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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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涯便將王荀請進了屋,問他有何急事。蕭玲瓏見他二人要說事,便起身離開說去幫何伯一起做飯。
王荀看到了蕭玲瓏,眼神都直了幾分,待她走後便問道:“楚兄弟,這是…你媳婦?”
“暫時還不算吧…”楚天涯模稜兩可的笑道。
“喲,瞧你這神情,好像還生怕哥哥搶了你的美人兒似的!”王荀笑眯眯的拍了楚天涯一巴掌“不錯嘛,金屋藏嬌,國天香啊!”楚天涯差點被他一掌給拍得趴下,連退了幾步,滿頭冷汗直
。
“啊,兄弟你怎麼了?”王荀急忙上前來扶他,驚詫不已。
楚天涯便將口的衣襟拉開給王荀一看,他頓時駭然的瞪大了眼睛“好大塊淤青——兄弟你怎麼傷成這樣了?”
“能撿回這條小命,便是萬幸了。”楚天涯苦笑不已,便將西山一行發生的事情,簡要的跟王荀說了一說。
“楚兄弟,你可真不容易。”聽完后王荀嘆了一口氣,由衷的說道“你此次西山之行,真可謂是兇險萬分死裡逃生了。好在你安然歸來,事情也有了一個圓滿的結局。現在,西山與太行都願意護守太原、聯合抗金了,楚兄弟你功不可沒啊!”
“早知道西山之行會有如此兇險,我還真就未必敢去了。”楚天涯苦笑的擺了擺手,說道“王大哥來找我,有何急事?”
“還不是因為耶律餘睹那廝!”王荀有點氣惱的擊了一拳,說道“那廝整天混在天源寺聽三國,直到聽完了全本便無事可幹了。百無聊奈之下,他便帶著隨從滿城亂逛,還特意跑去看了看咱們太原城的四方城門。結果,我們修繕城池、廣積糧草的事情被他發現了。那廝便到童太師那裡借題發揮的挑釁,說我大宋早有心與金國決裂,蓄意背盟開戰。否則,又何須築城積糧?”
“那廝分明是惡人先告狀,該殺!”楚天涯一拳頭錘在了桌子上,恨恨的道“說不得,童太師為了寬他,便下令停止了築城積糧,對不對?”
“可不是!”王荀即氣惱又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連連搖頭“太師如此謹小慎微膽小怕事,只會助長女真人的囂張氣焰,更會誤了守城大事!——我們自己築自己的城,關女真人什麼鳥事?我們自己運自己的糧食,又礙著他們女真人哪方哪面了?這也不許那也不行,莫非真的只能伸著腦袋,等女真人的彎刀斬下來嗎?”楚天涯雙眉緊鎖的沉思了片刻,說道:“王大哥,近耶律餘睹可曾與童太師談過兩國邦
的大事了?”
“尚未。”王荀說道“童太師都把耶律餘睹當祖宗伺候了,晨昏定省早晚問安,就巴盼著他早點坐下來議一議正事。可耶律餘睹本不理睬童太師,每
只帶著三五隨從遊山玩水吃喝piáo賭,哪裡像是一國使臣?!我看在眼裡,心中十分氣悶——今
那廝吃得大醉了又在摘星樓裡
待那幾個伺候他的女子,只差鬧出人命。雖然那些女子只是出身卑賤的軍戶營ji,但也是我大宋子民!何時輪到他一個賣國賤奴來糟蹋凌辱!我怕我什麼時候忍不住,真的會一刀宰了那廝!”楚天涯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原本,他就十分看不慣軍中狎ji之事,那些軍ji女子多半是出身卑賤的平民,或是因家人犯罪受到牽連坐罪(比喻家中父親或夫君犯罪、瀆職、戰敗)而被罰沒為賤籍充為營ji。歷史上鼎鼎大名的韓世忠之
、擂鼓戰金山的梁紅玉,便是出身營ji。據說,有宋一代的第一批軍ji,就是當年宋太宗趙光義打下太原後,出於洩憤,便將俘虜的北漢宮中的嬪妃與宮女等人,都賞給了軍中將校與士兵們,任由凌
。
由一場“燭影斧聲”的歷史懸案而登基為帝的趙光義,一輩子沒幹幾件好事,楚天涯就打從心底裡討厭此人。
話說回來,這些營ji的身世本就悽楚,卻還要被耶律餘睹這樣的禽獸所待。既是一族同胞,楚天涯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王大哥稍安勿躁。”楚天涯卻只好先勸王荀,對他道“耶律餘睹那廝,活該千刀萬剮。他此行哪裡是做什麼國使,分明是來拖延時間、並刺探軍機的。但為免打草驚蛇,我們還是先忍一忍。”
“忍、忍、忍!我是真的忍夠了!”王荀的脾氣頓時就上來了,連拍了幾下桌子大吼道“女真人又不是三頭六臂,怕他個鳥!真要殺來了,戰場上拼個你死我活,大不了身上穿幾個透明窟窿、頭掉了碗大個鳥疤!也勝似現在這樣,受這般窩囊鳥氣!”楚天涯卻是淡然的一笑,說道:“王大哥的心情我十分理解,我又何嘗不想一刀宰了耶律餘睹那廝?你方才所說,讓我心中有所思量。既然耶律餘睹已經查知了我們在準備抵禦金國入侵…說不得,此人不可留,更不可放他回去!”王荀一聽這個,頓時來了神“什麼時候動手?我真正恨死那廝了,我要將他剁成
泥了餵狗!”楚天涯笑了一笑“此事須得從長計議。王大哥千萬別急躁洩了機密,否則反而落得把柄在女真人那裡,於我被動。”
“好!我全聽你的!”王荀神抖擻眼冒
光“我就一直忍著,真要動手的時候你知會一聲——我親自下刀!”
“好。”楚天涯淡然一笑“稍後我們二人同回摘星樓,王大哥莫要喜怒皆形於,讓耶律餘睹有所察覺。”
“行!”王荀長吁了一口氣悶氣“你不在,遇事都沒個人商議,這等事情我又不敢同父親大人說起,否則定然是一頓臭罵。我就擔心我忍不下去壞了大事,才每來尋你。現在倒好,你總算回來了,我這心裡也就安穩一些了。”
“好,王大哥既然來了,便在小弟這裡吃一頓便飯。”楚天涯笑道“稍後,我們二人就回摘星樓。我這裡還有一點從西山帶來的土特產,便挑些好的給師父他老人家捎去。剩下的一些就當是餵豬了,拿去給耶律餘睹那廝差!”
“哈哈,好!”王荀頓時大笑。
楚天涯便暗自好笑,心說王荀還真是個心思簡單、情耿直的漢子,易怒也易喜。
稍後四人便草草的吃了一頓飯,楚天涯便與王荀離家,同往摘星樓。行時的路上王荀嘖嘖的讚歎,說楚天涯在家裡藏了個傾城傾國的絕美人兒,當真是豔福無邊羨煞旁人。
楚天涯也不辯解,只叮囑他說,此事勿要向處洩,更不可說得耶律餘睹那個
中餓鬼聽到。王荀自然應允,並說兄弟你的女人,便是我的弟媳、就跟親妹子一般,斷然只有拼死保護的份。
二人回了摘星樓,剛上樓,便聽到耶律餘睹的房間裡傳出廝打與謾罵之聲。
“你這賤婢,活該找死!”是耶律餘睹的怒罵,接下來便是打鼓一般的悶響,還有皮鞭在皮
上的叭叭之聲。
“那廝又開始了!”王荀頓時怒火沖天咬牙切齒,低聲對楚天涯道“近幾,這廝也不知是犯了什麼失心瘋,每
yín樂罷後,但要對這些女子大打出手。若非如此,便不盡興!好幾個女子被他打得鼻青臉腫臥
不起——可恨!”楚天涯的怒火也騰騰的燃了起來,拽著拳頭,牙齒咬得骨骨作響,但仍是在勸
王荀“王大哥,且先忍著!”
“大官人饒人…嗚!”房間裡傳來女子悽慘的哀號聲,捶鼓似的悶響和皮鞭之聲與耶律餘睹的大罵,仍是不絕於耳。
“我、我忍不住了!”王荀一臉漲得通紅,就要上前踢門。
門口的兩名女真衛士頓時拔出刀來,怒瞪著二人,嘴裡嘰裡呱啦的用女真語大嚷。
楚天涯一把將王荀拉住,臉上賠笑的對那兩名衛士抱了抱拳,說道:“勞煩通報,就說楚天涯外出歸來,特來向貴使覆命,並有要事與貴使相商。”那兩名衛士這才收起了刀,不懷好意的看了二人兩眼,卻是滿臉不屑的將手朝旁邊一指——意思是“不予通報,你們滾蛋”!
此時,房間裡的打罵之聲仍是不絕,女子的哀號聲卻是漸漸微弱。
“兄弟,再忍下去,便要出人命了。”王荀咬牙擰眉瞪著那兩個衛士,手握著刀柄,骨骨作響。
楚天涯深了一口氣,雙眉一挑目
光,驀然提步上前,一腳重重踢在了那大門上!
“砰!”大門被轟然踢開,其中一扇門還被踢得落下門栓歪倒於旁。
王荀與兩名衛士都是大吃了一驚,衛士頓時怒而拔刀,將彎刀架在了楚天涯的脖子上。
楚天涯卻是直了
竿,大聲道:“耶律將軍,末將楚天涯有要事通稟,衛士不予通傳,末將只好闖宮得罪了!”站在楚天涯身後的王荀不
深
涼氣,同時心中
動萬分、熱血沸騰——“真他孃的有種!”楚天涯這一踢一吼,驚動了整個摘星樓。藏在其他房間裡飲酒作樂的女真衛士們都陸續衝了出來,便將楚天涯與王荀圍在了核心,如同群狼堵住了兩隻綿羊。
楚天涯卻是依舊那樣站著,任憑兩柄彎刀架在脖子上都快割破皮膚出血來,仍是
直了
竿,臉上甚至掛著淡然的微笑。
少時過後,耶律餘睹從裡間走了出來。一絲不掛,左手提一甕酒,右手拿一帶血的皮鞭。
走到了楚天涯身前,耶律餘睹眼中泛著青光,像餓狼一樣的死盯著楚天涯。
“貴使恕罪,末將這也是迫不得已。”楚天涯抱拳道,王荀手心裡漸漸溢出一層冷汗,緊緊握著刀柄不敢半絲放鬆。他心中早已做好盤算,如果耶律餘睹發作,此時哪怕丟了命,也便要與他拼了!
且料耶律餘睹絲毫沒有發怒的跡象,反而是咧嘴一笑“都滾吧,杵在這裡想看什麼?——楚天涯,既然有事,你便跟我進來說話吧!”王荀不由得愕然:不會吧,耶律餘睹這算是個什麼態度,他居然一點怒意也沒有?
左右的衛士這才收回了刀,其他人也都退了回去。
楚天涯摸了摸脖子上被彎刀壓出的血痕,冷冷的看著那兩個衛士一眼,便與耶律餘睹走進了房去。
兩名女真衛士情不自的打了個寒顫,不約而同的心道:看此人一臉笑意,眼中的殺意卻比這個怒目握刀的王先鋒還要濃烈,竟是令人不寒而慄!
王荀也看到了楚天涯這個眼神,不由得心中一怔:我還是頭一次見到,我那兄弟目寒光、想要殺人!
…
說不得,這兩個女真軍士,必是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