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環大砍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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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葦打得興起,覺得似乎自己的武功也並不差的樣子。大廳裡許多人的武功看在自己眼裡破綻百出,自己竟然在這樣的混戰中也能遊刃有餘,左擋右擊中慢慢找回對這具身體的細微覺,那種小吳葦對它才有的
覺。契合自然,不會思考就本能知道如何出手的
覺。小吳葦是個殺手,臨敵經驗很豐富,很多行動遠快于思維,做完之後吳葦也想不明白到底為什麼自己會這麼做,這算是一種記憶吧?細細體會來很微妙,很有趣。
突然之間,也是出於這種本能,吳葦覺身後三個很危險的力量在鎖定自己。心中一凜,不再遊鬥,拼力一擊,把正在與自己打鬥的對方擊倒之後,迅速躍出,側頭只看到三個虛影向自己擊來。
三人均使劍,劍的來勢非常悉,象是排過千百遍一樣。即使沒有看清楚來人,吳葦也是本能地先知一樣的彎
側身左腳一踮飛出,就躲了過去。危機過後再看,三人已將自己圍在中心,卻正是萬劍山莊的三大徒弟,人稱萬劍三俠的萬尚武、尤尚思和齊尚
。
萬尚武虎目圓瞪,嘴角含笑,正派中有一股獵人對獵物的殘忍。尤尚思盯著吳葦的目光最讓吳葦恐懼兼不解,他的目光中帶著強烈的、隨時要上來把自己撕成碎片的怨恨!自己到底哪裡得罪他了?完全不理解!最應該恨自己的齊尚拿劍指著自己,目光卻有些閃爍,是三人中最可能突破的防線。
吳葦手中拿著剛才不知從哪裡隨手搶來的一把九環大砍刀,非常沉重,而且非常滑稽。自己只要稍有顫動。它就會發出不停作響的叮叮咣咣地金屬撞擊聲。剛才因為一直在打鬥,並不覺得有什麼,現在突然靜下來。這個聲音就一下明顯起來。心下不懊惱,這是哪個傻瓜的武器啊?!稍有異動就被對方看個一清二楚。還玩什麼?!怎麼會這麼蠢?!
只是,沒有時間想太多,萬尚武已一劍“飛鶴沖天”直指自己的口而來,而尤尚思同時使出“老藤盤樹”壓緊自己地下盤。吳葦無法,只能直接向最脆弱的齊尚
撲砍過去。
刀法吳葦不懂。但九環大砍刀沉重之力加之自己這個撲地動作,刀勢竟也頗有威勢,夾帶著風聲和刺耳的環環相擊的嘯聲,直直砍向齊尚的面門。對於吳葦笨拙的直擊,按常理,齊尚
只需側頭避過,招都不必變,等吳葦招式用老自動就會撲在齊尚
等在那裡地劍尖上,一切就算結束。
可是此時。情況完全不同。九環大砍刀在高速行動時發出的嘯聲音尖銳異常,聞之覺直刺人頭腦深處,非常驚人心魂。離人又那麼近。讓人的第一反應就是捂耳朵。齊尚
的自制力強些,卻也心神俱驚。擋不住要遠離此聲的本能。招都沒遞,縱出三步。身前一涼,早上才穿的錦袍已被吳葦齊齊切開,
出他還沒消腫的
膛,青青紫紫斑斑駁駁,猛一看簡直象青蛙皮。
見此情景,剛才的緊張一消而空。覺得可樂,吳葦卻來不及笑,心下對這個九環大砍刀有了個認識。這刀天生就是以動制靜,一旦靜下來就一點優勢都沒有了。直接腳一點地,空中就轉身,刀身橫劈過去,夾著尖銳的嘯聲砍向尤尚思。
九環大砍刀是個俗物,稍有些名氣品味地使刀人都不屑用它,嫌它掉身價。以萬劍山莊三俠的身份對手的自然也不會有弱者,同樣地,竟然也沒對招過九環大砍刀這種東西,萬沒料到這刀到了吳葦手中竟然有了音攻的效果,煞是驚人。
九環大砍刀砍向對方時發出地聲音,象吳葦現代聽到地那種鐵鍬鏟石子、刀刮玻璃等等類似行為而發生的那種刺耳到讓人無法忍受地聲音。最奇妙的地方卻是,執有者吳葦的角度聽過去,卻只是高頻振動而帶來的一些的“嗡嗡”聲,並無不適。
如此一來一往,信心滿滿的萬劍三俠竟被吳葦打得左支右絀,頗為狼狽,連衣服都被刀風的帶動下碎成了布條,不但外表狼狽,連心理上都覺很狼狽,被尖銳音攻刺
得急燥情緒讓很多招數的威力發揮不到三成,結果是越發地急躁,如此惡
循環,三人完全沒有了配合,幾乎處於一種亂打的狀態,有機會就上去刺一劍才能解恨的狀態。
吳葦是越打越順手,萬劍三俠卻被打得殺盡起,紅著眼,直想一劍把吳葦捅個透明窟窿,還世界個安靜。怎奈武功這東西,只有凝神才能發揮,心煩氣燥之下只有捱打的份。萬尚武第一個受不了,直接用嘴發出憤怒的嘯聲用來抵抗九環大砍刀的嘯聲,尤齊二人也爭相效仿。一時間,把百宴廳內的打鬥聲全都壓了下去,整廳都是這四人的尖嘯聲。有人停了手,有人捂住了耳朵,有人尖叫:“啊萬劍三俠竟然打不過那小子!”如火上澆油般,萬劍三俠的招數越發地不齊整了,破綻越來越多,眼見就要落敗。誰都沒有想到,吳葦現在也是心中苦得很,這九環大砍刀固然是好,但實在太沉重!砍了這麼半天,吳葦已覺得有些舉不動它了,漸漸的,沒有辦法心到手到,偏差越來越大。於是,場面就變成了,雙方的破綻都越來越大,氣勢越來越弱,卻偏偏都沒有能力去打敗對方。一個僵持的場面林寬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吳葦的情況,擺脫了丐幫弟子的糾纏正想要去幫吳葦,卻被人一把拉住,一回頭,就看到遲先生的臉。這個男人林寬並不認識,但他有眼睛,自然也是能看出吳葦與他長得有多象,於是腳步停了下來,用眼神詢問。
“不著急,她現在沒事。”遲先生鬆了手,負手而立,看著三對一的場面,面帶微笑,道:“這孩子真有趣,不是嗎?總能帶給我驚喜。”林寬雖然能聽到九環大砍刀的聲音,但一則由於三俠的嘯聲壓制,二則離得遠,聲音並不大。但林寬經驗豐富,猜也能猜出來是怎麼回事,點頭道:“正是。我還沒見過誰把九環大砍刀這麼用的。”
“不,不是他人不想如此用九環大砍刀。而是,使用它的人都沒有吳葦現在這樣的功力。”遲先生不緊不慢地盯著場面道:“吳葦的內功與眾不同,想來林先生也知道。”林寬點點頭,道:“初時表現得很陰柔,我以為是女子專用的功夫,可是進階之後又轉成純陽之氣。很奇妙。”
“不,它奇妙的地方不在這裡。而是在於它的律動規律。”遲先生劍出鞘,遞給林寬,道:“你試試注入真氣。”這種事,林寬做過無數次,雖然很奇怪遲先生的意圖,但還是依言而行。真氣注入劍身,劍身猛地一抖之後,從劍往外擊出一大片真氣,連旁邊的桌椅都應勢而碎。
遲先生有些詫異地看了林寬一眼,道:“不錯。”等他收勢,才拿回劍,道:“你看仔細這劍身一會兒的變化。”說著,真氣微微一吐。這一次,並沒有象林寬拿到時那樣猛地一抖,而好象是毫無變化一樣,當然真氣還是一樣,那些碎了的桌椅瞬間變得更碎。
“看出來了嗎?”遲先生抬頭問林寬。
林寬凝重點點頭道:“它在非常微小又非常急速地抖動,不仔細看本看不出來。”有些驚訝地抬眼盯著遲先生道:“先生與葦葦練的是一種功?!”
“算…是吧。”遲先生收回劍,才道:“此功是仿蛇信之頻而造,攻擊與防守並重。使用時注意虛而實之,實而虛之。一切變化的基礎就在你看到這個抖動,無論什麼形勢什麼對手,只要內息還在,想做到什麼狀態就能做到什麼狀態。現在你知道為什麼九環大砍刀在吳葦手上會有如此威勢了吧?”
“您…”林寬眉頭微皺,問道:“給我講這些做什麼?”
“因為,我想讓你去告訴吳葦這些話。聽說她把從前事都忘了,連武功都忘了。她的功夫又沒個師父在前指導,靠她自己摸索恐怕很難。”
“如果先生與她練的是一種功,那先生直接教導她豈不更直接?”林寬心中微凜,有一種深沉的恐懼。如果吳葦真的找到親人,就象眼前人這樣非凡的親人,那麼自己這個“爹”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不,林先生應該也能看出我與吳葦血濃於水的關係。雖然現在的她還不願認我,但終究會認的。只是在這一段時間內,她闖了很多禍,我無法陪在她身邊,幫她保護她。而我看吳葦她對先生一片真心維護,先生對吳葦也情意切切。所以,我才想請先生代勞。代我教導她保護她,不知先生可願?”遲先生盯著林寬,等待他的回答。
林寬嘆口氣,覺是偷了眼前人的人生,還是鄭重地對他頷首道:“先生盡請放心,林某一定盡全力保護她教導她。”遲先生的笑容一閃而逝,道:“那邊應該結束了,我們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