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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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慶祝些什麼呢?”業陵裳一時間找不出個理由。

“慶祝、慶祝君君下定決心,要遠離那個負不了責任的臭男人。”

“好,江說得好極了!”舉起酒杯,應時君大喊著:“來,乾杯,慶祝本姑娘重生!”

“乾杯!”幾杯黃湯下肚後,應時君心裡頓時覺得舒坦多了。

“哇,好久沒這麼開心了,有你們在身旁真好。”

“所以說,人絕對、絕對不能沒有朋友。”業陵裳笑著為她們斟滿酒“失意之人往往是脆弱的,連帶的,求生意志更形薄弱。”

“對啊,失戀沒什麼大不了的。”略帶酒意的柳江搭上應時君的肩“記、記住,你、你還有我、我們喔!”

“謝謝你們。”

“來來來,再乾一杯。”

“嗯,乾杯!”今朝有酒今朝醉,將痛苦的回憶拋諸腦後吧!

半年後“是什麼風把你這小子吹來臺灣啦?”眼波一轉,季紹毅打趣著說:“喂,該不會是你的女人跑了,所以…”季紹毅揶揄的話語,教封毅塵向他祭出一道兇狠的目光。

“紹猜對了?”蹺起二郎腿,新婚的風毅一副如沐風、神采奕奕的樣子。

“商場三毅”是戲稱他們為“風三公子”的女人給他們的稱號,原因是他們的名字中都有個毅字,而且喜歡連花叢、玩世不恭。

外型截然不同的三人,卻很容易讓人一眼便區分出誰是誰——風毅——冷峻的眼神、剛毅的輪廓及那不苟言笑、冷漠無情的態度,總給人一種難以親近的距離,但他的俊俏卻又讓女人為之瘋狂。

封毅塵——溫文儒雅,做事講求效率卻不吹求疵,其果斷犀利的判斷力使他的事業數度攀上巔峰,出眾的外型更讓他平添男魅力,身旁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

季紹毅——臉上始終掛著親切笑容的他,總能出其不意的給人致命一擊,因而在商場上成功的打下一片天;相同的,五官俊秀的他也是女人極力討好的對象。

但“商場三毅”有個共通點,就是絕不碰觸自動送上門的女人。

然而,風毅卻先打破了這個約定,於兩個月前跌破其他兩人的眼鏡,毫無畏懼地一腳踩進婚姻殿堂,教單身的其他兩人玩味至今;偶時興頭一來,其他兩人便會說出來大肆消遣他一番。

意味深長地睨了好友一眼,風毅淡然道:“要是真放不開對方,何不試著去面對內心真正的覺,別一味地覺得不甘心。”他太瞭解封毅塵了,雖然封毅塵嘴巴上不說,但男人天生的自尊心向來是不容許他人踐踏,所以如今心愛的女人不告而別,封毅塵當然會心有不甘。

“是啊,塵,毅說的沒錯,你可千萬不要…”

“煩死了!”甩甩手,封毅塵壓兒不領他們的情,心情躁悶地斥喝著:“你們少羅唆!”

“是‘心’煩,還是我們煩?”勾起薄,季紹毅嘲諷地揶揄著:“縱有一副堅強外殼的女人,需要的也是男人的柔情語,而不單單只是體上的滿足。”封毅塵不屑地瞪了他一眼。

見封毅塵一臉不受教的樣子,風毅跟著說出他的見解:“塵,婚姻和愛情一樣,必須靠甜言語的滋潤,及堅定不移的深情來永續經營、維持。”唉,心裡明明在乎人家得緊,表面上卻又故作冷漠,風毅真的想不透,面子和自尊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霎時,一股冰冷的氣息襲向兩人,封毅塵用著陰鷙的目光瞪著他們。

“一個素未謀面的女人,值得你們如此大力的讚賞嗎?”為什麼?為什麼大家都幫她說話,都站在她那邊呢?

淡淡一笑,季紹毅糾正他:“正確的說法應該是,一個同居不到三個月的女人,值得你如此費盡心思,大老遠地從美國追來臺灣嗎?”是啊,他和她也不過同居兩個多月而已,為什麼她卻能輕易地左右他的思想、他的情緒?而且,她人走了,連帶地也挖空了他的心。

封毅塵詞窮,態度漸趨軟化。

“專家說過,女人是生來讓男人疼的,甜言語最能打動她們的心,當然啦,前題是…,你必須有顆‘真心’。”眼見他態度不再強硬,季紹毅由衷地建議著。

真心?

封毅塵陷入沉思了。

須臾,他滿心憂愁的問:“真的還有希望嗎?”風毅和季紹毅兩人相視一笑,不約而同的點頭,給了他答案。

“女人需耍的是安全,尤其她的男人又是天生的發光體,心中所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你仔細想想吧!”瀟灑站起身,季紹毅丟下一句:“人不泡妞枉此生,泡妞去嘍。”話聲剛落,他人便已消失了蹤影。

人不泡妞枉此生?

季紹毅那不正經的哲學觀,當場令他們搖頭興嘆不已。

“你呢?”黑眸頓時出現一抹柔情的風毅淺笑道:“當然是回家陪老婆嘍,掰啦!”

“喂!喂!”有沒有搞錯啊?封毅塵真的快氣死了。

大老遠地從美國飛來臺灣,他可是連休息也沒有就來赴約了,可是這兩個人竟然重輕友,就這麼丟下他!

“徐姐,真是對不起!”甜美細緻的臉蛋上出現一抹羞赧,應時君語帶歉意地說:“我今天來晚了,會議結束了嗎?”

“沒關係,時君。”徐倩投以一抹淺笑,遞給她一份會議報告“來,你看看,這是剛剛會議中下達的行政命令,總經理指派你前去和商場三毅裡的封毅塵簽訂合約,合約的內容…”接下來徐倩說了什麼,應時君完完全全沒聽見了,只因她的思緒早被“封毅塵”這三個字給遠遠的震出腦海了。

“時君?時君?時君——”

“哇——耳聾了啦!”雙手掩耳,應時君一臉不悅地輕斥:“徐姐,你幹嘛這麼大聲啦?”害她三魂六魄差點回不來本尊了。

雙手環,徐倩斜睨她一眼,沒好氣地反諷著:“不大聲,喚得回你的魂魄嗎?”哦——原來是她神遊去了。

粉臉倏地一熱,兩朵紅霞飛上雙頰,應時君很尷尬地低垂著頭,聲細如蚊蚋地說:“對不起啦,徐姐。”徐倩無奈地搖搖頭,誰教工作態度積極的應時君很得她的緣呢?

徐倩攤開暫擬的草約“吶,這是合約的內容,你先看看,有問題咱們再來討論。”

“不!我不要!”

“不要?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耶。”徐倩一臉不解“時君,你進公司的時間已近半年,中傷你的負面謠言時有所聞,這你很清楚;再者,你不是也一直想憑著實力衝過業績門檻,向大夥兒證明你絕不是空有姿,只是憑著美晉升主任一職的花瓶嗎?”

“是沒錯啦,可是…”推推臉上的眼鏡,徐倩逕自落座。

“有困難?”

“呃…”

“時君,相信不用徐姐多說,你也知道以封毅塵縱橫商場的影響力,如果你能成功地談成這椿合約,不但公司的業績在景氣低的情況下能持續成長,你也能不費吹灰之力地擊碎對你不利的言,何樂不為呢?”是是是,她懂,她都懂啊,只是她…唉——算了啦,也許事隔半年,他早已忘了她這株不起眼的小花。

大嘆口氣…,應時君硬著頭皮說:“好,我去試試吧!”只是試試而已,並沒有人要她一定得成功,屆時她可以推說是合作理念不合,或者是她辦事不力。

嗯,就這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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