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似貂非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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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近,發現地上有東西——嗯?
這是什麼?
我只看到一片銀,似乎是銀
的皮
?
好像是隻小動物?
蹲下,那兩隻松鼠很緊張地盯著我——原來是把我當救星拽來了!我笑起來,自己也看過不少這樣的事,至少從電視劇裡看過不少,小狗小貓找救星時也是這個樣子。兩隻小傢伙拖我來是為了救這個倒著的動物呀?
再看向那片銀,它似乎受傷了,但它是什麼動物我卻不能肯定,林中幽暗,光線很差,只能看到那一片晃眼的銀
。非常亮,在樹影遮擋的斑駁月
中,它的皮
泛著光澤,看起來是銀光閃閃。
而它的一隻後腿上,正有鮮紅的血滲出——它很小,比貓還要小,又似乎陷入昏中,我抱起它察看,傷口不太大,但血
得不少,只能先抱回屋裡再處理了。
於是,小心地不碰到它的傷口,回到樓中,點燃燭火,找出藥箱——這樓裡早備有藥箱,雖然都是些常用的處理小傷小病的藥,但梅無豔給準備的,都是上等的好藥,而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也應該是蘭嫂她們在整理。
翻出止血藥,打開瓶蓋,撒在那道傷口上——又找出乾淨的布,為它清理周圍的血汙後,包紮起——這小東西似乎還在昏睡,我在這時才發現那兩隻小松鼠並沒有跟來——它們是否見我抱回了它,已覺得再幫不上什麼忙了,跑回樹裡睡覺去了?我打了個哈欠,看看這個小東西后,翻身睡下——
*****
是誰?
是誰的目光一直在暗中注視著我?
而我身邊怎麼是塊大石?周圍好像是在山林中?林木悄悄,偶爾有風吹過“沙沙”地響——我似乎睡著,又似乎醒著,我的眼應該是合著的,卻又能受到周圍的一切,而那道注視著我的目光,是那樣的專注,專注地包裹著我,讓我明顯地
覺得到。
是誰?是誰在一直盯著我?在暗中?
坐起——發現天亮了!
頭有些脹——剛才自己是在做夢?夢裡好像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而且夢中的自己是在山林中?
搖頭,清醒了一些,想起了昨夜抱回的小東西。看向旁邊,發現一雙眼也正盯著我——它醒了?
我也仔細打量它。白天細看,它很像一隻貓,但四肢短健,身體細長,有貓的樣子,卻更像貂,貂是喜歡寒涼的動物,在極北的深山野林中才會出現,這應該不是貂。
似貂非貂!它到底是什麼動物?
說不上來,它一身銀的皮
,使它顯得很特別,而它現在的樣子,有一種貓科動物的優雅。
伏在上我的旁邊,看著我——眼睛是綠
的,瞳仁狹長,貓科動物在白
裡都是這種瞳仁細小的樣子,而它盯著我的眼神似乎是那種沒有戒備的盯視,像剛剛吃飽的家貓,在懶懶地看著這個家裡的人類。
嗯?它是野生的嗎?野生動物都應該與人有距離的。
再看它的腿,還裹著白布。
“怎麼樣,小傢伙,還痛嗎?今天得給你再換兩次藥,你才會好得更快。”不管它聽不聽的懂,我這麼說著,並且開始穿衣——簾動,有人正進來。
“姐姐醒了?翠兒給你端來了洗臉水。”翠兒看著我,將手裡的盆放下,走到我身邊,眼睛卻盯著我,眨也不眨。
我向旁邊看去——嗯?
那銀的小動物不見了?這麼快?
“翠兒,怎麼了?一個勁盯看我,難道我臉上開了花?”我笑眯眯地看著這丫頭,一段子不見,她長高不少。
“翠兒怕姐姐又跑掉!”她認真地盯著我,臉上的表情很嚴肅。
心裡一動。
拉住她的手“翠兒會長大,會找個好人家,還會跟著婆家去,不會一直和姐姐在一起的。”
“那姐姐呢?姐姐的婆家呢?”翠兒的眼神亮晶晶的,但那亮度讓我心虛的別開了眼。
蘭嫂進來,拿著新衣——新衣?我看著那衣服,想起了金銀婆,那種用與剪裁,應該是她的手筆,她做的衣服,是我除了金縷衣以外看到過的最美的衣裳。而那金縷衣是華麗與輝煌,她做的是普通情況也能穿出去的。
換了新衣,被二人又梳好了發,看著鏡中的自己。
還是那句話,佛靠金裝,人要衣裝,現在的自己是明眸皓齒,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
早餐被請到寫墨樓與梅無豔一起吃——餐桌上,在我盯著滿桌子菜眼冒金光的時候,他將我的手牽過去——“紅塵——”臉很不爭氣地在聽到他的喚聲時紅了,自己在這方面似乎很笨,以前上學時的功課中沒有教給我在男子總是這樣對自己的時候,應該怎麼辦?
總是會在看到他一個眼神,聽到他一句輕喚,失神“怦怦”地心跳。
“紅塵——”他喚著“早膳後開始煉藥,梅無豔希望再出來時,第一眼看到的是紅塵——”嗯?
他的聲音似乎帶著點顫抖?
我訝異地抬起眼看向他——對進那雙眼——為何會這樣?我為何在他的眼裡除了不捨,還看到了焦慮?這是一個風雲變、他也不會動容的男子,現在卻在焦慮?聲音也在輕顫?
“無豔大哥——”他怎麼了?
“紅塵——每一次分開,是紅塵的失蹤,梅無豔,不希望在這幾天又失去紅塵——”心,震動!
喉嚨裡有什麼湧上——比哪一次都要震動!
想起自己每一次的離開,都是換來他的相救和很長時間的分離。
是自己的躲去也罷,是被綁也罷,讓這個男子在心理上受了多少煎熬?
那一次在黑雲山寨,他從雪中走來,凝望著我的眼裡的是
意——自己那時不肯承認,更不肯去面對,而現在,我承認當時的他,眼裡的水氣,是隱隱的淚!
他對我的情竟到了如此地步?
“大哥——”聲音不受我控制地哽咽,我從來沒有為他想過,從來只是逃避,從來不曾回應過他,而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把我裝進了心裡?
“紅塵——”他慢慢地將臉貼上我的手背,輕輕地喚我的名字。
沒有多餘的語言,但已不需要太多的語言!
這一刻,我用肯定的聲音對他說:“大哥,紅塵等著你,會讓在你出煉藥室的第一眼看到的,是紅塵!”也是莘莘!
我在心裡補上這一句,莘莘才是真正的我。
這個男子在幾次三番我的失蹤後已變得如此,外表的他出塵清冷,內心的他卻是孤寂。而他的孤寂已有多久?為什麼總是那麼地像在霧中,把自己包裹?為什麼沒有人走進他的心裡?
我,也許這一生都將留在這裡——“紅塵——”他沒有抬頭,聽了我的話,臉依然貼在我的手背上——許久,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