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奸雄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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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康鵬在洛陽第一次表演高臺跳水的時候，曹已經在兗州急怒攻心氣昏過去了幾次，好不容易等到黃河水勢稍退，曹才在親兵的護衛下回到陳留城，而大耳朵劉備也在親兵白耳軍的簇擁下來到陳留，兩個難兄難弟終於見面了。雖然曹已經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但當他親眼看到洪水過後的陳留城淒涼景象時，還是又氣昏過去一次。

陳留郡，東漢末期僅次於洛陽與河內的第三大城，人口接近八十萬，雖然經過黃巾起義與種種天災**之後，原來居住在陳留的百姓已經十去七八，但今年年初之時曹又從河內虜得大量人口，陳留郡人口還是維持在六十萬以上，僅次於新興的長安，再加上曹一年來採取招募民、開墾荒地等等手段勵圖治，陳留的繁華富庶已經遠遠超過人口大量失的洛陽，為曹的霸業打下堅實基礎。

但天不與曹之便，這次黃河大水之中，兗州百姓死亡失蹤無數，百姓房屋沖垮沖塌上萬間，十幾萬畝良田化為沼澤窪地，即將收穫的糧食也打了水漂，數十萬兗州百姓面臨饑荒的危險，更糟糕的是，洪水之後，被洪水浸泡得發漲的兗州軍民屍體到處都是，經過烈暴曬之後，可怕的瘟疫也恰入時機的籠罩在兗州軍民百姓頭上，不到幾天時間，中牟、長社、許昌和武平都先後爆發瘟疫，大批軍民百姓病死，常常一家一戶死光死絕，真是家家有伏屍之痛，室室有號泣之聲，或合門而亡，或舉族而喪者，大量的百姓開始了逃亡之旅，同時也把瘟疫傳播到各鄉各地，短短半月時間，淹死、病死和失的人口已經接近兗州人口的三成，而且這個勢頭還在繼續蔓延。

軍隊方面，曹從小沛帶回來四萬軍隊正好在洪水面前首當其衝，轉瞬間便被洪水沖走大半，駐紮在各地的軍隊也損失慘重，許多士兵乘機逃跑，再加上夏侯敦在洛水中了呂布和張繡軍的埋伏，又扔出一萬多士兵的生命，累計下來，曹的十二萬家底便只剩不到八萬了，與劉備軍的軍力優劣之勢逆轉，僅僅稍勝於孔融的青州軍，比之窮兵黷武的袁紹軍更是懸殊，軍糧更是全部耗盡，武器稀缺，形勢岌岌可危，隨時可能被劉備軍或者袁紹軍吃掉；如果不是大水阻隔，瘟疫橫行，康鵬也會冒險突進中原，落井下石先把最大的對手之一滅掉的。

在這種四面楚歌的情況下，郭嘉拖著病軀冒著瘟疫與洪水烈的危險從小沛趕回陳留，找到神幾近崩潰的曹，而當郭嘉看到曹的時候，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這個頹廢低落的人這是昔那個意氣風發、談笑風生的主公嗎？此刻郭嘉面前的曹，頭髮蓬鬆散亂，眼窩深凹無神，垂頭喪氣的捧著一罈酒在狂灌，而程昱、李典和曹洪、于等人也默默無語的坐在旁邊，大廳中的氣氛凝重得能讓人瘋狂。

郭嘉搖搖頭，嘆了一口氣，慢慢走上前行禮道:“郭嘉參見主公，我回來了。”聽到郭嘉的聲音，曹這才抬起朦朧醉眼，聲音含糊沙啞的說道:“奉孝，你回來了，你的身體好些了嗎？”郭嘉蒼白的臉上故作一笑，握緊拳頭捶捶自己膛“多謝主公關心，我已經全好了。”但郭嘉的假話馬上被自己揭穿，無法抑制的劇烈咳嗽又讓他彎下，半天直不起來。

曹對郭嘉極為愛護，見郭嘉如此，雖然現在心情已經是萬念俱灰，還是掙扎著在曹洪、李典等人的幫助下把郭嘉扶到座位上坐好，又給郭嘉捶著背說道:“奉孝，你應該在小沛多住一段時間的，陳留現在什麼都不好，瘟疫又多…”說著說著，曹的眼淚滾滾而落，哽咽道:“不過回來也好，你我相多年，正好能見最後一面…”曹的格郭嘉最是清楚，外表不動聲但內心卻是大喜大怒，在這麼大的挫折面前，不管你是治世之能臣，還是亂世之梟雄，任何人都免心灰意冷，萌生死志。但郭嘉並不急於勸解曹，而是指著桌上的酒罈咳嗽著說道:“咳，咳，主公，你這是什麼意思？想在大醉裡逃避現實嗎？”曹哭道:“奉孝，我難啊，天下所有人都說，這次天雷劈開黃河，都是因為我造孽太多，是上天給我的懲罰，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軍隊的糧食已經斷了，百姓們死的死逃的逃，陳留的田地都成了魚澤，我現在已經無路可走了，活著還能有什麼意思？”說到這裡，曹已經不能控制自己，蹲下去抱頭大哭道:“我已經決定了，明天就在陳留城上自刎，以死向兗州百姓謝罪…”郭嘉大怒，掙扎著站起來，雙手揪著曹的衣領，奮力把曹提起，大罵道:“你這個大騙子！是誰對我說過，他的生平志願是天下太平，讓天下百姓安居樂業？是誰對我說，他死後起碼要在墓碑上刻上漢徵西大將軍的頭銜？是誰對我說，他要一掃四方，建立不世霸業？”情急之中，郭嘉連咳嗽都忘了，說得又急又快。

曹先是一驚，然後眼神又暗淡下去，無力的搖搖頭“什麼都過去了，我已經無路可走了…”

“住嘴！”郭嘉大吼道:“看著我的眼睛！”曹從沒見過郭嘉如此發怒，倒也乖乖的看著郭嘉那雙銳利的眼睛。

“你死不要緊，你死了留下千古罵名、遺臭萬年也沒什麼。”郭嘉冷冷道:“可你的雄圖霸業、你的雄心壯志、你的偉大的理想和宏偉的志願怎麼辦？你讓忠心耿耿跟著你的人怎麼辦？”曹仍然沒有被郭嘉的話打動，仍然是滿面黯然**的表情，低聲道:“沒用了，不管怎麼做，我都沒有翻身之了，你們走吧，我對不起你們…”

“啪！”郭嘉突然揚手重重給了曹一記耳光，煽得曹頓時從傷痛中清醒過來，郭嘉著氣說道:“懦夫！典韋真不應該用他的命換你這懦夫的命！”郭嘉一把將曹推倒，轉身就走，邊走邊說道:“諸位，你們誰願意隨著這懦夫在陳留城上自殺的人就留下，不願意的就隨著我歸隱山林吧！眼不見為淨！”郭嘉快走到大廳門口的時候，身後突然又傳來曹的聲音“奉孝，我該怎麼做？”這聲音平穩鎮定，正是曹平時的語氣。

郭嘉猛然停住腳步，銳利清澈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但轉瞬便逝。郭嘉慢慢轉過身去，盯著已經站直了的曹淡淡說道:“奪取青州，勵圖治，東山再起！”漢初平三年七月初八，曹召回汜水關敗軍，放棄汜水關與虎牢關。同時遣程昱為使與青州太守孔融涉，願舉軍攜民投靠孔融，並讓出兗州牧之位與孔融。因程昱以重金賄賂孔融近人，使孔融答應了這一請求。

漢初平三年七月初十，曹軍突然包圍準備撤退陳留的盟友劉備殘軍，劉備親兵白耳軍雖然竭力抵抗，但終因寡不敵眾，被悉數包圍，但曹未向劉備下毒手，雙方經過密談之後，劉備修書命諸葛玄率軍撤離博陽，讓出曹軍進軍青州的道路。同，孔融部將太史慈接到第二次討董聯盟兩大盟主曹與劉備命令，率青州軍銳前往汜水關，接替曹軍防務。

漢初平三年七月十三，曹領先頭部隊虎豹騎渡過泗水，進入青州境內，而曹軍大部隊在郭嘉率領下盡移兗州百姓，浩浩蕩蕩緊隨其後，因途中無糧，曹軍盡數洗劫沿途村莊，以人為軍糧，製造無數血案。同，徐州軍撤離博陽，但徐州全境戒嚴，一支徐州軍銳丹陽兵在關羽率領下潛入青州。

漢初平三年七月十九，關羽率領丹陽兵於半途突襲曹軍中隊，救走被曹軍劫持的劉備。

漢初平三年七月二十二，曹軍先頭部隊抵達防務空虛的北海，孔融雖然聽到些許風聲，未敢輕易出，無奈曹軍細作冒死打開北海城門，虎豹騎乘機殺入北海城，許楮斬孔融於府衙之中，曹軍控制北海，又以程昱、李典、曹氏親族等人分掌青州大小事務，逐步控制青州。

同月，曹出榜安民，宣稱孔融吃人等同吃鸚鵡、吃猩猩之理乃是有揹人倫天理，將天降巨雷一事歸罪於孔融頭上，青州百姓雖然不服，無奈曹軍大肆擴軍後基逐步站穩，忠於孔融的青州軍銳又遠在汜水，幾次起義都被曹軍鎮壓下去。而聞信回援的太史慈軍又在途中被曹軍伏兵擊敗，太史慈軍外無援兵、內無糧草之下一擊而潰，太史慈率少許敗軍去徐州投靠劉備。同時曹軍與劉備軍惡，第二次討董聯盟在內憂外困之下終於徹底破裂，從此使董卓軍可以專心對付益州軍，避免兩面、甚至三面作戰的窘境。

曹軍還有一個意外收穫，夏侯敦軍撤往青州途中，餓急了的曹軍滿山遍野獵取飛禽走獸充飢，夏侯敦無意中下一支信鴿，從此發現董卓軍快速通訊之，但曹與郭嘉對此事密而不宣，只是暗中加緊了信鴿訓練…

康鵬當然不知道他的殺手鐧之一已經被曹軍知曉，他只關心經過這些動亂，曹手中還剩餘多少人口基礎，會不會對他造成威脅。

“相公，天很晚了，你也該歇息了。”伏玉的小手扒拉著康鵬硬邦邦的鬍子，把康鵬從沉思中喚醒過來“你受了風寒，本太辛苦了。”康鵬本是躺在伏玉的大腿上的，聽到伏玉關切的話不心大動，一把將從不主動與他親熱的伏玉拉在懷裡，著她小巧的脯說道:“急什麼？先做了夫之間的事再歇息也不遲。”伏玉大羞，剛要拒絕，卻已經被康鵬壓在身下。

瘋狂過後，伏玉躺在康鵬嘟嘟的懷裡息道:“相公，無雪姑娘對你一片痴情，我看你對她也不是毫無情意，你何不將她收入房中？這可是兩全其美的好事。”康鵬笑著捏捏她的小臉蛋“夫人，讓你的相公收小妾，你不吃醋？”伏玉的臉在康鵬多的膛磨蹭一陣，笨拙的獻媚一番後才羞道:“如果是別的女人，我當然要吃醋，但她我不會，因為她讓我知道，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你這麼溫柔體貼又英雄無敵的相公，我還不知道你的好…”伏玉越說聲音越低，小臉也越來越紅得厲害“相公，你知道嗎？當時你跳下黃河的時候，我才知道，我的夫君原來是天下最好的人，難怪當初蔡姐姐會不顧一切的跟著你…”康鵬嘿嘿傻笑一番，心說如果你知道我是不小心掉下黃河的，那恐怕你就不會這麼乖了，看來我這一跌還跌好了，起碼換得老婆的真心，還有大喬的真心，看來我以後得多想些收買人心的法子，別再象以前那麼老實，只顧作好事而忘記宣傳。

伏玉突然把小嘴湊到康鵬的耳邊，輕聲道:“相公，無雪姑娘就在隔壁的帳篷裡，要不要我把她叫過來？”康鵬拍拍她的小臉，笑道:“她的事以後再說，今天晚上我們好好努力，爭取讓你給我生一個兒子。”大喬已經是掌中之物，何必急於一時？眼下先把老婆的心籠絡好再說，康鵬在心中這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