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避世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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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白小玉的影子。
李過問:“江姑娘,你是怎麼出來的,白小玉呢?”江彤月眼神遊移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拉動了什麼機關,反正門就可以打開了,至於白小玉,裡面太黑,我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他。”李過看了眼黑漆漆的口,想派人進
查看,卻聽如硯說道:“李將軍,他好像快死了,我也沒帶藥和銀針出來,要不要救?”李過回頭看,如硯正蹲在昏
不醒的罈子跟前,那是白小玉的手下,雖然這段時間相處,知道他本
只是個孩子,但因為是滿人,他並不想救,但看江彤月眼淚已經下來了,叫道:“救他,如硯,一定要救他。”他抵不過她
淚這樣求,只好道:“先抬回去再說。”心裡想著,必定要再進
一次,看看白小玉是死是活。
江彤月與罈子被帶回鎮上的一處別院,只是普通的民房,一路上江彤月聽如硯說,其實白小玉他們在鎮上待這麼久,早就被此地的反清隊伍盯上,今天白小玉帶她們出去,那個反清隊伍趁機救下了如硯,而正在此時李過也回到鎮上正好遇到這批人,李過逃出山後與柴飛
手,因為本來身上就有傷,不敵之下跳進潭中逃生,本來想一走了之回到忠貞營再說,卻想到江彤月還在
中,便又折回客棧想讓白小玉那些留在那裡的手下想辦法將江彤月救出來。
江彤月聽如硯這麼說心裡不由動,本可以逃走的,卻想著為了救她而又自投羅網,還好遇到了那些反清志士。
江彤月在那個別院裡安頓好,就去看罈子的傷勢,罈子還未醒,如硯在給他施針,說是已經無大礙了,江彤月這才放心,坐著邊等著罈子醒來,其間李過進來過幾次,問江彤月需要什麼,又問了遍自己被推出那道銅門後,江彤月在裡面發生的事,江彤月守口如瓶。
於是李過沒有再問,離開時,他回頭看了江彤月一眼,道:“我知道白小玉已經逃出來了,你可以賠他一起死,如今他真若死了,你哪可能這麼平靜,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你。”說完,便出去了。
江彤月看著他的背影,多少內疚,他多次救她,而她竟然沒辦法對他說實話。
直到第二天,外面喧鬧著又要去那個山,江彤月知道李過是不甘心,他定是要將山
翻個遍,把白小玉找出來,而那個金礦,對忠貞營來說也是一筆不可多得的經費,李過是一定不會放棄的。
在那批人出去後,罈子竟然醒了過來,如硯說他傷的很重,且失血過多,並不會馬上醒,他竟然一晚就過來了,罈子一醒來看到江彤月怔了怔,表情
茫了一會兒,然後猛然想到什麼,就要下
來,口中道:“主子,主子。”他人胖,江彤月
本攔不住他,眼看著他跌下
,
口的傷口裂開,包紮的白布一下子就被染紅了,江彤月叫如硯,兩人扔是
不動他,江彤月只好發狠,道:“罈子,你不聽我話了?”她口氣甚是嚴厲,罈子一向當她是姐姐,甚聽她的話,果然不再掙扎,坐在地上哭道:“主子死了,主子啊。”她哭得很是傷心,江彤月看不下去,想說白小玉還活著,但此地是李過的地盤,她實在不敢多話,只是怒道:“誰跟你說主子死了?你親眼看到了?”罈子道:“大哥,不,柴飛那傢伙一個人出來說主子死在裡面了,讓我跟他一起走,我不肯,他就刺了我一刀想殺了我,主子死了,主子啊。”他又是大哭。
罈子畢竟腦子不如大人,這樣一哭起來簡直沒完沒了,幾個守在外面的人衝進來,看到罈子這樣愣了一下,讓他別吵了,罈子卻偏不聽,幾人對罈子滿人的身份很是反,見他不聽,更是憤怒,抬手就要打他。
“別,他不是壞人,”江彤月將罈子擋在身後,道,“我會勸他,讓他別吵的。”看得出這幾人對江彤月保護個滿人很有微詞,但也不好對個女人動手,便只好悻悻道:“快讓他別哭了,不然看我們怎麼教訓他。”說完,這才吐了口唾沫走了出去。
罈子還在哭,江彤月哄道:“你也看到了,如果你再哭,他們就要連我一起打了,你要看我被他們打嗎?”罈子邊哭邊道:“他們敢打你,我就殺了他們。”江彤月笑道:“你受了傷,怎麼殺得了他們,還是上養傷吧,你家主子生死未卜,你這時候是不是應該養好傷好好保護我?”罈子還是小孩子心
,被江彤月一鬨,覺得很有道理,於是不哭了,乖乖的爬上
去。
江彤月讓如硯替他將傷口重新包一下,然後坐在邊發呆。
白小玉去哪兒了?他當時肯定是看到了李過才躲了起來,應該已經離開山了,一個人又會去哪兒呢?她想到白小玉初時意氣分發,後被下獄,扔到那個小鎮上無人過問,現在又成了孤家寡人,估計住的地方也沒有。
江彤月心裡唏噓,人跟著難過起來,白小玉說過他們要在一起,她心裡不由盼著白小玉快來找她吧。
李過晚上回來時顯然對白小玉的行蹤一無所獲,卻竟然也不再糾結在這件事上,準備動用人力要挖那個金礦,因為那也是清人已經知道的地方,現在就是趕時間,如果清人的大部隊趕來挖礦,以忠貞營現在的情況本沒有能力搶。
看來又是一場腥風血雨,這一個金礦不知又會給這個小鎮帶來什麼災禍,江彤月自屋內看著外面的忙碌,忽然自心裡升起一股疲憊,她縮回屋裡,看了會兒屋裡
睡的罈子,苦笑,可惜她只是一介凡人,能護住罈子已經不錯了,其他人真的不是她能擔心的。
在那個小院裡住了幾,幾處分散的忠貞營勢力朝這個小鎮聚擾而來,整個小鎮有種山雨
來的
覺,李過也意識到這裡危險,打算讓江彤月離開,吩咐人馬將她帶走。
起初江彤月擔心白小玉會找不到自己,不肯走,但在李過的堅持下只得離開。
滿眼戰事,何處為家?其實到哪裡都是一樣的,馬車由幾個忠貞營的戰士護著,出了鎮去沿小路一路往南,行到中午時,忽見與江彤月他們行走的小路不遠的官道上,大批的滿州士兵往小鎮的方向而去,為首的人穿著清國將軍的戰袍,身旁一人江彤月再悉不過,正是柴飛。
江彤月被扶下馬車,與幾個人躲在不遠處的草叢裡不敢作聲,眼看著那批人走遠,江彤月回身對護送他的幾個人道:“快抄小路回鎮,向李將軍通報。”幾人迅速安排了一下,留兩人繼續護送江彤月,另外兩人朝小鎮方向快馬而去。
“小娘子,你可看到柴飛那賊人了?”罈子傷還未好,靠在馬車裡道。
江彤月點頭。
“我想回鎮去。”
“做什麼?”
“問他為何要背叛主子?我一定要手刃了他。”不說現在受了傷,就算沒受傷,罈子也本不是柴飛的對手,等於是去送死,江彤月道:“不行,我們馬上離開。”趕了兩天的路,兩人被送到一個村子,那是個很小的村子處在一處密林深處,暫時沒有看到有被滿人鐵蹄踏過的痕跡,護送江彤月他們的忠貞營士兵將江彤月他們安頓在一戶村民的家中,因為擔心小鎮的局勢,連夜就離開了。
收留江彤月的那家主人是個寡婦,對江彤月的來歷完全不過問,話也極少,只是供江彤月吃住,江彤月知道,這裡應該是忠貞營的一處聚點。
兩人在寡婦家中住了幾,江彤月腦中始終無法平靜,小鎮裡現在是什麼情況?大批清軍入駐李過現在是否凶多吉少?還有白小玉,他現在在哪裡?在幹什麼?她不知道心裡哪來的篤定,覺得白小玉定是在她左右,決不會棄她而去,所以那天白小玉忽然消失,她至今仍能心平氣和。
村子很窮,寡婦每天卻拿家中最好的東西招待他和罈子,然而罈子食量太大,幾天下來寡婦臉上已經有愁苦之。罈子有傷在身,而江彤月卻好胳膊好腿的,不能白吃白住,她在忠貞營時學了些打獵技巧,於是自己做了弓矢,準備到林中打些野味回來。
樹林很密,江彤月不敢往深處走,竟然在樹林邊上,也還是拿刀做記號,怕自己了路,手中的弓矢很拙劣,但打個野兔什麼的應該不成問題。
遠遠地,有一隻灰的野兔在一顆樹下吃那邊的幾株
草,江彤月輕手輕腳的拿了支箭,拉弓,正要放箭時,只聽“噗”的一記破風之聲,那隻兔子在她還沒放箭時竟然先被什麼打中,死了。
在身後。
江彤月身上的汗全豎了起來,猛然回頭,看到身後果然站著個人,正拋著石子衝她笑。
“小玉。”她一下由恐懼轉為驚喜,扔了弓就朝小玉撲過去。
白小玉張臂將她抱個滿懷,死死的將她抱住,好久不放開。
一直快到地老天荒時,兩人才鬆開,白小玉在她的額頭吻了一下,拉著她在樹下並肩坐著。
“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一直跟著你們。”
“那你為什麼現在才現身?”
“我在看這裡的地形,看有沒有埋伏,是不是李過在耍請君入甕的把戲,”白小玉叼了棵草在嘴裡咬著,有些愜意的靠在樹上,道,“怪不得忠貞營那幫人滅也滅不盡,竟然有這麼多隱蔽的所在。”
“不許對這裡動手,那些村民全是好人。”江彤月太知道白小玉的可怕,對白小玉正道。
白小玉看她臉上的認真,笑著將她擁在懷中,道:“我現在孤家寡人,要怎麼動手?而且我說過要聽你的話,你說什麼我都聽。”他說著對著江彤月的輕吻,甜膩的啃咬
,直把江彤月逗得
息不已。
好不容易江彤月自他的輕吻中掙扎出來,看著他之前受傷的那條腿道:“你的腿傷好了嗎?”白小玉將受傷的腿拉開褲角給江彤月看。
“只是皮外傷,沒傷到筋骨,”白小玉道,“那李過帶人回山
,我不得已又回到了鐵門裡面,拿了裡面的藥材敷了幾天,現在已經沒事了。”白小玉伸手撫著那處傷,傷口已經結痂,看上去確實沒什麼事了,她靠在白小玉的懷中,想那天在官道上看到情景,道:“柴飛帶了清軍進鎮了,鎮上少不了一場血雨腥風,你有什麼打算?”白小玉眯著眼,看自樹頂
進來的幾絲陽光,道:“柴飛帶來的那個將軍叫多倫,是多爾袞的親信,柴飛是想借那個金礦立功,那本是我想做的事只是給他搶了,”他低下頭,轉頭看著江彤月,“我現在手頭一張底牌也沒用,所以
本沒什麼打算。”
“那就不要打算,與我避世而居,還有罈子,這樣不好嗎?”江彤月握著他的手。
白小玉一笑,道:“不錯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