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勾心鬥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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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手老者沉思了一陣;隨手捧著劍匣笑道:“兄弟做事,向來明快,不喜虛偽造作,楊兄如能破去這古墓機關,不管墓中有會麼珍貴之物,咱們一律平分…”楊文堯笑道:“金兄費了半生心血,好不容易找到這戮情劍匣,兄弟怎能坐享其成?”赤手老者道:“楊兄不必客氣,兄弟雖然得到了創匣,但破除這古墓機關一事,全憑楊兄大力,一添作五平分,最是公平不過。”說完,雙手把劍匣送到楊文堯面前。神算子楊文堯面對著天下武林人人夢求的戮情劍匣,竟然毫無動之情,面帶微笑,緩緩伸出右手,收過劍匣,瞧也不瞧一眼地問道:“不知金兄何以知道我情劍匣上所示的藏寶之處,就是孤獨之墓?”赤手老者仰臉望天,思索了一陣,答道:“提起此事,不是兄弟誇口,當今之世,能夠知道此中機密之人,除了兄弟之外,只拍再難找出幾個了。”楊文堯微微一笑,道:“不知金兄能否把此中機密,告訴兄弟一些,也好讓兄弟增廣見聞。”那赤手老者似是極不願洩
中隱秘,沉
了一陣,道:提起這件隱秘,牽扯甚廣,實非局外人所能想到,當今領袖武林的少林派中很多高僧,都牽入這場恩怨之中…”他似乎自知失言,立時臉
微微一紅,倏然住口。
楊文堯聽他說起這場思怨,牽涉到少林派中高僧,確實大大吃了一驚,但他乃心機深沉之人,心中雖受劇大的震動,外形仍然能保持平靜的神,淡淡一笑,道:“有這件事?兄弟在江湖走動了幾十年,竟然未曾聽人談過。金兄見聞之博,實叫兄弟佩服。”他問話卻是十分技巧,實在叫人無法推辭不說。
但那赤手老者,江湖歷練似是不在神算子楊文堯之下,微微一笑,道:“楊兄望重一方,此次肯相助兄弟,破這古墓機關,我金老二實覺榮幸,不過…有關兄弟如何知道這戮情劍區的隱秘一事,實有難言苦衷。”神算子楊文堯笑道:“這個兄弟就有些難以明白了,金兄如有苦衷,何不說出來讓兄弟聽聽?或許兄弟可替金兄分憂。”金老二道:“此事已是數十年前往事,縱然牽拉兄弟,也已過去,何況我只是局外之人,只因兄弟曾經答應過人,有生之年,決不洩此中機密。”楊文堯看他執意不講,心知再要追問下去,也是自討沒趣,立時轉換話題,道:“據兄弟看這古墓,不但工程浩大,機關埋伏亦必重重疊疊,有關築造機關消息之學,雖不若武功一道那等深博,但
密則有過之,兄弟雖然浸
此道數十年,但也不過知道一點皮
,只怕難以破除這等浩大工程的埋伏…”金老二道:“楊兄學究天人,武林同道人人皆知,如果楊兄不能破這古墓機關,只怕今後永遠無人能破這古墓了。”他輕輕的嘆息一聲,接道:“再說舉世知道此中隱秘之人,只不過三兩人而已,如果再過幾年,縱然得有能破這古墓的人才,但知道此中隱秘的人卻凋謝逝世,勢必成一宗千古難揭的隱秘了!”楊文堯笑道:“金兄之言,太過誇獎兄弟了。”他故意停頓了一下,道:“縱然兄弟不計兇險,置生死於度外,竭盡所能,僥倖破除了這古墓機關…”金老二道:“楊兄可是擔心為人作
,白費了一番氣力嗎?”楊文堯道:“須知江湖之中,盡多行動詭異之人,如若孤獨老人傾盡畢生智力,故意建築了這座機關重重的古墓,作
後人,亦非絕無可能。不瞞金兄說,兄弟現下心中毫無破這古墓機關的信心,如果
中真有什麼千古奇珍,稀世異寶,咱們縱然喪生在這古墓中,亦可死而無恨。如單單只是為了一些珠寶金銀之物,冒此危險,那就有些不值了。”金老二聽他言詞間頓萌退志,不覺心頭一震,但他究是久走江湖之人,略一忖思已知楊文堯的心意,還不是想要我說出
中隱秘,哼哼!我金老二走了大半輩的江湖,還會在陰溝裡翻船不成。
當下故作不解地驚道:“楊兄藏玄機,況且如今又有這古墓建築的原圖,刻在劍匣之上,以楊兄的才智學識,按圖索錢,相信楊兄破除這古墓機關,豈不易如反掌…至於古墓中收藏之豐,兄弟敢說舉世無與倫比,珠寶古玩之物不去說它,兄弟只舉出兩件珍品,楊兄就知兄弟絕非誇大其詞了!”楊文堯笑道:“不知何等珍品,竟得金兄這等讚頌,兄弟願洗耳恭聽。”金老二道:“楊兄可知玉蟬、金蝶兩件奇物嗎?”楊文堯如被人重重的擊了一拳,只覺全身一陣顫動,驚道:“什麼?那玉蟬、金蝶二物,竟也在這古墓中嗎?”他雖是心機深沉,喜怒不形於
之人,但在驟聞工蟬、金蝶二件奇物之後,亦不
心情震動,難以自制。
金老二卻微微一笑,道:“不錯,玉蟬、金蝶二物,都在這古墓之中。”楊文堯神恢復鎮靜,道:“這話可是真的嗎?”金老二道:“兄弟生平不打誑語,楊兄但請放心。”楊文堯笑道:“只此二物,已值得兄弟一冒兇險。”當下盤膝坐在地上,用手不住在地上亂劃,片刻間一副心神會聚之態,似若不知身旁有人。楊文堯只管低頭查看,手中不停地在地上劃來劃去,足足有一頓飯工夫之久,突然停下手來,凝眸望天,一語不發,似是遇上了極大的難題似的。金老二站在一例瞧了半天,仍不見他動彈,心中忍耐不住,低聲叫道:“楊兄,可算出了破除這古墓機關的辦法嗎?”楊文堯望了金老二一眼,冷冷地答道:“土木建築之學,楊文堯雖說不上博通,但如想欺瞞過我的雙目,只怕舉世難有幾人,如果金兄這戮情創匣上的原圖,不是孤獨老人準備亂人耳目放意留下來的假圖,就是金兄尚未尋得這古墓築造的真正原圖。”金老二道:“戮情劍削鐵如泥,舉世只此一支,兄弟親眼看到這劍匣由劍上取下,如說劍匣是偽造,兄弟不敢苟同。”楊文堯突然呵呵一笑,
身而起,道:“縱然沒有築造原圖,這古墓機關也未必真能難得住兄弟。”說罷,大步直向巨冢前面供臺之處走去。這時,那供臺的石鼎巴自行族過六個時辰,回覆不動。楊文堯將要走近供臺之時,突然回頭望著金老二道:“金兄請自小心,如果這墓中確如金兄所言,機關重重,這第一道機關可能就是那高大的石翁件…”當下暗運內力,探手向供臺上黑
石鼎摸去。只覺觸手冰冷,不覺心頭一驚,趕忙縮了回來。仔細看去,不
訝然失聲時“好一塊千年寒玉…”金老二身子一晃,搶奔到楊文堯身後,挽手向石鼎授去。
他已聽得楊文堯呼叫之言,心中早已有了準備,石鼎奇寒,並沒使他吃驚縮手,反而用力一搬,心中暗道:“神算子盛名不虛,竟然在一觸之下,辨出這是極難一見的千年寒玉…”心中念頭未息,忽聞一陣軋軋之聲,石鼎緩緩轉動起來。
楊文堯低聲叫道:“金兄快些走開!”說畢當先縱身而起,向一側躍去。
金老二對楊文堯警告之言,並不十分相信,暗忖道:那石翁仲縱然真是機關,也不能夠一衝就兩丈多遠…正目沉忖當兒,突聞一陣疾風破空,那尊巨大的石翁仲,果然迅快無比的向前衝來。金老二一伏身,疾如離弦管箭一般,例而出,直向楊文堯停身之處躍去,身在空中一提真氣,雙臂一張,上半身猛然向上一提,雙腳落著實地。就在金老二剛剛站好身子之時,楊文堯卻反向古墓供臺處回撲過去。金老二定神看去,只見那石翁件已衝到供臺前面,手捧石笏擊在供臺後的青冢之上,打得尊石橫飛,那地方正是自己適才停身之處,不
暗叫一聲好險,如果不是應變迅塊,及時躍開,必為石翁伸手中石笏打中。
只見種算子楊文堯雙手搬住黑石鼎,不住的搖轉,片刻後忽聞軋
連響,那供臺處突然分裂出一座石門。金老二怕楊文堯獨自入墓,丟棄下自己不管,縱身一躍搶飛到石門口邊。
楊文堯閃身向旁倒一讓,拱手微笑,道:“金兄請!”金老二微微一怔,笑道:“不敢,不敢,楊兄德高望重,兄弟怎敢悟越?”他怕石門之內,有機關埋伏,不敢當先涉險。
楊文堯不再謙辭,當先步入石門,向前走去。金老二身子一側,緊隨楊文堯身後而人。
兩人向前走約六六尺遠,身後又響起一陣軋軋之聲,中驟然變的黑暗如漆。
金老二呆了一呆,低聲問道:“楊兄,那劍匣原圖之上,可曾提到這石門自動關閉事嗎?”他心中懷疑是楊文堯在搞鬼,故而問了他一句。
只聽楊文堯冷冷的聲音,起自七八尺外,道:“金兄這般多疑兄弟,實叫在下寒心,既然如此,我看還是金兄一人深入墓中去吧!”原來,他借光線突然暗下的時機,向前疾進數尺,放佈疑陣。
金老二吃了一驚,暗道:“他此言分明未有好心,必得防他一著才行,當下暗中提集真氣,疾向楊文堯身側躍去,口中卻連聲說道:“楊兄不要誤會,兄弟對楊兄多心,也不會請楊兄相助了…”忽然火光一閃,甬道為之大亮,楊文堯右手高舉著特製的火摺子,笑道:“但願金兄言出衷誠,咱們此刻已然身陷危境,如若再不能同心協力,謀度險關,只怕…”金老二接道:“別說兄弟沒有此心,縱然動了疑心,那也是自尋死路,當今武林之世,有誰不知楊兄是建造機關的能手,這古墓之中,埋伏重重,楊兄只要隨手一撥機關樞紐,不用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把兄弟置於死地了。”只聽楊文堯哈哈大笑,道:“金兄把我楊文堯看成什麼樣的人了,楊家堡名列三大堡之一,兄弟雖不敢稱一方雄主,但還不致暗算於人,如果兄弟真有不滿金兄之處、自會當面叫陣。”金老二道:“兄弟隨口說來玩笑,楊兄千萬本要放在心上。”兩人談話之間已然深入了數丈,耳際忽然響起了淙淙水聲。揚文堯熄去了手中的火摺子,笑道:“金兄請團目稍作調息,咱們即將步入險境了。”金老二依言閉上雙目,運氣調息了一陣,再睜眼睛,景物已清晰可見。
楊文堯側耳聽了一陣,道:“金兄水底功夫如何?”金老二道:“這個麼,不瞞楊兄說,兄弟是個旱鴨子,楊兄無所不能,水中功夫自是不錯了?”此人處處多疑,說完話後,兩道眼神盯在楊文堯臉上,想從他神中瞧出對方問話用意。
楊文堯淡淡一笑道:“這墓中既有水聲,想必設有控制水勢的機關,如果不小心觸動埋伏,必將洪滔氾濫,金兄既不會水,請隨在兄弟身後而行,眼下兄弟並無破除古墓中機關的把握,此刻咱們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要知那戮情劍匣上刻給的古墓圖案,雖然已給機關埋伏,但因輕過了十二個巧匠之手,各人繪製的比例尺度不同,是以楊文堯瞧了半晌,算來算去,算不出圖中奧妙,才誤為匣上圖案不是偽制,就是劍匣不是真品。
兩人又往前走了一段,眼前果橫現一道三尺寬窄的水渠,水勢湍急,一望即知是外面引進來的活水。
楊文堯低頭瞧了一陣,忽然驚道:“已經有人先我們進入這古墓中了。”金老二急道:“什麼?,難道當今武林之世,還有人通達這機關埋伏之學不成?”楊文堯不理金老二的問話,仔細在兩面壁上瞧了一陣,笑道:“金兄放心,進墓之人,大概已被洪水淹死了。”金老二又聽得證了一怔道:“這個楊兄怎麼知道?”楊文堯舉手指著石壁笑道:“金兄仔細看看,當知兄弟之言不是信口開河了。”金老二運足自力瞧了一陣,搖搖頭,道:“兄弟除看出這石壁是由青石砌成,堅固異常外,再瞧不出什麼奇怪之處了。”楊文堯微微一笑,道:“兄弟忘了金兄是不通水之人,實在也難怪。金兄請看頂上石壁積塵極多,但這兩面石壁之上,卻是纖塵不見,是以兄弟推想剛才這古墓前道之中,定被洪水氾濫過,沖洗了壁間積塵。”金老二道:“楊兄果然高明,兄弟佩服至極!”楊文堯道:“壁間被洪水浸溼的痕跡,尚未全乾,使兄弟想到這洪水消去不久,定然有人先咱們進入古墓,無意觸動控制才勢的機關,使洪水氾濫甬道,再看水痕相距頂端不過尺許高低,又想到來人必被淹死沖走無疑。試問在這等狹小的甬道之內,匹無著力之處,縱然水
極好之八,也難長久適應,悶也要被活活悶死。”金老二道:“這麼說來,進入這古墓之人已然死去,是毫無疑問的了?”楊文堯微微一怔,沉
半晌,道:“除非他們在洪水沒頂之前,找到了控制水勢的機關…”金老二極注意有人進入古墓之事,又追問了一句,道:“楊兄看他們是否可能及時找到控制水勢的機紐,而保全
命?”楊文堯凝陣思索了一陣,道:“這是件希望極小的事,我想他們被洪水淹死沖走的成份很大。”金老二笑道:“但願揚見的推想不錯。”楊文堯微微一笑,緩步向前走去,目光
動,不停打量四周形勢。轉過了兩個彎後,眼前突然一亮,一片寶光耀目,狹窄的甬道,至此也突然開朗,成了一座兩間房子大小的石室。
這是徐元平到過的石室,室中陳列著很多珠寶古玩,件件都是價值連城的珍品。
金老二目光掠著珠寶掃過,點點頭道:“現在看這石寶珠寶,也許傳言並非虛偽。”楊文堯瞧了珠寶一眼,淡淡一笑,似是毫不為眼下罕見的珍品所動,心中卻在暗道:“這室中的寶珠,最小的都比我收藏的巨珠要大,如果古墓所藏確如傳言,縱然此刻真的死在古墓之中,那也是毫無遺憾。”兩人雖都為室中珠寶古玩所動,但為了要保持身份,誰也不好意思伸手去拿,只好裝出一副視若無睹之態。彼此各想心事,沉默無言,過了半晌,金老二突然說道一楊兄,孤獨老人留示,不準人進這石門口內,想來這石門之後,定然有什麼機關…”楊文堯道:“這個兄弟已在用心查看了。”目光轉動,不停在四壁查看。但見四壁一片潔白;找不出一點可疑之處。
金老二道:“楊兄請取出戮情劍匣看看,也許劍區上刻繪有開啟這石門之法。”說話之間,人已走了過去,雙手潛運其力,猛然一推。只覺如撼山嶽,石門絲毫未動,自己卻因用力過猛,反被震的向後退了一步。回頭望去,只見楊文堯已取出戮情劍匣,正在凝目檢視。
金老二也不驚撓於他,悄然退到一惻,靜立相待。忽聽揚文堯輕輕啊了一聲,緩步走近石門,伸手在門邊量來量去,約莫一盞熱菜工夫,收了創匣,伸出右手食中二指,在貴客止步的止字下面一橫,用力一劃,一陣隆隆巨響過後,石門自動大開。
金老二忽的縱身一躍,搶先到石門之但他卻停在門口不肯進去,回過頭對神算子楊文堯道:“楊兄請!”進了石門,景物突然一變,一連六七間房子,大廳當中,端放著一座五尺高低的大鼎,四周一片漆黑之。
突聞一陣隆隆之聲,統耳不絕,那大開的石門,突然自行關上。僅有的一線光輝,隨之消失,大廳中一片漆黑,伸手難見五指。兩人雖是一身武功之人,但在這等不見一點光線,陰氣森森的古墓中,也不生出驚怖之
。
經過了一刻沉默。金老二首先忍不住說道:“楊兄,看看那戮情劍匣上,可有這暗室的記載嗎?”只聽楊文堯呵呵大笑之聲由大廳一角傳來,道:“金兄快請到兄弟這邊來,這暗室中,恐怕即將有機關發動了。”敢請他已悄無聲息溜到大廳一角。
金老二心中暗罵一聲可惡,凝神戒備,緩步向大廳一角走去。忽見火光一閃?幽暗的大廳中,突然亮起了一道火焰。
火光照著楊文堯臉上浮現著微微的笑容,但那笑容看在金老二眼中,不但毫無和藹可親之,反而有一種陰森恐怖的
覺,這一瞬間,金老二突然覺得楊文堯是一位陰沉得可怕的人物,心底不自覺泛起一股寒意。
神算子盤膝坐在大廳一角,高舉著手中火摺子,笑道:“金兄身上可帶有火摺子嗎?”金老二道:“這個“兄弟沒有準備…”話還未說完,突聞一陣軋軋之聲,起自那巨鼎之中。
楊文堯急道:“金兄快快走過來…”一向兇悍陰險的金老二,此刻竟然十分聽話,縱身一躍,飛落在楊文堯身邊。楊文堯右腕一抖,手中火摺子脫手飛出,粘在那巨鼎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