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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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出了什麼事?不管,逃命要緊,出了再大的事也不是她能管得了的!
足又奔數步,心中的不安越衍越烈,迫使她再次停下步子,孩子的哭喊聲愈來愈大,樹頂的葉似乎都在微顫。
伊慕無奈地深深進一口冷氣,轉身往回跑。
“出了什麼事?”心急的女老師忽然聽到身後有人詢問。
這不是那個剛剛跑開的女孩子嗎?她怎麼又回來了?女教師顧不得猜想,指著深潭泣不成聲,“昊天大哥…他…他在裡面…好久都沒上岸。”林伊慕看著女教師懷中混身溼透、滿面驚恐的小女孩,看一眼潭邊狄昊天丟棄在那裡的外衣,立即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那傢伙,槍傷未愈就冒充英雄下水救人,活該有這種下場!
救人?這好像不該是黑社會老大該有的情,何況救的是一個小孩子,見義勇為、無私奉獻,統統應該屬於那種道貌岸然的社會棟樑才對,比如楚文俊。但她打賭,楚文俊是不會在秋天跳水救人的,尤其是自己受了槍傷的時候。
“讓一讓!”她推開女教師,躍進水中。
明明是囚犯,卻主動搭救劊子手,呵,真是諷刺。
看來今天是逃不掉了…
潭中的狄昊天只到自己不斷地往下墜,深水嗆著他的鼻,堵著他的
,張開虛弱的眸,他看到一條白
的美人魚向他游過來,水草般緞亮的長髮,玲瓏的身子,關切的眼神…是在作夢嗎?他已經死了,才會看到這樣美妙的景象?
最不可思議的是,那人魚的臉像——林伊慕。
jjwxcjjwxcjjwxc好溫暖!
這是誰的懷抱?是媽媽的嗎?
八歲那年發高燒,媽媽就是這樣抱著她跑過了九條街,她們叫不到計程車,而救護車由於修路,要四十分鐘以後才能到,媽媽等不及了,替她裹上毯子,急急地跑著,那時媽媽已有哮的
病,那時父親已經好久沒匯生活費過來了。她們住的窄小鮑寓,斷了水、斷了電,僅剩的錢因她的一場病,完全耗盡。
沒人知道她們是怎麼熬過來的,包括她們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度過了那段魔鬼般的歲月。
清晰地記得,許多年未曾出門工作的媽媽只找到了一份車衣女工的活,雖然醫生說布料中的細小纖維會加重她的哮,但媽媽還是
夜加班,為了她的參考書、為了她的新衣服、為了她在校的營養午餐,或者一次學校舉辦的
遊。
十五歲,她揹著媽媽到街上找零工,但各式小店聽說她不能上白天班,而且只有十五歲,都不敢僱她,直到那天她走進了巴比倫。
她並不覺得做酒廊公關是什麼丟臉的事,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在出賣著自己身體的一部份,有的賣的是體力,有的賣的是腦力,政府官員在出賣腦子裡的治國之方;商業富豪在出賣手下員工的勞動成果;哲學家、文學家在出賣自己的胡言亂語,任何偉大的職業都是一種變相的出賣行徑,她只是賣一兩個笑容,應該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罪行。
那裡的媽媽桑倒很好說話,跟電視裡良為娼的老鴇還有一段距離,媽媽桑借給她彩妝、租給她衣服,讓她看起來不止十五歲。
由於聰明好學的緣故,戴菲兒這個名字很快竄紅,她會在繁華熱鬧的夜晚唱兩首歌、喝兩杯酒,跳一段還算含蓄的舞蹈。
有時她會做一兩件“壞事”或為了打抱不平,或為了重病的母親,如——偷了兩個錢包,因為醫院催繳母親的住院費。
撬了三部車,因為車子的主人欺負她的姊妹。
拿酒瓶砸了十九個男客人的頭,因為他們對她動手動腳。
偷來的錢,在她寬裕的時候又悄悄地還回失主的口袋,至於撬過車和打傷男客人的頭,她很快就忘了。
最後母親還是去世了,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人給過她如此溫暖的懷抱。
這個抱著她的人到底是誰?那膛寬廣厚實,那氣息沉鬱動人,那環著她的臂膀像避風港般安全。
“媽媽…”她在睡夢中低呼。
環抱著她的人一怔,微微動了一下。
她立刻依依不捨地貼上去,貼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