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部夜探王宮發現國王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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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想象之中,那多半是巴因和一些鄉人做的事,那麼,應該有點痕跡留下來,所以當我找不到那間石屋的任何痕跡之際,我心中的疑惑,愈來愈甚。
就在這時,在我身後的柏萊,忽然叫了起來:“有人來了!”柏萊叫了一聲,我抬頭看去,已看到一輛車子,向我疾駛而業,那輛車子著亮了車頭燈,直著我和柏萊,以致我要自然而然地用手遮住自己的雙眼。
車子的來勢很快,一下子就來到了我們的面前。那時,我還不知道車子上的是什麼人,但是車頭燈照著我,我冒險生活的經驗,使我自然地
到,自己在明處,人家在暗處,總是一件十分不利的事,所以我立時向後退出了幾步,到了車頭燈的照
範圍之外。
當我來到暗處的時候,我已經可以清楚地看到眼前的情形。
柏萊沒有我這樣的經驗,儘管他看來也覺得十分不舒服,用手遮著眼,可是他卻沒有退開去,他只是在叫著:“喂,你們幹什麼?”這時,我也看到那輛車於,那是一輛十分華貴的房車,在車門上,有一個徵飾。
那是尼泊爾國王的徵飾!不論是不是國王親自來了,我被車中的人發現,總不是好事,所以我連忙又退開了幾步。
就在此際,車門打開,兩個軍官先下車,接著下車的那個人,我再悉也沒有,他就是第一次請我去見國王的御前大臣。
御前大臣下車之後,我看到了車中還有一個人坐著。我一看到了御前大臣,心就怦怦亂跳。我又到尼泊爾來了!這是一件十分難以解釋的事!
就在我思索著該怎樣掩飾自己之際,我已聽得御前大臣十分不客氣的聲音在問柏萊,他道:“你是什麼人?你在這裡幹什麼?”柏萊顯得有點惱怒,反問道:“你又是什麼人?”御前大臣身邊的兩個軍官叱道:“大臣問你話,你必須回答,放下手來!”柏萊呆了一呆,放下手來,燈光直在他的臉上。
別忘了這時的柏萊,是一個黑軍族的土人,當他眯著眼以適應強烈的燈光之際,樣子真是怪得可以。柏萊的應變能力,倒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大概聽我說起過御前大臣和我之間的事,所以他攤著手,說道:“我是遊客,了路,要怎樣才能回到酒店去?”御前大臣盯著柏萊,接著,又向我望了過來。我估計以他和我之間的距離,天
又這樣昏暗,他認不出我的容貌來,所以我只是站著不動,並沒有畏縮,以免反而引起他的疑竇。
就在御前大臣向我望來之際,柏菜又幫了我一個忙,大聲叫道:“亨利,不必怕,這裡有兩個軍官,一定可以指點我們歸途!”我含糊地答應了一聲,御前大臣本來向我走前了一步,這時才轉回向去,指著柏萊:“這一帶已由軍事當局下令,列為區,你們快離開這裡!”一聽得御前大臣如此說法,我心中陡地一動。而這時,柏萊索
做戲做到十足:“軍事
區?為什麼我們來的時候,看不到任何標誌?”御前大臣的聲音很不耐煩:“我現在通知你也是一樣,快離開!”柏萊咕嘀著,表示不滿,向我們的車子走去,我也向前走去,不一會就追上了柏菜,低聲笑道:“真有辦法,要是被御前大臣看到了我,事情就麻煩得很!”柏萊
了一口氣:“車中不止一個人,你注意到了沒有?”我說道:“我看到了,這個人——”柏萊接口道:“他坐在一輛車後座的左首,通常這是車子主人的座位,這個人的地位,比御前大臣還要高,你以為他是誰?”我將聲音壓得極低:“國王?”柏萊沒有出聲。我們已經來到了吉普車旁,我們一起上了車,柏萊發動車於,向前直駛出去,我們看到那輛車於的車頭燈,一起照
著我們,直到我們駛出了燈光照
的範圍之外。
柏萊回過頭來,望著我:“我相信你沒有記錯,那豎立著奇異雕刻的石屋,一定就在剛才我們站著的那個地方!”我有點奇怪:“你為什麼這樣肯定?”柏萊道:“你沒聽御前大臣說,這裡列為軍事區,當然是為了那奇怪的石屋之故。不讓人接近它!”我不
笑了起來:“石屋
本不存在了,讓不讓人接近,有什麼關係?”柏萊搖頭道:“我也不明白,但是事情看來十分嚴重,如果在車中的是國上,那麼國王和巴因之間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囚衛和那佔怪的石屋之間,一定也有著某種聯繫,你想是不是?”我腦中很亂,但是柏萊的話很有道理,所以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柏萊道:“所以,我們應該分途去進行,回到加德滿都之後,我繼續去找巴因和白素,你一一”我陡地一震,立時想到柏萊想說什麼,是以我立時大聲道:“不,我不去!”柏萊嘆了一口氣:“好,你不去,那就只好我去了,一定要去,一定可以在那裡出探出一些因由來的。”我望著柏萊,我發現他的思想極其靈
,對他人心意的領悟能力,也在常人之上,而且有著一種異常的自信力,好象他說的話必須被遵從,不可抗拒!
我沒有理由相信柏萊以前就是這樣的人,因為一般來說,嘻皮士總是糊里糊塗的,而他和辛尼,是不折不扣的媳皮士!
柏萊是不是在經過了突變之後,忽然變得明能幹了?難道一個印地安人的身體,比他以前的身體更有用?
不過這時,我沒有機會去探索這個問題,因為柏萊又已咄咄人地問我:“是不是?你說是不是?”我想了一想,才緩緩地道:“柏萊,你要知道,偷進王宮去,那不是鬧著玩的,一旦被發現,後果如何,你應該想得到!”柏萊道:“如果被發現,可以求見國王,我相信國王的心中,一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我們掌握了這一點,國王至多將我驅逐出境!”我苦笑道:“國王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君子,你這樣做是不是——”柏萊卻
魯的打斷了我的活頭;“那我不管,我要回去!任何對我的回去有一絲一毫幫助的事,我都去做,我一定要回去!”這時候,我心中真的
到十分吃驚。我吃驚,是因為柏萊在這樣講的進候那種咬牙切齒的情形,甚至他額上的筋,都現了起來。而接下來,更令我吃驚的是,他竟然立即覺察到了自己的神態十分不對,所以立即恢復了常態,而且企圖掩飾他剛才表現出來的那股“狠勁”在剎那之間,他的語調變得十分柔順:“我實在太想回去了,你知道,太想了!”柏萊這樣說,自然是希望我原諒他剛才的
暴。但是由於他轉變得如此之快,那真使我震驚。首先,柏萊的話,使我
到他為了“回去”簡直有點不擇手段!這和我已知的“回去”的條件,絕不相合。光是這樣,還可以解釋他嚮往永生,急於要“回去”可是他隨之而來的那種掩飾,卻不折不扣是一種
惡!
我迅速地轉著念,一面隨口應道;“我明白…一”然後,頓了一頓:“既然這樣,還是讓我去的好,至少我去過兩次,比較悉一點!”柏萊很高興地道:“本來你就是最理想的人選,趁今晚就去!一有消息,立刻到酒店來聯絡!”這時,連我自己也說不出為了什麼緣故,心中
到了一重隱鬱。
這股隱鬱,十分強烈,我到柏萊在變,變得不可捉摸。或許,柏萊原來就是這樣子的,因為我和柏萊並不
,只是在辛尼的敘述中才對他略有所知,辛尼曾不上一次他說:“我一直是爭不過他的”這情形,會不會和如今一樣呢?
我沒有再說什麼,車子繼續向前駛著,駛進了市區之後,在一個街角處,柏萊停下車來,望著我。
老實說,這時我自己也覺得有到王宮中去探索一番的必要。因為那古怪石屋的突然消失,那地方又湊巧劃為軍事區,御前大臣的出現,車中坐著的那人又可能是國王,這種情形,都表示國王和那古屋之間,有著極其微妙的關聯!
由於我自己也想去,所以這時我並沒有柏萊在支配我行動的覺。我下了車:“如果沒有意外,天亮之前,我會回來!”柏萊道:“祝你好運!”他一面揮著手,一面駕著車,向前疾駛而出。我一個人倚著牆角,點燃了一支菸,等到一支菸
完,對於柏萊,究竟有什麼隱鬱,還是說不出所以然來,只是
到事情很不對頭。
我在黑暗中向前走著,步行了的約莫一小時,已經可以看到王宮的巍峨建築。我知道,要正面進入王宮而不被人發覺,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我繞著道走,一直來到了王宮圍牆的一邊。
我抬頭望著高牆,牆用石砌成,凹凸不平的石塊可以使我輕易地攀上去。當我上了牆頭之後,一切就變得簡單多了!
以前王宮的情形怎樣,我並不知道,至少近數十年來,尼泊爾一直處在平靜的生活之中,只怕沒有人會料到有人會偷進王宮來,所以幾乎沒有什麼警衛。當我升始進入了建築物的陰影之中後,沒有遇到什麼人。我一直向前走著,土宮的建築十分大,我初步的目的地,是曾經兩次到過的那間國王的間房,可是在進入了建築物範圍內的半小時之後,在長長短短的走廊和甬道中不斷打轉,我發現那並不是容易的事。
我在一條很長的走廊中停了下來,竭力想清楚方向。走廊中相當黑暗,正當我站立不動之際,我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了過來。
我連忙一側身子,躲向一條林柱之後,大柱的陰影,恰好將我整個人遮住。
我躲在柱後,連探頭出去看一看也不敢,因為偷入王宮,不是鬧著玩的事,說不定尼泊爾有什麼古老的法律來懲處偷入者,例如砍頭或斷去腿雙之類,那麼我就糟糕了!
我躲在柱後,屏住了氣息,只聽各腳步聲愈來愈近,來的是兩個人,那兩個人在談,開始語音還聽不清,而當他們漸漸走近之後,我已經可以聽到他們在講些什麼了。而且,就在一問一答之間,.我已經聽出向前走來的兩個是什麼人!
那是國王和御前大臣!
我所在的那條走廊,看來是一處十分冷僻的所在,我絕想不到國王和御前大臣也會到這裡來。我又將自己掩藏得好一點。只聽得回上嘆了一聲:“你知道我現在最想見什麼人?”御前大臣道:“不知道,陛下想見什麼人,大可以召他來見你!”國王又嘆了一聲:“這個人,我又想見他,又怕見他,和他談話是一種樂趣,但是他那種尋究底的態度卻又使我不能接受,我
本不知他如今在什麼地方!”我聽到這裡,心中陡然一動,這是在說什麼人?不會是我吧?
御前大臣靜了片刻:“陛下說的是衛斯理?”國王苦笑了起來:“就是他!”御前大臣又不出聲,在靜默中,他們兩人在我前面走了過去。我可以看到他們的背影。在那一霎間,我真想直衝出去,大叫;“我就在這裡!”但是我卻並沒有這樣做,我之所以不出去和國王相見的原因,是因為我從國王的語氣中,聽出了他心中,有一個極其重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