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2誰堪揹負愛或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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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2誰堪揹負愛或恨光著的腳踩在冰涼的大理石上,悠環顧著可怖的黑漆漆的宮殿,捉緊了胡亂穿上的外裳。木溪把她捉來睚眥修煉的地宮做什麼?這裡陰森寒冷,不可透光。不過她卻悉得很——睚眥在那段捨不得她離開半步的時間,在他的每個宮殿都為她特意準備如貓窩一般的小榻,讓她在他的視線範圍裡自由活動。

“現在,使用你的封印,召喚主上回來。”木溪的聲音迴盪在宮殿裡。

他的冷漠讓悠打了哆嗦。本能一般,額間瞧出兩發著金觸角,散發的光芒不足以照亮整個宮殿,但總算讓悠不再那麼害怕。觸角輕輕轉動,探測著她在這地宮內的位置。

她記得這房間有個機關可以讓燈光燃起啊…於是轉身,一小步一小步向牆邊走去。

“要去哪裡呀?檀妃?”雙手剛摸上雕紋石牆,喉嚨便被冰涼的短刀刀身相抵,緊貼著自己的身後響起陰惻惻的聲音。

頓住身子,微側過頭:“木溪…”咦?木溪的眼睛為什麼會發出綠的光?

“既然檀妃寧死都不願請主上從戰場回來,那麼…”伸出舌頭嗜血地角,木溪一把推開她,任由她撞上冰冷的牆壁。

顧不得臉上的擦傷,摔倒在地的悠背靠牆而坐,仰望著眼睛發出陰森綠光的男人,藏在袖裡的手慢慢幻化著自己的西洋刺劍:“如果我把睚眥找回來,他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你!”

“哼哼哼。”木溪冷笑著睥睨她“我是主上最信任、最忠實的手下。而你,只是主上不要的、不貞的女人。不如,將主上帶回來,我們看看主上更想殺誰?”悠握緊剛剛成型的短劍,屏住了呼。這個人還是真如他自己所說,是為了將睚眥從戰場強行帶回後線坐鎮指揮?還是跟雪侍一樣,要用她做食餌來殺掉睚眥的?如果是前者,她現在依然彆扭地不想見到他…就讓他遠遠在戰場就好了。

如果是後者,她的心底…居然,居然更加不想讓他出現。為什麼會這樣?為了保護他?那傢伙法術厲害得很,完全不需要任何人保護!但現在又不像當初怕雪侍被他傷了的情況一樣!她到底在顧忌什麼呵…悠咬著下,心口好像被亂七八糟的麻繩捆縛。

“這麼為難?那麼,”木溪冷笑著將手裡的短刀旋轉,刀刃擱置在自己的喉嚨上“就只好拿木溪這沒用的人類來試驗啦…”果然不是木溪本人!她好笨,還以為是自己真的惹護主心切的木溪生氣,才乖乖地偷偷跟他出來準備講清楚…

“如果木溪死掉,同樣能喚回主上。”一道血痕出現,木溪略微傾下身體“不過,檀妃娘娘你看得下去麼?那個照顧你無微不至、幾次想把你偷渡出魔宮的木溪,血盡,死在你的面前?”滴答、滴答。粘稠的溫熱血滴落在悠仰著的臉上。帶著鐵鏽的味道勾起她的回憶,那副本來強壯、浴血倒下的身體…“不要!”----閉緊眼睛的悠抱著頭,但是耳邊傳來更加吵鬧的廝殺,鼻間嗅到更加濃郁血腥味道,以及飛揚起的塵土。

塵土?地宮整潔封閉,怎麼會有塵土?

睜開眼睛,入目的是完全不認識的場景。自己正蹲坐在凜冽的刀光劍影中央。盔甲展示在她身側浴血格鬥,高大殘暴的騎獸飛跨過她的發頂。悠發怔地不知所措,她剛才在不自覺間觸發了血誓法印麼?所以,這就是三界的戰場?

“唔…”間被巨大的力量兜起,接著,被毫不憐惜地拋上飛獸脊背。胃部被撞,飛獸的疾馳,顛簸地讓趴著的她忍不住想要嘔吐。

頭暈目眩、身體痠痛之際,悠被拋進了暖帳裡。捂住略微痛楚的小腹,側目看先那個背對自己解著披風的男人。

“檀妃居然主動來找本尊。”隨意掀開披風,睚眥坐進案几後的黃花梨木椅,垂眸翻起新的報告,沒再去瞄她。

身上好冷。悠縮在頭,摟著自己雙臂,低頭小聲囁嚅:“木溪…好像有問題了。”無心再看手裡軒親手法術繪製的戰況,睚眥掀眸。在初見時,她臉上的血跡讓他有股不可遏止的怒。輕嗅,便分辨出是木溪的血,但只是安下心來,那股怒意卻沒消半分。

偷偷抬眼瞥他,被那雙金眸看得心怯,慌張說道:“木溪他怪怪的,一直要我用血誓法印召喚你回去,甚至不惜自殘…”那樣的木溪很陌生,所以她才準備先通知他一下,讓他有個準備再回去。可是…他似乎毫不在意木溪到底怎樣。那她要怎麼回去?沒錯,蠍宮冰冷陌生,但這裡的戰場更是血腥殘酷…睚眥冷笑了下,嘲笑自己初見她憑空出現時的心口的甜味。她怎麼可能會為了見他就動用血誓法印?原來是因為木溪出了事,她才這樣衣衫不整來找他?

被他散發的無形怒氣煞到,不知道該說什麼地咬著下。她忘了,他不想見她。既然不想見她,就把她送回去呀…這樣瞪著她有什麼用?

“主上,您需要的熱水。”伶俐的侍童在帳外的呼聲,適時打破平靜。

睚眥沒動身,連鎖著她的視線都沒動半分:“進來。”侍童掀帳,迅速斂下見到檀妃些微驚訝,腦子一轉,便乖巧將水放到檀妃邊,挽袖將潔淨的巾放入熱水中。

“出去。”語氣惡劣的讓悠抬眼,發現他是衝她說的這句話,便鼻子一酸挪下,錯過正錯愕的侍童身邊,光著腳往帳外挪動,小聲嘟囔著:“那我先走了…你別忘記回去看一下木溪。”這支冷血的蠍子,要歇息了所以連對他忠誠的木溪都不管了麼…這麼晚,她哪裡知道回去的路?在帳外等這個侍童出來再問好了…“該死的!”睚眥本來不及用法術就躍地而起,健臂扯過她的身進自己懷裡“你是生來惹火我的是嗎?”就這麼不想讓人看見她在他身邊?他真是受夠了!再好的修養和忍耐力也會在她面前崩潰!

身體被緊錮在他身前,悠被迫仰頭望那雙溢滿怒意的金眸。好奇怪…這威懾魔界的魔主平時只是牽動個眉頭,她的心底都暗自顫顫。但現在,他眼睛的火苗像要活活燒死她,她卻平靜了。難道,是…物極必反?還是就像她對他的蠍毒免疫一樣,對他的怒火也免疫了?

看到她臉上的血滴就礙眼!睚眥橫抱起她來扔回鋪,結果侍童遞上的擰乾的熱巾,鉗住她的下巴,擦上她的臉。

巾透出的熱氣,燻得她好舒服。如果他的力道不那麼重就更好了…擦去她的臉上的塵土和血跡,睚眥再換了侍童新遞上的熱巾,像擦古玩一樣細心擦了她的頸子,再垂頭仔細地擦著她的手背、手心。

暖意慢慢襲上,手心被巾擦得好癢。悠想躲,卻得到一眼冷瞪。於是強迫自己放鬆,任由他開始擦她的手指。

等細細擦完她的每一指頭,侍童已經換了盆乾淨的水,再遞上新的巾。

坐在邊的睚眥,拉過她彆扭地不肯給他的一隻腳,將熱巾覆上,得到她因舒適而不由自主地呻,眸才有了緩和:“退下吧。”

“是。”侍童躬身行禮,離開暖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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