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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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不吃嗎?

那是引誘不夠!

我再掏出,用力咬開幾顆,當殼子破裂的一剎那,濃香已讓我忍不住先吃了幾顆,而且故意嚼得香噴噴的樣子——再然後,把開了口的幾顆扔過去一些,並且我低著身子後退一段距離——成功!

濃烈的香味加上我的退讓,還有我滿臉的笑意,小傢伙已開始小心地接近,吃了一口便止不住地開始狂啃——果然比它在樹上吃的松果要香吧?

我滿足地笑——直到我又扔了幾次,直到它幾乎已吃了袋中的一大半時,那小傢伙才看了我幾眼,隱入叢中,迅速消失。

哦?原來也知道飽呀,吃飽了走——如果它明天還來,我倒是不介意再與它分享,薛嫂前一刻已給我看了滿滿幾缸的乾果,天哪,那得有多少斤?連著吃得吃多少天?

所以當薛嫂說“姑娘你天天都來吧,薛嫂天天給你炒”時,我是連連點頭。()想起她那倆口子,二人給旁人的覺是很有視覺衝突的。

一個大方,一個冷硬;一個熱情,一個寡言少語;一個像向葵,雖然不火熱得似太陽,卻在普通中有神;一個像石頭,雖然做飯的手藝一樣出,卻默默不出頭。

當時,那漢子進了屋,手中的大桶提著滿滿的水。

我驚訝,那麼大的桶,又裝滿了水,水非稻草,得有多少斤的重量?想起黑店老闆娘提的要比他少了許多,當時說自己生來力大,我還能勉強相信,但這次嘛,不相信。

結果那位進來後,看也不曾看我一眼,便走到一邊,將水注入一旁的兩口大缸裡,輕鬆地像小孩子在玩過家家時,手裡拿著的是小得只有巴掌大的灑水壺,而不是兩個超級大木桶。然後他接替薛嫂剛才未完的工作——拿起鹿茸,颳著上面的華。

“當家的,你怎麼不打招呼?”薛嫂橫他一眼,看著我笑:“姑娘別見怪,他幾十年了都這樣,和我一天都不說幾句話呢,除非讓他信服並特殊的人,他才打開他那金口多說幾句——”我笑,世上千百種人,我與他又沒有任何的過節瓜葛,他的表現只能說明那是他的格,既是格,不需要在意和強求,把自己的意願強加在別人身上,那可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於是,我只是笑。

薛嫂也是明眼人,看出我的絲毫不介意。

“姑娘好情。當家的,這是紅塵姑娘,我同你說過的那一位——”薛嫂突然說了這麼一句,然後我發現那個漢子的身子動了一動,轉過臉來,仔細地在我身上看了幾眼,而且暫時放下了手裡的活,衝我點點頭,僅此而已。

但僅僅是這個動作已讓我吃驚,這是一個很可能連天王老子來了也不會放在眼裡格外相看的男人,前一刻進門時還看也不曾看我一眼,這會兒卻特意地放下手中正做的活,又加了點頭的招呼?

薛嫂對他說過我什麼?

“呵呵,我家這口子剛才提回的水可是後山的清泉,公子烹茶時,會到那兒現取,這些嘛,是用來做湯煮飯的——”喔?原來是清泉水,我知道釀酒、烹茶,和水質很有關係,包括煮飯。我那個世界的竹葉青酒之所以能在千百年前成名,重點在於釀它的水質不同,是竹林裡的山泉水。

像現在有些地方的人,常年喝枸杞樹下過的河水,竟然整個村落都很體健長壽,那水裡有落下的枸杞浸泡後的華呀——果然——“姑娘,這後山那眼好泉,是公子發現的,加上後山地勢較高,常年雲霧繚繞,所以才能種出那天下獨一無二的好茶。”怪不得了。

我呵呵地傻笑,聽著她絮叨,做個乖乖的聽眾,誰知她在翻炒的功夫,回過頭看我一眼,那一眼奇怪,同時,無來由地說出了下面的話——說了什麼?

我正回憶,一道鮮明的紅印入眼裡——遠遠在上,風過,紅衣似羽翼張揚,在整座山的背景下,絕豔的風華!

是花語,只有她能把紅衣穿成這種效果。

我既沒加快腳步,也沒放慢速度,不緊不慢地上著,她也同樣的,在風中走來——她在上,那覺,竟像仙子從天界而來。

終於近了,近到約有三米即一丈遠時,她停下,我也停步,因為她嫵媚的神情中有定定不變的眼神,直視著我…

喔?

她狹長而漂亮的眼,慵懶而嬌媚的臉…

我也直視著她,目光放在她臉上。其實很想在她周身上下游移,必竟美的東西在沒有衰敗時,是看不厭的,至少在外表上來說。

只是,我不能那樣將目光遊移,因為她直視的眼是想望進我的心裡。

於是上她,同樣直視。

耳旁風過,髮絲飛舞,秋葉紛紛,雁過啼鳴…

所有的一切,都沒有干擾我們的對視,直到她一笑——心跳,這個女子一笑傾人,再笑傾城,三笑呢?

如果放她進了帝王家,會是紅顏禍水嗎?我倒是以為女人再美也輪不上禍水的行列,真正的禍首是男人,再美的女人,如果沒有男人願意去受惑,女人又怎麼亂得了國?

心裡放開思緒,眼,卻看著她的笑,如果我有畫筆,如果我有驚天的畫工,這個女人我絕不會放過,嗯,對了,薛嫂突然說出的一段話是——“明月是公子在一個偏僻的鄉下,救助一些得了瘟疫的人時帶回的孤女,當年只有十一歲,最晚到山莊——”這第一句話鑽進我的耳朵時,我便傻笑不出了,怔住。

關於四位女子的來歷,我曾在心裡泛過疑問,但只是放在了心裡,卻從沒有去問過誰,包括梅無豔。

而這薛嫂竟無來由地突然提起?

耳裡聽得她的聲音未停。

“清風,是公子的師父辭世前,一個老友託他照料,而他又託給公子的——”嗯,關係夠遠呀,託來託去,卻成了推不掉的責任,只是,清風卻也是他在處理各種事情上的得力助手,我看得出來。

“花語原本是在全國三年一次的大選秀時,被家人著要送進宮裡的,逃了出來的路上,昏死過去,被公子救了——”喔?逃避他們王的選秀,又是被家人的,那是天下再無去處了(誰敢收留),家也回不得了。

“樹影來得最早,是公子很小的時候便託了一對農人照料,在公子避世出山建起了這楓樓竹苑後,才又帶回來的——”嗯?那麼說是梅無豔隨他師父離世避修前有了這個女子的存在?但是這個女子現在看起來最多不過二十出頭,怎麼會?

“對了,樹影好像是公子一位故人的遺孤,當年被公子收留時還在襁褓中,好像一戶姓韓的什麼人家的遺孤——”什麼?薛嫂最後補的一句,卻讓我大吃一驚?姓韓?避世前託別人照料?而他避世前是去那個青刀滅門的韓家去道別的,難道?怎麼會?當時梅無豔並沒有提及這麼一個人?這中間——薛嫂那一頓話,只這最後一句讓我觸動,而現在面前的女子,是那四人中,為了不入深似海的宮廷而出逃的女子。

她沒有為了權勢名利而想去做人上人、想去接近皇家、想去不惜一切地施展自己的手段來換得她一世的榮華富貴,卻情願在這裡,為人侍女,做一些事,至少證明,這個女子,也算是個不慕虛榮、難得明智的女人。

“世上很少有女人會像你這樣,完全以欣賞的眼光去看另一個女人——”花語說話了。

我笑“世上也很少有女人會像你這樣,在別的女人用欣賞你的目光看你時,能察覺到這是欣賞,而不是嫉羨!”太多美麗的女人,在照鏡子時都是孤芳自賞,甚至到了認為自己真美,美到了所有的女人都該嫉妒她,每一個接近她的女人都是在打她的主意,自戀地認為別的女人都在拿她當敵人,而自以為是——花語再度不語,盯著我——我依然回視她——我們二人好像要這麼盯一輩子,盯一生一世,直到花語又突然笑起——然後她款款而下,錯過我身邊時,留下作別的話:“花語要去去後山,先告辭了——”

“慢走——”我依然笑,看著她的側影變成背影,不肯收回目光,我不否認自己很喜歡看她——她猛然回過頭來,濛狹長的眼,別有意味地凝視我——“紅塵姑娘果然特別,怪不得了——”然後她離去,再未回過頭。

直到她消失在我的視線外,消失在落葉紛飛中,消失在小徑幽幽的畫景中——我沒有開口,沒有問她最後那一句話,是怪不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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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的朋友,本章的松鼠一節嘛,大家也許會疑惑,寫來何用?呵呵,它與它們,是會與女主將來的某些情節有莫大關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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