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回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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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2章回護老太太坐下來，開始數落景氏的不是。

數落的話，翻來覆去就是那麼幾句:給三姑娘的陪嫁太少了，讓三姑娘去婆家丟臉。不僅僅是三姑娘叫人瞧不起，就連晉國公府也被人看不起。

景氏表情平淡，聽著老太太說，沒有半分惱怒。等她停歇時候，景氏才道:“秦家的聘禮，是我私了？”老太太啞口。

“他們家的聘禮，我全部換成嫁妝，給了三姑，沒有私半個銅板，這都是有賬目可查的，老太太可要瞧瞧？”景氏又道，“再說，有兩位姑在先，陪嫁的良田就是那麼多，難不成為了三姑破例？家裡無例可循，叫往後的媳婦怎麼當家？”老太太心頭一梗，這是說她不會管家呢。

她正想說什麼，景氏卻被她嘴的機會，繼續道:“母親自己的私房錢，貼給姑娘做陪嫁，也是有現成的例子，這幾年嫁閨女多循此例。

老太太既然疼三姑，怎麼不把自己的私產拿出來，替三姑做臉？只來和我鬧，有什麼用？”老太太氣急，一口氣堵得不上來。

當初老太太當家，把晉國公府的財產變成她自己的陪嫁，也是做過的。她的陪嫁薄，通過做些手腳，漸漸豐足起來。

可是八年前老太太孃家的兄弟出事，需得花錢。老太太私下裡貼了孃家，花了絕大部分的陪嫁，如今她是沒什麼私產了，景氏早已知曉，只是不點破。

屋子裡靜下來。

老太太氣急敗壞的來，鬧了個灰頭土臉，半晌都梗得說不出話來。

“大舅母，您這是不孝！”程二姑娘跳出來說，對景氏道，“你這樣和外祖母說話。分明就是不孝順。我們去應天府告你！”這孩子十三歲，有時候說話氣死人。

景氏就冷笑:“二姑娘還知道孝順？我們可沒有趁著老太太病，想死老太太。論起孝順，二姑娘算是頭一份的。”這就踩到了二姑和程家姊妹的痛腳。

她們也啞口無言。氣得要死。卻爭辯不過景氏。

“既然要去應天府告。也好。”景氏道，“就去說個明白，如今不是紀王任府尹嗎？官、民都在一家人。咱們就說清楚去。”景氏的聲音有點厲，好似要喊人。

程家母女和老太太這才想起來，如今應天府府尹就是紀王，凌家的姑爺這還告什麼？

哪怕景氏被老太太殺了，紀王也會偏袒她，給個無罪，何況景氏不曾待老太太。

“大嫂，您消消氣！”三嬸一直站在最後面，此刻才站出來。素來好脾氣的景氏發火了，事情越發不好收拾，總得有個人出來做和事佬。

和事佬不好做，不好就要兩頭不是人。

三嬸還是站出來了，因為家裡此刻無人可用了。

“大家的心都是一樣，盼著三姑好。”三嬸道，“今天是拜門的大喜子，咱們別自己傷了和氣。大嫂，不如派個人去秦家催催”她話音剛落，有個小廝氣吁吁跑進了榭園，噗通給景氏跪下，大聲道:“大|，秦家拜門的馬車已經出發了一刻鐘，很快就要到昭池坊了。”大家鬆了口氣。

這場爭端也暫時擱下了。

老太太不等景氏說什麼，自顧站起身，急忙往垂花門口去。二姑等人跟上她。

三嬸也跟著她們走了。

景氏暗暗舒了口氣。

一直沉默的紀王妃，臉不好看。等眾人走了，紀王妃蹙眉對景氏道:“這也不是個事兒，你們應該分出去單過，跟他們牽扯什麼？”

“老爺子還在呢，不好分家”景氏無奈道，“我何嘗不想去過幾天清淨子？”

“呵，他還在？在不在的，又有什麼不同？”紀王妃冷笑。比起繼母，她更恨對她不管不問的晉國公。

景氏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讓她別說氣話，然後道:“走吧，去垂花門口。都這麼晚，好在趕在落之前了。這件事辦妥了，往後我身上就沒有大事了”往後孩子們的婚嫁，景氏就只管自己這房的。其他房頭的孩子，她是不會伸手的。

凌青菀和趙禎也一直沉默著。

她們跟著景氏和紀王妃，去了垂花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