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步步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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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路走來,卻各懷心事。查玉一路在想,見了楊文堯之時,用什麼話來離間兩個老鬼,自己如何趁機救走雲夢二嬌…

冷公霄心中也在想著主意。他知道金陵楊家堡楊義堯,如無重大之事,是絕不輕易現身江湖的,而這楊文堯外表看似和善,其實好刁狠毒,是個出名難纏的人物,這時他既挾走雲夢二嬌,自然有他的用途,自己手阻梗,無疑是跟楊文堯過不去,翻臉成仇,意料中事,對付一個楊文堯,原本難不住冷公霄,只是楊家堡是否還有高手隨行,那就不敢說了。

況且旁邊還有個查玉,而查玉的陰狠並不亞於楊文堯。這時查玉雖說的很好,到了緊要關頭:他變這臉來,既得罪了楊文堯,查玉再一暗中搗鬼,自己無論如何也敵不過四手,何況還有兩個丁家的丫頭。

冷公霄處事到底經驗豐足,所以一路之上,人幣知鬼不曉的,已暗留下了千毒谷的標記,召請人手,前來接應。

查玉雖然不知他暗中在召援手,但他乃是聰慧透頂的人物,已看出冷公霄對自己似極具戒心,自己也就暗中提高警惕。

這一天晚上,二人落店之後,夜半時分,查玉在朦朧入夢之際,猛聽得窗紙上“篤、篤、篤”三聲輕細的扣彈之聲。

查玉心中一動,但又覺這並不是查家堡的招呼晗記,但既然有人找上門來,也不能不理。當下輕輕下,低聲喝道:“是哪方朋友,這段時光,還來下顧兄弟?”外面一個冷漠的聲音說道:“無事不登三寶殿,老夫來找你,自然是有話問你…”聲音未完,窗子“呀”的一響,一陣颯然風動,房裡已站立一個身穿黑道飽,瘦骨磷駒,背長劍,右手握一柄拂塵,瘦長的人。

查玉一聽此人說話的聲音,心裡就一怔。再定眼一瞧,見來人正走鬼王谷的丁炎山,內心說不出是驚是喜。

他喜的是丁炎山,和雲夢二嬌雖因神丐宗濤兩句冷言冷語,鬧得不痛快;但丁氏姐妹,到底是他的親侄女,如今被人挾走,他焉有袖手不管的道理?既是要管,無形中雙方便站在一起。如若冷公霄對自己不利,說不得也要出面斡旋一番,如此一想,心便寬敞得多。

驚的是這幾個老鬼,都是出名的怪物,一個個冷僻異常,翻臉便不認人,自己夾在這幾個老鬼中間,說話、行動都極是為難…

查玉心念未完,丁炎山已一甩拂塵,冷冷說道:“幾天沒有見到你,怎麼倒跟冷老二混在一起了?”查玉雙眉輕輕的一挑,臉上現出十分為難的神情,說道:“此事尚請老前輩原諒,恕晚輩一時不能相告。”丁炎山抖了抖拂塵道:“難道真的不打算告訴我嗎?”這時查玉心中早已有了主意,他要慢慢引他上鉤,當下歉然一笑,道:“非是晚輩不肯直言相告,實在晚輩別有苦衷…”丁炎山奇道:“這又不是什麼不可告人之事,你又有何苦衷呢?”查玉嘆道:“以鬼王谷與我們查家堡乎的情誼來說,自是不應瞞著老前輩,何況前時在那山崗,老前輩不為冷老二言詞所惑,對查玉的一番情份,我查玉是沒齒難忘,對老前輩實在不應有欺瞞之事。”說到此處,盛眉沉道:“只是此次,晚輩受制於人,身不由已…

丁炎山眼睛一翻,道:“老夫又不是三歲孩童,難道還會受你的哄騙不成嗎?”查玉正道:“晚輩怎敢欺騙老前輩。”丁炎山道:“你查玉也非泛泛之輩,冷老二縱然厲害,你也不致於這等懼眼於他,你說受制於人,身不由己,豈不是騙人麼?”查玉道:“老前輩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為了表明我的心跡,但求老前輩應允我一件事,我便將此事詳細相告。”丁炎山道:“好,只要老伕力所能及,我一定答應,你且說說看。”查玉道:“這也並非什麼難事;只要老前輩答應,如果我將此事告訴老前輩,他不論在什麼利害被關的情形之下,老前輩不要將此事告訴冷老二就行了。”丁炎山摸了摸鬍子道:“老夫行道,最重信諾,你既以老夫為可信之人,老夫自不能不道義,再將你的話轉告他人,這個你大可放心…”查玉移近一步,面在重的道:“既是如此,晚輩就說了。”頓了頓,接道:“老前輩可知我為何願受制於冷老二嗎?”丁炎山眨了眨眼道:“你是自願受制於他,這又是為何呢?”查玉道:“說穿了,我全是為了你們鬼王谷…”丁炎山望著查玉,長長的哦了一聲。

查玉道:“鬼王谷與查家堡平素情不惡,晚輩又於老前輩相待之情,鬼王谷有事;晚輩自是應盡力以赴…”丁炎山道:“我鬼王谷又有什麼事?你越說我越不明白了。”查玉道:“我大膽問一句,鬼王谷與金陵楊家堡相處如何?”丁炎山道:“兩家並無什麼往來,但也沒有什麼過不去。”查玉道:“那麼老前輩可曉得令侄女被楊文堯挾走嗎?”萬炎山競毫不驚奇地道:“老夫問你與冷公霄之事,誰問楊文堯之事了?”他這話聽得查玉心裡一寒,只得答道:“這事乃是由楊文堯而起;晚輩因楊文堯挾走二位姑娘,因於鬼王谷與查家堡的友誼,所以決心暗中相護,並沒法查察楊文堯的用心何在,一方面也想候機相救,可是又怕自己力單勢孤,才折返回去,想尋找老前輩,不料…”丁炎山冷笑道:“不料卻遇到了冷老二可是麼?”查玉道:“正是,晚輩在情急之下,只得與他說明,希他能義伸援手,但他卻以利害相威脅,要挾於我…”丁炎山道:“他如何要挾於你?”查玉道:“他以楊文堯之事,以及南海門下奇書諸種利害相挾,所以晚輩處處受制,不便對老前輩直言。”丁炎山望著查玉瞧了半天,嘿嘿笑了一陣,道:“查玉,你只道老夫不知楊文堯之事嗎?”查玉心中一震,怔了半晌,不知如何答覆是好,丁炎山笑道:“實對你說了罷,楊文堯挾走兩個丫頭,老夫早就知道,你可知道楊文堯現在何處嗎?”查玉這時卻不敢隱瞞,道:“晚輩已有人暗中盯了下去。”丁炎山哼了一聲,道:“你也太看輕了楊文堯了,他人稱神算子,什麼事能鵬得了這個靈鬼,你以為你派出去的人就能有用了嗎…”他一言未完,窗外一聲冷笑,道:“丁老三,深更半夜你還比吹些什麼?”丁炎山、直至一聽這聲音,都嚇了一跳,還沒有來得及諮舌,冷公霄已一飛閃入內。

查玉一見冷公霄進來,便朝丁炎山靠近了一步。

丁炎山知道查玉的心意,便搶先開口說道:“舍侄女被楊文堯挾走之事,蒙冷兄義伸援手,丁老三甚是。”冷公霄朝查玉望了一眼,道:“查玉,丁兄來此,你怎麼不招呼老夫一下,難道你對我還有隱瞞之事嗎?”說著,朝查玉身前欺進一步。

丁炎山因受徐元手掌勢震傷,在二十天之內,無法跟人動手,見冷公霄對查玉氣焰兇兇,心中大為難,擔心冷公霄出手施襲查衛,到時自己是救還是不救?救是無法出手,不救又覺愧對查玉對自己一片信託之意。

他沉忖了一陣,道:“冷兄千萬不要誤會,現在咱們三家既然在一起,實不能先互干戈,讓別人安安穩穩的走脫。據兄弟所知,查家堡追蹤楊文堯之人,已被他擊傷:他已兼程趕返金陵,咱們也不要爭什麼意氣,應當合力同心,趕到金陵,看看那老怪物到底搞什麼把戲。”查玉藉機接口說道:“晚輩一見楊文堯挾走兩位姑娘,心裡實是憂急。幸而遇到冷老前輩,我把事一說,冷老前輩慨然答應,如今此事已非我們一家之事。既然今天千毒谷、鬼王谷、查家堡人碰在一起,而且我們三家素來相互尊敬,此番自是更應集合咱們三家力量來對付楊家堡,既有二位老前輩在此,一切全憑二位做主;晚輩唯馬首是瞻。”冷公霄望著丁炎山,乾咳一聲道:“此番前去金陵楊家堡,全是為了令侄女,我冷老二也不過是為了與幾位老弟兄的一番情誼,才寧願與楊家堡反目為敵,以顧全咱們這份情。

至於如何進楊家堡,還是丁兄拿主張。”丁炎山沉思片刻,一回味冷公霄的話,知他是把這份情賣在鬼王谷,想拿話如牢自己,心裡暗道:你這老好巨猾的老鬼不說自己另有存心,倒拿帽子朝我頭上扣,哼哼,我還不買你這份帳呢!

當下笑道:“金陵楊文堯此次趕來此地,與咱們幾處都脫不了關係,他挾走兩個丫頭,也就是對咱們安下魚餌,冷兄也不要抬舉兄弟,這進楊家堡之事,依兄弟看,還是冷兄多費心。”冷公霄嘿嘿笑道:“楊文堯於土木建築之學,楊家堡乃是他倚為天險之地,那裡面的佈置,縱不能說是銅牆鐵壁,也絕不是和聽由咱們隨意進進出出的地方…”丁炎山接道:“冷兄不會不知道,我了老三對這些機關消息,也是一無所知,還真不如冷兄高明。”冷公霄轉臉對查工道:“可惜令尊不在,若有他在此,那楊家堡也不算得什麼龍潭虎了。”丁炎山聽冷公霄提起查子清,便想起竹石陣之事,道:“查老堡主的那份能耐誰人不知,想必少堡主也已深窺堂奧了,此行我看你要多用點心思。”查玉知他們是不願正面得罪楊文堯,故意相互推倭,暗道:只要你們到了楊家堡,還怕你們不混水?當下很快地答道:“不敢、不敢,晚輩能懂得多少,但此去楊家堡晚輩願為兩位老前輩領路。”一夜無話,第二天三人一早便向金陵奔去。

不一,抵達金陵,三人又一番商量,這才向鐘山北麓楊家堡而去。

這楊家堡坐落金陵城外、鐘山北麓,三人出得城來,道旁樹木,雖是葉落枝疏,但是因為林木甚是茂密,蔥蔥郁郁的依然一望無際,氣勢甚是不小。

三人走了一陣,眼前驟然一明,只見面一片楓林,丹楓如火,再襯著藍天、青山,顏更是嬌豔。

進入楓林,走了一陣,忽聽查玉道:“不對,這楓林裡有花樣。”丁炎山、冷公霄倏然停止,見查玉正在四下打量,二人知查玉通曉一點五行八卦的道理,也不打擾於他。

查玉看了一陣,正在沉思之際,陡然由林中傳出一聲:“幾位可是來訪楊家堡的嗎?”幾人聞聲停步,放眼按望,只見楓林之中,卓然站立著一個身著古銅長衫,五十左右,身材魁梧之人。

冷公霄乾咳一聲,應道:“不錯。”那人向前移了兩步,冷漠地問道:“可有入堡的符令?”冷公霄道:“沒有。”那人又適:“可有老堡主的信來?”冷公霄道:“沒有。”那人又道:“那麼幾位憑什麼深入我楊家堡?”這人說話的語氣,冷漠刺耳,驕狂之,令人極為難忍,何況萬炎山、冷公霄、查玉三人,乃是一堡二谷之主,平素在江湖行走,也是極為受人尊敬,哪裡有人對他們這等聲

所以一聽之下,仔三人是如何刁猾之人,也自忍按不下。

冷公霄嘿嘿兩聲冷笑,厲聲應遵:“這楊家堡既不是皇宮大院,也沒有御旨之,老夫跑遍南北一十三省,還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草莽山澤也能阻得住我們幾人的出入…”那人哈哈一陣朗笑,道:“既是跑遍南北一十三省,難道連金陵楊家堡都不知道嗎?哼哼,此處雖不是皇宮大內,雖未經御旨立,卻也不是你們任意來去得了的所在,不信你試試…”冷公霄暴喝一聲,道:“鼠輩,你體要賣狂,就是楊文堯見了老夫也得陪上三分笑臉,你是什麼人,敢這等猖狂…”言本完,身形暴起,躍起直追過去。

丁炎山心裡陣陣冷笑:你方才還不願與楊家堡衝突,這時卻也沉不著氣了,看來你這老鬼也真狂得可以。他這時因內傷未復原,而且他為人更是陰沉,所以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袖手觀看。

冷公霄一躍過夫,疾吐右掌,直向那人擊去,那人身手果真不凡,見冷公霄一掌擊來,繞著楓樹內身一轉,已經輕輕避去。那人閃避冷公霄一掌之後,卻未曾還擊。

轉瞬之間,冷公霄已擊出三掌,踢出四腳,那人一聲:“得罪。”身形疾轉,繞著楓樹,跨步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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