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狗展開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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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繼續往前走。

運動場從午餐中漸漸甦醒,樹底下零星散落著一些食物和空杯子。

一隻西班牙犬成功地跳上桌子,把食物殘渣清理乾淨,然後下巴賴在一個盤子上睡著了。

由於參觀的賓客才吃飽,著撐透的肚子,加上天氣炎熱,動作明顯變緩,一邊剔牙齒,一邊制覽本地軍火商人展示的獵槍。

一個長桌子上,有三四十枝槍整齊地排成一列,其中,包括一枝引起極大興趣的最新型黑鎮暴機關槍。如果森林中出現人血的兔子殺手的話,毫無疑問,就需要用到這把槍來維持秩序。

有些展品我們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看不出所以然。一張說明卡片上寫著:“本忍者使用的武器”;天哪,哪個獵人會需要用到“銅指環”和“銳利不鏽鋼星鏈”呢?

這實在是一場暴力展示會,完全和英國狗展上販賣的橡膠骨頭及壓下會叫的狗玩具全然不同。

古有明訓:有其狗必有其主。什麼人養什麼狗,狗主人和狗兒長時間相處下來時,往往會變得有幾分神似,而這種理論也有許多活生生的例子可以證明。

在世界上其他的地區,這派理論也許指的是身體上的特徵——女主人有一個和她的臘腸狗相訪的下顎,滿臉鬍鬚的男主人必有一隻濃眉小狗,體型瘦小的騎馬師總跟著一隻身材玲瓏的賽犬。

但是法國就是法國,他們藉著服飾來突顯這個特點。

優美狗姿比賽中的兩位優勝者,人與狗完美無暇的搭襯,引起大家的注意,尤其引一些穿著比較保守的觀眾。

女子組部份,一位金髮女郎穿著白襯衫,白短褲,白牛仔靴,用白皮帶牽著一隻白你獅子狗,穿過目光和騷動的人陣,走到吧檯邊,小指頭微翹地啜飲柳橙汁。

鎮上那些穿著普通襯衫和平底鞋的女士們看著她,興致地評頭論足,這種興頭往往是她們在攤上討論嚮應該如何切時才有的表現。

男子組部份,則是由一位短胖的男士和他及高的大丹狗傲視群雄。

這隻大丹狗很乾淨,背部黑得發亮;它的主人穿著一件黑緊身t恤,非常貼身的黑牛仔褲及一雙黑牛仔靴。大丹狗戴著一條很重的黑項圈,主人脖子上戴著一條像小鋼索的項鍊,上面掛著一塊獎牌,每走一步就打到他的膛;他的手上戴著一條類似的手鍊。

或許是不小心吧!他的狗兒沒戴手鍊,不過當他們高高地站在臺上時,像一對陽剛十足的夥伴。主人魯地猛拉項圈,大聲吼叫地控制他的狗。狗兒出大丹狗溫順的本,實在搞不清狀況,它應該裝成兇猛狠暴、難以控制的樣子,卻反倒很禮貌地,興匆匆地看著從它下穿過的小狗。

馬斯爾先生手捧彩券糾纏起我們來,我們尚在計算那大丹狗在吃掉它後腿聚集著像蒼蠅群的小狗兒之前,它的好脾氣會持續多久。

只需花10塊法郎,馬斯爾先生就可提供機會讓我們贏得由當地商人捐贈的運動器材和大吃一頓的機會:一輛越野腳踏車,微波爐,一把獵槍,或美心牌香腸。我鬆了一口氣,幸好小狗兒不是獎品中的一項。

馬斯爾先生斜著眼睛說:“你們永遠不會曉得香腸是用什麼做的。”老婆大人一臉驚愕,他調皮地拍拍她“不是的,我是開玩笑的!”事實上,展示臺上有足夠用來灌製成堆香腸的小狗。它們在樹底下、毯上、紙箱裡、自制的狗屋及舊衣上,成群地,或躺或動。

我們從一堆茸茸躺滿犬類的狗陣走到另一狗陣,這是考驗老婆大人的時候,她只要面對任何四英尺高鼻子溼的動物都會情。

狗販子銷售的技巧更是無恥,一看到她洩出些微的興趣時,馬上從狗堆中抓出一隻小狗,進她懷裡,狗兒在她懷中很快地入睡。

“看,它多麼可愛啊!”剎那間,我已經可以看見她心腸又變軟了!

幸好,這時擴音器傳來嘻嘻隆隆的聲音,一名專家開始介紹這場比賽的內容和規則,替我們解了圍。

這名解說專家身著獵人裝——戴卡其帽、著襯衫、褲子,擁有一副低沉的嗓音。他似乎還不習慣透過麥克風說話。而生為普羅旺斯人,在無法說話時,往往會讓雙手安靜下來,所以他的解說間歇地時有時無。當他用麥克風指示運動場上的不同地方時,隨著脖子的扭動,他的話就消失在微風中。

比賽的選手在遠處盡頭排成一列,有半打多的嚮導獵犬和兩隻褐名犬。運動場上有一處處小樹叢,隨意安置著,這是比賽中用來藏鵪鶉的地方。有人會將一隻活鵪鶉高高地舉起來,讓人檢查。

解說員的麥克風技術進步許多,我們終於能聽到他的說明,鵪鶉將會被綁在不同的樹叢中,讓比賽的狗兒尋找,但不可以把它咬死,只能指示鵪鶉藏匿的地方,最快找到鵪鶉的狗就獲勝。

鵪鶉鶴藏妥後,第一位參賽者解開繩子,那隻狗穿過兩片樹叢,才聞一下,在離第三片樹叢還有幾碼遠的地方站直,停了下來。

“哈!這隻狗,夠厲害。”解說員突然冒出話來,狗兒被這個嘈雜聲分散注意力,朝聲音來源望一望。不過很快地它又繼續行進,在舉起另一隻腳前,將一隻腳非常小心地踏在地上,頸子和頭朝向樹叢,解說員讚美它專注且動作優雅,狗兒這時絲毫不再受聲音干擾。

“太了!”解說員說,並開始拍手,忘了手上還拿著麥克風。主人帶回他的狗,人和狗用勝利的小跑步返回起點。

一位穿高跟鞋及黑白相間洋裝的計時女郎,手裡拿著計分板,把比賽成績記在板子上。負責藏匿鵪鶉的人連忙將鵪鶉藏到另一處樹叢裡,第二位競賽者入場。

這隻狗立刻衝到剛才鵪鴉被捉走的樹叢邊,停下來。

“沒錯,那裡的氣味還很濃,再等一會吧!”解說員說。

我們等著瞧,狗兒也等,後來它不想等,也許是對被派出場卻徒勞無功到厭煩,它對著樹叢抬腿撒,然後跑回主人身邊。

負責藏鵪鶉的人再將那隻可憐的鵪鶉藏到新的地點,這隻鵪鶉顯然味道特別濃,一隻又一隻的狗連續補空停在第一次的樹叢邊。

一位站在我們旁邊的老先生解釋給我們聽,他說鵪鶉一定是從這處樹叢拖到下一處樹叢,因而沿路留下味道,怎麼期望狗兒找到鳥兒呢?它們又不是千里眼。老先生搖搖頭並用舌頭頂住牙齒髮出噴噴聲,頗不以為然。

最後一位選手,是一隻褐名犬,看到敵手一個個敗陣下來,紛紛離去,它興奮異常,不耐煩地扯拉繩子。輪到它上場時,它顯然不瞭解自己在比賽中的角,完全忘了鵪鶉和樹叢這檔事,像馬拉松賽手般盡全速繞運動場一週,然後衝進葡萄園,它的主人緊追在後。

解說員喊著:“老天呀!一個火車頭,算了吧!”太陽西沉,人們的影越拉越變長。杜佛先生,哲學家獵人俱樂部的董事長主持頒獎,接著坐定下來和其他同伴享受豐盛的西班牙海鮮飯。

天黑後,我們隱約聽到遠處傳來的笑聲和杯子碰撞聲,而葡萄園的某處,有人大聲喊叫著他的褐名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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