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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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有另外證據在此,請師傅過目。
這一朵花它是有來由的。
“僕人把花呈上,一朵小小的藍野菊,與通常遍地皆生的東西一個樣子,看不出它有什麼特異處。
“饒舌的人,我不明白這花有什麼用處?”
“我來替這花菊向師傅訴說吧。我命運是應當在龍朱腳下碎的,誰知給一個姑娘帶走了,我坐到姑娘發上有半天,到後跌到了一個…哈哈,這樣的因緣我把這花帶回來了。我只請我主人,信任這不體面的僕人,天堂的路去此不遠,
星雖美卻不知道哪一條路徑。”
“我恐怕去天堂只有一條路徑。”神巫意思是他自己已先到過天堂了。
“就是這不體面僕人所知道的一條!”
“有小孩子沒有?”
“師傅,罪過!讓我這樣說一句撒野的話吧,那‘聖地’是還無人走過的路!”神巫聽到此時不由得不哈哈大笑,微帶嗔怒的大聲說道:“不要在此胡言譫語了,你自己到廚房找酒喝去吧。你知道酒味比知道女人多一點,你的鼻子是除了辨別燒酒以外沒有其他用處的。你去了吧,你只到廚房去,在喝酒以前,為我探聽族總家有幾個姑娘年在二十歲以內,還有一個孩子是這個人的兒子。聽清我的話沒有?”僕人五羊把眼睛睜得多大,不明白主人意思。他還想分辯他所見到的就是主人所要的一個女人,他還想找出證據,可是主人把這個人用力一推,他已踉踉蹌蹌跌到門限外了。他喊說,師傅,聽我的話!神巫卻訇的把門關上了。這僕人站到門外多久,想起必是主人還無決心,又想起那廚房中大缸的燒酒,自己的決心倒拿定了,就撅嘴蹩腳向大廚房走去。
五羊去了以後,神巫把那一朵小藍花菊拿在手上,這花菊若能說話就好了。他望到這花到無涯的幸福。他不相信他剛才所見到的是另外一個女人,他不相信僕人的話有一句是真。一個太會說話的人,所說的話常常不是事實,他不敢信任五羊也就是這理由的。
不過,平時誠實的五羊,今又不是大醉,所見到的人當然也總美得很。這女人是誰家的女人?若這花真從那女人頭上掉下,則先一刻在前面院子所見到的又是誰?如果“幸福真是孿生”女人是孿生姊妹,那神巫在選擇上將為難不知應如何辦了。在兩者中選取一個,將用什麼為這傾心的標準?
人世間不缺少孿生姊妹,可不聞有孿生的愛情。
他胡思亂想了大半天。
他又覺得這決不會錯誤,眼睛見到的當然比耳朵聽來的更可靠,人就是昨夜那個人!
但是這兒子屬於誰的種?這女子的丈夫是誰?
…
這朵花的主人又究竟是誰?
…
他應當信任自己,信任以後又有何方法來處置自己?
這時節,有人在外面拍掌,神巫說“進來!”門開了,進來一個人。這人從族總那邊來,傳達族總的言語,請師傅過前面談話。神巫點點頭,那人就走了。神巫一會兒就到了族總正屋,與族總相晤於院中太陽下。
“年青的人呀,如如虹的丰采,無怪乎世上的女人都為你而傾心,我九十歲的人一見你也想作揖!”神巫含笑說:“年深月久的樹尚為人所尊敬,何況高年長德的人?江河的謙虛因而成其偉大,長者對一個神前的僕人優遇,他不知應如何
謝這人中的大江!”
“我看你心中好象有不安樣子,是不是夜間的道場累壞了你?”
“不,年長的祖父。為地方父老作事,是不應當知道疲乏的。”
“是飲食太壞嗎?”
“不,這裡廚子不下皇家的廚子,每一種菜單看看也可以使我不厭!”
“你洗不洗過澡了?”
“洗過了。”
“你想你遠方的家嗎?”
“不,這裡同自己家中一樣。”
“你神氣實在不妥,莫非有玻告給我什麼地方不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