論面對軍的怎樣威脅,他們也決不會背叛自己的組織和同志。

本人應付這樣的對手,既痛恨,又懼怕,更敬重。鬼子雖然明知老輝和瘦高個不可能是新四軍。

但也要折磨他們,萬一他們跟新四軍或其他抗分子有什麼聯繫呢?更主要的是,憲兵隊的鬼子見到犯人就想打,他們如果長久不折磨人,自己就會生病的。

當老輝被鬼子用繩子勒住拇指,吊離地面時,他已經哭號起來:“我真的不認識搶槍的人沙…”打手卻不聽他的,從熊熊爐火中出通紅的烙鐵,不,那烙鐵已不是通紅了。

而是紅得發白,那就叫白熱。白熱的烙鐵在老輝眼前一晃,老輝便覺眼前一片黑暗。幸好老輝那時眼中含有淚水,否則,必會被白熱的烙鐵光芒刺瞎雙眼。

遠在十三世紀,蒙古鐵蹄蹂躪亞歐大陸時,他們在今天屬於俄羅斯的領土上建立了欽察汗國。野蠻的蒙古人對被征服土地上的反抗者動刑時,便是將刀在烈火中燒成白熱。

然後舉起在受刑者眼前晃動,受刑者眼睛就會立即失明。哪怕他是閉著眼睛,那白熱的光芒也會穿透眼皮。當烙鐵按在老輝的皮上“滋滋”作響時,那種疼痛一直貫入心肺和骨髓,他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了,劇烈顫抖著,無法停下來。肌膚燒焦的氣味不想聞都不行,那焦臭氣息能一直鑽入腦子裡。

然而,當烙鐵再一次烙在他身體上時,痛苦的覺就不像方才那般強烈了,鬼子見他沒像方才那樣抖動,覺得很失望,因此,當白熱的烙鐵再度烙向老輝時,鬼子竟將烙鐵在他的皮上用力擰了一下,一直鑽入中,將身上都燒出了一個血翻開的黑窟窿。

這一番,老輝出現了強直痙攣,直至昏過去…痛苦的不僅僅是皮,更主要的還在於心靈上的打擊,每當他被折磨得哭號起來時,鬼子都會哈哈大笑,這會令老輝到分外羞恥。

要曉得,他是個有堂客兒女之人啊,而折磨他的鬼子,看上去,也不比丙夏大多少。有一次,鬼子揮動著燒紅的烙鐵,直向他的陽具,尚未碰到他那話,老輝就到了灼人的熱,他一哆嗦,嚇得了出來。

然而,鬼子只是嚇唬他,並沒有要廢掉他老二的意思。他們將被吊著的老輝放了下來,併為他鬆了綁,喝令他淨渦在地上的。老輝被無奈,哭泣著俯下身來,將地面上的入口中。

又澀又苦且臊臭,他第一次嚐到了自己的滋味,老輝著眼淚,心裡罵著:“該死的小鬼子,老子的幾香甜,你們這些孫子八輩子也喝不到了…”便在這時,老輝忽覺頭上一熱。

接著聽到了水澆到腦瓜頂的嘩嘩聲,小鬼子竟然在他頭上拉了…大凡被憲兵隊抓進去的中國人,不管是否無辜,很少有能夠活著出來的,當然,叛徒例外,然而,鬼子卻將老輝放了。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