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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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又給我帶了便當吧?”連續五天,邵決已經能準確判斷出石墨每次出現的時間及其理由。雖然她做的便當真的很美味,但對這種抓住他的胃,進而進攻他的心的作戰方式,他充滿牴觸思想。
石墨倒是顯得名正言順,連眼睛裡都寫著理所當然“我們倆又不是很,我不好意思要你幫我打折旅遊費,所以我給你送便當,按市場價折算成金額,你只要幫我把這部分錢從旅遊費里扣除就好。這樣我們倆互不相欠,不好嗎?”聽上去似乎很有道理的話,他該相信嗎?她真的希望他們倆之間彼此毫無瓜葛,純粹利益
換關係嗎?不是吧?
“你石小姐還會在乎那一點點旅遊費?”騙誰呢?
她不想騙誰,也騙不了誰“我爸媽留給我的企業一直是我叔叔在打理,叔叔說我沒有經營能力,只會將家族企業垮,所以從不讓我
手。我爸媽留給我的保險金也由叔叔掌管,我每個月可以得到一些生活費,但不足以讓我像富家小姐一樣花天酒地,環遊世界。”她不是悲慘的灰姑娘,也絕沒有邵決想象中活得那麼瀟灑。
在心中一直將她和霸道的白晶晶放在同一天平上,驀然發現她的境遇並非想象中那麼美麗,身為大男人多餘的憐憫心理又開始蠢蠢動了“你已經成年了,可以向你叔叔要回屬於你的那部分資產。”這本不該是他說的話,活在生意場上他不需要多管閒事,也不該如此雞婆。可望著她全然的信任,他就是無法像個陌生人似的置之不理。
石墨笑笑,沒有太多的計較“我知道自己沒能力將爸媽的事業發展下去,與其看著它們毀在我手上,還不如給叔叔保管。雖然它們不屬於我,但只要它們存在於那個地方就好了,至少我守住了爸媽留給我的最後一點紀念。”邵決沉默地揭開她帶來的便當,望著賣相一
的吃食,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他不想將她和之前的女友做比較,可每每看到她,他就抑制不住。
她不像白晶晶那麼強悍,總想統治身邊所有的人和事;她也不像郭如樺那麼柔弱,似乎永遠只能等待別人去決定自己的生活。
石墨,這個名字和個完全相似的女孩用她的方式生活著。她像石墨一樣雖有著碳結構,雖帶著沉黑的表象,卻細膩、柔軟,潤滑著現實生活中的每道摩擦和裂痕。
以後,娶她的那個男人會很幸福吧!
邵決卻不敢往自己身上想,總覺得他們倆之間少了那麼點東西,湊不出愛的旋律來。
她不強求,甚至不往那方面想,只是做著她想做的一切。
送可口的便當,在路邊看到有趣的小禮物就買來裝飾他的辦公室,像造型奇特的筆架、楓葉狀的記事貼、刻有卡通圖案的隨寫板、印有小豬的坐墊等等。
這些價錢不高的小東西一點一點傾著邵決的世界,偶爾閒下來,邵決坐在辦公桌後面放眼望著自己周遭的世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石墨的喜好、石墨的意志、石墨的一切,正不緊不慢地融入到他的世界,他甚至沒有力量讓這一切停下來。
有時候他也會出於謝請她吃飯,以為她會像出身富豪之家的白晶晶一樣選擇高級餐廳,誰知她比如樺選擇的飯店還要低檔,對吃沒有過高的要求,對物質生活也是反應平平。
那她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明知道這不是自己該關心的問題,可邵決還是難以自拔地被她套進了她的世界,不試曝制地想了解她的一切。
他甚至找不出理由來拒絕她的接近,用便當和小禮物換旅遊費…多麼名正言順又萬般可笑的理由,他卻無法拒絕。
是真的拒絕不了,還是不想拒絕,這個問題他拒絕回答。
眼看著旅遊費即將對半打折,石墨所做的一切也快走到了盡頭。邵決被動地等著他們之間的完結,等著她再也找不到理由接近他,等著他們就此別過,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可,上天會放過他嗎?
…
二十六歲的男人也會生病,也會發燒,也會病倒。這太正常了,上天用最正常的理由給了石墨最正常的接近他的方法,而她依照自己的個沒有錯過他們彼此間正常的過渡。
“邵決…邵決你在裡面嗎?”石墨一聲接著一聲的呼喚鑽進了病得昏沉沉的邵決耳中,早晨起來頭暈目眩,自覺體溫過高。八成這段時間為了擴大事業,尋求融資的事消耗體力過多,所以才會讓病毒乘虛而入。他只好給小宋秘書打了個電話,請假半天…做社長真辛苦,連生病還得向秘書請假。
這樣想想,會在聽到石墨的聲音就不奇怪了。想必她中午去給他送便當,小宋秘書那個大嘴巴告訴了她,他生病的消息,以她的個,不會不來的,這點他倒是清楚得很。所以快到中午,他不敢睡得太沉,半睜半閉的眼等著她的到來,她還真沒讓他失望。
起身開門,門外的她拎著保溫桶,肩膀處溼了一片。
“下雨了?”他睡在臥室裡,放下的窗簾擋住了外面的世界,他沒注意轟鳴的雨幾時潤澤了大地。
“還好,雨不是太大。”石墨徑自走進廚房,憑覺找到碗筷,將保溫桶裡仍冒著熱氣的皮蛋瘦
粥盛出來,自然到就像她也是這個家的主人。
邵決也不管她,大大咧咧地躺在上,好像他們結婚多年,她理應在他病重時照顧他,他們倆似乎都忘了他們相
的原則只是為了利益互換。
生病的邵決沒神計較太多,香噴噴的粥釣起了他大半的胃口。她坐在
邊看著他大口
粥,溫和的眼神不
任何情
,彷彿他們是結婚多年的夫
,她付出的一切都是正常的,他得到的所有都是應該的。
如果他真能如此坦然面對她,也就不會有未來的種種。他們倆都忘了,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戰爭不一定非得戰火紛飛,和平演變又未嘗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