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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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第一道曙光才進威毅侯府不久，府裡下人們便忙亂了起來，打掃的、送水的、做飯的，大夥兒齊心齊力，便是為了伺候得主子們舒舒坦坦。

通常都得要這些下人們準備好了一切才會前去伺候各房主子起，可今兒個卻例外，不待下人叫喚，威毅侯已整好裝束端坐在書房內，等著獨生愛子奉命來見。

不過一盞茶時分，周祈便推門進了闊朗貴氣的書房。

“父親一早叫兒子來有什麼吩咐嗎？”周祈問著，匆忙戴就的冠帶還有些凌亂，方才睡醒的容顏亦略顯頹廢。

威毅侯周平不答話，比個手勢示意獨生子關門。

周祈聽命回身合上門“發生了什麼大事嗎？”父親謹慎其事的態度令他加重了警覺心。

“你看看這張貼子。”周平面凝重，語音低沉，跟著將一張貼子擲向兒子。

周祈接過貼子，只略略瞥了一眼信貼上獨特的紅泥印緘，還不及細覽便倏地揚眸“是太子殿下的親筆信？”

“不錯，正是太子殿下的親筆信。”他皺眉“他下貼想做什麼？”

“你看看就知道了。”周祈聞言，低頭出貼子細看，不過秘訣，神逐漸蒼白“他…殿下他…”他嗓音發顫，語聲彷彿梗在喉嚨。

周平冷靜地接下他話語“殿下意舉兵造反，要我們供他驅策。”

“父親答應了嗎？”他急切地望著面陰沉的父親。

“我是答應了。”

“為什麼？”

“因為殿下已經查到我們私下部署，意圖造反的事了。”

“什麼？”周祈一驚，雙手跟著一顫，貼子不知不覺落了地“怎麼會？我們進行得如此隱密…”

“我也不曉得他怎麼掌握到情報的。”周平亦是緊緊皺眉，咬牙秘訣“總之，連他都能得知消息的話，恐怕皇上也有所風聞了。”

“皇上也知道？”周祈刷白。

“這就是我們不得不跟太子殿下合作的原因。一來，不讓殿下在皇上面前告御狀。二來，目前與殿下結盟的各方人馬顯然比與我們結盟的多上許多，有幾個還是朝中權貴，還有幾個握有上百萬的兵符…我們無論如何不是對手。”周平不情願地嘆了口氣“只有選擇效忠太子殿下。”

“要效忠殿下？那我們不是得送上與我們結盟的那些名單？”周祈不贊成地搖頭“白白把我們經營許久的關係就這樣拱手讓人？那可是我們費盡歷盡艱辛才找來的人馬…還有突厥方面的人呢？那是我們花了多少金銀財寶才聯絡上的…”

“不要說了。”周平一擺手，阻止兒子繼續說下去“我知道你不情願，為父也是，奈何時勢所啊。”

“爹…”

“我已經決定了，明赴約。”

“爹，我反對！”周祈動地嚷“蹈誰結盟都行，就是不可蹈太子殿下！”

“哦？為什麼？”

“因為…”面對父親的質疑，葉祈忽然陷入猶豫。

“讓我替你說吧。”周平虎目盯視獨子良久“是為了那個女人吧。”周祈一震，父親閃閃生威的虎目得他不覺轉開眼眸。

“你不要以為我不曉得，最近你戀上一個女。”周祈嘆口氣，試圖解釋“爹，品薇是個好姑娘…”周平冷哼一聲，語氣充滿不屑“那種出身的女人哪裡好了？送往來，入幕之賓怕有上百個了，你可千萬別上了她當。”

“品薇不是！她賣藝不賣身的。”周平既動又急切地駁斥“她不是你想的那種女人，她才貌兼備，個又溫柔體貼，是難得一見的好女人…”

“我說你被衝昏頭了，兒子”周平怒叱一聲，雷電目光瞪著周祈“怎麼如此輕易便著了一個女的道？她是女，當然有義務對每個恩客都溫柔體貼！”周祈心一痛“不，品薇對我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