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一世孤獨楚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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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花謝了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李煜《烏夜啼》“天聖子,你的信,西楚來的。”站在迴廊下的黑衣屬下輕聲的開口,怕打擾了前方盡頭迴廊下正在移盆栽花的主子,暮
的涼風吹起一蓑煙雨,刻意壓低的聲音隨風而去,驚醒了前方栽花的淡金
袍服的男子,只見他驀然停下動作,修長的指尖上還站著晶瑩的水珠。
“放著罷。”他淡漠的應了一句,頭都沒有抬一下。
“天聖子,是王府來的消息,娘娘病重,楚王希望你能回去看看她…”見主子冰冷如霜,黑衣屬下忍不住出聲。
語落,許久,那被喚作天聖子的男子才緩緩抬起頭,清亮平靜的目光沉寂如深夜的深潭,看得那屬下渾身忽然到一陣莫名的涼意。
“屬下告退!”那屬下一顫,這才有些驚慌失措的要退下。
“母后…她…怎麼了?”天聖子遲疑了一下,放下手中的小鏟子,低聲問道。
“娘娘已經染風寒臥
數月,西皇府中的御醫也來過,御醫們說娘娘這是心病所致,儘管如今一直好生修養配合治療,但是恐怕還是落下了病
…王爺說娘娘怕是想念天聖子,所以才…”黑衣人小心翼翼的解釋。
“心病所致…心病所致…”天聖子喃喃的念著幾聲,徐徐站起身,揮了揮衣袖,轉頭看向迴廊外…
迴廊外,正是一片風雨飄搖,蕭瑟而蒼涼,朦朧的煙雨濛了整片天空,楚聖天神
寂然的看著黑衣屬下慢慢的消失在寂靜的青石小道上,許久,才輕輕的嘆了口氣。
轉眼間,幾年就是這麼過去了。
想要忘記的一些事卻是記得更加清楚——夢裡,刀劍喑啞,容顏依舊,夢外,風雨蕭瑟,孤影煢煢。所有的事情猶如發生在昨天一樣。
這幾年的時間裡,他一步也沒有離開苗疆聖壇,三年前,他接替了風御城的位置,成為苗疆的聖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此後,他便全心整治苗疆,這幾年,在他與聖壇主的努力之下,苗疆的發展又上了一個臺階。
但是,他卻覺自己身上好像遺失了那最重要的東西——他把自己的心遺失了,遺失在遠在天邊的那個人的身上,再也找不回來。
興許,很早之前,那東西就已經遺失了。
一生飄搖陷身苦海,泛起的愛恨早已經說不清。
是命運?
或是緣分?
又豈能道明白說清楚?
於大楚,他是難逃失去。
於她,他更是不曾擁有,所以也談不上失去。
他抬起頭,望向蒼茫的天際外,深深的了口氣,拆開手中的信封,映入眼簾的,正是他父皇的字跡…
‘嗖——’冷風捲起紗簾,廊下隱約傳來一陣清冷的風鈴搖曳聲,鼻下忽然瀰漫來一股淡淡的檀香,他驚訝的轉過頭,果然就看到了站在階梯上那一身白衣似雪的男子。
“聖壇主!”楚聖天將手中的信成一團,略有驚訝的望著突然出現的年輕的聖壇主。
是的,很年輕的聖壇主,他正是苗疆聖壇上一代備受尊敬的聖子。
很多人都知道這位曾經的聖子,但是卻很少有人知道這位聖壇主曾經的名字——風御城。
人們都過去尊稱他為聖子,現在則是尊稱他為聖壇主。
聖壇主淡淡看了他一眼,輕輕點頭,提步走了過來,目光落在邊上那凌亂的盆栽花樹上,沉一下,便開口,“楚王也讓人給本座捎了一封書信,你母后病得不輕。”楚聖天心頭微微沉下來,喉嚨裡頓生淡淡苦澀。
“心坎邁不過去只會讓自己更痛苦,天聖子,你已經盡力,不用覺得對不起他們。兩者相爭,必有一輸,輸贏乃兵家常事,你不會不懂這個道理。”年輕的聖壇主輕輕喟嘆,在楚聖天身邊停下腳步,望著欄前不斷和著涼風飛進來的紛紛細雨,清涼平靜秋水的眼眸裡乍然掠過一道悵然,“我們都是輸給命運的人,所以你也不必太過於自責,你當時已經盡力。”
“我…我只是有點害怕踏上那片故土罷了。”楚聖天苦笑。
“你回去吧,回去看看他們,把手中的事務代一下,其實,你也並不是失去所有…若是你父皇跟母后都願意,你也可以將他們帶回來。如今的苗疆聖壇,也是一片淨土,讓他們在這裡頤養天年,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聖壇主撐著欄杆,抬起頭看向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