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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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尹梵心緊咬下,以免不小心順了賊人的意,啜泣得像個無助可憐的小女人,任人宰割。真衰,不單是腦袋脹疼得難受,連頸子都不能轉動,簡直是要人命。
沒想到以前大姊掛在嘴邊“被綁真辛苦”的老掉牙故事也會發生在她身上。怪不得她會與那七個怪胎“守望相助”成立八風自救委員會,原來它真的有必要。
哇哮!她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打量四周。這是什麼鬼地方?地牢?不不不,這個詞語太過抬舉了,稱為老鼠窩還差不多。真的,還真像電影“變蠅人”裡收容怪物的爛地窖,只差沒那個噁心、黏乎乎的東西在她身邊爬來爬去而已,其它的蟑螂小蟲一應俱全。
這夥綁匪鐵定沒受過什麼教育,不然下手不會這麼狠,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她伸手輕撫刺痛難當、受創慘重的後頸,才發現自己被撕去了一層皮。
他們的待方式可真與眾不同,竟然挑選頸子後方施展凌
技巧,實在是…尹梵心乾笑兩聲,在腦子裡
了一堆黑
笑話,聊以自娛。
不知道是誰興致這麼好,看中了她作為票。
是因為她的身家嗎?不會吧,雖然同是尹家人,身為“巨樺”與“擎企”接班人的尹梵水身價可高出她十倍不止,若是存著撈錢的心態,油水差太多了。這票綁匪笨雖笨,但應該還不至於蠢到分不清肥羊與餿水的差別。
若說尋仇嘛,那就更不可能了。近幾年來她跑遍全球,除了學校之外,在任何一處停留的時間都不足以造就仇家,更別提仲爺爺三不五時拖著她窩在骨董字畫店裡,研究各國金石古畫、珍奇古玩,哪有時間籌劃造反、惹人厭?
“出來,老大有話問。”又肥又黑的小嘍-打開牢房門,以怪腔怪調的英語向她吆喝著。
“動作快!”
“叫他先送上一頓美食過來,否則他只能跟一具死屍打。”尹梵心窩在角落裡,一動也不動。
“現在才半夜三點半,-想吃消夜?”獄卒在聽聞她口中逸出利的西班牙語之後明顯地鬆了一口氣,立刻改以母語與她
談。
“你管我。”她投給獄卒一記冷芒,依然不動如山。
“不給食物不說話。”歹徒若是存著撕票的惡念,不論她表現合作與否都會動手做了她;既然橫豎都是一死,不如死得有尊嚴一點。
“好,我請老大過來收拾。”獄卒也不跟她-唆,鎖好牢門後就溜得不見人影。
來就來,誰怕誰呀!反正早死早超生,有緣來生再聚首…
有緣…
尹梵心驀地憶起那一句句曾在耳畔迴盪不去、氣勢凜人的巨吼,一切覺都空白了,所有令人窒息的難言情愫也回來了,重重地擊中她的要害,不
令人抑鬱悵然-捨不得?-也會捨不得!
既然捨不得,為什麼三番兩次拿它試練我的耐心?為什麼!
去-的別無愧疚!我不會放了-,永遠別想!聽見沒有,休想!
捨不得又如何?該來的終究會來,再怎麼倉皇失措也沒有用。誰教她一時閃神,不慎為歹人所擒,落到這個求生求死兩難的境地,縱使有緣,也只能來生再聚首了。
“笨蛋,有本事就到天國來逮人好了,看你有多行…”她喃喃自語,晶瑩的眸子不自覺地籠上一層濛水霧。紅顏早夭,指的就是這樣的景況嗎?唉…
牢門再次被打開,這回現身的不是矮胖的小黑人,而是一名老態龍鍾的瘦男子。
“-倒有膽
,不愧是咱家兄弟看上的媳婦兒。”老人的聲音尖細疲軟,在空曠的牢房內聽來別有一股
骨悚然的氣氛。
講中文的綁匪!尹梵心頓時怔住了。難道他真是衝著“巨樺”而來?
“就算被判了死刑,也該有享用最後一餐的權利吧?”她望向老人身後,空無一人,自然也空無一物,更不可能有美味餐點送至面前。
“關於死刑的部分-說對了。”老人嘿嘿怪笑數聲。
“不過,我可沒打算糟蹋糧食在死人身上。”泯滅人的卑劣小人!虧他活到這把年紀,竟然連最基本的同情心也沒有!她與他之間既無前仇更無舊怨,不過是“貧富不均”的問題,為什麼非要
出人命?
“動手呀!”她氣不過,索跟他槓上了。
“你既然不願食物被剝奪,何不乾脆一槍斃了我,為其它人爭取多些收氧氣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