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金蟬脫殼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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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勸夫人還是與苻清少有接觸比較妥當。”嚴軍師眉一挑，雖然表情未變，但顯然我的話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我還是微笑地說道:“月華明白，所以才希望軍師可以守口如瓶。軍師對於抓到那名女逃犯的把握有多少？”

“三成。”嚴丹干脆的答道。

我暗歎一句嚴丹的老謀深算，擔憂地說道:“如果到時候不出那名逃犯，將軍就會被責難。月華有幸曾經救過明妃娘娘，和苻大人也有些情，所以希望可以請求苻大人於此事上不要得太緊。如果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無，那麼對於孫超良和女犯都是一件好事，月華也積了公德。”

“那夫人可成功了？”我搖了搖頭，說道:“月華口才拙劣，不僅沒有勸動苻大人，還害的將軍被人責罵要靠女人出面。所以，月華再次懇求嚴軍師一定要保密。”

“夫人的確魯莽了。苻清為官時間不長，但為人謹慎，計謀老辣，夫人這般無故勸說假使能說動他，嚴某反倒認為那是另一個詭計。”嚴軍師誠懇地說道。

我點頭受教，又一次叮囑道:“軍師千萬要替月華受這個秘密，否則…”我剛說了一半，嚴丹一臉傲慢的站起身來，望向遠處的樓梯處。

“嚴軍師，怎麼了？”我已猜到苻清可能從西廂出來，一顆心跳到了嗓子口，只希望苻清能明白我的計策。嚴丹抬手示意我不要動，我就這般背對著苻清和小雪，只能通過嚴丹的面部表情來猜度此刻的情況。

“苻大人，好久不見了。”嚴丹禮貌但傲慢地說道。

苻清嘲笑地說道:“如果不是梁夫人的盛情邀請，苻某還真是不能一睹嚴軍師的傲人風采。”雖然這句話聽去是苻清在諷刺我，但是此刻的我心情是那般動，我的用意他完全明白了。

“梁夫人出於保護梁家前來勸說苻大人，其本原因就是因為忠誠的梁家受到了臣的陷害。”嚴丹出面維護我的聲譽。而於我那字字珠璣猶如芒刺在背，卻是一種愧疚，對苻清和嚴丹的愧疚。

“哈哈…哈哈…嚴軍師真是說笑，如果梁家真的忠誠，那麼皇上一定會明察秋毫還梁家公道。莫非以軍師的話，我們武朝由臣當道，皇上昏庸無道？”苻清果然厲害。

嚴丹倒也從容不迫:“苻大人真是我朝第一能說會道之人，居然可以把嚴某的意思曲解到這種程度，恐怕朝中再無人能及。那麼以皇上的仁慈和寬容，難免就會有人在聖駕面前事事胡言亂語中傷忠良，皇上英明之至，梁家依然是我武朝當仁不讓的重臣典範。”

“口舌之爭中就是紙上談兵，我們還是朝廷上你來我往的才有意思。苻某先走一步。梁夫人，告辭，希望梁大人可以明白你的苦心。”在我聽來，最後一句話不是挖苦反倒是祝福。

我禮節的起身說道:“告辭。”目送著苻清走出天涯茶樓的大門，我才敢仔細的看著跟在他身後的小雪，心裡慶幸小雪是一個窮苦人家的女子，沒有一般大戶人家小姐走路的嬌做作，套著那一身舊衣服，扮起下人來到也有模有樣。深怕自己的丁點神就會出馬腳，便轉身坐了下來。

看到嚴丹依舊望著門外，我語氣落寞地嘆道:“一切都是月華的不是，還得軍師丟了面子。哎…月華還有什麼可以幫得上樑家的？”果如所料，嚴丹轉身規勸道:“夫人不要太過責怪自己，否則怕是自己經不住要向將軍吐實情，那麼嚴某的守口如瓶不是白費了。”

“多謝嚴軍師答允替月華守住秘密。”我出一絲欣之情“月華這就去城南，軍師，還望你能早抓住女犯，替將軍分憂。”

“承夫人吉言。嚴某正準備到西門外搜尋，西門前的官道是逃往南朝的必經之路。夫人，一路小心。”嚴丹起身送我。我心裡一驚，原本和超良商量好於西門回合，本是想讓人誤會他們直接南下，其實他們只是乘坐馬車與我和心兒再一同返回城南，西去蒙古，原本認為要躲過所有人的眼睛逃跑本就很難，所以才故玄虛，想暗度陳倉的逃走。如果嚴丹馬上從西門出城搜索，肯定會動用更多的家丁甚至將士，那麼十里外的朝良、小雪和苻清便難以逃脫，而之前我們所有的功夫便是白做了。

如今話已出，我便不情願的向後庭走去，馬車應該就停在後院裡。只見，先前幾個出去的家丁魚貫而入，越過我向嚴丹走去又是一段耳語，心中更是慌亂。

“小姐，我們…”心兒見我停住腳步，拉拉我的衣袖問道。

我無可奈何長嘆一口氣“走吧！”只能從心裡期望大家都不要有事。

“心兒，前讓你和元寶去討教趕車的本事，你學得如何？”心兒帶著我走向停在後院的馬車，我問道。

心兒不好意思的說道:“也就一點時間，我只學得皮功夫，剛才過來的時候試了一試，我想只要慢慢的趕，一定可以的。”當初考慮到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份危險，所以不得不讓心兒學習趕車。

“駕…”塵土飛揚，我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上，與心兒一同往城南而去。

不一會兒，馬車漸漸減了速度，我隔著簾子問道:“心兒，可是不好掌控？”

“小姐，你瞧。”心兒略帶驚奇的聲音傳來。

我掀起簾子，看到街角處站著苻請和下人打扮的小雪“讓他們上車。”小雪與心兒同坐在車伕的位置，倒留下了我和苻清二人在車內。

“苻大人，這般很是冒險。”我開口詢問道。

苻清篤定的說道:“嚴丹此刻出現在這裡，肯定不是碰巧路過，多數是懷疑你藏了殷姑娘，按常理，你能這般大膽的走出去，就一定不會把人帶在身邊，所以現在最安全的地方就是你的身邊。而嚴丹也絕對想不到我會冒險幫你，所以此刻倒是不用擔心。”

“我們這邊無礙，可是城西十里外的朝良就危險了。嚴軍師猜測小雪會南下，所以正打算處城西搜尋，帶到朝良也大事不好了。”我擔心地說道，雖然此刻苻清和小雪已暫時安全，可朝良卻又陷入了危機。

苻清好像早有預料的說道:“剛才從茶樓出來後，我已讓別的下人趕去城西外通知朝良趕回城南的村口等著，而我先前乘坐的馬車也讓下人自你從茶樓出發後的一柱香時間內，盤橫地出西門，嚴丹必追那馬車而去。”

“你為何如此有把握？”我不解的問道。

苻清笑笑說道:“有錢能使鬼推磨。你可知，嚴丹遣出去的家丁去後院做啥？還不是向店家打探你的情況？只要店家說，後院的兩輛馬車都是你的，那麼出了我們現在做的這一良，另一輛豈不是用來送殷姑娘的？”

“你真是老巨猾！”我嘆道。

“噗哧…”簾外的心兒和小雪聽到我這般說苻清，都笑出了聲。

苻清也笑著瞪了我一眼，身上那寂寥之也隨之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