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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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頭老狐狸這麼一說,猛然就讓我想起當時在白雲觀動手的一幕。那時候,它的利爪本已經刺進我的口,但莫名其妙被震退,隨後倉皇而逃。仔細想想。老狐狸可能真的是怕了什麼,再沒敢面,如果不是這次我和山槓爺在麒麟峽獵了它的子孫,老狐狸還會憋著不出頭。

但我想不通,我身上除了那個扳指,就再沒別的什麼東西了。

“什麼上仙的聖物?”

“我是絕對不會看錯的,雖然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聖物,但你身上肯定有上仙的東西。”老狐狸一臉火熱,完全五體投地的樣子。

“什麼是上仙?”

“這個…;…;不怎麼好說…;…;?”老狐狸咂咂嘴,道:“上仙總歸就是很厲害的人物了。”老狐狸這種山對事物的區分畢竟沒有人那麼細緻,這世上肯定沒有什麼仙,但從古至今。不乏奇人異士,有的天賦異稟,有的機緣巧合,修出莫大的神通,即便不是仙,也跟仙差不多了。反正老狐狸眼裡稀裡糊塗一團,只要比它厲害的,都是上仙。

“鞍前馬後的。任你驅使,但求以後有個道果。”老狐狸眼巴巴的望著我,我看著它火熱的樣子,就知道老貨和有些人一樣,趨炎附勢。這樣的帶在身邊,其實很讓人不放心。

“野物,畢竟就是野物,褪了野,又染了凡心。”山槓爺慢慢走到我身邊,驟然間一伸手。揪住老狐狸的脖子,老狐狸沒提防,吱呀亂叫。山槓爺從我走刀子,對我道:“娃子,我既然替你收了它,就徹徹底底給你收個好幫手。”

“山槓爺,你要做什麼?”我想阻攔,老狐狸儘管有貪念,但那是活物的通病。它明知道有危險,但冒死還要出面搭救自己的子孫,這一點很讓人佩服,我對它也有懷疑,卻不想害它。

了它的罪孽筋。”山槓爺出手極快,把老狐狸按在地上,翻開它脖子後面一縷,手起刀落,老狐狸貼近後腦的頭皮頓時被劃開一道傷口,血如注。山槓爺接著用刀尖在翻開的皮裡仔細的找,很快找到一細的和頭髮一樣的紅筋。山槓爺捏住紅筋,慢慢把它出來,老狐狸痛的翻白眼兒,殺豬般的叫。

“好了!”山槓爺把半尺長的紅筋完全出來,放手鬆開老狐狸。

老狐狸和生了一場大病似地,躺在一邊的地上大口氣。這罪孽筋被出來之後,它的樣子一絲沒變,只不過我察覺到,它的眼神比之前更純淨了,眼睛裡那種狡黠又貪婪的光,暗淡了很多。

這一刻,我對山槓爺說不出的,他考慮的很周全。但與此同時,心裡的懷疑也隨之更重,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事情,凡事必有因果,他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這麼照顧我?

“娃子,歇歇,在這裡呆兩天,我就得走了,有的事很要緊,我不能不去。”山槓爺讓老狐狸拾掇點吃的,他的嘴巴比石頭都硬,不願說的事情無論如何都不會開口,我無奈,深深嘆了口氣。

兩天之後,山槓爺要走了,相處這半個來月,不知不覺間,我竟然生出了很多不捨,一直送出麒麟峽。

“娃子,前路坎坷,但路都是人走的,你多保重。”斤腸私弟。

“山槓爺…;…;你也多保重…;…;”山槓爺這種人,沒有太多兒女情長,他看著我的眼神裡,明顯有說不出的憐憫和關懷,但即便這樣,他一步也沒有留,該走的時候相當果斷,調頭就朝遠處的山路走去。

山槓爺一直走出去很遠,我才戀戀不捨的轉頭。老狐狸被山槓爺捏的厲害,心裡怕他,等山槓爺走遠了,才長長鬆了口氣,伸脖子朝遠方望望。

“哎哎!陸家小爺!”老狐狸突然就兩隻後腿直立,人一樣的站在地上,脖子探的老長,伸爪子指著山槓爺走遠的地方,道:“那老頭兒怎麼跪下了!?”

“什麼?”我趕緊回過頭,但眼神沒有老狐狸那麼犀利,只能看到山槓爺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

“他跪下了,正朝這邊磕頭哩。”老狐狸瞧的很清楚,一邊看一邊就跟我講。

山槓爺這個異常的舉動讓我很吃驚,覺得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正想扭頭追上去問問,但剛跑了幾步,老狐狸說山槓爺站起身,又走了。

他走的非常快,那個模糊的背影瞬間就消失在了山野的盡頭。我被迫停下腳步,望而興嘆。

山槓爺,真是個謎一樣的人。

山槓爺走了,我也沒在麒麟峽逗留,也跟著上路,只不過和山槓爺走的是相反的方向,他朝西,我朝東。我還是沒有既定的目標,只求運氣好,能在尋找的路上遇見那輛小馬車。山槓爺說的清清楚楚,那輛小馬車,能帶五叔出來。

我帶著老狐狸離開麒麟峽,為了行走方便,它又披上那張皺巴巴的皮,裝成一個小老頭兒,樣子猥瑣,磕磣到吐。不過雖然模樣不中看,但老狐狸對這附近很大一片區域非常悉,讓我少走了不少歪路。

山區很大,尤其是靠兩條腿趕路,身在一望無際的群山之間,就會覺好像一輩子都走不出去。我們走了約莫了十多天的樣子,離開麒麟峽足足有二三百里。這天黃昏,老狐狸帶我到了一個叫做野山坡的地方。

“陸家小爺,咱們咋辦?是趁夜走?還是停腳休息?”老狐狸讓我拿主意。

野山坡非常荒蕪,抗戰之前還有幾戶人家,小本一來,人都嚇跑了,背井離鄉,荒的一塌糊塗,連老狐狸也很少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來。不過天快要黑了,我們怕錯過宿,就在這裡找休息的場所。子一天天的過,盛夏近末,夜裡的山風越來越涼,得避避。找了半天,找到一個個貼山的小,打算湊合一宿。小過去肯定有什麼野物在裡面打窩,髒臭難聞,下不去腳。

“我去拾掇拾掇。”老狐狸踮著腳在口看看,又撿了幾支帶著樹葉的樹枝,捆起來當作掃把:“真叫個臭,陸家小爺,你在外頭等等,收拾乾淨了再進來,咱們燒堆火,我去抓只兔子烤烤。”老狐狸進小收拾,我就在外面坐著等。說實話,山槓爺的手段很管用,了老狐狸的罪孽筋,這老傢伙儘管天不改,但比過去要強了很多,路上有它招呼,倒省了我不少心。

“陸家小爺,你和上仙是什麼關係?”老狐狸一邊在裡打掃,一邊就閒聊:“我瞧的出,你身上的聖物,是頂要緊的,你看,咱們現在也是自己人了,多少給漏個底,以後我再遇見東山的黃三郎,就能跟它吹吹,告訴它,如今咱是上仙的人…;…;”

“我真的不知道。”我對這個問題想了無數次,可是想的頭疼,都想不出自己身上有什麼上仙的聖物。

“沒事沒事,來方長。”老狐狸只當我不願意說,趕忙就道:“以後得空了,慢慢說唄。”

“老胡,我跟你說吧。”我不好稱呼老狐狸,所以乾脆就給它起了個人名,方便招呼:“我的底細,你知道,陸家世代都是趕屍的,能有什麼上仙?山槓爺說給你個道果,我保證不了。你要是反悔,現在可以回麒麟峽,我不怨你。”

“說啥呢?陸家小爺,我是那樣的人麼?”老狐狸當時就急了:“我雖然是個山,但是黃三郎的窩裡,存著幾本老書,跟咱講過三國的事,關二老爺的事情,我都知道,仰慕的很,忠義無雙…;…;”老狐狸絮絮叨叨,反正抵死都不走,我聽它絮叨,就笑了笑,可是再看看漸漸淹沒在暮裡的遠山,心裡的惆悵蔓延出來。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小馬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救出五叔。我不敢想象,如果一輩子找不到小馬車,難道我就要在這茫茫的大山裡尋找一輩子?

想著心事,沒心再聽老狐狸的絮叨,不由自主的出神。過了一刻鐘,我才從思緒中掙脫出來,可就在這時,我突然發現,裡的老狐狸沒音了。初開始,我還以為它說的嘴皮子發乾,不想開口,但緊跟著,我察覺到,整個,都是靜悄悄的。

“老胡?老胡?”我回頭去看,看不到老狐狸,也聽不到它的回應。

我站起身就走進小被收拾的差不多了,但老狐狸無影無蹤,地上只留下那把樹枝扎出來的掃把。

“老胡?”我一下子覺得詭異異常,小不大,一眼就能掃過來,而且是死,除了口,再沒有別的任何出口。

就在我出神的那一刻鐘時間裡,裡的老狐狸不見了,好像憑空蒸發了一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就這麼大,沒有出口,它能到哪兒去?

一種隱隱的危機在心裡飄散,我觀察的很認真,老狐狸的確不見了。

“陸家小爺!陸家小爺!”就在我惶恐無措的時候,老狐狸的聲音驟然從小的角落裡傳出。聲音很急促,可是隻喊了一半,它的聲音就好像被人掐著脖子一樣中斷了。

聲音的來源很清晰,我順聲望去,頓時看見在小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擺著一隻碗。

“陸家小爺!快…;…;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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