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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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想讓我進來？”利眼瞪著她。

“不、不是，是您的衣服跟牆一樣有保護，我沒發現…”她囁嚅著。

“哼哼，我當-從人間蒸發了，從我到加拿大以後，-就搬出喬家，電話只來過三通，從此音訊全無，我寄了機票讓-來趟加拿大，-也置之不理，看來-是翅膀硬了，瞧不上我這老太婆了。”邊說邊張望著窄小的公寓陳設。

“表姑婆，您誤會了，我只是…”她苦惱地搔搔頭，不知從何說起。

“談戀愛談到失心瘋了？早告訴-別那麼死心眼，吃了苦頭了吧？”斜眼一瞅，她渾身發涼。

“您、是怎麼知道這裡的？”她有一種大禍臨頭的預，她警覺地站在往內室的入口，手腳不知如何擺放。

“還有誰？當然是少爺說的。養-養到這麼大，連退休子也不得安寧，-既不跟我報訊，我就親自來看看，讓-措手不及，瞧-在搞什麼鬼！”

“哪有…搞鬼。”老人瞧她眼神閃爍，對著天花板翻了翻白眼，陡地豎耳道:“什麼聲音？”慘了！她皺起臉，等著被凌遲的模樣讓老人瞭然於。

“讓開！”傘頭朝她臂膀一格，小小身子立即往裡竄。

“表姑婆，您別這樣…”她追上前，不明白快七十歲的人了為何還能身輕如燕。

比嬰兒高不了多少的老人趴在上頭俯瞰著－－“哎喲！我的小寶貝，瞧你那沒良心的媽，生了個白胖娃兒也不通知我，真真枉費我養了她十幾年，我來抱抱…”佈滿老人斑的雙手捷地將孩子納入懷中，開懷得皺紋也在抖動。

“叫什麼名宇？”

“晏穎。”

“唔？”像沙皮狗下垂的眼皮登時掀開。

“-在搞什麼名堂？既然是少爺的孩子，為什麼不跟他姓？你們都要結婚了不是嗎？”

“誰告訴-的？”她比老人還驚愕。

“少爺啊！罷才在車裡他都一五一十的說了。既然-都有了孩子，我想老爺他們不會再強迫少爺要娶個門當戶對的富家千金了，-這是誠所至，少爺總算覺到了。就是-這樣偷偷懷孕太冒險了，還好少爺有良心，願意娶。”

“他真的－－也瘋了。”她僵立著。

“-這孩子，胡言亂語什麼？！”老人斥責著，搖晃著興奮不已的孩子。

“小寶貝，這樣我就放心了，晏河他們在天上可以安心了。”

“誰可以安心了？”溫煦如陽的聲音在身後傳來。

“喬淇？”她瞪直了眼。

“我剛去停車，耽擱了一下，-大門忘了關，這樣太危險了。”永遠的微笑，永遠的喬淇，她的愛－－卻變味了。

“少爺，她這子你也說說吧，當了媽媽了還糊得緊。”老人樂不可支。

“喬淇，你過來。”她魯地一把將他拽到客廳。

“別慌，小晏江。”客廳一角站定，他按住她的肩。

“老人家臨時回來，我來不及通知-，我對她說的話，也不算欺騙，如果-願意，我們就結婚吧，就趁她還待在臺北這個月，急是急了點，能讓她安心最重要。”

“你明知道孩子不是－－”

“小晏，”他伸出食指抵住她的。

“我能為-做的就是這些，很抱歉-懷孕這段子我沒有陪著-，讓-受苦了。我也在掙扎，但是，我想過，如果-覺得快樂，我不必強求-非得另覓良伴不可，-想待在我身邊就待著吧，我可以照顧你們母子，直到-想離開為止。”他神情安然，沒有一絲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