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楚夢安和季剛一回到家,她也來不及招呼季剛,便衝向父親的臥室。
季剛也不避諱地自動跟在她後面。
但見楚石倒窩在上,醉眼
濛、半昏半醒地呻
和一及嚎。
“知秋…知秋…你…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呢…”他焦灼地拚命翻動身子,臉孔扭曲,眼裡佈滿紅絲,滿臉被痛苦煎熬的憔悴和狼狽不堪。
“知秋…”他抓住那雙女的、溫暖的、熱心而忙碌的小手。
“知秋,我就知道…你在這裡…你不會那麼無情無義,置我於不顧…”照顧他十多年,也愛慕了他十多年的籍管家優裡,任他盲然、
動地抓著她的手,把她再度當成別人的替身。
知秋這個名字像夢魘一般橫隔在她和楚石之間,近於咫尺,卻又遠在天涯,看來她任勞任怨,綿綿不渝的深情永遠抵不過一個女人的鬼魅。
妾意纏綿無奈郎心似鐵,她酸楚莫名地凝視著楚石那張被痛苦燒灼得變形的臉,淚意泉湧,不淌下落寞而悽楚的淚珠。
楚夢安不忍地閉上眼,眼睛也溼了。她看看神志昏蒙的父親,再看看黯然神傷的優裡一眼,一股莫名的怒氣湧了上來,她衝到父親面前,緊緊抓著他蠢動不安的手,動而憂心的說:“爸!媽媽已經死了,死了十幾年了,你再怎麼叫她,她也不會還魂來,你為什麼要折磨你自己,也折磨我跟優裡阿姨呢?”楚石顫悸地揮身發抖,他吃力地想睜開眼,卻被上湧的酒氣翻攪得五臟六腑像火燒一般。
“知秋!知秋!是你嗎?是你…在跟我說話嗎?”楚夢安心如刀絞,她又苦惱又辛酸地大聲叫嚷著:“爸,你清醒一點好不好?媽已經死了,往者已矣,來者可追,你為什麼要沉湎於傷心的往事裡,而渾然看不見優裡阿姨對你的深情不移和犧牲呢?”優裡聞言,動容之餘,更多的熱淚湧進了眼眶。
“夢安,別說了,你爸爸!他也不好過啊!”
“他不好過,我們有誰又舒服過!他每天這樣醉生夢死的,每天走去席夢酒家找她,換來的是什麼,是行屍走,是所有人眼中的笑柄。”楚夢安含淚的嘶聲說。
“我不懂那個冷晏妮有什麼人的地方?讓他可以不顧他堂堂一個名作家和教授的身分頭銜,天天去酒吧捧場,他可以一邊懷念我的母親,一面和冷晏妮廝混…卻對你的委曲求全視而不見…”
“夢安,不要再說了…”優裡淚雨模糊地哀求她。
楚夢安悽楚的口氣,她咬咬牙,正準備一吐所有埋藏在心底的憤怒和不滿時,楚石突然發出駭人的一聲嘶吼:“知秋…”接著,他猛然彎下身,一張清逸儒雅的臉孔完全扭曲了,再也嗅不出那份亦狂亦狹的書生本
了。
楚夢安目睹此景,如遭電擊般再也承受不了,她捂住,熱淚盈眶地奔了出去。
她悲憤絕地衝出了客廳,衝出了家門…
季剛緊追著出去。
“夢安!”楚夢安一直跑到社區的小鮑園,她才停下來,淚影婆娑地坐在冷冰的石凳上默默地啜泣著。
季剛憐惜地蹲在她面前,梭巡著她那淚痕狼藉的臉,搖搖頭,輕聲嘆息了:“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楚夢安心頭一酸,再也按捺不住滿心的悲楚,她失態地撲臥在季剛溫暖寬厚的懷,哭得好傷心,哭得好無助。
“我不懂…我爸他到底是怎麼樣想的,他可以對我媽媽那樣至死不渝,卻又對他一往情深的優裡阿姨無動於衷…”她哽咽地呢喃著,鼻酸眼溼,一臉惘而困惑。
“但,他卻又可以對那個聲名狼藉的冷晏妮大獻殷勤…”季剛像個大哥哥般地拍撫著她的背脊。
“也許!他只是“湊巧”喜歡席夢酒家的酒,又“湊巧”喜歡冷晏妮的待客之道。”
“哼,那有這麼湊巧的事,你少誆騙我了。”楚夢安皺皺鼻子,淚光閃爍地瞅著他。
季剛意味深長地瞅著她。
“我跟你之間不就有許多不可思議的湊巧嗎?”他微妙的暗喻,灼熱的眼神像粉彩般染紅了楚夢安的臉,她只覺得心跳急促,全身發燙,整個人都陷於一種酩酊醉的暈陶裡。
她的語還休,她那酡紅的雙頰,淚光瑩然、楚楚動人的眼眸,像無形的魚網網住了季剛悸動的心,他血脈僨張,理智早被一種
昂的情緒所取代,俯下頭,他飢渴地捕捉住她那溼軟如綿的紅
。
楚夢安顫悸了一下,全身的血像沸騰的開水一般,她雙頰似火,如痴如綿地攬住他的頸項熱切地反應著他。
在一陣屏息而令人昏眩的擁吻之後,楚夢安小鳥依人地偎在季剛的懷裡,情意纏綿地對他說:“我原以為…我這一生是和愛情絕緣的,至少,不會在這種情況下走進情的門檻裡。”
“為什麼?”季剛輕輕摩挲著她柔軟滑膩的面頰,整個人都融入一種絞痛的深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