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洛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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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翻山倒水的嘔吐過後,行文從地上扶起臉蒼白的她,摟著她坐在斷木上又餵了一口熱水給她漱口,等她心情稍微平復了一點才道:“我們繞過哪裡,走山路!”裴曉蕾點點頭,臉依然蒼白如雪,她不是沒有見過死人,也不是沒有殺過人,幼時負責教導她律法的母親大人就曾經帶她到天下第一莊的刑部觀摩過一段時間。悉殺戮,也是作為裴家繼承人必修的一門功課。只是不管那種刑罰,那種殺戮,都遠不及她剛才所見的那個場面,血腥慘烈。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上萬平民被剝了皮,開膛破肚,支離破碎的被丟棄在前方的一個幾百米長寬的一個凹形大深坑裡,一些形態嬌美的女子,全身上下沒了皮膚,血模糊的身子,只剩下臉上痛苦扭曲的表情是清晰可見的。上百個這樣的女子和幼童,擺著各種姿勢被釘在坑壁上,一米一個,就像是一副副人體藝術品那樣被鑲在上面。

天氣很冷,白茫茫的冰雪防得了屍體大規模的腐臭變爛,卻防不了四處覓食的飛禽野獸,幾十頭說不出名字的猛獸在坑底津津有味的撕咬著屍體,天上的飛鷹則是來忙著啄食釘在坑壁上女子幼童,他們的肚子被利爪撕裂劃破,白花花,血淋淋的內臟腸子,從腹腔滑出,就這樣,掛在半空…

“以前孃親就曾經說過,秦國尚武,推崇全民皆兵,弱強食,舉國軍民皆暴睙好戰。若遇到這樣的軍隊,只能以暴制暴,切不可有婦之仁。”裴曉蕾臉鐵青的複述母親當年的教導,心裡終是明白,為什麼天下第一莊這麼多年來一直花費巨資蒐羅最出的將領,培養最好的士兵。別的且不說,單是有秦國這樣一個狼虎在側,若無利刃在手,自己怎能安枕。

“以前不懂為何孃親獨對秦國要強調‘以暴制暴’,現在倒是明白了幾分!”她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也不管行文,明不明白她在說什麼,彎身站了起來,攏了攏衣帽,轉身淡道:“我們走吧!”行文睫一扇,頷首追上,臉上的擔憂卻未減。

繞道而行,本沒有路,地面的山石崎嶇難行,懸壁斜坡隨處可見,裴曉蕾和行文一前一後,只得驅動內力提輕功半走半躍而行。

來到洛鄉已是傍晚,裴曉蕾了些衣服在肚子上,叉著桿,大腹便便的裝作有孕婦人,行文這是一副病弱書生的打扮。

兩人手拉著手,夫恩愛的在城內閒逛一圈,越走越覺得奇怪,明明城外陸陸續續的進來了那麼多難民,城內卻出奇的安靜,小販,商家,路人…各司其職,秩序良好。只是,諾大的一個城鎮街道,見不到半個難民的影子。街道上的每個人嘴邊都帶著笑,只是木吶的表情,搭配著硬扯起臉部的肌,這種比哭還難看的笑,怎麼看都覺得詭異得很。

他們兩人來到一間客棧前,要求住店,店掌櫃眼神漠然的看著他們,拉扯著肌,指著樓上空無一人的客房,說:“客滿!”

“掌櫃的,我們剛剛看過,樓上一個住客都沒有,我們夫逃難至此實在是睏乏了,您不可以通融一下,租金方面我們可以付雙倍。”行文沉著臉,一副病弱書生樣子,可憐兮兮的哀求道。

旁邊的裴曉蕾立即適時的大肚子,也是一臉累得痠背疼的愁容。

掌櫃望了行文一眼,又看一眼裴曉蕾的大肚子,漠然的雙眼,眸光一動,似乎心有不忍,正要張口通融,卻被旁邊店小二一把拉住,店小二沒有開口說什麼,只是目光閃爍的望了一眼周圍零零落落朝這邊看過來的“客人們”掌櫃臉一變,低頭“咳”了一聲,抬頭已經換了一副比先前更要冷漠幾分的臭臉。

“走,走,走…客滿了,你們要落腳到前面知縣府報道!”說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同店小二一人一個的把裴曉蕾和行文從客棧裡硬轟了出去。

兩人跌跌撞撞的剛剛走出客棧,旁邊立即跑來一個縣衙模樣的中年男人,皮笑不笑的說了一些關於洛鄉的知縣大人為難民們做了多少好事,然後主動的為他們引路。

裴曉蕾和行文眼珠子一轉,立即裝作十分的樣子,跟在他後面。

在知縣衙門登記了名字,他們便被領到一處廣場,廣場很大,四處圍著高牆,造型與羅馬鬥獸場十分相似。

廣場內鬧哄哄的,已經坐著許多人,有一些年輕的女子穿梭其中,在熱情的給難民們送水,發糧。

此情此景,乍眼看去,十分和諧。

裴曉蕾和行文頷首各自接過一個女子送來的一杯水和一個紅的包子,不食,等女子走後,雙雙的丟在地上。廣場中央有人在大聲的宣佈,今天晚上,洛鄉的知縣大人將為遠道而來的難民們準備一場彩的表演,讓大家吃飽喝足了等著狂歡。

行文和裴曉蕾在廣場裡轉了幾圈,沒有在人群中見到呂林他們的蹤影,兩人都大大的舒了一口氣。

轉眼夜幕來臨,廣場的高牆上,大大小小的點起了一排火把,把廣場周圍的景象照得通明透亮。

廣場下的難民們以為表演開始了,齊聲高呼讚揚著這個為他們提供避難所和食物的父母官,然後個個笑呵呵的望著牆上凹下貴賓席,樣子十分歡快。

在讚譽聲中,貴賓席慢悠悠的走出幾個男人,個個鬍鬚滿面,兇相十足。他們坐在高位上,望著底下的人群,哈哈哈大笑,其中一人問:“大哥,您今天準備如何玩?”正位中央,坐著的是一個臉上橫著刀痕,面目猙獰的男人。他一手把玩著一個跪在身邊的十五六歲少女,一手望著手中的短劍,說:“照舊”那個男人一拍大腿,哈哈的又大笑幾聲,才站起來朝著廣場大喊道:“照舊!”話音一落,高牆周圍立即伸出幾十個大竹筒,大量的濃煙透過大竹筒吹向廣場。原來神奕奕,鬧哄哄的難民,慢慢的安靜下來,隨即高高低低的息聲響徹夜空,整個廣場的男女老少捂著膛,個個面容扭曲的捲縮在地上。

早已趁著夜,在火把點起前就躍上高牆的行文和裴曉蕾,居高臨下的望著底下掙扎著的人們,臉陰沉沉的。那些煙霧單獨嗅聞並無毒,但是配合著其他特定的‮物藥‬,就能形成一種令人在痛苦中陷入深度昏的奇毒。白天分發的那些水和饅頭,應該混入了其它與煙霧相互作用的‮物藥‬,所以吃喝過這些食物的難民,此時才會如此難受。

如此般,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原本鬧哄哄的廣場,靜悄悄的漸漸沒了一點聲響。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婦人帶著幾十個士兵從大門口走了進來,從臥倒在地的人群中,挑選了十幾個年輕貌美的少年男女,讓士兵扛了出去。

然後在中央出清了一大塊空地,推出一個幾十米長寬的大鐵籠,鐵籠裡擺放著幾十張配備著手銬鐵鐐的大。幾十個昏了男女被抬了上來進去,剝光了衣物,捆綁在大上。接著進去了幾十個手持利刃的男人,一個一個圍著大上,手起刀落沿著肩膀的皮膚,齊整的劃了一個血圈,昏中的人們,被巨痛驚醒,猛的睜大眼睛,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別人,一點點的往自己的皮膚肌間灌注入水銀。

痛,無法形容的劇烈疼痛侵襲的神和體。一陣陣悲鳴,慘叫聲,震耳聾,每個人都在拼命的哭喊掙扎,手銬鐵鐐被劇烈的拉扯卻分毫未動,依然牢牢的把人固定在大上。

上的男女高亢的慘烈嚎叫聲,駭人聽聞。慢慢的隨著注入他們體內的水銀越來越多,他們的面容開始扭曲,身體的肌被水銀刺得快速收縮,巨大的疼痛無法逃脫,最後他們竟然在這種無法言喻的痛楚中,衝脫了皮,血淋淋的逃離那張大

見此場景,看臺上的人鬨然大笑,掌聲,拍案聲,叫好聲…源源不斷,個個興奮不已,像是看了一場彩絕倫的表演。

鐵籠裡的男女在這篇尖銳的鬨笑聲中,慢慢的死去…另一批幾十人的男女被搬了進來…隨即慘叫聲又再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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