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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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手機響起那首屬於沐紫的專用歌曲。我趕緊接通手機,要不然她又以為我不接她的電話。

“喂!您好。我是蘇易殤。”

“…易殤,早安。”我聽得出來,沐紫似乎剛睡醒就打給我。看來是昨天的事情給她不小的驚嚇。

“昨天睡得好嗎?”

“你說呢…”話筒的另一頭傳來她伸懶的慵懶哼聲:“一直在作夢,半夢半醒。我只記得昨晚最後看一次手錶差不多快四點…”看著我的手錶,顯示著早上十點十二分。我馬上勸她說:“你要不要在睡一下呢?你的聲音起來很累的樣子。”

“不要…”很難得聽見她對我的撒嬌。

“…做了很奇怪的夢。”

“夢到什麼?”

“夢到你…”她咿咿呀呀地繼續說:“…夢到與你在陌生的房間裡,被你牢牢捆綁,嘴巴堵住,暴的佔有我…”說真的,這夢還真讓我興奮。

“…夢裡的我,還很喜歡被你給捆綁跟堵口…天啊!真是有夠糟糕的。

不說這個…易殤,你在哪裡?”

“在我爺爺家…”我沒把她的夢放在心上,倒是把專注力用在搜尋爺爺的房間,順手把剛剛那本書放回書架。

“…昨天聽爸爸講說,爺爺家可能會有一些關於祖先的東西,所以我就跑過來囉!”

“有找到什麼嗎?”

“目前沒有。”我又出一本書,隨意地翻看。

“…那我不吵你。”她說。話才剛說完,她就像是想到有事情沒講,連忙對著我說:“對了,明晚有沒有空啊?”

“嗯嗯…”我邊翻開書,邊思考著說:“嗯…應該有吧…怎麼了?”

“明天下課後,我搭車過去找你吧!”我有點吃驚,不過馬上就理解她的用意,勸說:“我能搞定啦,你不需要特地跑過來一趟啦!”

“不要!這是我的作業,我好歹也需要出一點心力,不然心裡頭總覺得不踏實。”她的態度很堅決。

“好吧…”我相當明白她的倔強,也不好意思拒絕:“晚上到的時候打給我,我過去接你。”

“嗯嗯,先這樣囉!”

“好,掰掰。”我右手掛掉電話,左手則是把書放回去,然後拿起另外的一本書。這次我選得是一本比較厚重的書,書皮給我的覺就像是相簿之類的。

取下來的瞬間,連帶隔壁的書籍也跟著落下。黑的封面薄薄書籍,順著地心引力巧妙地落在鐵桌上,書角碰撞桌面產生的一個彈跳,輕鬆地將那本書彈向窗口外。

有力的筆跡,勾畫出龍飛鳳舞的大字。

《鍵》就在這瞬間,我喪失的空白記憶被完全填滿,終於知道我找尋祖先資料最重要的理由。眼球的視網膜內刻劃著我在過去所發生的畫面,包含二叔、表叔嬸、小東西…甚至是陳懷遠。我拋下手邊的物品,下意識地一個飛撲,伸手要把抓住那本黑記本。

撲空!

指尖距離記本不到十公分。

“看我的!”左手撐住桌面,雙腳也爬上鐵桌,宛如猛獸出閘的姿勢,不知道哪裡生出來的勇氣,兩腿一施力,整個人就像閃電般彈出。

嗒!

右手是順利抓到記本,但身體也跟著處於半空中。三樓的高度差不多距離地面有十公尺,外頭地面雖然是荒田,也不代表著我這樣跳沒事啊!

“哇──”我死命嘶吼。

按照對物理的淺知識,不用幾秒就會跌落到地面上。這樣的死法似乎有點太蠢,為了撿記本而摔死。

開什麼玩笑啊!

與此同時,一陣銀光正從我的右手中閃耀,記本爆出劇烈的光芒。它像是活過來,硬生生地從我手中掙扎而出。書頁在半空中胡亂翻動,一個個的墨字跡被甩出。像是蝴蝶翩翩起舞,卻又黑不拉譏的,毫無任何美

飛舞地墨字將我團團包圍,在落地的瞬間整個炸裂,發出耀眼地紅光芒。

黑暗之後,緊接而來的是光明。當我完全掌握自己的身體狀況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確認我是否又回到過去這個時代。很明顯的,我又再次迴歸。接著放眼周圍,做出防衛動作。我可沒忘記,離開這時代前的最後場景!

兩下巴掌,還有萬惡的陰腿。就在我觸碰到記本的同時,才恍然記起的慘事。

“喲!清琳,你幹嘛停下腳步?害我差點撞上你。”陳懷遠出聲提醒:“前面的轉個左彎,第一間就是今晚我們看曲的包廂。”我沒有說話,乃因腦海裡還思索著此時的狀況。慢慢地記憶重組,幫我把當下的環境給一點一滴的清楚。

陳懷遠看出我的不同尋常,輕碰下我的肩膀取笑說:“清琳,你犯傻喔?你剛剛還滿臉期待,迫不及待。怎麼才一會兒就佇步不前呢?今晚是尤莉安小姐的親自邀約,別跟我說你對她沒有覺了。”聽著陳懷遠的打趣,對照著腦內的資訊,組織一下語言後,嘗試進入狀況。

我試探地回答:“沒什麼,我只是在想等等如果見不到她怎麼辦?”

“清琳!你怎麼突然就不對勁呀?”陳懷遠投以我一個鄙視的眼神,似乎在責怪我的愚昧無知:“你忘記方才老闆跟我們兩個人說的話啊?”他拍拍我的肩膀,安我說:“她已經先到了,在包廂裡等我們。”我額頭不冒出幾滴汗,支支吾吾想掩飾已不是身體主人的窘況。過了一會兒,記憶才終於重組完畢,然後,我完全明白!

尤莉安,就是那位紅髮碧眼的荷蘭姑娘。蘇清琳與她的認識,純粹是不打不相識,譜出這段異國友誼。初次見面是在自家店面門口的大街,他正痛打一群調戲女子的地痞氓,卻被尤莉安給瞧見,以為祖先是在欺壓百姓,魚鄉民,所以她不分青紅皂白,就直接動手打了他一頓。

換言之,我離開這時代最後的畫面,就是被尤莉安毒打的時候。

然這次回到過去的時間點,大約是我離開的一年半後,與尤莉安已經是非常好的朋友,受到她的邀請,前來聽曲。

我們的包廂是二樓十號,陳懷遠先敲門提醒後,做個手勢與我一同走進房間裡去。打開房門,筆直望去是寬廣的陽臺,使房間宛如昏暗灰黃的畫框,鑲著眼前落地陽臺展出的美麗景

樓下胡琴咿咿呀呀拉著小曲,豔麗地歌伶應和著曲調搬演著戲碼,唱著,笑了。胡琴拉過來又拉過去,演奏著說不盡的故事。伊人沒坐在特製的藤椅上,反倒是倚著陽臺,注視著下方的表演。

般的炙紅秀髮,明顯俏麗的五官容顏,外國女子特有的身段,搭配著氣質長裙。她就像是畫框裡的靈魂中心,隨著不同的動作產生不同的作品。

正所謂視覺與聽覺的水融,才能完成如此鉅作。

“好美喔…”我忍不住讚歎地說。

異國美女聽見我的聲音轉過身來,眼神中帶有一點嗔怒。她的表情像是告訴我:你們怎麼會遲到呢?

不過我還想開口說話,卻發現又進入劇情模式,身體失去控制權。我眼睜睜地看著我的手觸碰自己的額頭,嘴裡裝出不滿且惱怒地語調說:“懷遠,你不是說這間是我們的包廂嗎?怎麼裡面會有其他人呢?”陳懷遠攤著手,嘟噥地說:“清琳,我也搞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是剛才老闆搞錯了嗎?”

“你看錶演都開始了,現在哪裡能找到其他的包廂啊?難道要我們下去跟其他人一起欣賞嗎?我可沒這樣的打算喔!”

“可是現在也沒有辦法啊?不然你想要怎麼辦?”我們兩個人一搭一唱,最後轉向滿臉狐疑的尤莉安,異口同聲說:“小姐,能和你一同欣賞表演嗎?”我說話很輕,很柔,充滿著磁。而陳懷遠則是誠懇與真摯,把這個小小的鬧劇詮釋地像是真有其事。

“嗯嗯…”她頓時搞懂我們表演的遊戲,裝出一臉為難的表情,勉為其難地說:“好吧…”我沒聽錯,尤莉安居然講中文,且字正腔圓,帶著正統北京話的口音。不同於一般的外國人,講話都有種奇特的音調。

我趨向前,禮貌地又說:“我叫蘇清琳,這位是陳懷遠。請問小姐芳名?”

“尤莉安。尤莉安。樊登。”我們開始聽曲。

高藝術價值的東西,向來很難以起我的興趣。就好比文學大豪的作品,和網路寫手的小說,我偏愛後者。傳幾世紀的古典響樂,和時下的口水抒情歌相比較,我也是選擇後者。

與我的祖先蘇清琳比較起來,我顯得俗氣。覺得出來,他很喜歡這類的藝術表演。可是,身體的主動權淪落到我身上,他便無福欣賞。

胡琴配樂曲,具有豐沛人文素質的藝術,就我耳中聽來,不過就是個音樂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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