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盜俠難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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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玄道長看對方拿勢若點若劈的擊來,竟是生乎未見之學,不微微一怔。

徐元平目睹天玄道長竟不避自己的掌勢,心中甚奇怪,暗道:“難道他練有護身罷氣,故意要我掌勢擊中他之後,好以內家反震之力傷我不成。”心念轉動,去勢一緩。

天玄道長直待徐元平拿勢將要近身之時,才突然一真氣,身軀忽的向後縮退五寸,剛好把徐元平擊來掌勢讓開。

徐元平一掌未中,左腳隨著踏前半步,擊出的右掌不收,左手由下疾翻上來,一招“金索縛龍”扣拿天玄道長左腕脈門。

他左掌尚未近對方左腕,忽聽天玄道長輕輕的哼了一聲,身子陡然向後退了三步。

原來天玄道長雖然退讓開他的掌勢,心中卻大困惑,暗暗想道:“此人年紀甚輕,怎的出手招術這等怪異…”正在忖思之間,忽覺一股暗勁,撞在前。但心頭一震,不自主向後退了三步。

徐元平只道他故意向後避,也未放在心上,微一長身,如影隨形般追了上去,左手疾向天直道長脈門上面抓人。

天玄道長吃了一個暗虧,心中又是氣惱.又是驚駭,哪還敢有一點輕敵之念,身形倒轉,似進實退,眼看他身子向前探去,哪知卻突向後滑退了四五步。

徐元平吃了一驚,暗道:“這是什麼身法,我如變招向前進襲,被他這般意外的滑退到身後,舉手一招襲來,那可是太難防備,至低限度,也要被他搶去先機。”當下一沉丹田真氣,硬把向前行去的身子穩住,一個旋身轉了過來。天玄道長功力深厚,雖然吃了一個暗虧,但人並未受傷,略一運氣,立時復原。

徐元平忽然向後退了兩步,抱拳一揖,正容說道:“老前輩武功高強,晚輩自知難敵,但咱們無怨無仇,老前輩何苦定要和晚輩動手,勝敗之分,無關宏旨,但如因而延誤在下叔父命,老前輩。動中也…。

他生平最不願意求人,如今為形勢所迫,不得不說出求人之言,但是話到口中之時,又覺得實在難以出口。

道長冷冷說道:“平常之人,縱然想和本觀主動手,本觀主也不屑和他動手,我要和體動手,還是器重你了。”徐元平略一沉,道:“老前輩如果定要和晚輩動手,晚輩自當捨命奉陪,但請老前輩先答應晚輩一件事情。”天玄道長道:“什麼事?”徐元平道:“老前輩先把在下叔父毒傷醫好,咱們再動手不遲,晚輩就是傷在老前輩手中,死也瞑目。”天玄道長沉了一陣,道:“好吧!”轉身向前走去。

徐元平緊隨在天直道長身後,走到一處山谷之中。

天玄道長放下金老二,緩緩說道:“十年前本觀主尚未封劍,經常在江湖之上走動,武林中人替我下了八字評語,如今想來,倒是不錯…”徐元平接道:“不知哪八個字?”天玄道長笑道:“亦正亦,亦俠亦盜。”徐元平默然不語,心中卻暗暗忖道:“看你忽喜忽怒的舉動,只怕這八字下的甚是正確。”只聽天玄道長又是一陣朗朗大笑,道:“這評語是好是壞,本觀主不願求解,但我一生作事,常以自己喜怒為之,現在本觀主突然覺到…”徐元平心頭一震,暗道:“糟糕,莫不是他又突然覺到…。”天寶道長探手人懷,摸出一隻玉瓶,倒出來三粒白藥丸,道:“我這九花醒神丹,功能解除百家,縱然難解易無行調配的毒藥,至低限度,可延緩他藥發作的時間,你先要他眼下,咱們動過手後,再想法子替他徹底療治。”徐元平皺皺眉頭,接過藥丸,心中暗暗忖道:“看來我和此人這場架是非打不行了。”大步走到金老二身旁,說道:“叔父請把這三粒丹丸服下。”金老二三道經脈已被易天行打傷,再被天玄道長夾著一陣奔走,氣血運行加速,促使傷勢提前發作,此刻已是四肢癱瘓,神志半昏,但他究竟是身負武功之人,強提一口真氣,勉強支持著身子,還未躺下,望了徐元平一眼,張開口來。原來他已無能伸手接藥。徐元平目睹金老二的神情,不悲從中來,兩行熱淚奪眶而出。

天玄道長冷冷說道:“還不快讓他把丹丸服下,當真要等他毒發作嗎?”徐元平沒好氣地答道:“他這般神情,只怕毒早已發作了。”天玄道長道:“他哪裡是毒發作,易無行定然點傷了他什麼經,這是傷勢發作,但此刻他行血湧集,毒容易發作,你如不讓他早些服下九花醒神丸,只怕真要引發毒了。”徐元平暗暗忖道:“不錯,金叔父早已告訴過我他被易天行點傷了數處經,我真的是急糊塗了。”當下把手中三粒九花醒神丸,投入金老二口中。

天百道長忽然向後退出三丈多,高聲說道:“不要再驚動他,咱們在這裡動手吧!”徐元平本想侍守一側,看看金老二服用九花醒神丸的反應,但聽天玄道長連聲催促,心中又有些怒惱起來,暗道:“我承認打你不過,也就是了,那有這等苦苦迫人比武的道理。”但覺心中血氣上衝,回身走了過去,抱拳一禮。

天玄道長奇道:“你這是幹什麼?”徐元平道:“動手相搏,必有傷死,不是你死,便是我亡,這一禮相謝老前輩贈藥之情。”他似是已被天玄道長相迫動手的情事,起怒火,言下之意,大有以命相拼之心。

天玄道長冷笑一聲,道:“怎麼,你要和我拼命嗎?”徐元平道:“你武功高強,功力深厚,我如不存下必死之心,怎能夠打得過你?”天玄道長道:“好啊!武林之中,都說我剛愎自用,好勝之心太強,但你卻比本觀主尤強幾分,難道你當其存心勝我不成?”徐元平道:“我如不存勝你之心…”他本想說我如不存勝作之心,那咱們乾脆就別比了,話到口中之時,忽然想到金老二的生死,還掌握在天玄道長手中,倏然住口不言。天玄道長似已窺透他的心意,變得和藹起來,微微一笑,說道:“這好勝之心,本觀主算遇上一位知己,看來咱們兩人確有甚多相同之處…”他微一停頓之後,又道:“你儘管放心出手,大概你那一點武功,還無法傷得我,你先攻我一百把,我不還手,待這一百招打完之後,你那叔父眼下的藥力,也可以散行開了,等我替他療好毒傷之後,再決定咱們是否再打一場。”徐元平沉思了一陣,道:“只有九十七招,我剛才已經攻你三招了。”天玄道長笑道:“好把就算九十七招。”徐元平道:“我本不願接受體相讓百措之約,但我叔父命在你掌握之中,為了救我叔父,只好答應作了。”天玄道長似是極希望和徐元平比試武功,居然連連點頭說道:“好吧!不論你為什麼,只要你答應比武就行了。”徐元平再想不出推拒之理,只好出手搶攻,欺身而進,一拳直搗。天玄道長微微一側身,讓過拳勢,凝神而立,等待徐元平再次出手。他剛才吃過一次暗虧,這次竟是不敢再存大意之心。

徐元平一擊未中,心中暗道:“反正還有九十六招,我如不把九十六招攻完,他決計不會還手。”當下欺身而進,拳腳並施,一味猛攻過去。

天玄道長雙手緊貼在兩腿之上,施展開迅快的身法,飄忽遊走,莫可捉摸,徐元平雖然拳薄如雨,足起他風;但一連攻了四十五招,別說打他不中,連天寶道長飄起的衣抉,也未碰過一下。徐元平究竟還是少年情,雖明知天玄道長不會還手,自己也存心把百招應付過去之後,讓他療治好金老二的毒傷,天百道長如再相迫比武,那就好好打上一場;但四五十把未能沾得天玄道長衣角,不覺之間動了怒火,突然倒躍疾退,反臂發出一掌。

天立道長也正不耐徐元平這等虛應故事股的打法,忽見徐元平施出奇招,知他心中已動了忽意,默算還有五六十招好打,不神一振。只覺一股潛力暗勁,通了過來,一面運氣護身,一面橫向左邊閃讓五尺。

徐元平反臂發出一掌之後,重又欺身攻上,揮拳攻來。

這次攻勢,和上次大不相同,忽指忽腳,迅辣兼具;忽拳忽掌,威勢驚人。拳如鐵錘擊巖,掌似落英繽紛,指風似剪中挾著少林絕學一十二把腐龍手,著著變化奇奧,把招來勢難測。

天玄道長漸覺徐元平的拳掌攻勢,對自己威脅增大,幾次被險把迫的身法散亂,緊貼在腿上的雙手,幾乎抬起封架,幸得他及時驚覺未致出手。眨眼之間,又是三十餘招過去,徐元平一面動手,一面默數次出拳掌,再攻九招,就滿了百把之數,心中暗暗忖道:“此人武功,果是非凡,看來比神丐宗濤尤高甚多,如我百格之中連他雙手都無法他揮動,那可是大失面子的事。”心中雖甚焦急,但卻想不出致勝之法。他雖能默誦《達摩易筋真經》全文,但因經文字字含意博大,句句蓄蘊玄機,除了慧空相授他的實用法門,和經上原文相同之處,他可以用來克敵之外,空記了一腔絕世武學的真訣,但卻無法施展出手,他愈是用心去想,愈覺想不出一點名堂。要知徐元平的武功,尚無法把真經全意貫通,偶爾觸景生情,危難機生,才能用出一兩招驚世駭俗的武功之外,平常和人動手,甚難觸動靈機。忖思之間,九十九招已經攻完,倏然收住掌勢,縱身而退。

無直道長疾轉如輪的身子,也突然停了下來,笑道:“為什麼不打了?”徐元平道:“我百招已經玫完,自是不能再打。”天玄道長笑道:“只有九十九招,尚有一招之差。”徐元平突一陣羞忿,泛上心頭,暗道:“我在百招以內,連人貼在腿上的雙手,也未能的動用一下,還有何顏在江湖之上行走…”心中在想,目中卻接道:“既然如此,那我再攻一招。”舉手一掌拍了出去。這一拿去勢輕描淡寫,猶如兒戲一般。

原來他舉掌拍出之時,忽然又想到了金老二的安危,趕忙把掌中蓄含的真力,重又收了回來,只想湊足百把之數,讓他早些療治金老二的傷勢。只覺丹田中一股熱直泛上來,有如洪怒濤,不可遏止,不大駭。他接納慧空大師的真元之氣,尚未完全引歸經脈,收歸己用,這一股剩集的真元之氣,平潛伏丹田之中,被他發出的人力一送一收,忽然引發,熱泛行而上,一股無聲無息的暗勁,隨他那輕描淡寫的一拍之勢,行了出來。

屹立在數人外的天道長,看他隨手作勢揮動,只道他虛應故事,也未放在心上,微微一笑,還未來得及開口,突然一股暗勁,襲上身來,心中大吃一驚。他功力深,見聞廣博,一觸之下,立覺這股暗勁來的大不尋常,力道已然近身,閃避已是不及,如不運功把它硬擋回身,只怕又吃次暗虧,當下一提真氣,前微微向前一傾,暗發裡氣,準備把襲來暗勁推擋回去。

哪知一擋之下,那襲來暗勁突然增強,有如怒狂濤般,直撞上來。但覺心頭一震,足下馬步幣穩,血翻氣動,一連向後退了五步。對面而立的徐元平,緊接著悶哼一聲,一股坐在地上。

原來天百道長運罡氣一擋,徐元乎忽覺一股強勁絕倫的反震之力,彈了回來,只全身一麻,骨節如故,‮腿雙‬忽軟,竟難再站得住,一跌在地上。天去道長退了五步之後,勉強拿樁站住,吐出了一口鮮血,才就地面坐,閉目運氣療息。足足有頓飯工夫之久,才覺浮動的氣血完全平復。抬頭看去,只見徐元平仰瞼躺在地上,似已失去了知覺。天去道長心中本有一股憤怒之氣,但見徐元平被自己反震之力傷的更重時,心中怒氣忽消,緩緩走了過去。

清澈的月光,照在徐元平的臉上,他臉上一片鐵青之,嘴角間,向外泛著血跡。天玄道長蹲下身去,伸手在徐元平口鼻間輕輕一探,不一皺眉頭。原來徐元平已是氣若游絲。

天會道長抬頭望望月光,長長吁了一口氣,他已面臨了一個甚難決定和選擇,是否要救活徐元平,這時他只要輕輕加上一掌,立時可把徐元平震斃掌下。金老二身受重傷,殺他滅口,更是易如反掌,深更半夜,四外無人,這手段雖然卑劣一些,但世間除他之外,再也無人知道。徐元平這最後一掌,使天玄道長心中產生了無比的驚駭,暗暗忖道:“此人這等年輕,功力和拳掌,都已有極高的成就,如再假以時,實在難以限量…”但徐元平那驚人的一擊,也使無直道長心中動了惜才之念。

見聞博廣,盛譽卓著的天玄道長,面對著仰臥在地上,氣若游絲的徐元平,忖思了良久,仍是想不出該如何處理。這是個異常簡單的問題,但卻是異常的困擾。正在他猶豫難決的當兒,忽聽身後傳來了一聲輕微的笑聲,道:“前面可是天玄道兄嗎?”天玄道長霍然一驚,但他卻仍然站在原地未動,對那呼喚之聲,恍若木聞,暗中卻已運氣戒備,防人突襲。

只聽一陣呵呵的輕笑,道:“道兄別來無恙,十年封劍期滿,兄弟還未向道兄道賀呢!”天玄道長覺著那聲音十分悉,緩緩轉頭望去。

只見兩丈外月光下,站著一位儒巾懦衫,垂長鬚的中年文士。天寶道長脫口說道:“易天行…”易天行微微一笑,道:“不錯,正是兄弟,道兄幾時滿了封劍十年限期。”說著話,緩步走了過來。

天玄道長道:“貧道已離開玄武宮三個月了。”易天行道:“可喜可喜,兄弟行將又見道兄的豪風劍影,揚於江湖之上…”低頭望了徐元平一眼,又接口笑道:“這人可是道兄重踏江湖後,首擋鋒銳的第一人嗎?”天玄道長道:“此人小小年紀,武功卻是不弱,貧道封劍十年,想不到後輩中出了此等人才!”易天行漠然的望了徐元平一眼,淡淡笑道:“道兄這次重入江湖,不知有什麼打算沒有?”天玄道長原想易天行聽得自己頌讚徐元平武功之後,定是一派驚疑之情,哪知易無行聽而不聞,視如未見,漠然一看之後,竟然不再看徐元平第_二眼,似乎本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易天行冷饃的神態,使天玄道長有一種被羞辱的覺,同時也泛起了一種漠視徐元平生死的心情,暗道:“易無行這等漠視於他,想來這娃兒定非什麼有名之人,如若留下他的命,難免他不談今宵之事,以我在武林中的聲譽,被一個無名之人打傷,是何等的丟臉之事。”一念泛動,殺機忽起,一點惜才之心,隨著蕩然無存,暗運起功力,藉著翻動徐元平身子的機會,藏指袖中,暗點了他“神封”死。易無行冷眼旁觀,早把天百道長暗下毒手的舉動,瞧在眼中,詭計得售,心中甚,但他外形仍是一片冷漠,說道:“道兄如若沒有打算,兄弟倒是有一件事,煩請道兄相助一二。”天玄道長點了徐元平死,心中忽覺一陣輕鬆,暗道:“今宵之事,大概再也不會有人知道了…”心中忽然一動,抬頭望著易天行,反問道:“易見來的有一陣工夫了?”易天行道:“剛來不久。”天玄道長道:“不知易兄有什麼事想請貧道相助。”易天行笑道:“兄弟素不和人結仇,請道兄相助之事,決非和人鬥氣比武,這方面道兄儘管放心。”天玄道長怒道:“當今武林之世,貧道怕過哪個,哼!縱是和人比武鬥氣,也不放在心上。”易天行道:“道兄武功,兄弟一向最為佩服,十年前很天一嫗和道兄比武一事,兄弟至今仍有著一股不平之氣…”天玄道長只覺臉上一熱,接道:“我這次重離玄武宮,第一樁事就是要找恨天一嫗,清當年比武之時,什麼人暗中下子助她,”暴天行道:“道見以連勝四陣的疲勞之身,再鬥恨天一嫗,雖然輸了兩招,也是雖敗猶榮…”天百道長道:“如非暗中有人助她,我雖已連鬥四陣,但那老長婆也難勝我…”易天行微微一笑,接道:“恨天一擔已破例收了衣缽傳人,想道兄定已知道此事了?”天玄道長道:“不知收的何人?”易天行道:“甘南上官堡堡主的掌珠,上官婉情,道兄如要和恨大一嫗作對,又多了一個強敵。”天玄道長冷笑一聲,道:“區區一個上官堡,豈放在本宮的心上。哼!難道我十年封劍期間,江湖上的跳樑小醜,都成了氣候不成?”暴天行看他逐步陷入自己謀算之中,心頭甚是歡,但仍保持一片鎮靜,淡淡一笑,道:“道兄十年封劍期間,江湖上卻已有甚大變化,二谷三堡,聲名大噪,已漸成分據江湖之局,被譽為武林中泰山北斗的少林、武當兩派,相形之下,已有些黯然失了。”天百道長道:“貧道的玄武宮近年在江湖上聲譽如何?”易無行道:“一宮之名雖未減,但已不如道兄昔年行走江湖之時來得響亮,二谷三堡之名,大有扶搖直之勢。”天玄道長突然抬腿一腳,把已遭點了死的徐元平踢飛起六七尺高,捧出一丈開外。

易天行暗中留神徐元平的身體,手腳未動,知已死去,拂鬚一笑,道:“道兄的生,仍和封劍前一艇模樣,兄弟這裡告別。”抱拳一禮,轉身而去。

天玄道長輕輕的咳了一聲,望著易天行的背影逐漸在月光之下消失。他願想叫易無行回來,問問有什麼相求之事,話將出口之時,忽又想到自己身受之傷尚未痊癒,必需再運氣調息一陣,如若喚他回來,萬一有了衝突,豈不要束手待斃?

他回頭望了望徐元平橫臥的屍體,心中忽然覺著不安起來,忖道:“此人並末相犯於我,是我要迫他出手,我這樣相待他,手段未免太殘酷了…”他呆呆想了一陣,自言自語地說道:“我已點了他‘神封’死,縱是華陀重生,扁鵲復活,也難再救活於他。唉!眼下我只有解救他叔叔的毒傷,也可稍減心中一點愧疚,…”轉身急向金老二停身之處奔去。這時,金老二傷脈發作,人已暈了過去。天玄道長不顧自己的餘傷未愈,扶起金老二來,默運真氣,連點他一十八處要,打通他三條經脈。

只聽金老二長長吁一口氣,緩緩睜開雙目,打量了天玄道長一陣,問道:“我那平侄兒哪裡去了?”天百道長輕輕的咳了一聲,答道:“死了。”金老二如被毒蛇突然咬了一口,霍的跳起身來,急道:“什麼?對天玄道長冷冷說道:“你受傷經脈初通,不宜大驚小怪,快些坐下運氣調息一下,我還要清去你身受之毒。”金老二究竟是久走江湖之八,略一忖思,動的心情,立時鎮靜下來,依言盤膝而坐,淡然地問道:“他可是和道長比試武功時,傷在了你的手下嗎?”天玄道長啟動雙目望了金老二一眼,又緩緩閉上,答道:“不錯,我失手傷了他的命。”金老二道:“那也不能責怪道長,比武過招,拳腳無眼,難免有所失誤,只怪他學藝不。”天寶道長霍然睜開雙目,盯在金老二臉上問道:“本觀主久在江湖上行走,閱人何止於萬,你如想在我面前耍什麼花招,那可是自尋死路…”他微一停頓之後,又道:“我已答應了那娃兒,替你療治毒傷,現在他雖然死了,但本觀主卻不願自食承諾之言。”金老二笑道:“道長如害怕替我療好傷勢之後,替他復仇,最好也把我殺了以絕後患。”天玄道長目中兇光暴閃,冷冷說道:“縱然要殺你滅口,本觀主也要替你療好毒傷之後再殺。”金老二心中微微一動,暗道:“他說殺我滅口,不知何意,難道他和平兒動手之時,用了什麼卑劣手段傷害於他不成?”心念轉動,殺機暗起,但他自己如憑武功,難擋對方一擊,是以必得想個法子,暗中下手,才可報雪此很,當下淡然一笑,默然不言。天玄道長一面暗中戒備,一面暗中運氣調息,體力大復,霍然站起身來,說道:“我要用金針過之法,放過一些氣,然後才能迫出你身受之毒,估計約需一夜的工夫,但本觀主無此閒暇,為你療治,我用金針打通體脈,你可帶我一件信物,走往玄武宮中,說明經過,自有人替你治療。”金老二笑道:“我毒傷雖然被療好,但今生今世,也別想再出你的玄武宮了。”天會道長冷笑道:“那總比死了好些。”金老二心知此刻如若稍反抗舉動,立時將送命在天玄道長拿下,當下一閉雙目,笑道:“玄武官乃當今江湖上的勝地,縱然埋骨其中,死亦無憾。”天玄道長他是不願和他多說,擇手入懷,摸出三枚金針,雙手齊出,三針並中,分紮在金老二‘雲門’、‘氣戶”、‘俞府’三之上。

他並不立刻拔出金針,一探手,又從懷中摸出三隻針來,揮手之間,又分刺三大要

片刻工夫,金老二全身連中了一十二針。天玄道長又從懷中摸了兩粒丹九出來,讓金老二張口下後,說道:“我這金針過之法,當今武林之中,還未聞有人具此手法,你暫時靜坐別動,我去替你找匹坐騎。”話出口,人也同時凌空而起,一驚而否。金老二睜開眼時,已不見天玄道長人蹤。

不大工夫,忽聽蹄聲得得,天寶道長不知在哪裡牽了一匹位馬回來。金老二睜開雙目,瞧那馬背之上,並無鞍橙,不一皺眉頭,道:“你要我騎馬走嗎?”天玄道長笑道:“我把你捆在馬上趕路,決不致跌下就是。你已服用了我兩粒金丹,一一夜中決不會覺到睏倦,只要你記得此去玄武宮的路程,不要十二個時辰,這匹健馬,就可以把你送到玄武宮了。”金老二道:“不用捆了,在下自信還可騎得無鞍之馬。”天玄道長道:“你身上金針不能取下,半身癱軟難動,如不相上,勢難坐穩。”也不待金老二同意,伸臂把他抱了起來放在馬上,解下中一條絲帶,把馬紐捆在金老二手中,又把他身體縛在馬上,說道:“此行生死,看你造化,如果十二個時辰之內還未到玄武宮中,不等每發,單是我那十二支金針所中要,被氣血衝偏移了位置,就可以置你死地了。”金老二黯然一嘆,默不出聲。他不是嘆自己的生死,而是失去替徐元平報仇機會而惋惜。

天會道長笑道:“你嘆的什麼氣,此事看去雖甚兇險,但我率想你十有八成能如期趕到玄武宮中。”舉手在馬之上拍了一掌,但聞那健馬長嘶一聲,放腿向前奔去。

因金老二的手和馬韁捆在一起,尚可縱那健馬奔行的方向。馬行如飛,一口氣奔出了二十餘里。

金老二看馬首,已然見了汗水,輕輕一帶馬韁,住馬放緩了步子。此際殘月西照,天已是四更時分,他仰臉長長兩口氣,頓英雄氣短,兒女情長,幾滴英雄淚,滾滾而下。

正自傷莫名之際,忽明身後傳來了一個十分悉的聲音,道:“叔叔可知道玄武宮的路嗎?”金老二吃了一驚,道:“你是平兒嗎?”那悉的聲音又從身後傳來,道:“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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