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武林隱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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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元平大喝一聲,也揮手一掌擊去。兩股去勢奇猛的暗勁,在查玉身上三四尺外撞在了一起。
頓時起一陣強風,吹得砂石橫飛。徐元平只覺一股反彈之力襲上身來,心頭一震,身子疾沉而下,落在實地。抬頭望去,只見冷公霄凌空前行的身子,也同時被震落地上。
這一招互借劈空掌風的內力相拼,彼此都生出戒懼之心。這當兒,鐵扇銀劍於成也自山上趕到,手橫鐵扇,注視著二人的動作。冷公霄對徐元平既生出戒懼之心,自是不敢輕易出手,一穩馬步.氣聚丹田,運功從軍,圓睜看一雙眼睛,盯住徐元平,一瞬也不瞬。
徐元平也知對方功力深厚,這時見他全神監視著自己,更是不敢大意,靜氣凝神,暗集功力,打算以靜制動,來對付冷公霄。
兩人對峙之間,偷眼一瞧查玉,只見他那翻滾之勢依然未住,而且他摔倒之處,地勢陡斜,查玉似是身受創傷,雖想收住往下翻滾的墜落之勢,卻是有心無力,一雙物就地亂抓,想抓撈住山草野藤,穩住自己的身子。
眼看查玉翻滾在亂石山荊上,徐元平大為不忍,沉聲道:“於兄,快去將那位查兄救上山峰…”一語甫落,隨即收斂心神,注視著冷公霄。
於成聞言,翻脫妥鐵扇,一長身,人已如鶴翔九天,直向查玉撲去,身形疾落,右手一抄,已將查玉抱在懷中,疾起疾落,躍回山峰。
丁鳳由際取出水壺讓查玉喝了兩口,然後將他扶坐石上。這時冷公霄一見於成救走查玉,望著徐元平冷冷一笑,猛一矮身,倏的拔起三丈多高,人在凌空,陡的一陣翻旋,宛如一隻大風車,衣換袖帶,
起強勁的飄風,人競向山下竄去。
徐元平見冷公霄突然飛身返走,不由大意外,返身奔上山。查玉經過一陣調息,
神已好很多,丁鳳、丁玲、於成、金老二正圍著他在問話。
這時丁鳳問道:“冷公霄為什麼竟會對你下這等毒手呢?”查玉仰臉望著丁鳳微微笑了笑,沒有作答。
丁玲輕輕冷哼了一聲,道:“哼,冷老二自然要下毒手了,誰叫他要燒死人家的…”幾人正說到這裡,金老二見徐元平回來,便道:“平兒,你看冷公霄是真的走了嗎?”徐元平還未答話,丁玲已開口道:“冷公霄是出名的詐詭異,他哪裡就會一走了事…”金老二道:“姑娘說的極是,冷公霄絕不會甘心走避,現下我們六個人倒有一半受傷,萬一冷公霄出什麼鬼花樣,到時候又要照應傷者,又要拒敵,那可就首尾不能兼顧了,平兒,我看咱們還是早作打算的好。”徐元平忽然想到了丁玲受那綠衣麗人的三陽氣功所傷,不自覺回頭問道:“玲姑娘,你的傷勢還沒有完全好嗎?”丁玲手捂前
,輕輕的咳了一聲,笑道:“不會好啦,只怕我這一輩子也沒有辦法好了!”徐元平證了一怔,道:“怎麼?難道那紫衣姑娘開的藥方不對嗎?”丁玲道:“她是否有心暗害我,眼下還很難說,但我沒有依照她藥方所囑之言服用,已足可給她藉口了…。”徐元平急道:“這就不能怪別人,你為什麼不照藥方上所囑之法服用呢?”丁鳳默然一嘆,接道:“我買藥回來之時,姐姐不知如何暈倒在地上,查少堡主和那南海紫衣女,都在我姐姐身旁坐著…”正在閉目養息的查五,突然睜眼,接道:“玲姑娘自己不小心從那虯松上摔了下來,如非在下出手相救,只怕那一摔不死也得重傷,二姑娘講話且不可斷章取義,含血噴…”丁鳳道:“我又沒有說是你摔傷了我姐姐,你急什麼呢?”查玉嘆道:“玲姑娘身受重傷,仍然不肯靜心休養,致耗去心力過多,心火上衝,
發毒氣…”丁鳳道:“你怎麼知道我姐姐耗去了心力過多呢?”查玉道:“這是她說的…”丁鳳一撇小嘴巴,接道:“她是誰呀?”查玉道:“那紫衣少女說的…”丁鳳不待話完,立時接道:“這些話我也聽到了,還要你說麼,哼!想到你那天對我姐姐的情形,剛才我就不該扶你坐下,給徐水喝…”她乃猶帶稚氣之人,想到之事,衝口就說,何況她心目之中,又把徐元乎看成親切敬愛之人,恨不得把心中委屈,盡數說給他聽。
查玉被了鳳一陣槍白,氣得臉鐵青,說不出一句話來。
丁玲瞧了查玉兩眼,立時盈盈笑勸道:“少堡主不要和我妹妹一般見識,她年幼無知說話不知輕重,少堡主不要放在心上才好。”她原已生的嬌小玲現,重傷小愈,人又清瘦許多,輕輩淺笑之間,猶帶三分病容,不知她是有意,還是傷病中元氣不足,這番話說的委委婉婉,溫柔無比,叫人聽的油然生憐。
徐元平輕輕嘆息一聲,道:“在下萬沒想到姑娘療傷過程中,竟還有許多變化,早知如此,在下定要護守到你傷勢完全復原之後再走。”丁玲笑道:“這樣也好,早死了可免去許多煩惱。”丁鳳道:“要不是那南海門下妖女施放沖天火炮,招來了冷公霄和碧蘿山莊的人,打上一場,也不致把姐姐的藥碗打碎,害得她延誤了服藥時間,也不會落得這般模樣…”丁玲微微一笑,接道:“傻丫頭,就是能醫好我的傷勢又怎樣?”徐元平聽了兩人之言,當下一,決然道:“這不要緊,我去碧蘿山在找到紫衣少女,再問她取個藥方回來,醫好殘存體內熱毒就是。”查玉道:“碧夢山莊中人,個個武功高強,而且遍地埋伏,不諳龍潭虎
,徐兄如若一人前去那可是危險的很。”金老二霍然站起身子,接道:“老朽親知冷公霄的為人,不到完全絕望,任何事都不肯輕易放手,眼下咱們所有之人,一半身上有傷,如若冷公霄招了人來,咱們處境甚險,老朽之意,先避敵鋒要緊,你們有話,待找到了藏身之所再談不遲。”徐元平自了解金老二身份之後,對他甚是尊敬,當下站起身來,問道:“查兄傷勢如何?不知是否還能走路?”查玉道:“經這一陣調息,大概已可以走得了。”說完,佳的站了起來,大步向前走了幾步。
丁玲笑道:“金老前輩只知躲避冷公霄的追蹤,卻不知咱們就是到了天涯海角都不難被他追查出來,如其那時再和他動手相搏,倒不如憑這孤山之險,挫他一陣,只要他能出來,我三叔父定也能脫出那竹石陣的圍困…”丁鳳笑道:“只要我三叔父能夠出陣,定然會尋找我們,我姐姐已在各處要道上,留下了我們鬼王谷中指路標示,凡是我們鬼王谷中人瞧到,都會找到此地。”丁玲聽她一開口就說出隱秘,氣得心中暗罵道:這個死丫頭,當真是傻的厲害。
徐元平神態恭敬的轉望著金老二問:“叔父,咱們還要不要走?”他一時之間想不出是否該走,只好回頭向金老二請命。
金老二微微一笑,道:“人人都說雲夢二嬌機靈,果是傳言不虛,竟能防患未然,看來比老夫思慮還要周到許多了。”丁玲笑道:“金叔叔過獎了,晚輩怎能及得金叔叔的萬一。”查玉靜站一側,表面在聽著幾人的談話,心中卻暗道:我放火燒那竹石陣時不但冷公霄被困在陣中,索魂羽土丁炎山也在陣中,冷公霄不肯罷休,丁炎山也恨我入骨。
如果兩人都找來此處,別人無事,我卻是眾矢之的。這兩個武林高人,要是都存了殺我之心,徐元平雖肯出手相救,只怕也難同時抵得住兩人,何況他最恨這等乘人之危,一旦瞭然真象之後,也未必肯出手相救,我必須在冷公霄丁炎山兩人未到之前,設法離開此地。
心念一轉,轉身緩步向前走去。
徐元平只道他重傷調總之後,借行路舒展一下筋骨,也未加以理會。
但卻沒法瞞過丁玲一雙眼睛,只聽她格格嬌笑一陣,道:“查少堡主,你現在要走了嗎?”這一句話,問的單刀直入,查玉只好笑道:“在下身上傷勢,想非一兩天內能養息得好,是故找處清靜所在,先把傷勢養好再說。”徐元平驚道:“這怎能行,查兄傷勢只不過略略好轉,你一人走去,叫人如何能夠放心,快些回來!咱們守在一起,縱然冷公霄率眾趕來,也好合力禦敵。”查玉微微一笑:“徐兄盛意,兄弟心領,但我傷勢必需要我處清靜所在養息一下不可…”丁玲高聲道:“少堡主請回來無妨,我三叔縱然找來,也絕不會對你有何舉動…”查玉搖頭一笑,道:“這個…”瞥眼見幾條人影遙遙直奔過來,心知已走之不及,暗裡一嘆,緩步走了回來。
丁玲瞧他一聽自己相勸之言,當真就走了回來,心中正人奇怪,轉頭望見幾條人影,遙遙奔來,立時大悟,原來他走不了啦。
查玉心中很明白,此番自己生死,大都在徐元平的手中,但屈在已方,如若對方在未出手前,先行質問,火燒竹石陣的事情,必將引起一番口舌爭論,事實僅在,自己縱有蘇秦之才,也難抵賴得過,最好的辦法,就是不理對方質問之言。
徐元平毫無江湖閱歷,又是個極重情義之人,如若自己不理對方質問,片面之言,絕難使他相信,事後雖難免不被拆穿,但眼下卻可暫保一時。
他心中打好了主意,人也走近徐元平身側,故作傷重難支的模樣,低聲對徐元平道:“徐兄,兄弟身受之傷甚重如不及時調息,只相將凝結成為內傷,我得先行運氣靜養上一兩個時辰,一旦遇上強敵,也可相助徐兄一臂之力。”徐元平點頭答道:“查兄儘管靜坐養息傷勢,如果冷公霄真的再找了來,由兄弟擋他就是。”查玉微微一笑,道:“多謝徐見相關之值。”閉上雙目,盤膝而坐。
抬頭望去,只見數條人影急奔而來,為首之人,果然是剛剛逃走的冷公霄。
他瞧了正在席地而坐養息傷勢的查玉一眼,說道:“此人幾時睡過去了?”徐元平冷然接道:“查兄正在運氣療治傷勢,你如有話要說,待他療好了傷勢之後再說不遲。”一面和冷公霄說話,一面打量兩個和他同來之人,只見兩人並肩站在身後。
徐元乎見左面一人年約五句左右,背了一支長創,長衫、朱履,頗似一位教書先生。右面之八年紀甚輕,一身文士裝扮,儒在方巾,膚白如雪,頗為清俊,只是他粉白雪肌之中,如若仔細一瞧,隱隱泛現出鐵青之。
丁玲打量了來人一陣,只覺面目陌生,從未見過,但她卻可以斷定這兩人不是千毒谷中人物,當下問道:“冷老前輩,這兩位是哪路英雄人物,怎麼我從未見過?”冷公骨幹咳了兩聲,道:“這兩位江湖上鼎鼎大名之八,你卻沒有見過,看起來,你們雲夢二嬌的見聞還是有限的報。”丁玲道:“多認識幾個人,也算不得什麼高明。”她言詞鋒利,一出口就把冷公霄頂撞的怔了一怔,冷公霄冷笑說道:“鬼丫頭少逞口舌之利,惹得老夫起,拼著和老鬼結怨,也要出手好好的教訓你一頓!”丁玲婿然一笑:“冷怕父言重了,你要親自出手懲戒,此刻不覺著有些小題大做麼?”冷公霄冷哼一聲,罵道:“沒規矩的丫頭,老夫是何等人物,豈能和你一個晚輩說笑!”那清俊少年忽然一晃身子衝到丁玲身前,回對冷公霄道:“冷兄,這丫頭出言不遜,可要兄弟出手替你教訓她一頓嗎?”此人神情之間甚是輕薄,問過冷公霄後,目光立時又轉投到丁玲臉上。
冷公霄道:“這個麼,兄弟怎敢相勞,以在兄在江湖上的身份,和一個女孩子動手,實叫兄弟難以出口相請。”只聽丁玲低聲罵道:“哼!一身輕浮,面無血,人不像人,鬼不象鬼的,你還以為自己生得很漂亮呢!”這幾句話罵的尖酸刻薄,入骨三分,那面
滲白的少年,只聽得一股怒火,直衝上來,大喝一聲,舉手向丁玲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