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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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玉真的沒氣了,臉死人一樣白,嘴角鼻端都是被剛才那些人打出來的血。

江彤月又去搭他的脈,還好脈相仍在,只是相當微弱。

“如何?死了嗎?”旁邊為首的湊上來問,神有些慌張,那馬容是要他留著活口的,好拿他換回太后,如今這人死了,馬容必定責怪,早知道就不該任著手下所為。

江彤月道:“還活著,”見為首的鬆了口氣,又接著道,“不過離死不遠了。”為首的馬上又一臉慌張,道:“你可救得了他?在救出太后前,我們得保住他的命。”江彤月不答,看著白小玉道:“拿些清水來。”趁人拿水時她往自己的襯衣夾層裡翻了翻,還在,是如硯給她的一套銀針,臨走時還教了她幾套急求的針法。旁邊都是男人,看她翻裡面的襯衣,眼都發直,她冷冷地瞪回去,取了銀針,抓過白小玉的手指,對著他手上的幾處位紮下去,其實如硯說最快的方法是扎頭上的幾外道,但同時,扎錯位置危險也是最大,她沒有把握,只希望手上幾處紮下去會有效。

很快有人拿來了清水,而白小玉的手似乎也動了動,江彤月輕輕轉動銀針,然後極快的一拔,白小玉終於有了動靜,極輕的呻一聲,江彤月心裡不覺一鬆,忙舀了一碗水,讓人捏開白小玉的嘴,小心翼翼的將水喂進去,白小玉一口水嗆了出來,人卻終於醒了。

然而人還是沒有什麼神志,嗆出的水混著臉上的血了一臉,實在恐怖,眼睛無神的看著江彤月,沒有任何反應。

江彤月怕再看他這樣的狼狽會動手幫他將臉上的血擦乾淨,人站起身不看他,回頭對為首的說道:“暫時死不了,但虛弱的很,把這碗水都餵給他,再給他點吃的。”為首的聽死不了,這才放下心下,吩咐手下給白小玉喂水喂吃的,都是些男人,本不會照顧人,再加上白小玉是滿人本就沒有好,動作更是沒有輕重,見水喂不進去,就掰了乾糧往他嘴裡了一嘴巴也不見嚥下去,人卻又要暈過去。

為首叫著快住手,為難的看著江彤月,說道:“頭兒命令得讓他活著,我們都是大老爺們兒,照顧不來人,妹子,要不,你照顧著?”江彤月掃了那人一眼:“你們頭兒不讓我靠近他,如今,你不怕我放他逃了?”為首道:“他都這樣了,你帶著她能逃多遠,再說妹子也是我們忠貞營的兄弟姐妹,當是信任的。”他說得冠冕堂皇,江彤月也不好說什麼,伸手扶過白小玉,見他嘴裡還著乾糧,呼困難,樣子又狼狽又可憐,卻已經恢復了些神志,廢力的想把嘴裡的東西扣掉,但毫無力氣,只能聽之任之,一雙眼冷冷地看著江彤月。

江彤月猶豫了下,捏開他的嘴用手將他嘴裡的乾糧摳出來,然後拿了水餵給他,他竟然還不合作,不肯將水嚥下去,江彤月便隨他去,拿了乾糧扯成幾塊放進碗裡,用水泡著,等泡軟了,和著水餵給他,他依然不吃,旁邊的為首的看不下去,動手就要打,被江彤月攔住,衝白小玉道:“反正暫時不會讓你死,所以一定會讓你吃東西進去,要麼我喂,要麼他喂,你自己選。”說著又將一勺泡軟的乾糧遞到白小玉嘴邊。

這回,白小玉很乾脆的吃下去。

那化骨散實在厲害,白小玉只是張嘴嚥也極廢力氣,吃了幾口便不肯再動,江彤月也不強迫,又搭了下他的脈,確定他死不了,才退到一邊去,喂白小玉吃東西時她都不看他的眼睛,此時才抬頭看他一眼,卻見他一雙眼盯著自己,不肯移開眼。

江彤月別開眼去,自己在石屋裡找了一個地方坐下,剛坐下,卻聽有人奔進來,叫道:“有清兵。”眾人皆是一慌,為首的問道:“離這裡多遠,多少人馬?”報告的道:“一百多號人,就在不遠,我們恐怕來不及逃。”為首的也有些不知所措,自言自語道:“這裡已經是森林深處,清兵路不平時絕計不敢進來,何況這石屋隱蔽,他們怎麼會找到這裡?”他看看白小玉,看他半死不活絕計不會使什麼詭計,於是又狠狠地瞪向江彤月,道,“是不是你搞得鬼?”江彤月一愣,道:“我有鬼怎麼會幫著你們頭兒抓這個人?早告密將你們抓起來便是了,”她聽外面果然有馬蹄聲在不遠處,道,“現在不是怪誰搞鬼的時候,你快點想辦法怎麼脫身。”她此話一出,周圍人都焦急地看向為首的,為首的狠狠地抓著頭,叫道:“還能怎麼辦,跟他們拼了。”說著就要帶著手下衝出去。

“等等!”江彤月叫了一聲,“我們區區二十幾個人哪拼得過一百人,現在衝上去無異送死。”

“那要如何?”

“清兵找來決非偶然,”江彤月抓住那個報信的,道,“你方才看那些清兵可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那人想了下,道:“有啊,他們帶了只大得嚇死人的狼。”狼?難道是白葉?如果是白葉那必定是那幾個白小玉的親信,不然誰還可以命令白葉?白葉定是嗅著白小玉的味道而來。這樣的話,只要帶著白小玉,就逃不開那些人的追捕,難道就只有硬拼這條路了?

腳步聲更近了,她回頭看看白小玉,對為首的說道:“你帶人退,把他留給我,我替你們擋一陣。”她是想盡量減少損失,畢竟大家都是忠貞營的人,而在為首的聽來卻全不是這樣,他一把拎起江彤月的衣領道:“你果然是細,你以為我傻的,留你們在這裡?不就是放你們回去?我們忠貞營的人沒有這麼怕死,我先殺了你,再出去跟那些滿賊拼了。”說著,刀已經抵在了江彤月的頸上。

江彤月早猜到他會有這樣的反應,卻也不解釋,冷聲道:“他們帶的狼能嗅到這個人的味道,帶著他是絕計逃不了的,要不這樣,你留個兄弟躲在暗處看把我們兩人留下,我會不會投靠清兵,如果投,這位兄弟再通知你,你返回來拼命也不遲,反正都是死,只是前後的問題,但若我不是細,且為你擋了一陣,犧牲我一人卻救了你們二十幾人也算是件幸事。”那群人具是頭腦簡單,被江彤月這麼一繞覺得甚是有道理,為首的也有些懵,見眾人都同意,便故意很不甘願的說道:“說的有些道理,”眼看事不宜遲,便下令讓那個報信的躲在暗處,把江彤月和白小玉留下,臨走時卻忽然反應過來,走到白小玉跟前道,“既然帶不走,留了有何用,殺了,至於你,妹子,你的命我暫時留著,若敢騙我,我回頭就殺將過來。”說著揮刀往白小玉身上砍去。

他這回是反應過來了,說的並沒有錯,江彤月本不該擋的,見他刀揮過來,卻下意識的拉住那人握刀的手,道:“他若死了,我以什麼要挾,又憑什麼絆住那些人?”為首的動作一滯,有些猶豫,旁邊的人在催,他雖然覺得這事情有些不對勁,怎麼就放著這兩人,自己逃走了?分明發誓:為殺清軍,不顧生死的,但方才聽到不用拼命時竟然鬆了口氣,他狠狠一跺腳,衝其他人道:“你們先走,我跟她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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