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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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姨的面貌不斷地閃現在司寇菊的腦海,一次又一次…司寇菊一咬牙,一跺腳,轉身朝著商府跑去。

蔚朗走到溫姨身旁,將他手上的鋼筆拿開,溫姨的身軀因為憤怒烈地顫抖著。蔚朗把手放在溫姨肩上,溫姨漸漸平靜下來。他抬頭看了看蔚朗,又看了看門,緩緩地起身。

“為了你…我們捨棄了名字,捨棄了自己的人生…你說,你為什麼要這樣作?”溫姨一面說著,一面輕輕地走到了門口,猛地拉開了門。

躲在門外偷聽的司寇菊嚇得跌倒在地,溫姨兇狠的目光驅使她快點逃走,可是身體卻完全不聽使喚。溫姨一把將她從地上拎進了房間,房間裡商維賢的慘狀更令她想嘔吐。

“為什麼呢?你為什麼還要回來呢?”蔚朗笑著,笑得有些猙獰。司寇菊心中暗暗叫苦,想自己也是好奇心太重,這下完蛋了!都是那個該死的王一,要不是遇到了他,自己也不會作這種奇怪的事情。這個家族和他們的朋友們都是瘋子吧,太可怕了,救命呀!司寇菊心裡喊著,她能聽見自己牙齒打顫的碰撞聲。她別過頭,儘量不去看商維賢留著鮮血的臉,光是剛才的慘叫,已經讓她頭皮發麻了。

“丫頭,這個可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我啦。”溫姨從門外查巡了一番,走進房間,將門反鎖上,又拿椅子卡在門的扶手上作了個保護。司寇菊絕望地看著他關上門,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心說,這下可真的活不了了。認定自己必死無疑的司寇菊,反倒不再恐懼了,她那無比旺盛的好奇心湧了上來。

“那個…溫姨…”司寇菊叫了溫姨一聲,突然想起溫姨其實是個男人,一時有些尷尬,不過見溫姨只是冷冷地看著她,嚥了口唾沫繼續說道:“為什麼你們一定要殺了商老爺一家呢…”司寇菊說著,又看了看面無表情的蔚朗。

“呵呵,你很想知道嗎?”溫姨的眼睛又眯縫起來,司寇菊雖然惶恐,卻堅定地望著他。

“好吧,反正你也是為了這個來的,本來與你無關…哼哼,你卻偏偏要闖進來…”溫姨看了眼此刻幾暈厥的商維賢說道:“你還真是走運呀,還有個這麼漂亮的年輕護士陪著你去死。”溫姨轉頭再次面向司寇菊:“看在你就要陪著個老頭子下地獄的份上,我就給你個明白吧。”蔚朗本上前阻止,卻被見溫姨衝他擺手,讓他不要嘴。蔚朗一怔,嘆了口氣,走到窗戶邊,別過臉向著窗外。

“時間應該是幾十年前了,當時,我和弟弟都還很小。那時候,我們一大家人住在鄉下。雖然算不上什麼富甲一方,可是家父頗善經營之道,家境倒也殷實。一次家父從省城回來,帶回來了幾個人,說是他的好朋友。從此以後,他們時常到我們家來。一次我偷偷看見,他們向家父借錢,但是家父拒絕了,他們悻悻地走了,有好長一段時間他們都沒有再來過。

一天,就在家父從外地回來的晚上,突然闖進來兩個人。他們雖然蒙著臉,但是我聽得出他們的聲音!母親將我和弟弟藏在了壁櫥後面的一個很小的暗道裡,暗道早已被堵死了,我們本出不去。暗道只能容納我和弟弟兩個人待在裡面,母親囑咐我要好好照顧弟弟,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也不能出聲。那是母親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也是我見她的最後一面。

第二天,當我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我們的家…還有我們的家人…全家上下加起來二十來口人,竟然全都變成了焦乾的屍體。那一刻,我就發誓,一定要找到殺害我全家的兇手!哪怕就是追著他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哈哈哈,可能老天爺的眼睛還沒有瞎吧,我和弟弟到省城後,還真讓我遇見了他們。他們這個時候,已經成了當地有頭有臉的人物了。當然他們也不可能再認得出我們這兩個小鬼,而且他們身邊總跟著一群人,我們本無法接近他們,更別說要報仇了!可是我們不會這麼放棄,我們做好了打算,要讓他們享盡榮華富貴後,再好好地嚐嚐失去親人和所有一切的痛苦!

為了不讓他們產生懷疑,我和弟弟分開了。我跟著一個戲班子去學唱花旦,弟弟則混進了商府。從此我們兩個幾乎沒有見過面,全靠書信來往。我們戲班子到處走,有時候回到省城的時候,弟弟就會來看我唱戲,那是我們唯一的見面機會。平時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我們即使是在大街上碰到了,也不會看對方一眼。就著樣整整熬了這麼些年,總於讓我們等到了好時機。

這個商老頭需要女管家,我就男扮女裝,混進了商家。然後,我和弟弟開始實施我們的計劃。

簡世平是個要錢不要命的人,又自以為是,很好打發。我換了個裝扮,用以前的事情要挾他就範,並且告訴他事成之後,我把所有的錢都給他。那個愚蠢的傢伙居然信以為真,以為我真的只是商老頭的仇人,想要報復他而已。哈哈…商維賢呀,商維賢,你的好兄弟就是這樣把你賣了的,就像當年為了錢,不惜殺害了我們全家一樣!”溫姨兩道目光劍一般向商維賢,商維賢卻沒能看見,他此刻正捂著臉低聲哀嚎不已。

“我們計劃的第一步,就是要讓商維賢和他的兄弟們四分五裂。我要讓他無能為力,讓他在神上受到足夠的打擊。弟弟將骨牌賣給了商維賢,這個愛炫耀的老傢伙必然會叫大家一起去玩兒。我將事先雕刻好的另一套骨牌,也就是那幅血骨牌給了簡世平,讓他想辦法把那副麻將換出來。我告訴他,那副換出來的麻將歸他,我一分錢不要…哈哈,他當時笑得可開心了!而且,商老頭,你更想不到吧…真正換那副牌的人,就是你的親生女兒…哈哈哈…簡世平這個狗東西,還真是個天生的壞種!竟然用自己的親生女兒去要挾自己的子!”簡沛蘭聽到這裡,臉頓時一片慘白。她不安地看看爺爺,又無助地看看司寇菊。司寇菊此時也想起了那天商墨絲對她說的話,黯然地低下頭,躲避著簡沛蘭的目光。

“你女兒將牌換了後,你們便開始打牌。那天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的手氣好得離譜?是不是因為這樣,完全相信了我弟弟講的傳說?”溫姨說著,不由得咯咯地笑了起來,司寇菊聽得渾身發冷,悄悄挪到了簡沛蘭的身邊,將她緊緊攬在懷裡。

“我告訴你吧,呵呵…其實呀,那是因為,和你一起打牌的人全都是一夥的!”溫姨笑得歇斯底里:“哈哈哈…加上我弟弟給你們講的故事,你還真的就相信了!哈哈…不過更好笑的是…那個簡世平!簡老狗!居然也相信了!而且,他還貪得無厭,竟然想要那副血骨牌!”溫姨說到這裡,突然用充血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簡沛蘭。司寇菊一個哆嗦,將簡沛蘭報得更緊。溫姨冷冷地瞅了司寇菊一眼,收回了自己的眼光,繼續講了下去。

“那天晚上,我們給商老賊吃了藥,大家都陸續離開。我弟弟也假裝離開,然後再返回來拿走骨牌。雖然碰到了小翠和墩子這兩個笨蛋,不過很快我就把他們趕走了。”溫姨笑得很厲害,笑得連手都要抬不起來了,懶懶地揮了揮手,她想起小翠和墩子當時的表情,靜了靜又講了起來:“我給他安排好了一個神,讓他把商老賊給趕了出來,還平白得了那麼大棟宅子。這個傢伙,竟然還不死心,知道骨牌掉了,竟然跑到我弟弟那裡去偷東西!還打傷了他!這個混蛋!”溫姨帶著一身寒氣走到商維賢的身邊,慢慢地蹲下來,一把扯開商維賢捂著眼睛的手。商維賢疼得嗷嗷大叫,溫姨卻笑得前仰後合:“你說!我現在只是讓你少了隻眼睛,是不是很便宜你呀!”

“那個…那個…溫姨…”司寇菊哆嗦著說道:“打傷蔚朗的,就是你弟弟的人,不是簡世平嗎?為什麼你要傷害商老爺呢?”溫姨冰冷的目光轉向了司寇菊,司寇菊不由自主地往後瑟縮著。溫姨冷哼一聲:“你知道和簡世平一起去我弟弟那裡的人是誰嗎?就是商老賊的兒子,也就是商小賊!哼哼,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既然父債子償,那麼他那個兒子的債,是不是應該讓他還呢!”這個好像是非常合理,殺人償命,父債子償…司寇菊的腦子有些混亂,覺得自己已經分不清楚誰對誰錯。

“可是小翠呢…”

“小翠…我只能說她是運氣差,誰讓她看見我換衣服了呢!我只好先哄著她,給了她一筆錢…哼哼!她也是個貪財的傢伙呀,居然還歡天喜地地向我道謝…她要是知道那是我給她的買命錢,她是不是還會笑得那麼開心呢?哈哈哈…”溫姨的笑聲讓人頭皮發麻。

“那、那墩子呢…”

“墩子…他那麼喜歡小翠,那就讓他去陪著她!免得他沒事就四處探頭探腦的。”溫姨說著說著,不由得顫抖起來。蔚朗看在眼裡,不忍聽見哥哥繼續講述這些痛苦的事情,抓起桌上的裁紙刀,大吼著:“夠了!別說了!讓我殺了這個傢伙!”商維賢驚恐地瞪大了眼睛,面前的這個蔚朗絕對不是自己認識的蔚朗,千算萬算,也沒想到他會是來複仇的!也沒想到他會花這麼長的時間來報復自己。

“蔚朗!蔚朗!我錯了!你就饒了我吧!”

“弟弟!”溫姨猛地擋在了蔚朗的面前,抓住了蔚朗刺過去的一刀。

“不許動!”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一個人天神一般的從天花板上掉下來。

“王一!”司寇菊驚叫起來。王一此時雖然灰頭土臉,可是手上的槍卻真真實實地抵在溫姨的面前。他聽見司寇菊在叫他,可是他也看也不敢看她一眼,雙眼緊緊地盯著溫姨和蔚朗,一瞬也不敢放鬆。

“為什麼…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溫姨的語氣仍舊非常冷靜。

“呵呵…你那條用來嚇唬商維賢的通道,我也走了一遭呀。”王一笑得很孩子氣。

“哥哥!”蔚朗驚呼著,試圖把溫姨拉開,卻被溫姨穩穩地按住。

“別動,弟弟。”溫姨此時的語氣非常的溫柔:“哥哥我現在已經是雙手蘸滿了鮮血,而你,不用跟著我來了。”

“不!哥哥,你說什麼呢!我們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怎麼能就這樣不管你呢?”蔚朗怒吼起來,惡狠狠地看著王一說:“你要抓就抓我吧,等我殺了這個該死的老頭,替我父母報了仇,怎樣都可以!我哥哥,我哥哥跟這個事情完全無關!你放開他!”

“不!弟弟!人是我殺的,計劃是我設定的,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們家就靠你來傳承香火了呀!你就清清白白地作個好人,剩下的就給我吧!”溫姨推開了蔚朗,作勢要去殺商維賢。

“別動!跟你說,不要動!你聽不懂嗎?”王一一手握著槍,一手拉著溫姨。蔚朗見狀,衝上前來抓扯。司寇菊眼見王一狼狽的模樣,早忘了害怕,放開簡沛蘭也撲了上去。商維賢忙不迭地躲到一旁,也顧不得簡沛蘭伸過來的求救的雙手,自顧自地往門口爬去。

嘭!一個聲音炸開在房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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