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我的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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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谷如此大,我不是夢中的那個自己,無法飛掠,徒步走出這個谷都是困難的,而外面是崇山峻嶺,靠我現在的能力本出不去!

屋內,無燈火、無燭臺、無任何可照亮取光的東西,昏暗暗——眼又望向門外,腳下不由地走到門口——他何時回來?

谷中,東山頭,月已彎如勾,掛在了那裡——我突然警覺,自己這是在做什麼?倚門而望?是在等他?

立刻返回屋內,退離門邊——剛剛回到窗口——他出現了——出現的突然!

前一刻我才看過外面,視野空曠,連個蹤跡都沒有,現在他突然出現在屋裡?莫非他是運用了千里移行術之類的法術?

而他的出現,是帶回一個很大的包裹——裡面是什麼?

他沒有看到,他沒有在我眼前打開,但我的晚餐不僅僅有魚,還有五穀雜糧和幾種其他的食物——卻不是這個谷中應該出現的東西,是否與他此次出去有關?是他帶回的,還是變出的?

未見炊煙裊裊,見月下、湖畔邊擺了一餐——聞香識美食,我聞得出,是好東西——走過去,席地而坐,像吃野餐一般,在那裡用過了晚飯——山谷空而遠,即使月如眉,也看得分明,不影響我填飽自己的肚子,至少不會把食物錯了方向——相反,有種從未體會過的覺,是那種自在、沒有拘束,與天地為伍、拋開俗世種種規則教條的覺——誰說非得坐在桌旁中規中矩地才能吃一頓豐盛大餐?誰說晚上沒有圓月為亮、沒有燭火為光的情況下,不能在戶外用食?

我,吃得無遮無攔,不掩飾我對美食的口,而那個人,在一邊,吹簫為伴——他竟然在我吃東西時,吹簫?

輕風過,簫聲隨風遠——他這一次,吹得似乎沒有從前的那種幽深,待著點竹笛般的歡快,能將蕭吹出這種韻味的,很少見,但卻助長了我的食慾,即使心中風起雲湧,有許多事橫在心頭,我卻從不與肚子為仇,吃飽再說——放下筷子後,發現吃得太飽,也許是那簫聲美妙,更也許是食物美味,總之,肚子有點脹了。

而散步可以消食,我再也忍不住,在夜中,將雙腳釋放,赤腳走在草毯上,旁若無人的做著我想做的——那個人,始終在一旁,看著我——臨湖而立,髮絲輕揚、黑袍鼓盪,簫聲未停——當我躺在木上時——當我在這座谷準備度過這第一夜時——當屋裡只剩下我一個人時——我不再是先前的漠然,在那個人做著一切的時候,我沒有與他說話,沒有多看他一眼,自己做自己的,包括在木屋附近的草地上赤腳走了許久後,肚子消飽,便折回木屋內,打算休息——而他當時跟進屋內——“紅塵,用這個做燈取光——”只見他的手向自己懷中而去,再出來時滿室鬥亮,一隻明珠躺在他的手裡,很大!

他又打算以珠為燈?

那座長谷中的珠子還在那裡嗎?如果被世人發現了,估計會個個爭破頭顱地跑去挖寶,前提是能闖過種種結陣!

我沒有說話,接過手——他看著我,臉上的申請莫測——接著手中一晃,多了一件東西——是件銅製的像燭臺一樣的東西,沒有燭臺頂端的尖利,更像一隻上拖的手掌造型——“用它置放明珠,可保珠子不滾落,休息吧。”他轉身而去,我看到他嘴輕輕抖動,似乎有話想說,卻又忍住。

心裡恍惚——現在只有我在這間屋內,他在屋外——他口中的這座木屋只屬於我原來是這個意思,他並沒有打算在裡面,只為我而建,那他會在哪裡過夜?

幕天席地而睡?

而我躺著的這張,很舒適,軟硬適中——為什麼?

因為上有被有褥!

在明珠被他掏出的一剎那,我發現屋內不一樣了,光光的上添了東西,錦絲滑被,舒適清雅,頂上有帳,似乎是用來遮蚊蟲的,輕紗為幔,飄墜而下——這點改變突然使整間屋內生動起來,讓人眼前一亮。

他竟然在我走向湖邊坐在那裡要吃東西前,將這裡做了安排?

那他帶回的包裹中還有什麼?這些他也都是親自去辦,不肯藉助法術變出?

他自己卻沒有容身之地,呆在外面,是來不及為自己打造一張,還是隻肯親自為我打造?

抬手,將明珠從桌上銅架中取過,納入枕下——室內變暗,只有窗外,灑進月——因為那個人在外面,心裡沒有為處在這個曠谷中藥過夜而到不安,這裡的也讓自己對這裡沒有那種陌生之地的恐慌。

室內寂靜——室外也靜——他在外面做什麼?

而山谷外的世界現在是什麼樣子的?

一天之隔,會有多大變化?

很多人很多事在眼前閃過,停留最久的那個身影,是那個他——他現在怎麼樣了?

無豔大哥,原諒我,我不是不想與你一同面對的,是事情一變再變,無法預料地發展著,你,現在可好?

手不覺攥起,連同身上薄被一起攥著,攥得手心發疼,想把心底的那絲裂的覺壓下——什麼聲音?

有微微的風從窗隙中傳來,而在夜的靜謐中,隨著細風,傳進來一種樂聲——悠長、綿遠——那個人又在吹簫?與先前進食時的曲調不同,沒有了那種歡快,更像一種催眠曲——傳進耳朵的一刻,奇異的,心漸漸平靜,手也漸漸放開——音樂有如此奇妙的功效?而這聲音似乎由高處來,離得很近,莫非他在屋頂?

閉上眼,靜靜聽——聽著聽著,覺得自己似乎是平躺在了無遮無攔的原野中,上為天、下為地,直接觀頭上月、星宇滿蒼穹——風為伴、曲為伍,全身放鬆,像漸漸浮起——似充了氫氣在體重,不斷地浮起——浮上雲端——躺在雲絮中般的鬆緩——另有一道聲音響起——是什麼?

訝然睜開眼,才發覺自己仍然在屋內的木上,剛剛的一切只是我聽著簫聲的幻覺,而簫聲現在已停——屋外又傳進的聲音是有人在唱?

男子在唱?!

我自然聽過無數種的男人歌唱,但那是另一個世界中的事,免費歌曲、通俗歌曲、美聲唱法、民族唱法、還分高音、低音、中音…

不同的唱法,不同的音質,但我幾乎沒有真正地聽過古味十足的男子唱歌,尤其在這個世界中,語言與穿著,都是典型的古代氣息,我已經習慣這裡,而這個時代,女子唱曲是天經地義,男子很少會唱。

至少我以為算是唱,也是那種山野樵夫的高歌嘹亮,或者是醉酒詩人的縱情狂歌,但那都算不得是曲。

樂陶劍舞時,是清聲唱,以為主,唱為輔,而今天,我竟然聽到了這個世界中的男子唱出的曲?

如果我聽到這歌聲以前,對男人唱曲還有什麼負面的看法的話,現在我只能說那是我以前沒有聽到過他唱——是他在唱嗎?

他的聲音,成曲出時,竟是這樣的動聽?低而緩,沉而有磁,卻又帶著一種像風一樣濛的音質,如天籟之音,讓我的耳朵自動地區尋找它,浸在它的包圍中——他唱著什麼?

夜很靜,他的聲音清晰,我聽得很分明——“拈花把酒,劍煮酒無味飲一杯為誰——為你——紫羅共紅塵——千年前——任世間風雲卷疏——我臥醉雲端,風吻雨葬落——未曾彷徨——欺山趕海踏雪徑——折煞世人輕狂——天意,讓我遇見你——只一眼,已註定——追隨你千年萬年——任憑上窮碧落下黃泉——要留你在身邊——一生痴念——…”聽得清楚時,我在暗中睜大了眼,呼開始變緊——“滄海橫、世事紛紜——拋兩邊——管它天高和地遠——若能擁你入懷間——抱個千年也不倦——任它青山荒涼、海水為幹——醒與醉——只為你——紫羅共紅塵——…”一字一句聽入耳中,而他的歌中有兩次提到“紫羅共紅塵”不僅是紫羅,紅塵這個名字同樣存在?

“飲玉、投人間——永世沉淪——無悔無怨——你纖輕輕轉雙眼閃了再閃——不肯回看我一眼——冷淡淡、淡淡冷——將烈焰拋在我心間——守一縷芳魂夢裡面——今夜——清風為信,月傳言——祈求與你有晴天——晴天后——今生得紅顏——…”我聽著、聽著、聽著、聽著、聽著…

淚,自己落——在暗中,靜靜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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