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回情女幽懷天涯追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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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移步走過去,她的浮光掠影輕功,獨步天下。這時就只見她白衣飄飄,轉眼已到了石階之下。

“姑娘你貴姓芳名?”那位少女這時卻愣住不動,也不言語,敢情是為陸丹身法之神速美妙以及容光之麗而愣住。

陸丹又問了一聲,她才冷聲地道:“姑娘是華山薛恨兒,你去告訴那些老不死們吧!”

“唏,敢情你為人真不錯,居然肯把姓名告訴我,難道人家不知你是華山派的麼?”薛很兒傲然一笑,道:“他們怎會知道,全是姑娘劍底遊魂嘛…”陸丹雖然眼見她傲然地笑,可是,卻直覺到這位美麗的姑娘實在裝不像驕傲的樣子。

她也沒有細想是什麼緣故,只惘然一笑,就像那世外高僧憐憫凡夫俗子般的笑容。

“那個當然,華山乃是天下四大劍派之一,這隱賢莊中之人,不過是徒具虛名之輩。我並不是本莊之人,也不是仇敵,總之,現在更無所謂,喔,薛姑娘你不必問我的姓名,反正…”她歇一下,然後平靜地道:“反正我已不屬於這俗世,故此連姓名也不要了。”薛恨兒凜目瞧她,歇了片刻,道:“從你的聲音裡,我相信你的話是真心之言。你看來年紀和我差不多,但為什麼我會覺得你好像比我懂事得多?就像位大姐姐似的。”

“這個何必奇怪,都是因為幸與不幸的緣故,你可懂得我的意思?”薛恨兒點點頭,輕輕道:“我想我懂得你的意思,可是,我自小的命運便是不幸,一直到現在…”陸丹微微搖頭,道:“我所謂不幸,不是單指生活的貧困或孤獨,我想,你不會了解的。”

“不,我知道。”她立刻申辯說:“姊姊,你說的一定指一種突然的禍事變故,是麼?”陸丹嗯了一聲,嚴然以姊姊的派頭回答說:“當然包括在禍變的範圍之內,不過,禍變的範疇太廣泛了。”薛恨兒將青鋼劍鞘,順手把系劍的絲綜緊一緊。

陸凡在跟她問答之時,便已考慮過如何救她出來的辦法。她本身雖然不懂這些消息埋伏之類的頑意兒,但聽聞得多,也不算外行。

所以她視察一遍之後,立刻便明白這一處機關十分巧妙,憑她決找不到開放的機括。這樣她便僅能在毀掉這面鐵枝網上面動腦筋。

以她如今的功力,這雞子的鐵技,當然難她不住。可是若果這些鐵枝乃是上好的繽鐵所制的話,便非用全力硬斫不可。

但她剛才因企圖刺穿鋼門,損耗真元太甚。此刻若又再來這麼一次,恐怕不但不能成功,甚至會因耗真元過度而恢復不了原來的功力。

因此所以她儘量拖延時間,讓自己多休息一會兒再說。

她道:“薛妹妹我們再聊一會兒,等我休息過來,再想法把這片子鐵網毀。”薛恨兒喔一聲,瞅瞅那鐵枝網,忖道:“這片鐵枝網特別堅硬,恐怕師父也難毀,她竟有這種功力麼?”陸丹微笑一下,彷彿看破她的懷疑,道:“我一定把你救出來,你放心好了。”薛恨兒心中雖然不能全信,但也為之安得多,神經鬆弛下來時,猛覺渾身無力,疲累不堪。於是緩緩坐向地上,輕輕道:“姊姊,我太累了…”陸丹也盤膝坐下,暗中調運元氣,還給她一個微笑。

“剛才我瞧見一個少年走過去。”薛恨兒絮絮道:“他到我這邊張望一下,不管我大叫大罵,便向那邊走了。妹妹,你可曾遇見他廣陸丹嬌軀震動一下,歇了片刻,才低低道:“是的,我遇見他了。”

“那人真怪,三天之前,便是我剛剛陷在這兒的晚上,他便來了,帶給我一些食物,可是我把那些東西都摔出去,他也不生氣,搖搖頭走開,後來,我獨個兒寂寞得要死,真想他會來看我一次,可是,他並沒有來,反而可恨的老頭兒來啦,了幾條蛇進來嚇我,真是恨死我了。姊姊,你把那人怎樣了?沒有殺死他麼?我覺得他這個人倒是蠻和氣的…”陸丹凝瞥她一眼,想道:“這位薛妹妹好像對他留著很好的印象,他芳心裡忽然一陣難過,惘然搖搖頭,沒有做聲。

薛恨兒道:“那就好了,他比那毒書生顧陵好得多啦!”陸丹一聽毒書生顧陵之名,便想起昔敗在他手下之事,正想問問關於他的行蹤,可是繼續又聯想到鍾荃,當下又忍住不再詢問。

“我師父常常嗟嘆說,如今英雄盡出少年,像毒書生顧陵,還有崑崙的鐘師兄,都是了不起的人物。啊,姊姊,你可認識鍾師兄?他便是方今江湖上名頭最響亮的後起高手神龍鍾荃。噢,你可知道麼,江湖上現在都知道明年中秋之夕,在百花洲舉行劍會的消息,都傳說一定是鍾師兄第一呢!”陸丹當她一提起鍾荃之時,便微微俯下螓首,為的是不讓她發現自己動的痕跡。

這時聽她忽然住口,便輕輕道:“妹妹,你繼續說吧,我愛聽這些故事呢!”

“那麼我就再說下去。”薛恨兒大概是太久沒有說話了,故此變得十分健談似的。

“不過江湖上又傳說毒書生顧陵比鍾師兄還強。實在怎樣我也不知道。那位鍾師兄我見過一次,是在華山之時,還跟他過手,他的武功確實太好了,人也老老實實的,使人不能討厭他。哼,毒書生顧凌算得什麼東西?我親眼瞧見他連殺十幾個人,連眼睛都不眨一眼。

後來,居然想和我做朋友,我才不理他呢…”她歇一下,聽到陸丹嗯一聲,斷定她有在聽自己的話,便又遭:“雖然他長得相當漂亮,可是我卻不喜歡他那種兇狠的心腸,尤其是當他殺人之時,面上還出笑容。”陸丹低聲道:“我知道他的武功非常佳妙,你既認識他,為什麼又讓他那樣子殺人?那些人是壞人麼?”薛恨兒道:“那些人有壞有不壞,因為這十幾個人,其中一半是昔年著名的大盜,一半是正派武林人物。

“我不大清楚他們的來歷,只知道大盜那邊,有兩個是昔年名震綠林的三兇之二,叫什麼琵琶路元童和金臂鄭均。他們好像是約期比武的一個集會。我因獨自歇宿在樹林中,讓他們的蹄聲驚動,故此躲在一旁觀戰。

“那毒書生顧陵本來已傳聞說是來了西南,做下好些人命大案。就在那些人打起來之時,忽然出現,單憑一柄摺扇,便將盜匪那邊的人完全殺死,後來,又跟正派那邊的人動手。改用一柄黑的長弓,也把那許多人都點了死…”薛恨兒歇一下,似是想當的情形。

“等到他將所有的人殺死之後,還在樹上留下毒書生三個大字。他忽然向我藏身之處招呼,真不解他為什麼會知道我在那裡。那時,我只好走出去,他跟我通姓名,我不理會他。

但我也不能惹他…”陸丹抬目瞧她一眼,仍然輕聲地道:“你害怕他的武功麼”’“不!”薛恨兒叫起來。

清麗的臉上,閃過不服氣的光芒。

“姊姊你不知道,我自從那天跟師父下山,直奔京師,因為師父想在劍期前,找那毒書生顧陵較量一下。到了保定府時,師父罵我幾句,我心中氣苦之極,恰好無意間得知毒書生顧陵已離開京師而來到西南的消息,我便自個兒走了…”陸丹疑惑地唔一聲,道:“妹妹你不應該這樣啊,尊師重道,乃是各派重要的戒條。”忽然住口,因為她覺得這句話說得太重了。

“唔,姊姊你怎會知道我那位師父的脾氣啊,她昔年外號華山木女,如今卻稱為桑姥,鎮價冷冰冰的,我在華山二十年,她老人家未曾帶我出過山一步。不過,她有時卻對我極為疼愛,就像我生身的母親一般呵護我她尋思往事地,眼光凝注在空虛黑暗中。

這時,輕輕搖搖頭繼續道:“但這種慈愛的態度很少很少,反而不時以仇恨的眼光瞧我一眼,嗯,她以為我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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