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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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得邵南喃喃說:“沒有收入,怎麼辦?”他用手捧著頭痛苦呻。
埃在呆呆坐在他面前。
“我找朋友喝一杯。”他順手打開福在手袋,看到有錢,馬上掏出納入自己口袋,開了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如此經不起考驗,失業一年,邵南竟變成這個樣子:酗酒、打人、偷錢、鬧事…
王福在的整個世界自高牆摔下,跌得粉碎。
還有什麼婚姻家庭事業。
可怕場面凌晨,邵南迴來,啪一聲開亮燈,把福在自上拉起來。
他已喝得東歪西倒,這樣對福在說:“我想到辦法了,叫老太婆把積蓄拿出來,她在我們家白住這麼久,現在焉能見死不救。”埃在靜靜看住他,心中十分慶幸姑母已經回鄉,不必看到這種可怕場面。
“把老太婆叫出來攤牌。”
“邵南,我們還有力氣,我們可以從頭開始。”
“老太婆人呢?”
“回內地去了。”
“什麼?”邵南忽然大怒,他歪著嘴,用盡力氣,把子自
上拖下來,隨手取起檯燈,朝福在頭上敲打下去。
埃在本能伸手護頭,她掙扎打滾,跑到浴室,把自己反鎖在內。
她簌簌發抖,在浴室鏡子裡看到自己,只見額角開花,血汩汩出,披了一面,手指關節腫起,已不能活動。
她受重傷,必須趕去醫院急救。
埃在不顧一切衝出去,跑到客廳,打開大門奔到街上去,不知為什麼,邵南沒有追住她。
她叫一部車子,對司機說:“馬利醫院急症室。”埃在失去知覺。
是那好心司機通知救護人員來接她入院。
醒來時手掌打上石膏,頭上已縫針。
埃在聽見邵南的聲音同警察解釋:“她一定是在街上摔了一跤,嚇死人,我接到通知已儘快趕來。”謊言說得如此利,叫福在
骨悚然。
她內心十分平靜。
會不會乾脆失救也就算數,她實在不知怎樣收拾這個爛攤子,可是人類求生本能叫她又活了下來。
一聲探頭過來對福在說:“看似可怕,其實只是皮外傷,三兩天可以出院。”邵南歪著嘴走了。
臨的女病人怪羨慕“你先生真好,不住踱步,焦急得很,他一定愛你。”埃在不出聲。
她遲疑一會,打電話給李月枚。
三十分鐘後,月枚匆匆趕到,二話不說,馬上替福在辦轉院手續,把她挪到私人房間,又請到矯形醫生來診視傷口。
要緊事辦妥了,她才問:“又是他乾的好事?”埃在不出聲。
月枚冷冷說:“終有一天,他會殺死你。”今,福在深深覺得這句話也講得很實在。
“有必要留著任人擺佈嗎?廿一世紀了,拿點勇氣出來。”
“我不知該走到何處去。”
“我同你,慣於離,自然是走到更遠更高的地方去。”埃在看著朋友“你不同,月枚,你是美人。”月枚深深嘆口氣。
全盤失救“我的所有,都在小鮑寓裡。”
“你還有一身本領可以帶走。”
“那些雕蟲小技,在今不景氣環境下,早已變得一文不值。”月枚忽然問:“那你打算怎樣,自殺?”誰知福在淒涼而平靜地說:“很想念爸媽,想與他們團聚。”
“呵,這樣懦弱。”埃在住了三天醫院,月枚每來探訪她,帶鮮口的食物,陪她說話。
最後,替她付清住院費用。
“月枚,無限。”
“到老周的公司來幫手吧。”埃在喜出望外“我有的是力氣。”月枚揶揄“可憐,像條牛。”埃在訕訕地不出聲。
“兩條路,福在,要不跟我走,要不,回家。”她想一想“我想回家看看。”
“一有事,馬上用那隻手提電話。”月枚送福在回家,司機在門外等候。
門一打開,就有陣黴味衝出來。
市內陰暗、汙、滿屋雜物:吃剩食物、髒衣服、報紙…丟了一地。
月枚哼一聲。
飯桌上有許多空酒瓶,另有一樣東西引了月枚注意。
“怪不得。”埃在抬起頭。
“你看,”月枚指著桌上兩顆白葯丸。
埃在輕聲問:“這是什麼?”月枚用手指沾一點葯粉放入口中“不出所料,這是安非他命,俗稱速度的一種毒品,我知道,我也曾經服食。”埃在雙手發抖。
呵,邵南已全盤失救。
本來她也沒有抱著希望,此刻,更加像雪上加霜。
月枚說:“極毒興奮劑加酒,可使一個正常人變成怪獸。”埃在跌坐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